第 9 节
作者:
猫王 更新:2021-02-17 01:24 字数:4750
易风凌不禁起了好奇心,他走到那丫头旁边,一屁股坐到她身旁,好奇地问道:“怎么,又出来找吃的?”
海茉缓缓转过头,琥珀色的双眸淡淡地望着他,似乎并不惊讶他的到来。
易风凌被她澄澈的目光看得一怔:这双眸子没有哀伤,没有惊喜,平静得像一池没有涟漪的湖水,清澈见底,仿佛能看透世间一切,却乌亮得恍若初生婴儿,带着些许的迷茫,透过他,好像在望着一个遥远的影子。
他故意叹口气,忽然凑近她的脸庞:“我肚子饿了,本指望你还能拿到些吃的,现在看来希望破灭了。唉,真的没有吗?”
海茉还是略带迷茫地望着他,也不说话,表情依旧是淡淡的。
易风凌故作无奈地耸肩,收起笑容,想起白日于管家说她脑子可能有问题,有点闷闷地问道:“一直不见你说话,该不会真有什么问题吧?”他是有些郁闷,这丫头一直对他不理不睬的,想到这儿,他再次在心底叹气。
海茉像是想到了什么,解开衣服右侧的暗扣,小心地掏出一个黑色布包,从里面拿出几块糕点,迟疑了一下,递到他跟前。
易风凌心念一动,原来她听得懂他的话。当他看到海茉一连串的动作时,心口微微一紧,幽暗的眸子闪过奇异的色彩,此情此景,似曾相识……
海茉见他微愣,又将糕点抬高了些,易风凌赶紧回神,俊朗一笑,不客气地拿起她手中的糕点,大口吞下。
海茉看着他一张一合、煞是好看的唇,双眉蹙了蹙,依旧用清澄的目光静静地盯着他。
易风凌看她又是这般模样,好笑地勾起嘴角:“你不吃吗?味道很不错,一起吃吧。”
海茉朝他眨巴眨巴眼,根根分明的羽睫有些颤抖,嘴边忽然咧出一抹笑容,表情一下生动了起来。她抓过糕点细细地品尝着,眼神飘向遥远的夜空,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一边吃一边轻轻地笑着。那笑声,没有声音,只有气息的一吐一换,极清极浅的,仿佛瑟瑟秋风中蜷缩枝头的枯叶,带着惶惶不安的颤抖。
再次看到那微颤的眼睫,犹若蝴蝶快要折断的翅膀,易风凌心又是一紧,一瞬间好似被蚂蚁团团咬住,微微地疼。那双眸,那笑声……眼前这个脏兮兮的烧火丫头带给他的感觉,如此熟悉。
两个人各怀心事,在月色下,静静地吃着。
消隐秘香
眼看着夜色又深了一层,丫鬟阿倪又点燃一盏琉璃百花灯,轻轻挂在房间的云雕楠木桌案旁,又端来一碗冰糖燕窝,环侧在旁,十分好奇的看着小姐手中的羊毫。
烛光被罩在薄透的花罩中,蒙蒙的透射出来,一个仅着素罗深衣的少女,面含笑靥,带着丝丝的羞怯,正手执羊毫,在铺就的宣纸上细细画着。
烛光在白色柔软的宣纸上投下淡淡的黄晕,画上一名男子,白衣如雪,面冠如玉,眉宇之间温文儒雅,饱有浓浓书卷之气。
慕容婕语早已在脑海中行描绘万千遍的俊朗容颜此时已经跃然于纸上,她细细的勾画着,想着那人的眉眼、鼻梁、薄唇、那人的白衣胜雪,那人的翩翩身姿。眼底的爱恋一遍又一遍,心中的相思一层又一层。
“小姐画的可是未来的姑爷?”小姐才艺双绝,犹擅丹青,阿倪一下就看出来了。
慕容婕语笑着低头不语,正要用羊毫去沾取颜料时,忽然停下,像是想起了什么,吩咐道:“这丹砂色有些浅,去取些秘香来。”
阿倪遵命而去。
秘香即是消隐秘香① ,是慕容世家独一无二的祖传秘制的调香术,和一般的调香术不同,它的作法和原料并不是取自花瓣和香料,而是“以香调香”,它是以蝉蚕香、紫述香、兜楼婆香、迦南香为主料,汇集百家名香之所长,调制出独特的秘香。香味初闻清淡,却能随着挥发愈发芳郁,在身上稍微涂抹一点,便能立即隐匿在周围,香气长久不散
消隐秘香的特效主要是“增艳”;所以用途广泛:在绘画的涂料中添加一些,便可使绘画的色彩更加鲜艳;也可在女子的胭脂水粉中调入,使妆容更加轻薄艳丽;即使不化妆,单是涂抹,亦是气色红润、光彩照人。所以早在十年前,慕容世家的消隐秘香一直是后宫嫔妃的必不可少的妆扮用品。后来因为当今圣上对此香过敏,便被列为纳贡的黑名单。即使这样,在权贵富家间,消隐秘香也是贵妇人争相收集购买的美容圣品。
慕容婕语若有所思的盯着画像,颜色有些色淡,所以便想加些消隐秘香增色,她仔细的看着笔下的宁以辰,丰神如玉,儒雅不凡。比起自己两年前偷偷看到的他更加成熟,举手投足更是卓郎不凡,只是多了份生疏……
是的,是生疏,通过几日和他的相处,虽然宁以辰对她彬彬有礼,温柔体贴,可言谈间却多了几分疏远和冷漠。也许自己和他刚刚见面,不是很熟悉。可每当看见他对着易姑娘一派宠爱有加的呵护模样,心中涌现几分酸涩。他对自己礼数周全,一言一行也都符合一个未婚夫的标准,但是他对自己太有“礼”了,仿佛面对一个外人。
成亲之后,和他夫妻相处也是这般相敬如宾吗?慕容婕语放下笔,蹙眉微愣:她和宁以辰之间似乎少了些什么。
慕容婕语正想着,只见丫鬟阿倪空手而来,面容通红。
“小姐,奴婢刚才去于管家那里拿秘香,却不想这个月生产的消隐秘香都被冉夫人用了大半,如今最后一盒也被她昨日拿走了,如果要用,得等下个月了。”阿倪为小姐抱不平,消隐秘香本是及其珍贵的,它的用料、工艺复杂且冗长,府内每个月就生产十小盒,除去卖给达官贵人的,剩下的皆是自用,分到各个小姐夫人那里都是有定量的。可冉夫人来了之后,极其爱用此香擦抹,老爷索性也不卖了,除了分给小姐一些,剩下的全都往冉夫人那边送。
小姐平日只用此香做绘画的调料,而冉夫人那边却是用来擦身涂面,着实浪费。阿倪摇摇头,不禁有些气恼。
慕容婕语只是轻声“嗯”了一声,并没有多说什么。没有了秘香,她也无心继续画下去,停了笔,端起刚刚忘喝的冰糖燕窝,一勺入口,燕窝早已凉透,吃进肚里很不舒服。她哆嗦了一下,感到夜凉如水,便吩咐阿倪收拾了,自己则走向床帐打算安睡。
“小姐,这画像还未画完,是收起来,还是放在这边?” 阿倪问道。
“放在那里吧,” 慕容婕语淡淡说了一声,刚要离开桌子,又回头看了看画像,一双大眼泛着盈盈水光,目若秋水,缠绵悱恻。她幽幽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向香榻,放下纱帐,沉沉睡去。
房间点燃的熏香,燃着袅袅的香气,犹若女儿家的心事,带着淡淡的惆怅,幽幽的飘散开来。
初春的深夜,是有些寒冷。
第二天一早又是清晨曙光,鸟鸣花香,天空泛着隐隐的蓝,慕容世家的后山花园弥漫着一层雾气,飘渺而又轻薄。满园的花草树木皆带着青翠的新绿,美好而又富有生机。
一名身材欣长的男子站在后山花园的湖边,若有所思。一身白色宽袖广身锦袍,头顶玉色方巾,将他衬托的更加斯文儒雅。
宁以辰不知是第几天来到这里了,每天清晨,他都要来到这湖边一呆就是大半个时辰,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等待什么。只可惜自从上次湖边初遇后,再也没见佳人清晨来这边洗面。
他低头叹口气,明明知道她比自己大上许多,亦是未来的“岳母”。于情于理,他都不该再生出其他非分之想。可是那一清晨的惊艳偶遇、那一低头的娇颜浅笑,已经牢牢在他脑中烙下印记,无法磨灭。这几日他一直在湖边等她,期待能够再见佳人面,再闻佳人音。
清风吹来,朵朵桃花随风飞舞,一时之间,湖面上落英缤纷,粉瓣漂浮。想起自己的心情,宁以辰不禁吟道:“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
“姑爷真是好兴致,一早就在湖边吟诗,真是风流雅兴。“少女一般的浅笑低语,使得宁以辰新一跳,喜出望外。他回头,见一道熟悉的身影袅袅的朝他行来。
冉夫人和那日一样,依旧是一身雪衣百褶裙,一袭青丝并未挽簪,而是如少女一般柔顺的披散,雪颈素颜,清艳无双。
宁以辰大喜,忙走上前行礼道:“夫人。”
“呵呵呵,再过两月可就要改口,叫我姨娘了。” 冉夫人柔媚的笑道,说着便要上前。
宁以辰听来,心中有几分苦涩,正要回道,却见冉夫人脚步一滑,一下踩到湖边石板的绿苔上,眼看着那身影如柳絮般就要飘向湖中,他大惊,连忙上前,长臂一揽,拦腰扶住了冉夫人纤纤细腰,那柔软香滑的身子一下跌落他怀中,他身形一紧,呼吸有些不顺,柔声道:“夫人,小心!”
冉夫人朱唇微微上扬,凤眼半明半寐。她轻轻抓着宁以辰的衣襟,却不松手,娇声道:“啊,妾身的丝帕好像掉落了……”
宁以辰看着那微蹙的柳眉,娇艳的红唇,说不出的流转媚态,他有些愣住,依依不舍的放下怀中的软玉温香,将她扶稳,轻声道:“我去帮夫人拾起。”
待他拾起那薄如蝉翼的蓝缎绣花丝帕,双手正要奉上。却见冉夫人扶着石凳,将那只掉落鞋子的玉足伸向他,有些孩子气的嗔道:“我的鞋子也掉了,你抱我回去!”
宁以辰心一动,有些惊讶,眼光却如着魔一般不受控制地飘向那百褶裙下的雪白玉足:纤细小巧,香培玉琢,弧度像弯月一样的优美,真是夺人心魄。
宁以辰的手微微颤抖,轻轻一用力,拦腰将冉夫人打横抱起。那娇娆细软的腰肢,萦绕鼻端的动人馨香,令他心神荡漾,大掌竟不受控制地在她的后背来回抚摸,衣料下的肌肤比那上好的羊脂白玉还要滑腻三分。直到耳边传来娇笑,他才心神一敛,慌忙地抱好她,手掌不敢再动分毫。
“夫人,宁某失礼了!〃 来到西厢,不舍的放下佳人,宁以辰才起身行礼道。
“都说宁公子是儒商,果真是个怜香惜玉的人呢。” 冉夫人媚眼看着他发红的面容,语气多了几分揶揄。
“夫人花容月貌,绝世之姿,即便再冷酷的人面对夫人也不得不心存怜惜,软声细语。” 宁以辰痴痴的望着那美丽的容颜。
“那不知公子对冉儿有没有几分怜惜呢?”好似无意的,冉夫人冰肌玉指竟抚上他的嘴唇,来回的摩挲。
宁以辰一愣,喉间顿有几分干渴,眼前的绝色容颜笑得如此妖娆,如此的夺人心魄。
一阵娇笑,冉夫人将他轻轻一拉,珠帘碎玉作响。
回廊后面正巧路过的阿倪一下愣住,手中的丝帕一下飘然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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① 消隐秘香作法为作者虚构,原料中的各香料名参考百度,切勿当真。)
神秘的冉夫人
又是深夜,月色朦胧,幽香隐隐。慕容府的前院西厢,外庭的白玉珠帘微微颤动,掩不住里屋的春色浓浓。
金钩勾起一袭红纱,罗帐间的旖旎春色正浓浓上演,两具交/缠着赤/裸的身躯,娇媚的呻吟和粗喘在屋里不断交相回应。
”嗯……嗯……“,一声嘤咛,女子一下昂头坐起,水蛇一般雪白身躯不停的摇摆。垂下的青丝如瀑布一般遮住前面高耸的胸/脯。
宁以辰眸色幽深,混乱的粗喘已经泄露他此时的意乱情迷。大掌死死的抓住那雪白的丰盈,凭借腰部力量往上冲击,掌间的柔软丰盈的滑腻、极致的触感叫他的情/欲如发狂一般、
冉夫人半眯凤眼,波光淋漓,却无半分迷离,她垂眸睥睨下方粗喘的男子,俊美玉容已是一层薄汗,她唇角一勾,玉指轻轻抚上他的黑发,来回的摩挲。
宁以辰面容微红,用力将冉夫人身躯一扳,随即倾身覆了下去,仿佛干/柴/烈/火,紧紧的贴合。想他从小随父经商,十五岁接管当家以来,不是没有接触过女人,平日去的青楼妓/坊谈生意,也少不了风花雪月,可这次不同,身下的女体香滑软腻,娇颤不已,仿佛触手即化。带给他的极致欢乐竟然如此销魂。
“啊……嗯……〃,床头的垂帷剧烈晃动,金钩一落,红纱随即掩盖那瑰丽春色。人影重叠,激情无限。巫山云/雨,娇婉呻吟间,雪白玉臂一下从罗帐里露了出来,不断的晃动下,臂上竟慢慢浮现一团青色,空中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笔,在玉臂上细细描绘,慢慢浮现一张诡异笑脸,却只有一眉、一眼、和半唇。
“凌哥哥,小心了。”一声娇喝,易曲烟手持银鞭,一阵铃声脆响,裙纱飞扬,朝前面的男子轻舞甩去。
男子俊容含笑,足部轻移,侧身轻巧躲开,一身青竹色遥溃娣绶晌瑁值钠蒌烊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