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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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9 20:07 字数:5033
想到这紧张多过于惶恐,她想推开他,却发现已经被他完全禁锢在怀里,他幼时跟人打架时力道就大,她根本没法推开,委屈得眼里都郁积了热泪。
为什么要这样?
你就在我面前,可我们终于像陌生人了,这样子你满意吗?
似是知道她眼神的意思,他吻得愈深,将她口腔里的氧气都吸光。漆漆下意识地捂着自己的脖子,缺氧时候脑子不清醒,感觉能够顺畅呼吸时,她已经被他抱着穿过了长廊。
“杜草念,你疯了吗?”
他漠然不语,唇边还带着淡笑,可眼神的绝然如同打算竖起矛拿着盾进行搏击的战士,难以靠近。
“放开我。”
他不理会,漆漆着急,抬腿蹬他,踹到了他的腿侧,他微微蹙起眉头,手臂干脆地穿过她的膝弯,变成了公主抱。
“不要让我恨你!!”漆漆声音有了哭腔。
他明明还是寡言的样子,可她却觉得他变了,这些日子来真正的变了。
众目睽睽强吻她,而且还找人拍摄下来,她唯一能够联想到的是,他要以此威胁凌萌。
他曾会自己挡了无数伤害,这回,是准备竖起刺,朝着她了吗?
“陪我回杜家,小七。”
他一路抱着她,到了地下停车场时忽然这样说,手臂的力道加重,仿佛是要将她嵌入自己的骨髓里那样。
“我不想去那!!”
“刘虞有心找你的话,跟我一起,不会给凌萌困扰,不是吗?”
“你到底想做什么?我们不都说好彼此没有瓜葛了吗?”
“我从来没有答应过。”
商务车的车门打开时,坐在里头的人正好听到干脆的掌掴声,在暂无人来往的停车场里,这一声还伴随着女子微哑的声:
“非要将我的生活搅得混乱吗?非要逼迫我也目睹阴暗吗?你也曾经说过会让我的世界简单一些么,现在亲自证明你说过的不过是虚言?”
不待杜草念回答,车内的人兀自鼓掌起来。
“刚睡醒就见到这出好戏,不错。”
“Lokyee?”
“见到我很惊讶?没事儿,你立刻就会变成惊吓了。”
当那个天然呆女子拿起一把银色手枪并且对着自己时,漆漆脑袋一歪,有些眩晕。
“你可以选择跟我们走,或者脑袋被爆。”Lokyee嗓音清甜,好像在说天气真好。
cn陷阱与火热(六千字)文/索妃爱
“想喝吗?”Lokyee摇晃着高脚杯,盘腿坐着,车内灯光将她白得近乎透明皮肤打出了暖调,却如何也掩饰不了声音的森冷。
漆漆瞪着她,唔唔唔地叫着。
一上车就被她捆绑起来还用黑胶带粘住嘴巴,而且杜草念毫无意见,坐在副驾驶座悠然地翻看着文件,事情变化太快,她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做了噩梦。
“杜先生,她两眼一闭,好像以为还在做梦。”Lokyee喝尽杯中XO,将高脚杯放回商务车内拉式杯置处时,回头跟杜草念揶揄。
说话口吻熟悉,嗓音没有原来那种呆萌呆萌的感觉,就好像对着他可以卸下心防怃。
漆漆心里有些微疼,那种他们之间拥有默契而自己已经被隔离出去的感觉涌来。
“童夭被救出去了,只是该记得的人都忘了,红骑士公司几个元老本事再大又如何,刘虞要想折磨人,本事一把。”
漆漆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先前她不是跟刘允焉很熟么,可现在怎么好像是跟刘虞一个阵营勘?
“你一直活在别人的羽翼下,甚至不知道护你周全的有谁,温室的花朵再纯净再美,到了冰天雪地仍旧能保持原来的样子,才能让人心里折服不是吗?如果你做不到,那被污染也是你自己的原因。”
Lokyee俯身过来,双眼依旧没有焦距,她手中拿着黑色的布条,迅速而专业地缠绕在她眼部周围,漆漆拼命摇头,却惊觉膝盖被压住,无法动弹,黑胶带被撕掉时嘴唇周围都是刺刺的痛,她来不及质问什么,脸颊就被她手指摁着,嘴唇被迫启开。
不知名药粒硬是被塞进嘴里,下巴被强硬地抬起,感觉有水灌入,药粒也一并吞了下去,漆漆摇头发出悲鸣,有些许水顺着嘴角滑落,滑过脖子,凉凉曳开痕迹。
身体被推开,撞在了座位上,漆漆拼命的咳嗽:“你……给我吃了……唔唔唔!!”
不给她说话机会,Lokyee将黑胶布再次贴在她嘴上。
“不忍心了?”
漆漆有些难受,却肯定这是在问杜草念,她刚升起一丝的希望,就因为Lokyee之后的话,坠入深深绝望。
“你不是一直想得到她吗?柏拉图式的爱恋有什么用?杜氏传媒会将你和她的关系公诸于众,扯住一堆觊觎杜家势力的企业和家族,甚至还会引起几个高干大家的关注,风暴过来前,享用初恋情人,不好吗?”
为什么可以用云淡风轻的语调这样子说?
刘乐其,你到底是有多恨我。
年少无心险些害死你,你忍了那么多年,就是为了这一天,毁我名誉和安定?
热泪顺着眼角流下,在布条流下湿迹。
“与其哭,不如省些力气。刚才的药粒,先催眠,涣散意识,再催情。”
这是漆漆渐渐入睡前,听得最清楚的话,Lokyee好像还跟杜草念说了什么,似乎互不相让,可具体的她听不清,在他们两人陷入大片沉默时,昏迷过去。
砰!!!!!
巨响从红骑士公司心理辅导室传来,惊得原本想进去的员工顿在门口,几乎以为是爆炸。门突然打开,凌萌红了眼,死死捏着手机冲了出去,再无一个小时前在会议上君临天下的冷静模样,反而好像被人激怒的狮子。
“刚才那个是四哥吗……”
“我是不是眼花了?”
员工面面相觑,公司除了三爷,其他三个腹黑派元老从来都是讳莫如深哪里会泄露情绪,眼下实在让人怀疑所见的真实性。
“哇靠,有没有人来——”
祢杉的声音?
他们循声找过去,进了虚拟深海室时,见祢衫瘫倒在地上,手指微微颤动,脸上带血。
“三爷!!”
“找医生来,还有,叫你们二当家去阻止四弟,就说他媳妇出事,他发疯了要冲去刘家。”祢杉还是知道有些事情不该给更多人知道,简单交代,知道云定可以理解自己的意思。
想起凌萌收到米漆漆昏迷在床上的图片时震怒的样子,祢杉默默掩面,自己干啥子要阻止他冲出去呢,他一个过肩摔把自己给伤到了。
“三爷这样子好弱受。”
祢杉:……
你们才弱受,全家都弱受!!
黑色奥迪在车道狂飙。
即将拐弯时,亮黄色的兰博基尼忽而横空出现,凌萌眉尖蹙紧一分,急促地刹车。
“二哥,让开!!”他愠怒道。
“老大叫你理智一些,还没调查清楚就贸然行动,陷阱也栽进去吗?”虽是语气严厉,可下车时,云定步伐依旧不失优雅,走到凌萌的奥迪旁边时,手臂伸入车窗,一把将凌萌拽起来,露出蛇蝎美人似的笑:“看你似乎想撞车过去?小子这辆车是梨纱选的,敢撞就试试。”
“如果云梨纱被人绑架而且被人下了催情药,你能冷静?”
“当然会冷静地折磨绑架者,让他生不如死。”还是那优雅的调调,不过声音已经有了暴龙兽特性。
“二哥,你这样是因为你将云梨纱完全护在你的势力下,如果她真的被威胁,你会比我更疯。”凌萌将他的手打掉,坐回驾驶座时,比刚才冷静一些。刚要拿出手机打算查下刚才那条彩信发送人的确切位置,一旁的云定悠然地嘶了声:“四弟,看来不需要你上门了,这迎接队伍估计本来就打算来这儿拦截。”
凌萌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在兰博基尼后,黑色色系的车辆在两条车道有序排列,如同张开翅膀的黑鹰,等待着猎物靠近。
“这样一比较,你的车更***了。”凌萌温和的笑起来。
“没想到见刘氏当家能让你如此开心。”
两个腹黑派心照不宣地勾起唇角。
负责此次接送的刘家管家之一见一美人一温润公子露出特别深意的笑,想起夫人提供的资料里他们做过的那些疯狂事,难免打了冷颤,心都悬起来了,就怕他们突然拿出什么重型武器。
发现凌萌冲自己招手,这个五旬的管家敛去紧张神色,走过去。“你们在前面开,我跟上。”
听到这,管家松了一口气,不过稍后就迟疑地看了一眼云定。
凌萌微挑眉头:“我的人不会做什么。当然,前提是,我的妻子的确在你们夫人手中。”
他让刘允狄带着允焉出国,一方面也是不希望刘虞将允焉作为威胁,他现在会被触怒的原因唯有漆漆了。
管家心里也不清楚怎么回事,自己的任务就是在接这位凌先生到刘家海边别墅区的,他含糊地点了头,折返回去。
在对方走出无法听见的范围时,云定低声道:“如果是圈套,要不炸了刘家?”
凌萌睨他一眼:“二哥,你想顺便炸了我是吧。”
两人都笑,多年默契自有,空中击拳,表明了对彼此的信任。
当奥迪跟在一群黑车后,凌萌打下车窗,车子渐渐开向沿海,风吹进来,乱了他齐耳的发,他握着方向盘的双手加紧。
老婆,等我。
眼睛被蒙住,触觉和听觉比往常敏感许多。感觉有人探身过来时,漆漆轻唤:“萌哥哥?”
身体沉重,仿佛陷在了一片泥泞里,低声呢喃的话几乎是习惯,却令帮她解开布条的人顿住,眸光一凛,惩罚性地咬着她的脖子,微微撕扯细白的肉。
微疼的感觉唤醒了些微意识,她想起了Lokyee逼迫她吃下药粒的那幕,也感觉到在自己身边的人的气息并非凌萌的,而是,青春年岁至关熟悉的那个人的。她下意识要伸手推开他,却发现手臂根本没有什么力气,甚至认真思考应对的方法时候脑袋都会微微发疼。
“放……”话未全部说完,喉咙是一片哑,她怎么了?
“慢慢睁开眼,先适应光线。”杜草念的声音微凉,听不出过多关心的感觉。
漆漆双手捂在眼前,耳边没有忽略人来人往时传来的低声交谈声音,也确定自己现在并非身处于原来的车上:“你带我到了哪儿?”
“对于这种场合你不会陌生。”
当发现自己不远处的可视玻璃能够外面偶尔人来人往时,漆漆知道他话中意思。一片衣香鬓影,名媛淑女和各界名流步伐优雅,甚至脸上的表情都是美好的,即便是偶尔跟侍应要了杯酒,饮下时的动作也是自然得体。仔细看其中一些人,会发现好几个的容貌有相似之处,人与人谈笑也比比一般的精英宴会稍微放松和谐一些,不难猜到是家族宴会。
见到杜树岚有些慌张地跑出去时,漆漆下意识要站起来,可双腿好像站不稳一样,向前扑去。
杜草念在她摔倒前将她捞入怀里,右掌摁着她的背脊,两人紧贴。
漆漆有些尴尬,想推开他,他却是料到她会说什么一样,低头,薄唇贴近她的耳畔:“四肢无力,意识涣散,都是药粒的作用。”
“情绪过于激动会让药效加快,药粒第三波作用是,催情。”
漆漆觉得委屈,侧过头对着他耳朵一咬。
身子却被更紧的环着,甚至能够感受到他双臂的微微颤抖。
在她见不到的角度,她不会知道向来冷峻的男子流露出眷恋却绝望的笑容,无声地说,好像回到了过去,可这又不是过去……
“你带我参加你们杜家的家族宴会做什么?放我回去吧,我们彼此饶过……”
“如果有那么简单,就好了。得不到你的人,至少揽得一些名利。”
直白的话,宣告了他的改变。
往昔将她护在怀里,不愿意别人伤她半分的少年,终成了回忆,在旧时光定格,再不复返。
漆漆觉得,眼睛怎么会那么涨疼呢,眼泪怎么那么不争气地掉下来?
“为我掉的眼泪,谢谢。”
泪眼模糊中,杜草念的话如同呓语,掩盖她不知的悲伤。
可当他为自己擦去眼泪时,她对上的,却是他毫无波澜的眼,仿佛刚才说话的人并不是他。
“擦干眼泪,惊喜还在后面。”
他的手臂环在她腰上,自然地将她微微抱起来,带着她走出了休息室。
当两人穿过走廊到了宴会场所时,原本言笑晏晏的杜家人几乎都将目光投向他们,惊疑或探究。
漆漆感觉不太好,恍惚想起他曾经在作家交流会上宣布说她是他的挚爱之类的话,杜家在航空和传媒业的影响力那么大,相关报道必然已经在外界传播了。
“我不要过去……”
低声的请求无力,甚至身体也无力去抵抗他硬是带着自己走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