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5 节
作者:
飘雪的季节 更新:2021-02-19 20:07 字数:4980
那家伙怂恿过她去拿凌叔叔收藏的枪支,东窗事发后她是没被凌叔叔指责,可自家爸妈罚她跪了一个小时,凌萌那腹黑混蛋还在一边很积极的求情,她想将他是主谋的事捅出来,他还不停打断她说话。想起这事,漆漆膝盖就疼,某人在某些时候真的幼稚且无赖到一定境界,她要是真的配合,明天保准上头条。
她回头想看凌萌有没有追上来,没见他人影,心里刚刚疑惑,就撞到了一个体型强壮的男人身上。
“抱歉抱歉……”她鞠躬一下,抓好掉下的墨镜,再抬头时,发现高她三十厘米的粗犷男人盯着她的眼神带着杀气,她额头直冒冷汗。
“哼。”
男人嘲弄地勾起唇角,抬起右臂,右手轻拭过嘴角。
漆漆这才发现这男人嘴角上那点红分明是血迹!!
那个ROGER。DUBUIS腕表很熟悉……
男人转身离开时手背朝向了她,也是这个时候漆漆见到表盘上占据半个弧度的钻石以及另一边弧度上弯曲的“TY”碎钻字样。
童夭一年前生日时非要她和黎浅时送他特制的带钻手表,还非要有自己名字简略的字母,单是设计就折腾了很久,那厮收到时收了妖气,还很正经地说会一辈子戴着,之后戴上手表后还特别***包地拍了几张,所以漆漆印象深刻。 带杀气的男人。血迹。童夭的手表。
心里悬浮着的不安因素持续着,发现那个男人走远了后,漆漆轻手轻脚地尾随。
她不知道的是,她墨镜掉下的那个瞬间,原本跟旁边贵妇谈得甚欢的妇人变了脸色,眼中折射而出的恨意似乎能烧出烈火。而在她决定跟踪那个男人时,她的未婚夫正和他的初恋情人擦肩而过,两人同时走了两步后,一如多年前那样,默契地同时回头,在见到对方的时候,笑颜如光。
烈阳高照。
漆漆擦了下额头的汗,墨镜后掩去了她眼底的焦虑,唯有自己知道因为紧张过度手心也在冒汗。她记得花澈的叮嘱,便坚持不打电话告诉凌萌自己在跟踪一个可疑人物。
高大的男子到了红砖厂的时候,拐过弯,她拾起一块砖头,贴墙靠过去,静听着那边的动静。稍等片刻时,她拧起眉头。
幼年同爷爷学过如何辨认自己周围有没有人呼吸,不过这几年也没怎么玩这个了,现在有些不确定。
将手中砖头朝着墙迅速投掷过去后,很快砖头落地。
她沿着墙探出身,空无一人,而躺在地上的腕表刺痛了她的视线。
走近时,发现腕表下压着有一张卡片,鲜红如血。
过去,拾起。
“想要救你朋友,下个月今日,叫上M到刘家的海边私宅。对了,M是凌萌。——刘虞。”
视线紧紧盯着那句话,指甲掐在那个署名上,紧紧地,留下印子。
代号M?
怎么会是萌哥哥呢……
却在一瞬,想起了凌萌和刘允焉亲近的诸多画面,而今在豁然,那种感觉更像是惺惺相惜的战友。所以刘允焉以前逼迫她远离凌萌是因为代号者的他跟自己不是同个世界的?
“凌萌,你到底骗了我多久?”鼻间有了酸意,
听到脚步声从她刚才贴着站的位置传来时,漆漆警惕地质问:“谁?!”说话时她将腕表和卡片收进口袋,抓起砖头蓄势待发。
当人影出现时,漆漆警惕起来,却在见到面前女人的容貌时,动作僵住。
眼前女人眼角微翘,保养得光滑的皮肤此刻看来有些苍白,嘴唇微颤,视线跟雷达一样在她身上扫视,眼睛瞪得大大的,震怒的样子跟……爷爷很像。对,是很像。爸爸和姑姑都是跟奶奶比较像,可这人……
意识到这点,漆漆在心里否定自己:“不,不会的,只是跟爷爷长得有点类似而已……”她后退几步,轻言而出的话在近乎寂静的红砖厂格外清晰,听到这话时,女人突然发了疯似的上前。
漆漆根本没想到她这个年纪还会这么凶猛如虎,一时愣在原地,直到一巴掌扇了过来,脸颊***辣的发疼起来,她才眨了眨眼,盯着女人:“你精神有问题?”
“你怎么不去死!?”
眼见这仪态雍容的女人又打算扇一巴掌过来,她也不尊重长辈了,扣着她挥过来的那只手臂的手腕,反手掰到她背后,手肘抵紧,右手摁着女人的右肩,在对方发疯似的后踢过来时,她一脚踢在她右腿的膝盖弯。
“我活得好好的,何必去找死呢?这位阿姨,你脑子有毛病就不要到处乱跑,回去治疗好再出来行不行?”
别看这女人四十几岁了,猛撞过来时漆漆身子打了好几个踉跄,一屁股跌下时,感觉脚腕被砖头狠狠砸到,她缩着腿,摔下墨镜狠狠盯着女人。
“我这张脸,怎么会和那个男人像呢?怎么会!!”
女人脸上精致的妆容无法掩去她此刻狰狞的表情,她再次扑过来,长指甲对准漆漆的脸时,漆漆下意识猛地伸出双爪,对准了女人的胸部。
“这就是米忠国亲自教出来的孙女?!垃圾!!”自己爷爷被这样骂,漆漆心里不是滋味,手上的劲儿更大了:“这叫双龙出海谁与争锋!!”
女人却是捏紧那鳄鱼皮手袋,猛地挥向她的脑袋。
我的头!!
皮包砸到了后脑勺肿起的位置,漆漆眼冒金星,双手本能地要去捂住发疼的位置,头发却在这时候被扯住。
“你这个疯女人?你……”
感觉脖子被冰凉的刀锋抵着时,她默不作声了,眼神下瞟。
竟然是短刀啊!
这个人绝对是脑子有毛病从精神病院逃跑出来的。
“不想死的话,就在这别动!”
大婶你抓刀的手一点儿都没颤抖还神态自若我哪里敢动呀。漆漆瞪圆了眼,识时务地嗯了声,嗫嚅道:“杀人是犯法的……”
“我第一次没弄死你,六年后,怎么还会放过你?”仪态尽失的女人阴测测地笑,脸上的细纹显出了岁月风霜,“你这张脸,跟董素心那个可怜女人真像啊……”
“你说什么第一次?还有,你认识我奶奶?”
“那个命不久矣才得知自己丈夫多年前就跟别人生下私生女的可怜女人,我怎么会不认识呢?”
眼前女人眼神愈来愈凶狠,神色或悲怆或歇斯底里,盯着她的时候,还多了一种厌恶和同情,复杂到让漆漆心里越来越不安。
这人精神状况很不好,这一点自己很确定,可是她说的那些,都是自己从来没有听过的,而且自己心里竟然还带着一种“快知道什么了”的期待。
“没什么想问我?还是,想等我说给你听?啊?”
刀锋轻轻划破了脖子,丝丝疼感令漆漆拧起了眉头。
女人掉在地上的皮包里,手机铃声猝然响起。漆漆无奈地笑:“你先接电话吧。”
“接电话,接电话,我是诗诺呀!妈咪接电话呗……”
听到熟悉的名字时,漆漆心里咯噔。
该不会这个疯女人就是顾诗诺的母亲吧?!
想起凌萌对顾诗诺的照顾,又联系了这个女人刚才说的话还有她那形似自己爷爷的长相,惧意和惊慌席卷心头,漆漆脸上血色渐渐褪去,身子僵硬。
贵妇冷眼扫视她,即使蹲下去拿皮包里的手机,拿着短刀的右手也没有一丝惊颤,似乎是做过太多次类似的事情。她接听手机时,听见了米漆漆近乎绝望的嗓音:“你是我爷爷的私生女吗?他真的背叛了我奶奶?”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妇人捏着手机的手掌挥了过去,手背落在漆漆的脸颊,疼得她觉得自己牙齿都要流血了。
“背叛?你有资格说这个吗?你从出生开始什么时候不是他们宠着爱着,我得不到的感情你全部拥有了……他米忠国又凭什么给我取‘忠雪’的名字?他和杜雪都不是好东西!!你们都不是……都欠了我……为什么只能你们有幸福?我和我孩子就一直备受冷眼?”
喉咙被女人掐住,呼吸被隔绝,漆漆痛苦地摇头,因为眼前女人痛与恨的情绪,也因为突然得知的事情。
忠雪。
爷爷,我好像终于明白为什么奶奶临终前凝看你的眼神那么悲伤了。
“你16岁时候如果不是凌萌那小子赶来,你早就只是一个被强/奸的贱女人了!我本想米忠国看到自己孙女被人侮辱,都是那小子插手阻碍了我的计划,你们都该死……”
漆漆瞪大了眼,惊慌,质疑,悲痛的情绪爬如眼眶,逼出了热泪。
掉在她脚边的手机里,顾诗诺带着哭腔着急地喊着:“妈妈,妈妈……你在哪里?米漆漆是你的侄女你不能害死她啊……”
通话很快挂断。
热泪滚落时,漆漆猛地抬起腿,对准她这位恨不得杀死她的姑姑的肚子猛地一踹,在对方摔倒之前骑坐在她身上,左手抓起了那把短刀抵在她喉咙位置,眼睛逼红,语气染了森然:“你敢动,我敢捅。”
不顾女人瞪着自己的目光多么歹毒,她掏出手机,快捷键拨通凌萌的号码……
而半个小时前——
女佣和商场负责人焦急地等待在西餐厅门口,偶尔朝着餐厅内落地窗的位置看去。
“童小姐怎么还不出来呢?要是被少爷知道了,这该怎么办……”
负责人忍不住问:“君少对这位小姐是真心的?”
“你见过少爷对哪个女人有兴趣吗?如果不是见到童小姐,我们君家上下都以为他是Gay呢。”女佣又瞄了一眼,这回视线是落在童以诺对面的凌萌身上,男子温润如玉,窗外光线将他好看的侧脸线条勾勒出来,还能捡到他睫毛被勾画出来的弧度,言谈举止都带着一种世家公子的贵气。
啧啧,和自家犬类少爷根本就是冰火两类人啊,童小姐如果喜欢这类型的话,那少爷准没戏!
“他们似乎等的很焦急。”凌萌望着对面的女子。
大家有木有很激动=▽=
凌萌挺狠的文/索妃爱
一别几年,伊人仍仍如初相识。
想起她曾对自己说过的“不会,我对你的支持,永远不变”,凌萌唇边带笑。
“没事,”童以诺朝门口瞟了眼,原本还翘首以待的女佣立刻冲她作出擦泪撞,她漠然避开,视线落回凌萌脸上时,脸色因为他的笑而柔和了许多。
初中时代与朋友相信情侣长久需要符合性格互补学,她自幼早熟且强势,并不信那些,直到认识他之后,也如其他小女生一样,暗自相信着他温柔的性格与她的符合那门学科,再是主动接近,懂得他外表下真正的性情后,愈加沉沦,也为他一直自我严格要求地成为愈加好的女子。自此,已是多年。而今她更成熟更强势了,可望见他的笑容时,所有强硬都会刹那如烟。
“以诺,不要等了。狃”
童以诺端起咖啡杯的手微颤,几滴咖啡溅到了手背上,她面色僵硬,保持冷静地将杯子放回杯碟,抽出纸巾擦拭手背时,没有看他:“你订婚了,就打算将所有对你有好感的女人统统隔离?”
“你知道我并非那个意思。”
“那就可以了。”她抬眸,“我不觉得自己27岁就要急着嫁人,现在重要的是事业。镙”
手边的手机震动,她看了眼联系人,跟他点头致意,起身离开座位,接听时,和那头如同忠犬一样汇报工作的男子不同,她语气不善,想也没想就用不带脏的词开始发飙。
凌萌看了眼她所在的方向,有些讶异,没想到她在公众场合会有发飙的表情,不过看细节时能看出和她说话对象应是她真心信任的。
他搅拌着咖啡,并没有太多失望感,她待自己的执拗如同自己待漆漆的,单方的感情积淀久了,反而变成了习惯,就无关爱了,总要有人,重新入了她的心。
想起漆漆,他也拿过手机,拨通她号码。听到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时,他不停重复拨打,最初温和的样子渐渐多了些焦躁。
持续拨打了许久,恍然忆起一哥说过的“她脚下踩着软木板,你不及时带她离开现在的地方,迟早她会摔得很伤”,不安好像台风折了大树的长枝。
他示意服务员买单后,放下钱就起身要离开,童以诺恰好走回来,见他神色不妥,问:“怎么了?”似乎猜到什么,“那女孩有事?”
这么多年她还是习惯称呼漆漆为“那姑娘”,她知道漆漆对于他的意义,可心里还是有些不愿示好的情绪,觉得称呼漆漆的名字的话显得太亲密。
“找不到她。”
凌萌欲先行,她跟随而上,将心里头那句“她又不是小孩子”压住,理解道:“我陪你。”
“你有事……”
“以前都是我陪你的,没事啦。”以诺微抬下巴,见女佣和负责人跟在后面,她回头,语调转冷:“你们先回去,我跟君先生说了。”
听到这,女佣惊奇地眨了眨眼睛,几乎可以想象自家少爷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