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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捧着咖啡杯，裸色的丝质长裙在大腿处分叉，美腿的白肌和性感的身材曲线都让人难免有旖旎心思。而坐在玻璃桌便的凌萌模样严肃地操作着电脑，动作飞快，偶尔会低声跟她说些长串的英文单词。两人一问一答的语速和声调十分相似。
  漆漆不由得眼神幽怨起来。不好意思明着打扰他们，她就默默地趴到了长沙发上，毛毛虫似的蠕动身子，脑袋乱晃，想引起旁边凌萌的注意。
  他的右手空出来，摁在她头顶：“米小贱，你先去洗漱，跟曾冰了解下今日拍摄的重点。我们九点出门。”又拍了几下，显然是要她先离开。说罢又看向允焉：“北美那边警戒情况弄清了？蚊”
  刘允焉不如他那般信任漆漆，没有回答，慵懒的眸光扫向她，有些许挑衅的情绪在跳跃。
  “我怎么不知道你跟娱乐圈的人还有合作？”漆漆扭开头不看对方，偏执地问凌萌。
  “如果你什么都知道，就不会只是这智商了。”
  漆漆看向刘允焉：“我没问你！”
  “可你在这不过是浪费我们时间。”
  “允焉。”凌萌瞟过去。
  他微凉的语气让刘允焉噤声，轻晃咖啡杯，低头望着杯中起的水纹。
  漆漆无所谓地耸肩，起身去了一楼的浴室，关了浴室门时，嘴角垮了下来，忍不住捏紧拳头。
  又是如此。
  ——你以为你懂凌萌吗？你们根本不是同类人！
  刘允焉说过的话宛如在昨昔，扯得她情绪介意。
  “谁说不是同一种人，我就证明给你们看……”她暗自鼓劲。
  ◆
  “到了红骑士后会有三个工作人员跟随拍摄，因为你们公司禁止非高层到29楼，凌先生你尽量在25－28层走动……”
  在凌萌那辆奥迪车后座上，曾冰解释今日拍摄重点和注意事项，公事公办的口吻反倒让漆漆不自然了，忍不住将抱枕收在怀中，眼巴巴地瞅着她。
  “看什么？”
  漆漆笑：“你是被望姐辞退了？难道是吓走太多顾客的缘故？”
  “是的话，你想送我一句活该？”
  “哎哟，我哪里是那样子的人，我是为那些顾客感到开心。”
  凌萌开着车，唇角翘起。还是觉得她恢复那贱贱样子时最可爱了。
  “我想来这座城市发展，不行吗？不过我运气确实不太好，工作一个月就见到你，亮瞎了我的眼。”曾冰也不是省油的灯，冰山美女说起话时，带着冰刃似的。
  漆漆甜笑地点头：“恩呢，那祝你快点失业。”
  “装什么可爱，你难道不知道我每次见到你这张脸都想一巴掌扇过去吗？”
  “我就爱看你气得胸膛终于有了起伏的样子，那可是平原变成山丘的进步。”
  曾冰每次斗嘴都说不过她，在车开入尖端大厦的地下停车场时，两手呈爪子状，一招突袭就落在漆漆胸口。
  “你会我也会。”漆漆反击。
  直到车门被一直等候在外的桑娅策划公司的工作人员打开时，两个发型凌乱的女人才停下手，朝着门外面面相觑的人员挥手。
  “组长，米小姐在这。”曾冰的手攀上漆漆肩头，面色缓和了几分。
  瞧见那些人都是看着驾驶座的凌萌，漆漆转过身去，面朝她那边的车窗，将抱枕放在背后，似是要赖在车上不下去。
  凌萌看出她心思，先下了车，打开她那边的车门，不多说就将她抱了起来。
  “我不拍了，跟高干子弟相亲就相亲，又不是没见过男人。”
  “乖，别闹。”
  漆漆仍旧两手抠着车边，誓死不从。
  凌萌用眼神示意曾冰，对方了然，抠开她的手。被抱走的漆漆蹬着双腿：“你们都存心欺负我是不是？你是，刘允焉是，那冰块也是！我长得也不是好欺负的样子呀。”
  “你只是长得让人想蹂躏而已。”
  “凌萌，绝交！”
  他敛眸，低声在她耳边说：“你继续乱动的话，我不保证下面会不会有反应。”
  “我根本没蹭到那儿。”
  “连锁反应知道不？”
  “你不如说你衣冠禽。兽好了！”
  凌萌抱着她进了电梯，桑娅策划公司的人跟随，两个摄像师分别负责特写和整体，镜头纷纷对着两人，曾冰则是负责举提示牌，另外的组长是举高麦。
  见到曾冰牌子写着“电梯调戏，暧昧接触”时，漆漆脑袋冒着黑线。
  这哪里是假想试婚，分明就是男女光天化日之下上演言情剧的现场哪。
  这是凌太太？（第三更）＇VIP＇
  “萌哥哥，你不会那么肤浅配合的对不对？”漆漆扭过头，不想直面镜头，面朝凌萌的胸膛低声说。
  “嗯，我们的举动都是有深度的。”
  漆漆心里刚窃喜，就感觉下巴被捏紧，被迫地面向他，惊乍间只见他唇瓣落下，印在她额头，那温煦的语调听在他人耳里更是宠溺：“乖，这是早安吻。”
  摄影组组长是企鹅身材，这一幕激得他身材抖动，手肘一顶，直中特写摄像师的胸口。摄像师热泪盈眶地望着他，组长，你肯定是存心的。
  组长的绿豆眼则是亮堂地盯着他，用口型说大特写，大特写！
  曾冰静默看着，如画般的男女之间拥有的默契似曾相识，电梯叮地一声，门开时她才忆起，她记忆里这一幕的主角该是米漆漆和杜草念。
  转眼多年，男主角换了人，这是她以前期待很久的事情，可为何还为那个人难过茆？
  她率先出了电梯，渐冷的眸光在触及眼前阵势时，划过惊愕。
  只见二十几个男人围成了大弧，发型不一衣装奇特，统统露齿笑，见到后来出来的凌萌时，那群男人爆发出吼声和呼喊。
  “四哥，原来你不爱男人呐！”
  “这是凌太太吧？来来来，兄弟们，先来注目礼，之后来贴面吻。”
  “大壮你让开，挡着我镜头了，——喂，你们别抢镜，别抢镜。”说这话的兄弟挥舞着手，飘到了摄像机面前。
  “你们不觉得四弟的表情很春吗？大胖二胖，过去跟四哥四嫂合照，大胖抱着四哥，二胖抱着——”说这话的是祢杉，他说着说着发现凌萌急速光线飙过来，还配以腹黑君招牌浅笑，他立马想起来最近的项目还需要这兄弟帮忙，脸上当即堆满了春心荡漾的笑，“四弟不春，我更春……蚊”
  漆漆被一票人注视，倒没有怯场，跟他们挥手致意抛飞吻。
  “大家好才是真的好，要合照的先送上礼金，没礼金的话送股权也好。”
  她昨晚可是特意查了，红骑士目前主要员工是60多人，多数人或多或少有股份。
  “这口吻跟四哥的一样啊！”
  “求请客，每天加班都忘了肉是何滋味，四哥，你还记得你说过的九大簋吗？”
  “大壮，大胖二胖浑身都是肉，你啃几下也没事。”
  一群IT精英闹哄哄的场景格外像高校联盟会，引得前台的两个姑娘忍俊不禁。
  忽而，妙龄的那位接了一个电话，娇柔的声音颤了几分：“二、二当家……”
  轻轻的话却如同原子弹似的，在熙攘的人群中造成了震慑的效果，一众全部消音，脑袋默契地扭向电话，眼里有忌惮之意。
  “开扩音机，嗯好的……”接电话的前台将一部黑色的扩音机放在了大理石台面，摁下开关。
  祢杉为首的红骑士精英一起朝后挪动，表情哀伤。
  “喂，”凝着笑意的嗓音从扩音机传来，随后骤然冷肃，“看样子你们很空闲，没事，我刚接了D&；P和东恒的案子，不分昼夜工作个十天十夜应该可以完成，想上厕所的提前申请，逾期不批。四弟，你还是随意。”
  然后是啪嗒一声，那头似乎挂断了。
  祢杉捂脸：“为什么，我明明是老三，可受伤的总是我？”
  “因为你又二又一根筋。”凌萌微笑，抱着漆漆走时示意拍摄组的跟随，怡然自得的样子让一众羡慕嫉妒之。
  大胖过去拍了怕祢杉的肩头：“三爷，老大、二当家和四哥都是腹黑派的，他们仨一个以高贵掩饰残暴，一个以优雅掩饰霸道，一个以温柔掩饰强大，你脑袋就是三根线，大家都懂的。”
  “靠，你这是安慰吗？我心肝都破碎了看到没？”
  一众：“没。”说完就哀嚎着去开工了。
  ◆
  红骑士公司。28层。
  等待摄影组确定走位时，漆漆坐在窗台，望着落地窗外的远景，回头看回这间占地五十平方米的办公室时直摇头。
  “喏。”凌萌从冰箱拿了瓶果汁，递过去时在她旁边坐下来，“一直摇头叹气，还在生气？“
  “你们好坏，欺负祢杉。他的办公室还没你的一半吧！”
  凌萌很淡定：“他比较爱睡地板，公司的五层地板都是他的床，物价那么贵，他赚到了。”
  “可为什么感觉你很受宠？”
  “这是个人魅力问题。”
  “—▽—你好意思呀？”
  凌萌伸手拍她脑袋，俊颜在日光中带着不真实的虚幻感。
  漆漆随意看了一眼，脑袋晃过微弱的想法，总觉得凌萌所做的工作会是她无法想象的。
  “凌先生你们可以过来了。”曾冰的呼唤将她从刚冒泡的猜测中拉过来。
  “米小贱，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夫妻，你别扭捏不配合。”
  “我怎么觉得你要对我图谋不轨？”
  手腕被握住，她跟随在他身后，没有听到他无声的轻喃：是啊，图谋不轨好久了，可你还不知道。
  躺在办公室内休息房的单人床上，漆漆舒畅地翻了一个身。
  一旁的曾冰嘴角抽搐，忍不住让摄像师先别拍摄，她上前抓起漆漆手臂：“我们让你含情脉脉地看着你男人工作，你在这睡着了！？”
  “我困。”
  “我还想丢你下楼！”
  漆漆躺着太舒服，脱口而出：“那你让萌哥哥也躺过来，那也是温馨的效果呀。”
  企鹅组长大拍手掌：“这不好吧，那么快就船戏了？”
  曾冰气结，冷眼扫过去，同公司的三个男人立马收敛了。
  “米小贱，想不到你那么快就想宠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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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唯有凌萌合上笔记本电脑，以一种期待漆漆为所欲为的模样凝望她。
  漆漆眨眼，视线顺着他的脸往下，不自觉地停留在裆部，触感仿佛历历在目，她抓起枕头，一个激动甩了过去，企鹅组长惨叫一声，趔趄跌倒。
  “哎哟——茆”
  喊的是特写摄像师，他抬着被踩着的脚背，痛得嘴巴开成花型。
  “米漆漆，你热身活动ok了吧？那就配合拍摄，你让他们工伤不要紧，摔坏了机器才要命，肖丝娅那女人把这些器械当成第二个老公，有什么损失我就灭了你。”
  “你凶巴巴的，我哪里能流露出深情。”漆漆扶额。
  曾冰后瞟，冲凌萌道：“凌先生，这就是你的问题了。”她站回拍摄位置，双手交叉放在胸前，指示摄像师准备。
  前日去肖丝娅办公室时，她无意听见对方谈电话，单是“你要参加假想试婚？跟米漆漆？”、“那就对了，所爱的揉进骨子里才是真理”这两句就能猜测出凌萌对于米漆漆的感情。
  不过看目前情况，似乎是郎有情妹无意蚊。
  “米小贱，我魅力不行？”凌萌自然地坐在床边，双腿收拢微曲，手臂后撑，身子倾向她。见她发丝有些凌乱，他抬手，将她散落的一缕发拢在耳后。
  他的自然表现让漆漆对镜头的恐惧感渐渐散了一些，感激地望了她一眼。
  一直没有对谁说，她对黑乎乎的镜头有一种想要躲闪的惧意，那种油然而生的情绪使她压抑。
  望着两人相视的画面，曾冰恍惚想起高中时代时，漆漆站在阳台上大声喊“谁也不可以将我们分开”时，杜草念楼下深情凝望她的场景。
  那时她默默看着，第一次觉得他们的世界，自己插足不了。
  可是此刻，她却隐隐感觉，这回是杜草念无法涉足到他们两个的世界了。
  裤袋的手机震动时，她自然地拿出来，看完信息时，视线在发件人的“念”上停顿，她捏紧了机身，调了拍摄模式，无声地将漆漆和凌萌说话时亲密的样子拍下来，作为彩信发送给对方。想了想，还是发送了一条信息过去——
  不是要你知道失落的心情，只是愿你明白，时光把我们的爱情都碾过去了，不要让自己的举动像可怜虫。
  发送完毕时，她跟企鹅组长示意去一下洗手间，离开休息室时，鼻子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