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作者:连过十一人      更新:2021-02-19 19:59      字数:4740
  一阵风把希望吹醒,她冷着打寒颤,这是贺光泽,贺光泽的儿子,如果她把贺光泽杀死,那么她就算是逃到天涯海角也会把找到剥皮抽筋。她把贺光泽同样绑在车上,用同样的方式屈辱地对他,脱了他的衣服,用刀子在他胸口上划了几道口子。
  希望捡起地上的衣服她冷呵呵站在车边等着人来,几分钟过得却像煎熬一样,旁边的贺光泽被冻得嗷嗷直叫不停说要让希望不得好死之类的话语,希望脱下他的袜子塞在他嘴巴里。蓝莲和双并会她是再也不想回去了,那么此时不走,以后还怎么有机会,她朝着黑乎乎的路上又看几眼,仍旧不见那人来。
  希望分不清方向,她一直往前走,顺着土坡往下滑,那是条沟,她又顺着沟往上爬,砰砰两声枪声在身后响起,希望脚下的步子越发快,她抓住坡上不知道什么植被只顾往上攀登,又是两声枪声。希望一直往上爬,又是下坡,不知道上上下下多少次,最后才是平坦的土地,只是不停碰到树木或者是地上不知道什么植物,希望大致熟悉脚下的地势,她开始跑,往前跑,用力跑。
  希望不知道跑了多久,不知道到底走了多远,她一直走到双腿打颤,她才停下来坐在地上休息,身前身后都是望不到边际的树林,不是茂盛的参天大树,有些是种下一年的还算树苗的小树,地上是干枯的杂草。
  希望歇够了爬起来继续往前走,就算死她也要往前走,那才是希望的方向。又走了将近一整天的时间,终于不再是树木和荒草,脚下有青砖绿瓦的人家屋顶上冒着炊烟,烟雾吹着风慢悠悠地飘散,虽不是顺风希望仍旧觉得自己闻到香喷喷的气味。气温偏低,希望被冻得瑟瑟发抖,昏黄色的太阳要落山,在山尖上留下点害羞的红彤彤脸颊。
  作者有话要说:  晋江貌似大和谐了,不敢写太过分的,吃点青菜喝点小米粥吧~~敏敏如果建群给亲们玩,有愿意加滴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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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大整顿文,鉴于这文前面有几章太那啥,咳咳,写了篇番外替换,等大和谐过了再换回来~~
  ☆、NO。57
  希望站在那里嘿嘿傻笑,她解脱了,她终于逃出蓝莲了,她的命不再是别人说了算。笑着笑着就泪流满面,她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无牵无挂仍旧无亲无故。
  从山上爬下去又花费了些时间,这里的人家并不多,二三十几户而已。希望身上的衣服破烂又是蓬头垢面的模样,虽刚过了吃饭的点,天寒地冻的出门人少,少数几个出门的在巷子里碰到希望纷纷怪异地打量她,不肯让她进门。
  这地方的巷子极为特别,不是方方正正的形状,有些户房子占地面积大些,巷子的路就窄些,有的地方偏又宽的厉害,拐来拐去的。希望不知道转来转去的走了几条巷子,敲门的几家纷纷表示家里穷没吃的,不肯给她食物。又累又饿实在走不动,希望坐在一户人家门前,除了这里她也不知道要往那里走,想着好歹熬过今晚上,明天白天再去找些吃的。
  这户人家主人推门去小店买日用品,门口靠着门的希望一下子翻滚进来,把那女主人吓得直厉声尖叫,从院子里匆匆跑过来一个男人,应该是这家的男主人。夫妻俩奇怪警惕地看着希望,希望伸着手想要对他们表示来意,可惜她有气无力只能重复一个字:饿。
  夫妻俩把希望推出门外,见她不肯走就拿扫帚敲她,希望闪闪躲躲着就是不肯出门,她知道出了这门估计真的会饿死,眼睛突然看到大门下一个白白嫩嫩的东西,她弯腰跑过去拿起来就啃,那是馒头,这户人家用来喂狗的馒头,而狗嫌弃馒头硬。馒头的确硬邦邦的,像石头一样咯得牙疼,但希望饿了,她要吃东西,不然她会成为冬天的一具冻僵的尸体。
  到底是乡下人,看希望狼狈的和狗抢食物,心底有些不忍,夫妻俩用地方语言嘀嘀咕咕低声商量,希望听不懂他们的话,觉得他们应该是在说关于她,她抬头对那两个人友善的笑。笑是她能发出最友善的讯息,表述着她毫无恶意。
  夫妻俩商量之后决定让希望进门,但是条件是不能进屋,她只能在外面的大棚里面过夜,丢给她一条破棉被。大门被锁上,院子里房间的门也被锁上,偌大的院子只有希望,及不远处的一条土黄色的狗,还有几只叽叽喳喳拥挤着取暖的鸡。
  希望拥着被子躺在地上,睡得难受却是她前所未有踏实的一次,因为命终于是自己的了。
  希望早上很早起来,用扫帚把院子打扫干净,等着这家主人起床开门。先出来的是户主的媳妇,长相老实的妇女,穿着枚红色底小碎花的棉袄,出来看到希望就坐在自家杂草垛子里面,抱着那破被子取暖,昨晚上降温不少。
  妇女走过来踢踢希望的脚,“睡醒就走吧,家里穷没钱给你。”说着进屋了,再出来手里面拿着三个馒头,不由分说塞到希望手里面,“拿着走吧,除了这个也没其他能给你的。”希望昨晚上抱着那个馒头啃了半宿仍旧没吃进嘴里多少,早就又冷又饿,对妇人笑笑就低头啃馒头。一口气吃了一个半,噎得一直打嗝,那妇人叹口气责怪她几句,又进去给她端了一茶缸子的热水。
  馒头加热开水最占胃,希望觉得胃里面鼓鼓的身子也跟着热起来,“大姐,这附近有工厂吗?”希望不敢贸然行动,但是她要活,要活就要先干活。
  妇人把她上下打量几圈,问她,“从家里面跑出来的?”
  希望一愣,随即尴尬地笑笑,嘴上说,“我男人总打我,我受不住就跑出来,大姐,我没能力养不活自己,这附近有工厂能干活吗?”
  希望脸上挂着伤,衣服露出的皮肤上青青紫紫的,妇人就相信了,“遭天谴的畜生,怎么把你打这么狠,跑出来就别回去了,家里面有娃吗?”希望摇摇头,妇人点点说继续说,“没有娃就不回去吧,有娃就苦了娃。”
  妇人说有个亲戚是开工厂的,就是脏累怕希望不干,希望说肯定不嫌弃,这妇人是个热心肠的当场表示给那亲戚打电话问还缺人不。希望当然高兴,嘴上不停说感谢妇女的话。
  妇女的热心遭到丈夫的反对,理由是希望来路不明,“说你女人家见识短,现在外面多少骗子,她说是被男人打跑出来你就相信,还要介绍到表叔厂里去,别是背景不干净的人,给咱惹事儿。”丈夫一提醒,妇女觉得自己立场表得太快,被丈夫推着出去拒绝希望,但是看到希望笑嘻嘻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妇女怎么都开不了口。
  “只管叫表叔来看人,他厂里不是缺人厉害么,他说不行我也好回了她,这好人好当,坏人我可做不来。”妇女一脸为难,丈夫思索下点头说成。
  中午时候那位被称为表叔的才来,四十五朝上的年龄,头顶头发稀疏,个头不到一米七,却有老板范,见到希望拿出面试的场面,问了姓名年龄家庭住址和工作经历,希望只说以前在餐馆洗过盘子,其他都含糊过去,妇人在旁边帮衬着说是从家里面跑出来的。
  那位表叔觉得希望还行,年轻肯定手脚麻利比,如果真是来路不明工资也不敢多要,这样的用着更划算,表叔当场表示,让希望跟他走。
  表叔中午在农家吃饭,看得出来这户人家对这表叔是极为巴结的,杀了一只鸡做了份土豆焖鸡,希望只喝了点白米粥没轮到吃菜。两杯酒下肚后,表叔说,“来的路上遇到件怪事,三地村大墩子那停了不少好车,都是带圈的。”
  夫妇俩问发生什么大事了,表叔压口酒才慢悠悠开口,“那些人凶神恶煞的我哪敢往那里看,只看到抬着一男一女两尸体,地上都是血,惨得厉害。”三个人说起最近治安问题,一致认为是快要过年,被人路上使坏劫财伤命了。
  希望却听得心里咯噔一下,她记得昨晚上下车的地方有个水泥墩子,有一米多高,那里发生人命,是谁死了?昨晚上她把贺光泽留的就是那里,难道真的是碰巧遇到劫财的?那她为什么会听到枪声,还是被人谋杀的?
  下午希望跟着表叔的车走了,车是辆四轮大兜车,没地方可坐,只能坐在地上,每个小坑洼都能把人踮起来,磕的希望屁股疼,她干脆蹲着手抓住车皮。车经过那个大墩子,已经没有大叔说的血腥,地上的血迹都被处理掉,干干净净的让希望想不起来昨晚上到底停的是不是这里。
  下车希望知道妇女说的脏累是什么厂了,是家塑料厂,是收破烂收到鞋底子或者破桶拿来化掉再利用,用厂长的话就是:资源合理利用、可持续发展。工厂里都是塑胶的味道,臭气熏天,希望想难怪位置这么偏。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厂子最破旧不正规,但厂长像模像样的给希望办了迎新晚会,每人一个大茶缸子里面倒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白酒,喝下去拉喉咙,天冷,一群人围着火堆聊天,妇女一堆,男人一堆,后来有人端来西瓜子、南瓜子和些花生,一群人围着跳跃的火苗还算热闹。厂长介绍希望时候用村书记宣布新闻时候抑扬顿挫的语调说:这位姐妹是从家里面跑出来的,到我们这里,大家要团结起来好好挣钱。希望以为大家会对她的来历好奇,一晚上相处下来发现,别人都很忙,忙到无暇关注你的来历,是你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而已。
  作者有话要说:  谎话信手拈来呀~~咯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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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O。58
  贺光泽死了,身上留下三枪痕迹及胸口干涸的血口,枪击位置都是打在致命位置,眉心一枪,胸口两枪,更惨不忍睹的是断手断脚,死相惨烈,被一起抬回来的还有一具从身体结构来分辨,是女性。那天晚上驾驶车辆的司机及阿绿被找来,确认这位女性的身份,通过衣服及身体疤痕,众人纷纷确定这具看不出面容的主人是希望。
  贺元洲看到贺光泽的遗体脸色发白,紧紧揪住胸口的布料一口气没缓过来,生生给憋过去。众人手忙脚乱找来医生给急救,贺元洲的命是保住了,只是老来丧子对他打击甚大,在病床上躺了几天没下过床。谁人前来看望都是病恹恹的打不起精神,对双并会及蓝莲也有气无力起来,只吩咐高再无和刚子牙全权代理。
  双并会乱了套,关于是谁杀了少东家纷纷猜疑,关于谁将接位更是议论纷纷,大家没心思干活,一心揣测着上面的意思,以防站错队毁了前途。有人说是被亡命徒给谋财害命,有人说是被人蓄意谋杀的,这是个阴谋,有人说凶手就在双并会……
  眼看贺元洲的身体越来越差,坐上一会就咳得厉害,医生来看过说是急火攻心,开了调理的方子让他静养,只是怎么静得了。凶手没找到,消息却传出去,其他人都知道贺元洲一把年龄没了儿子,有人看笑话有人还算上心前来慰问下,更多的人是虎视眈眈地瞅着这个位置。贺元洲心里明白,面上却装得和善,他现在是只没牙的老虎,被抽筋拔骨是早晚的事情,只是谁能做的漂亮而已
  王叔带着静柔来过,沉痛地说,“光泽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平时混了点到底只是个孩子,是谁下这样的狠手。”说着流几滴眼泪表示哀痛。贺元洲只能撑着说谢谢王叔还记得这孩子,又说听天由命。王叔面上说几句安慰的话,背过来对静柔说,“这就是报应,是他弄死你弟弟的,老天爷就让他也没有儿子,报应;还是现世报。”又责怪小女儿,“怎么不见你和高再无来往,贺光泽没了,贺元洲也撑不了多久,这双并会就是高再无的。”
  “还有刚子牙,轮不到他呀。”静柔被父亲训斥,她的确有段时间没和高再无联系,心虚地嘀嘀咕咕。不是她不主动联系高再无;是高再无明显心思不在她这里;她讨了几次没趣心就冷下来。
  王叔恨铁不成钢的又是责怪她,“你脑子就是不如你姐姐转得快,刚子牙一把老骨头哪比得过高再无,就算比寿命也是小的沾光活得长,你要先抓住高再无,刚子牙那里我自然有法子,总不能让我两手空。”静柔恩哦一声点点头,她性子软弱人也柔软,父亲说什么听着就是,不顶嘴就肯定不会错的。
  和为堂的何耀为也来了,痛心疾首说要帮忙缉拿凶手,说要看看贺光泽的遗体好找线索,贺元洲婉拒说是被匪徒谋财害命只能怪儿子命弱福薄,已经报警会有线索的。何耀为只能表示遗憾,并劝贺元洲早做下一任当家人的任命,省得内乱,贺元洲谢过他的好意,大家也就散了。
  贺光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