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节
作者: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9:51      字数:4737
  等男人幻想着美女美妙的裸体,欲火中烧的时候,他忍不住再把电话打过去。
  此时的龚梅更加可恶,她拿起电话就爹声爹气地继续逗弄老康:“你晓得我的手放再哪儿呢吗?”
  “肚子上!”他忍住坏笑,故意说到了身体的中间。
  “不对!再往下!”龚梅开起了黄|色玩笑。
  “还是肚子上!”
  “不对,还得往下!”
  老康终于告饶了:“行啦!拜拜吧您哪!”赶紧挂断电话。
  电话里的谈情说爱虽然属于精神恋爱,但是成本却颇高,老康一个月,最多那阵儿,竞花了一千三百块钱!本来就收入微薄的龚梅,有一个月,也竟然花光了全部工资,把八百多块钱全部交给了电话局!她嘴上吃的需求,还是依靠向同事借贷,才得以勉强维持过去。
  “龚梅、康迎曦到庭!”法庭里一声嘹亮的大喊,打断了龚梅美好的回忆。她再一次单独走进了法庭的大门。
  望着庄严肃立却又一脸茫然的法官和书记员,龚梅还能回忆起她第一次来法庭时的情景:
  当时的法官,望着垂头丧气的她,征询意见:“您如果坚决离婚,我们可以出于维护妇女儿童合法权利的考虑,进行缺席审判:离婚。”
  “在我们人民法院,不存在离婚难问题!”书记员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同志,善意地劝解道:“但是,我瞧您和现在丈夫的情况,恐怕还有缓和的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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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离婚案没有第三方在场,法官也没那么严肃,和善地说:“您丈夫不来,其实明摆着就是不想离嘛!”
  书记员继续劝解:“从案情上看,你们俩,感情基础很好!什么第三者呀,什么感情不和呀,恐怕都是误会,都是因为双方个性太拔尖儿,互不相让造成的!”
  心烦意乱的龚梅只得告饶:“行!我请求暂停宣判!”
  龚梅的回忆被法官大声的问话打断了:“龚梅女士,被告康迎曦给本厅邮寄来一盘磁带,是王杰的歌曲集。被告康迎曦还附了一句话:”一曲《回家》远胜于我的出庭辩护!‘“
  龚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想不到固执已见的老康到这个时候了,倒学会了浪漫!可这浪漫来得也忒不是时候!这不是等于无视法庭吗?
  女书记官依然好意地劝说:“被告康迎曦还请求本厅为你当厅播放王杰的《回家》。这项要求,已经被本厅驳回!”
  “鉴于面前的情况,龚梅女士,我再问您一回,您坚决要求离婚吗?”这次法官的话,问得很坚决,看来他没有再调节她与老康离婚案的耐心了。
  龚梅晓得,如果她肯定地说:“我愿意!”那么,法官为了维护她这个妇女同志的权益,一定会一敲醒堂木,大声宣布:“本院缺席裁定,龚梅与康迎曦离婚!”这时,她与老康过去曾经有过的一切的一切就都完结了!她希望这样吗?她愿意看到这个结果吗?
  龚梅像一个如梦初醒的人一样,突然对法官大声喊叫:“不!”而后像一朵晒蔫了的玉兰花,有气无力地低下了秀气的头,低声说:“我撤诉!”
  书记员极务实地提醒道:“你愿意承担全部诉讼费用吗?”
  玉兰花已经打不起精神,委靡得有气无力:“我……愿意!”
  就在龚梅像一只泄了气的皮球,从法院里缓慢而出的时候,工业部财司务施司长却把电话追过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之后,施司长像大旱天里飘来的及时雨,爽朗地说:“小龚,你在哪里?我往你办公室打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我有个好事要找你哪!”
  龚梅以为施司长是拿自己寻开心,便声音暗哑地含糊其词:“我……我临时办一点私事。”
  “速发银行的马行长晚上可又要请我吃饭啦!你还不过来抢他的行市?”
  龚梅一心的阴霾和一脸的疲惫立刻一扫而光了:“什么什么?这个马行长又要挖我的墙脚?这可不是好事!”
  施司长开着玩笑:“据说,他手下的任博雅被你打了个落花流水,他才不得不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啦!”
  龚梅知道马行长的为人和手段,料定工业部在自己支行的一些存款又要往速发银行搬家无疑,便以破罐破摔的心态拿自己寻开心:“听他瞎说!是他手下的江莉莉把我打了个落花流水!他这是要宜将胜勇追穷寇啦!”
  施司长听龚梅这样一说,忽然严肃下来,说:“小龚呀,你让谭白虎给我拿过来那份开发金融产品、改善金融服务方案,我看了!不错!另外,你们支行有没有一个叫康迎曦的人?他也寄来一份你们的方案,并附了一份银行改善金融服务的论文,提出银行诚信竞争、企业合作发展的想法。对我启发很大,也让你们的方案可信度更大了!”
  龚梅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不明白老康为什么要搅和到自己的工作事务上来,听施司长的意思,他的搅和分明对自己的五一支行有利!难道这个为人夫者真的体悟出自己工作的艰辛,突然放下偏见,立地成佛,要用他的方式帮助自己吗?
  龚梅没有正面回答施司长的问话,试试探探地问:“他到底说了什么?让您这么称赞!”
  “这位康同志说,经商不但要讲人格,而且还要讲商格!经商之道即为作诗之道,为商必奸不是诗,盗亦有道只算打油诗,为商不奸才是真正的诗!这就是我想说而一直没有说出来的心里话!”
  龚梅的心里一亮,赶紧问:“这么说,我不用马上赶过去抢马行长的行市了?”
  “你可能还不知道,国家审计暑正对中央级的公司都进行突击审计!有几家公司在存款的过程中有高息存款和索要回扣的问题!有一些人恐怕要被撤职查办了!而且以后,国家为了避免银行之间为拉存款进行无序竞争,一个公司只能够在银行有一个帐户!不论银行还是企业,想搞歪门邪道也不成啦!”施司长又爽朗的笑几声,而后说:“好在我算是光明磊落、两袖清风,至少也在作‘盗亦有道’的打油诗吧!今儿呀,我自个儿应付马行长一下得了!赶明儿个,你带上谭白虎,最好再叫上你们那位康迎曦同志,咱们把方案再讨论一下!我准备把帐户上散落在几家银行的那一点儿钱,大概能有十几亿人民币吧,都存你们五一支行!这应该算好事吧?”
  龚梅一听,心里一亮又一热,鼻子立刻酸酸的,一时竟说不出话来,一对杏眼也不由自主地溜下了泪水。这么长时间了,终于听到了一个让她欢欣鼓舞的重大的利好消息!
  四十五、山雨欲来风满楼
  近来,老康像一个隔年的土豆,外表漂漂亮亮的,可心里却心力交瘁了。本来时来运转的他,一不注意,却又仿佛打开了藏着魔鬼的魔瓶,突然遇到了人生的多个难题。
  老婆通过法庭送传票试图离婚的事儿,弄得他焦头烂额。他就不摸门儿,他这一方,对她龚梅是否曾经有过不明不白的事儿,已经做到了既往不咎,可自己和江莉莉原本没啥,老婆为啥却揪住不放,就是不依不饶呢?接到法院的传票之后,他给龚梅打过多次电话,可不是手机设置了呼叫限制,就是办公室没人接。看来,对这个老婆,自己不准备个八抬大轿,就不可能让她回心转意了!强扭的瓜甜不甜的倒不说,只是这瓜还有啥吃头?老康索性把心一横,终于大男子主义了一把:是自己的跑不掉,不是自己的得不到!她龚梅爱咋着,就咋着吧!
  虽然大话好说,可老康的心却依然被过去的美好回忆搅动着,他与龚梅第一次Xing爱的情景,有如晚霞里那玫瑰的色彩,几乎每天都要在他的脑际出现:
  他与她在江南小城偷居的那套女子公寓,被桃花溪畔湿润而神秘的夜空笼罩着。在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的夜晚,在桃花溪水流淌的伴音里,在一只昏黄的小灯下,有一个亚当一样的男人,还有一个夏娃一般的女人,他们用彼此的身心,共同唱起了一支最原始、最激跃,也是最迷人的情歌。那情歌沿着清新的空气,钻出床前的小窗,飘上流淌的桃花溪,流向远方……
  老康在总经理助理的位子上,自己把自己规定成了快牛,没有惠总经理抽打,也一刻不闲着。他针对目前保险公司揽保、赔付问题多多、诚信观念淡漠的情况草拟了《人寿保险诚信赔付计划》,以期把保险公司引入诚信发展的阳关大道。再加上保险公司的日常工作,让他忙得仿佛是一台永动机,每日里都是不亦乐乎。寻找持枪抢劫了自己五万块钱的陌生人,更让他费尽周折,煞费苦心,以至熬得精疲力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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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他所掌握的陌生人的实际资料和具体情况的的确确非常有限。他的底牌算来算去的,其实不过如此:第一个情况,就是这是一个考试交不起钱的穷学生;第二个情况,就是他说话跑气;第三个情况等于没有,就是老康还留下了他曾经用过的几个电话号码,而这些又全部是公用电话!就凭着这三点微不足道的情况,老康硬是走遍了北京市所有的大学,到处打听、四方查访交不起学费的大学生。几个星期下来,大概会见了近百个穷学生,可老康就是没有发现说话跑风的人,更没有听到那令他刻骨铭心的熟悉的声音。
  就在老康几乎绝望的节骨眼儿上,他的手机响了。液晶显示屏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他的心一紧,似乎从电波中意识到了陌生人的临近。他几乎是屏住呼吸接听电话的!他盘算着:这次绝不能放过和这个陌生人面谈一回的机会,一定要督促其到公安局自首!
  可电话对面传来的,却一阵熟悉的笑声,原来是大胡子!
  “我说老弟,这几天你都忙嘛哪?”
  老康长舒一口气:“还不是找那个大学生嘛!”
  大胡子神神秘秘地向老康透露消息:“警察还真踅摸着我啦!把我盘了一个底儿掉!我就是照咱哥儿俩约好的,对付过去了!”
  “你就是告诉我这事儿?”
  大胡子由神秘变得故弄玄虚了:“还有更要紧的哪!”
  老康像一只警觉的兔子,立刻竖起了耳朵。
  大胡子接着说:“姓阮那这老小子,搞非法融资,出事儿啦!”
  老康在瞬息之间倒有了几分幸灾乐祸的感觉:“我一瞧那老小子,就知道他不是一个好东西!”
  “这回咱们的保险可卖不成了!我觉乎着,阮大头整个一个破坏金融秩序罪!不判死刑,也得判个十五年、二十年的!”大胡子想到没卖出去的保险,不由自主地叹口气。
  “他那钱不是好来的吧?”
  “是呀!这老小子整个开了个地下银行,而且早就被市公安局和中央银行盯上啦!原来他那两亿美元是美国人在华的分红!由于美商与原公司闹翻了,划款回国嫌回报低,继续在华投资一时又没有合适的项目,才让阮大头见缝插针地得了便宜。明面上,他与美商签了一个共同开放野鸭湖生态园的项目,把利息回报写成了最低利润分红,把借款使用期限写成了第一期合作时间;暗地里,他又和美商签订了一份财产抵押协议,声称为了规避美商投资风险,愿意把自己的资产抵押给美商作为投资保障。他还让美国人把美元换成了人民币,可实际上还是非法融资!大钱、小钱、中国钱、外国钱,这老小子统统都敢划拉!胆忒肥啦!”
  “这是你猜的,还是确有消息?”
  “当然是确有消息啦!”大胡子听老康一直在将信将疑,笑了两声之后,一着急,终于招出了自己的实情:“我哪儿有嘛大智慧?人就是人,我就是我,哪儿有真神仙?!我不过是改变了一下做人方式、发挥了自己的真才实学,装神弄鬼地糊弄一下庸人,混口好饭吃罢了!”
  老康被大胡子的坦诚搞了个目瞪口呆。挂断了电话,正为大胡子的事儿苦苦琢磨,同时也为老婆没有搅和进阮大头案而感到庆幸的时候,老康的手机又响了。他不假思索地打开手机,对面却一直没人说话,死一般的寂静。
  老康很是诧异,赶紧“喂喂”了两声。突然,对面开腔了:“康总!你应该知道我是谁!”
  老康的眼睛不由自主地一亮,明白了对面的人是谁!这才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哪!他赶紧火急火燎地问:“你在哪儿?咱们得谈谈!你这样下去,可不成!”
  对面的马苦苦并没按照老康的思路说话,他已经把这次与老康的对话当作了终生告别:“康总,您是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人。俺在野鸭湖那样对您,现在向您道歉!”
  老康只想搞清楚对面人的真实身份、在啥地方?根本就没有琢磨这个陌生人为啥会突然立地成佛一般地进行伥悔,赶紧问:“这都没啥?我想帮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