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
老山文学 更新:2021-02-19 19:51 字数:47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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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忠堂望望美女行长,再瞧瞧谭白虎,诧异了:“龚行?怎么都成单身了?”
龚梅玩笑地撒谎道:“我们家老康长期出国。我当然也就是单身了!”
望着五一支行这身居一头一尾的两个人,感受着她们对自己的热情,左忠堂在独自拿走全部螃蟹之前,心里也真的产生了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情感,他半真半假地推辞道:“阮董给我们一人一份,我怎么能都拿走呢!”
龚梅索性让谭白虎把三份螃蟹都装进了左忠堂的黑色捷达车。望着左忠堂的车在京城的夜幕里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她才和谭白虎一起,转身走进五一支行营业大厅的玻璃门。到了谭白虎二楼宿舍的门口,龚梅见四周无人,才站住脚对他轻声说:“阮大头的协议虽然签了,你可得防着他毁约呀!”
谭白虎摸一下怀里冷冰冰的手枪,冷不丁儿地有了一副特男人的派头,豪情万丈地悄声说:“他敢!我跟狗日的硬磕了!”
龚梅笑了:“你一把玩具手枪管什么用!他这种人,整个一个土财主加高级流氓,什么缺德事情做不出来!”
龚梅的一句话,倒让谭白虎张口结舌了。他没想到自己大义凛然的英雄救美义举,在美女行长眼里却是自己拿着一把玩具手枪,与阮大头做了一次小孩儿过家家一般的游戏!
“真没想到,你这么大个人,身上还带这种玩意儿!”龚梅一对杏眼像老师爱护学生一样地望着谭白虎。
见美女行长这样说,谭白虎只得带着几分尴尬地点点头,暗哑着嗓子说:“行呀,您甭以为我像黑社会一样黑吃黑就行了!”
“不过,你这枪可要收好了!万一阮大头心血来潮告你的状,警察一来,玩具枪一没,人家就要把假枪认作真枪啦!”
美女行长的话倒让谭白虎心里一惊,看来还真得防着姓阮的这一手!否则,自己稀里马虎地就进了局子啦!
龚梅见谭白虎阴郁着脸不做声了,便让自己的脸变成了中午的太阳,表情温暖,话更热情,她说:“不管怎么说,今天我都要感谢你!”
从来没享受过美女行长热情礼遇的谭白虎立刻红了脸,他的话语也开始结结巴巴的了:“应该的!应该的!”
龚梅见谭白虎羞红了瘦脸,便收住自己脸上灿烂的笑容,小声叮嘱道:“这事可千万甭跟别人说,否则,我们银行,还有阮大头,都该让人说成黑社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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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梅说罢,又以领导的姿态关照了谭白虎几句,之后,便小风一样轻盈地上楼了。
孤零零的谭白虎冷不丁儿地感觉身心疲惫了,他把自己的手枪重新藏到地砖下面,便倒头睡下。但是,脑袋一挨枕头,他就仿佛听到了楼上美女行长的脚步响,继而又听到她的洗漱之声。于是,他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美女行长秀丽的笑盈盈的脸,还有那对秀气的充满热情的杏眼。可是不久,顺着楼板,从美女行长的办公室里竟又传来了那如泣如诉的呜咽之声!
那持续了很久的呜咽之声如音绕梁,悲悲切切得仿佛是一滴滴盐酸,侵浸着谭白虎的心。
谭白虎叹口气,低声自语:“真是一家一本难念的经!白日里风光无限、女强人一般的美女行长,晚上才露出了凄凄惨惨、弱女子的真情!看来,这美女当行长,看着挺好,可有老康这样不尽情理的窝囊废和阮大头之流仗势欺人的土大款在,其实也难呀!!!”
于是,谭白虎一天的疲惫又随着不久之后楼上美女行长哭音的消失而消失了。
谭白虎正辗转反侧,不能入眠的时候,他的手机却冷不丁儿地响起了《桑塔露琪亚》。他立刻翻身下床,抓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他希望,也以为,这是楼上美女行长打来的,心中不禁一阵窃喜。但是,对面传来的,却是任博雅的声音:“老弟,您还没睡吧?”
谭白虎失落了,便没好气地问:“大半夜的,你有啥子事情嘛?”
任博雅听出谭白虎一副不耐烦的口气,不但不介意,反而笑起来了:“后半夜才是夜生活的高潮呀!”
谭白虎虽然已经成了银行白领,但依然囊肿羞涩,自然对夜生活没有感觉:“哎呀!啥子事情嘛?我可是梦才做半截哩!”
任博雅不笑了:“左忠堂和我在一块堆儿呢!”
谭白虎诧异了:“他拿了螃蟹,没回家?”
“我现在吃的,就是你们从野鸭湖带来的大河蟹!”任博雅一派得意洋洋的语气。
谭白虎有所顿悟:“这个家伙,挺孙子呀!咋?他还想到你们至大支行去?”心里对左忠堂这个人开始鄙夷起来。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我这儿一个副经理的位置就等着你了!”
“至大投资公司早就把二亿美元存我们五一支行哩?我还到你们那里干啥子嘛!”谭白虎想起自己白天的勇武,志得意满地对任博雅透露出了商业机密。
任博雅已经惊得从餐桌上跳起来,迫不及待地追问:“怎么?怎么?你再说一遍!阮大头已经把两亿美元存你们五一支行了?”
左忠堂见任博雅一副心烦意乱、心智不全的劲头儿,心里不觉一沉,暗暗叫苦不迭,心说:“这么瞧着,这个任博雅不但是一个大草包,而且比那个龚梅还他妈的操蛋哪!龚梅多少还有一点领导的样子,没那么多的私心,可这个任博雅却整个一点市井之徒,完全是他妈的见利忘义之人!”但是,既然自己已经上了任博雅的贼船,也只得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了,于是,他的嘴上依然颇具耐心地说:“总之,我有一个挺远的亲戚,在阮大头的公司上班。”
任博雅似乎听出了一点儿意思,赶忙打断左忠堂的话,问:“她在至大公司任啥职务?”
“就是一个小会计!”
任博雅大出了一口气,又不耐烦了:“一个小会计,屁大点儿的事儿都做不了主,你还提她干吗?!”
左忠堂这次没闲心喝水了,赶紧解释:“我是没指望她能帮着我做什么!但是,她告诉了我一个信息,忒重要了!她说:阮大头有一个老母,年纪已经快八张了,是个神经病。为了治好将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老娘,阮大头跑遍了全国各大城市,什么大学附属医院、什么医疗中心,却连一个科学的解释都没踅摸到。因此,老娘身上的病也就成了一片阴影,成了阮大头埋在心底的一个心病!” 左忠堂见任博雅又要打岔,便不等任博雅开口,赶紧继续说:“她还说,阮大头表面上道貌岸然,其实是一个十足的色鬼加流氓!”
任博雅没听出啥感觉,还是打岔了:“我说左行长,一个人是好是坏,十个人有十个说法!你说这些,跟拉存款一丁点儿也挨不上边儿呀!”
“您说得对!阮大头是有色鬼加流氓的一面,可从我这亲戚嘴里,我知道了,阮大头还有大孝子的一面哪!而且,至大投资公司的写字楼,其中两层的产权,是划在他神经病老母名下的!” 左忠堂不管任博雅怎么不待见,只管加快了自己说话的速度,“现在,我们支行还没确定办公地点,如果我们把办公室租在至大投资公司的写字楼里,一来可以让阮大头的神经病老母挣些钱,二来也能体现出咱们和至大投资公司共存亡的意思。你琢磨琢磨,咱们让阮大头当了一回孝子,再让他享受了我们的近距离服务,还用愁他不把存款再放在我们这儿!”
“好!好!好!”任博雅终于听明白了,白净净的大脸上立刻神采飞扬的,他一边连声叫着好,一边蹦了起来,“这个主意没治了!”
“我们甚至可以就此在北京市的金融界树立一个就近服务于企业,银企一家亲的样板行来!”
任博雅站起来,只跳了两次脚,就又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坐了下来:“只可惜,五一支行把协议都跟阮大头签了!现在咱们再这么折腾,岂不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啦?!”
左忠堂见任博雅这一副弱智儿童一般的表现,搞不清自己是该气还是该喜,忍不住笑了起来。
任博雅瞥一眼左忠堂,颇为不满:“你笑啥?”
左忠堂心里骂着任博雅弱智,嘴上却换上了正面褒扬的词汇:“我笑你太善良了!”
任博雅还没傻到听不出好赖话儿的地步,便没好气儿地表白道:“我瞧出来了,在你眼睛里,善良就是愚蠢的代名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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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忠堂怕任博雅不高兴,赶紧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现在可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的初级阶段,什么协议签了,不可以撕毁呀?!”
“撕毁?”任博雅睁大了美女一样的丹凤眼,“那龚梅要是把阮大头告到法庭上咋办?”
左忠堂认真严肃地解释道:“他们那份协议还能大过《商业银行法》去?法律明文规定储户对自己的存款,有存、取的自由!那些协议说破天,也只是一份君子协定,完全是龚梅的一厢情愿,根本就没法律效力的!”
任博雅大叫一声“好”,又站起身来,这一高兴不要紧,忍不住对左忠堂说了老婆不让他说的实话,“这么瞧着,我老婆的眼睛就是毒!她说我要是在支行当一把手,就一准儿得把你弄过来!出谋划策,业务把关,非你莫属!现在一瞧,你果真样样都没问题!”
左忠堂倒惊愕了,他现在也不知道任博雅的老婆是谁,更想不到任博雅挖自己过来,原来是他老婆的主意!自己在不经意之间,不幸沦落成石榴裙下的二把手行长!
望着左忠堂一副挂满了惊愕的脸,任博雅得意洋洋地笑了:“有一回保险公司招聘,你是不是投了一份简历?”
“是呀!”左忠堂老老实实地交待。
“是不是有一个女经理,拉你去卖保险,说给你月薪六千元?”
“对呀!”
“你不但复印了学位证,还把收入证明也复印给人家了?”
“没错!”
“可后来,你却没去!”
左忠堂一脸愠色:“这家保险公司把我骗了!她们说有保底工资,可后来才知道那所谓的保底工资其实就是业务提成!卖不出保险去,一分钱也拿不着!尤其是那个惠总经理,一脸的小九九,我一看就挺烦!”
“你知道最先骗你的主儿是谁吗?”任博雅眯起了自己的丹凤眼。
左忠堂似有所悟:“原来她是你……”
任博雅大笑起来:“就是我老婆齐美丽!后来,她把你的简历给了我,跟我说:谁让保险公司都是代理制呢,没死工资,自然招不来你这样优秀的人才!”
“我说呢!你在分行党办工作,怎么就知道我要跳槽呢!”左忠堂沉吟着。此刻,任博雅夫妻的苦心在左忠堂眼里,比龚梅耍尽花招的挽留更令他感动。新官上任三把火,如果烧得好,既可以报答任博雅夫妻的知遇之恩,更可以使自己在至大支行立稳脚跟。左忠堂的心里对这个道理是像镜子一样透亮的。于是,他说干就干,不等任博雅再吩咐什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立刻就按照名片拨通了阮大头的手机。
“该用户已关机!”左忠堂无数次呼叫,无数次得到这样的回答。他只得又拨通了阮大头办公室的电话,“嘟嘟嘟”的长音响了无数次,却始终是没人接。他只好又拨通了文才子办公室的电话。
“文秘书吗?”左忠堂现在的语气可比在五一支行时热情得多。
“您是……”听文才子的语气,分明已经把左忠堂忘了。
“我是左忠堂!五一支行那个老家伙!咱们在野鸭湖,还一块儿抓螃蟹来着!”
“噢,是您呀!您……”
“阮董是不是外出了?怎么办公室和手机都没人接呀?”
文才子沉吟了半晌,一直没开口。
左忠堂耗不住了,急不可待地问:“阮董出什么事儿了吗?”
文才子迟疑地回答道:“阮董从野鸭湖回来之后就病了。一脸的阴郁,像变了个人似的!”
“哪儿不舒服?”
“也说不好哪儿不舒服,有人说,是上次去野鸭湖中了邪啦!”
左忠堂急了,想赶紧跟文才子说自己的事儿:“我琢磨着踅摸一下阮董……”
文才子支吾着敷衍两声,不等左忠堂再问什么,就毫不客气地赶紧把电话挂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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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忠堂一脸的不快,心里暗暗骂道:“现在,这企业不但是上帝,而且都成大爷啦!银行这活儿,简直没法儿干啦!”
一八、上帝的报复
阮大头自打在野鸭湖作了瘪子回来,就一直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仿佛成了一个被污辱与被迫害的妙龄Chu女一样,感觉自己没脸见人了。
只要一闭上眼睛,谭白虎那只冷冰冰的手枪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