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2 节
作者:京文      更新:2021-02-19 19:40      字数:5000
  “会。”敏敏本是想说「不会」的,但是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改了口,如果真有那种可能她又何尝不希望能按照自己原本的心意呢“只是……如果有那一天的话,我该走了,你之后再走吧。”
  对不起,不能你最确切的答案,因为谁也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些什么,谁也不知道初心是否能历经岁月的磨难而仍旧如初,不是都说男人见一个喜欢一个吗,也希望你能尽快遇见下一个你喜欢的,能跟你好好在一起的人。
  尝试不要去挣扎吧,会受伤,而你受伤会有更多人因此愈加悲伤。
  回到乾清宫,已经是该传晚膳的时间,等到该忙完的忙完了夜也都已经深了,敏敏回了偏殿的小院,火速进屋爬上了床,呼呼大睡,来不及哀悼她才开始就凋谢的爱情。
  次日清晨,天还怎么亮敏敏又爬了起来,而负责她日常起居的贴身宫女已经为她打点好了梳洗事宜……虽然心里一直喊着累,但瞧着有比她更累的,敏敏那股子抱怨也就没有。
  接下来的事一如往常,只是退朝前王公公忽然跑来通知她说,过几日万岁爷决定和西藏土司前往塞纳狩猎,让敏敏赶紧开始着手准备……在敏敏的记忆里,去年木兰狩猎的事还像昨天发生的事那般历历在目,可是恍然间却又已经一年时间过去了。
  再次来到塞纳的大草原已经是几日后的事,敏敏随着圣驾抵达之时已有不少熟面孔早在那里,多隆跟小燕子一见面还是掐架,兰馨和皓祥夫妻俩正值新婚感情确乎正好,初次见面的玉漱和永璇没有太多话讲……
  塞纳草原的风光依旧好,只是如今的她却不是来这里休假打发时间的,而是来干活的,以至于也根本没有空陪初次来狩猎的玉漱,索性讨了个人情让小燕子带她去转转,可谁知这一转竟有转出了事端。
  小燕子与塞娅的梁子是早前就结下了的,为了这事小燕子还被皇后罚了抄了几天书,这次狩猎原本也没有她的份,奈何小燕子跟老乾撒娇的工夫一流,说什么还是跟着来了,不过说好了如果再惹事端就关紧闭。
  关紧闭可不是好玩的,小燕子也学乖了绕着塞娅走,可谁知这次又是塞娅来找茬,小燕子因为怕紧闭的事也就忍着忍着,可玉漱压根不知道紧闭是神马玩意,面对骄纵无理、百般刁难的塞娅丝毫不给面子……于是,出事了,一个大清格格、一个未来福晋,一个西藏公主吵起来了。
  敏敏听见贴身宫女来通报的时候吓了一跳,立即丢下手边的事往那边赶,说什么也要拦着不能闹得打起来了,打架伤和气啊,只是让敏敏怎么都没想到是,她的出现竟间接促成了这桩口角发展成为肢体冲突,而且还是明摆着直接冲着她来的。
  此时此刻,敏敏这才想起她现在正是这塞娅公主的情敌,瞧她刚刚脑子一热什么都没想就过来,这不是自己往死胡同里走嘛,她这个没脑子的!
  “敏敏你别拦着我啊。”
  “玉漱,她是西藏公主,忍了吧。”
  “本姑奶奶刚开始还想让着她,这是可又是她先惹我们的。”
  “赛威赛广、明月彩霞,你们在那站着干什么,还不把你们的主子给带回去!”
  “(是)喳!”
  “格格,咱好汉不吃眼前亏,今天她那边人多我们也打不过啊。”
  “玉漱姑娘,得罪了。”
  “吵吵嚷嚷都在干什么!”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惊动了乾隆,眼下正跟西藏土司来兴师问罪“小燕子,你又胡闹了吗,不记得皇后临出宫门前怎么交待的吗!”
  “皇阿玛,我……”
  “皇上,这事不关还珠格格的事,都是这个奴才。”塞娅高扬着下巴气势凌人,直指敏敏的不是“还望皇上将她交给我发落。”
  没等乾隆发话,塞娅已经率先抽出了鞭子径直就往敏敏身上甩,事情来得太突然敏敏根本就闪躲不及,只得自认倒霉眼一闭,只希望不要破相才好,可是半天了敏敏压根没任何到鞭子打在她身上的感觉,睁眼,一只落在她眼前的手正握着鞭子,手心里正在淌血。
  “多有冒犯。”瑶林扯走了塞娅手上的鞭子,丢在了地上。
  “塞娅,你怎么这么任性不知规矩,不是教过皇宫里的规矩吗!”闻讯而来西藏土司结结实实地将塞娅教训的一顿带回了蒙古包,小燕子也被乾隆领走了回去教训,该散的都散了。
  “喂,你没事吧?你要不要包扎,我帮你找太医……”玉漱见瑶林走还在流血本想关心一下,岂料关心慰问的话才说了一半敏敏就已经将人带了走,搞得她像个傻子似的还在那发木发傻。
  太医院的蒙古包里。
  敏敏在给瑶林包扎,看着鲜红的血染透一层层的白纱,眼泪不由得啪嗒啪嗒往下落,滴在染血的纱布上一点点蔓延开来,像极了雪地里缓慢绽放的红梅花,娇艳欲滴。
  “是我受伤,你哭什么?”苦笑。
  “你没事突然冲主来干什么,万一她连你一起打怎么办!”那个塞娅跟《还珠》里根本不一样,简直就是个没教养女疯子“万一打到脸怎么办?”
  “难道你站在那里就不会被打到脸吗?”
  “那也是我倒霉,我也不能怪其他人,可是你……你这样做我很内疚你知不知道!”敏敏一激动声音太大,结果搞得蒙古包里的其他人都看向了角落里的他们,于是敏敏只得尴尬地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你不要对这么好行不行?”
  “不行,而且我还得让你内疚,让你难过,让你觉得欠了我。”瑶林发誓他是第一次说这么地痞无赖的话,不过却说得尤为理所当然,不假思索“知道吗?”
  敏敏当场苦笑不得“福康安!你到底想怎么样?”
  “你说咧?”瑶林将已经包扎好的手收了回来,起身离开临走还给敏敏留了句话“记着,在我伤没好之前,你要每天记得来给按时来给我换药,如果你不来找我,我就去找你,别忘了我是为谁受的伤。”
  靠,福康安什么时候变成耍无赖的小流氓了,敏敏捶桌,完全不知道此刻她已经完全被某人吃定了。
  离开了太医院的蒙古包,敏敏继续回归本职工作,忙得团团转的时候永琪又不知从哪冒了出来,正大光明地候在那里等她忙完,围绕在周遭的窃窃私语声里,敏敏受不了了。
  “荣亲王,请问您到底是想怎样?”
  “受伤了吗?”
  “荣亲王如果你还有点怜悯之心,请求您大慈大悲放过我,我不想卷进你跟那个塞娅公主的恩怨情仇里,我只个小小的女官,对付我比对付一只小小的蚂蚁还简单。”
  “我跟她没有恩怨情仇,对我而言她只是个不相干的人。”
  那塞娅公主听见这话估计会哭的吧,搞半天人家压根把她当空气“好,我不管你们怎样,但是请麻烦以后不要把我进去,行吗?”
  “那得看她,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全权负责。”
  “五哥!”刚被训完话的小燕子十万火急的来找敏敏,怎么也没想到永琪也在这里“你怎么在这里?你们……啊?”
  “没事,我走了。”
  “唉唉,荣亲王……”永琪这厢前脚才走,多隆后脚就来了“敏敏,你没事吧,刚听说这事吓我一大跳,哪里受伤了不?脑袋,胳膊,腿……都还好好的,那我就放心了。这次狩猎和大人跟阿德都忙着没能来,可不就我照顾你了,你要是有什么闪失,我回去怎么见他们啊。”
  “你多说两句吉利话就行了,没空管你了,你陪着格格好好玩吧。”
  敏敏走了,多隆跟小燕子互瞧一眼——咳咳。
  “格格,你说那个什么西藏公主是不是有点过份啊?”
  “何止是过分,简直就是……令人发指!”
  “原来这么可恶啊,那看来我们有必要替天行道了。”多隆摸着下巴45°仰望天空,发现天空有只老鹰飞过。
  说道教训那个塞娅,小燕子马上精神了,赶紧扯着多隆到角落里密谋“唉,那你说说看怎么教训她,这口气我还真咽不下去。”
  “听说这春天来了,草原上蛇多,你说万一她的蒙古包里忽然多出一窝蛇。”多隆光想着那西藏公主吓得屁滚尿流的样子就觉得解气“怎么样?”
  小燕子也学着多隆的样子,摸摸下巴“主意不错,但万一出人命了怎么办。”
  “我们找没毒的,顶多就咬她几口。”
  “好,就这么办,预祝我们成功。”
  啪——两人击掌。
  夜深了,一天的事情告一段落,除了西藏公主的那个插曲,敏敏这一天还是度过得相当顺利充实的,难得老乾后来也没找她兴师问罪,估计是小燕子说了什么。
  走出蒙古包,敏敏赫然被站在外面的瑶林吓了一跳,夜黑风高,他又想干吗啊!
  “你怎么在这里?”
  瑶林理所当然地伸出那被裹得跟粽子似的的手“你说呢?”
  “白天才换过,至少也得等明天吧。”
  “不行,没换我睡不着。”瑶林虽然是语气强硬但那弯弯的嘴角早就出卖了他“快点,你应该不想看到我的手废掉吧?”
  没办法,敏敏也只好再跑去太医院的蒙古包,那时蒙古包里已经没有人了。
  点了根蜡烛,翻出了药和纱布,敏敏开始给瑶林拆纱布、换药、包扎,而两个人从头到尾却没有说一句话,直到要分别了瑶林才开口说了句送她回去,敏敏倒也没拒绝,毕竟她最近得罪了那塞娅公主,天知道那公主会不会晚上招人来袭击她。
  入了夜的草原远比白天迷人,尤其头顶的那片星空,美得不可言喻,而有美景自然有赏景之人,还是俊男美女……对不起,不是她和他,而是我们的兰格格和额驸大人。其实,没有苦难平淡安然的爱情,她也想要,哪怕没有惊心动魄、轰轰烈烈也不觉得遗憾,因为平淡未尝不是一种美好。
  慢悠悠地晃荡了一路,瑶林将敏敏送回了时候夜已经很深了,两人也没有说什么道别的话,敏敏兀自进了蒙古包点了灯,瑶林在蒙古包前站了一会儿,等到灯灭了才离开。
  望着篝火映在蒙古包的人影离开,敏敏心底有种莫名的失落感,心仿佛一下子被什么抽空了一样,他们似乎再也回不到从前却也无法抵达未来,他们的一切好像就要在这个时点被粉碎终结,确乎从未发生过什么一样……
  草原的天确乎比京城得亮得早一些,整晚没怎么睡着的敏敏也借此观赏到有生以来的第一场日出,盛大而明亮。
  这一天,是乾隆要率众亲上木兰场的日子,等候出发的狩猎队伍整装待发,耳畔是烈马的嘶鸣与西风的呼啸,此情此景不禁让敏敏想起了一年前的木兰狩猎,那时骥远刚回京,那时哥哥也参加了,那时她还只是个可有可无的看客党。
  “昨天的事情,我不决定就那么算了。”出发前塞娅仍旧不忘来给敏敏一个下马威,要知道目前为止她塞娅还没有想要却得不到的,就算得不到她也不要让得到的好过“所以今天我们就来场比试吧,如果你赢了我就不为难你,如果你输了我就皇上把你赐给我当奴婢,任我差遣。”
  “你不要太过分!”小燕子气急败坏地跳了出来,心想着昨天她明明跟多隆丢了一麻袋蛇进这西藏公主的蒙古包里,但怎么瞧着像是吓到她也没咬着她啊。
  见小燕子瞪她登得眼珠都快出来了,塞娅索性将藏在袖子里的几条蛇丢了出来,吓得一票女眷惊声尖叫“还珠格格,你是在找这个吗?”
  “你……”
  “塞娅公主,你想比什么?”看来只能见招拆招了,多是躲不过咯。
  “这里是草原,那我们就比赛马好了,你若赢了,一笔勾销,你若输了……”
  “我入宫为女官,命自然是皇家的,我若输了必须得由皇上决断。”
  “好,一言为定。”
  “什么一言为定,敏敏别跟她比,还蹬鼻子上脸了,你这小胳膊小腿的哪比得过人家马背上长大的。”玉漱看不下去了“要跟她比先赢过我。”
  “你又是谁?”
  “八嫂别怕她,我支持你!”小燕子喊得一股子的劲。
  而就在这时西藏土司和老乾来了“塞娅,你又要胡闹什么,昨天还没闹够吗,你再这么任性我就将你嫁去边缘部落。”
  “爹,我才没有胡闹,我只是想跟这个女官比试比试而已,昨天我们之间有点不愉快,我希望今天比过之后我们就能和平相处,我们部落不是向来就有这样的传统吗,不愉快马背上说清楚,塞娅是商量着要跟她比马呢。”
  “原来是这样啊……皇上,还请你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