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17 01:19 字数:4763
南枝,我会保护你,包容你,生生世世都和你在一起不分离
只是,誓言的对象换了,所以,人心是最善变的吧
人这一生,可以喜欢多少个人呢,又可以和多少个人白头偕老呢。
我怎么又开始胡思乱想了,开始思考哲学了,不可以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他们的请帖,也给我送了过来。
我偷偷赶回去,站在不起眼的角落,看着他们的婚礼,看着他许下诺言,看着青枝一脸幸福的笑容。
我想我输了,输的彻底。没有孩子,他还是会娶她,他是真的喜欢她的。
我只是不知道,我在他心里算什么呢?
人真的可以轻易遗忘过去,迈着步子前进吗?我实在是没办法专心工作,又故技重施,请了一周的假期,那时候和陆展约好,去云南丽江游玩。看来只有我一个人去兑现承诺了。
在丽江的日子,时间仿佛放缓了脚步,一天一天过得很慢很长,仿佛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在丽江坐船的时候,我坐的船只突然翻了,记忆到此为止。
剩下的,都是我在这里的记忆。原来人是有前世今生的,只不过大部分人忘记了前世的种种。听人说过,今生所因,皆因前世所种。
前世,陆展等我,今生,换成我等他。缘分这东西,失去了,想补救是补不上来的。
不知道石头知道我就这么离开了,会不会奚落我好久呢。我就他这么一个朋友了,他肯定会帮我照顾好父母的。
石头是我的死党也是我的竞争对手,不知道我离开之后,他会不会趁机收购我的公司,我想换做是我,也不会放过这么好的一个机会的。他跟我这个半路出家的不同,他从小就被当作接班人培养,商业头脑更胜我一筹。
这些都和我没关系了,不是吗?
作者有话要说:
☆、往事如烟,散去
当我喝了堕胎的药,迷迷糊糊的被人灌了很多苦涩的汤汤水水。我闭口不想在苦下去了,感觉有人在用嘴给我喂药,柔软的触感,我在梦中压抑不住出口,“陆展”。也许,在脆弱的时候,我能够想到的人,只有他了。
前世和今生,被昏迷的我混淆了。
我欠你的,你欠我的,两清了,陆展。我想这个心结,我是打开了。
这世上最苍凉的莫过于,我站在原地,而你再也不会回头。我们总以为这世上总有很多机会和时间,却忘记了,命运并不会因为我们善良隐忍而对我们格外开恩,让我们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夜里,我总是能听到她在一个角落里,那个死去的女孩在隐忍的哭泣。是我,放弃了她,承若的事情并没有办到。这世上,我不亏欠任何人,唯独她,我无法释怀。
都过去了,无论好的,亦或是不好的。
我失去了支撑一直坚持下来的孩子,那些所谓的牺牲和家人突然变得没那么重要了。
我曾经希望的,我能在有个人心中占据最重要的位置,哪怕他放弃那么多重要的人,也决不会放弃我。可那个人,我想她从来没有出现过,亦不会再出现。
父母不是,陆展不是,安子玉不是,而我更加不是。
他们为了对他们来说更重要的放弃了我,而我为了他们心中重要的放弃了自己,甚至是孩子。
挺傻的,是不是?挺斤斤计较的,是不是?亲人之间,还要去计较什么付出与牺牲吗?我有些迷惑了。
我知道,我不会再轻易的付出,因为我已经一无所有了,没有什么可以为他人付出了。从今以后别人对我一分好,我才能回报一分。若是没有,免谈,本店概不赊账。看来我也变成了这般世故的人呢。
我被陆展和青枝接到了京城的陆府,一路小心翼翼,妥善照顾。
陆展说,“南枝,你就在这里安心住下吧,这里就是你的家”。
家,好奢侈的名字,无论前世还是今生,都不是我曼南枝可以拥有的东西。
那日在花园里,天上微微下着雨,我遣了灵儿去拿伞。可怜了灵儿,一心跟着我,奔波劳碌,却要耽误最好的年华。
我看着眼前的湖面渐渐升起了一股薄薄的烟雾,不知怎么开口念了一首诗,席慕容《雨中的了悟》。
如果雨之后还是雨
如果忧伤之后仍是忧伤
请让我从容面对这别离之后的别离
微笑地继续去寻找
一个不可能再出现的你
这首诗,是我学生时代最喜欢的诗。终究还是软弱了,学会了触景生情。
不会有人待我如珠如宝,不会有人把我放在最重要的位置妥善保存,从来没有那么一个人为我而存在的吧。
别人有,不代表,我也可以拥有。很负面的情绪,充斥着内心,不断的蔓延,要把我整个淹没。
“你是她对不对?是我梦里守护的女子。”陆展的突然出现打断了我的思绪,他拉着我的手,原来他找的不是小时候的约定,而是梦中出现的女子。
是与不是又有何区别呢,我淡淡的笑着,抽回自己的手,“妹夫,这首诗我听青枝念过”瞥过一眼,站在角落里有些紧张的青枝,我淡淡的笑了。
离开曼家之前,安子玉曾问过我,南枝,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做到。
“南枝,家里的习俗女儿出嫁时,将家里的樟树砍掉,做成两个大箱子,放入丝绸,作为嫁妆,取“两厢厮守(两箱丝绸),娘亲手里没什么钱,只得请了最好的工匠给你打了两个箱子,希望你们能够安安稳稳的过一辈子。”娘亲的话语犹在耳边,却已经物是人非。
“你把我陪嫁的两个香樟箱子还给我吧”就这样,我们之间,再无任何瓜葛。从此,不在交集。
随着前世记忆的苏醒,我也终究是记起,这一世,我出生在了类似于中国古代的明朝,开国皇帝把皇位传给孙子之后,没过几年,叔叔把侄子的皇位夺了过来。这个叔叔就是燕王朱棣。我想历史总是朝着相似的方向发展。
安子玉是辅佐新帝的,他注定要随着小皇帝一败涂地,但小惠她是无辜的。可是无论怎样的结果,都和我无关了,不是吗?
有时候,你已经踏入了改变历史的洪流中,和里面的人,有着很深的羁绊,想要全身而退,是不可能的。
柳儿飞鸽传书,画楼打探的消息,燕王在大量招募士兵和囤积粮草。至于什么目的,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新帝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一道圣旨,命令燕王来京。燕王一到京城,就被监禁了起来。所谓王命哪有不从的道理,况且新帝也没有什么过错,燕王此刻并无什么谋反的理由。中国自古以来,但凡要推翻一个朝代,总要找些正义的理由,煽动无知的百姓,一起揭竿起义。
甚至一些人,到死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丢掉性命。
看来,我也该早做打算了。人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我需要找一棵大树,来乘凉,来保护一些我还想保护的人。画楼、灵儿、父母以及我所谓的家人,我想但凡我有能力帮忙,我都不可能真正的做到袖手旁观。
“灵儿,你给大伯带封信去。”我把写好的信,交给灵儿,并告诉她在塞北等我。大伯认识灵儿,定会相信。不知道,他在得知曼家的遭遇后,会是什么反应。
让灵儿过去,只是觉得,如果打起仗来,只有大伯那边还是安全的。也是怕这边临时有什么变故,灵儿会被困在这里。况且,我专门排了信任的随从保护灵儿一起上路。
“青枝,你怀有身孕,不如和陆展去云南看看”我看着他们忍不住劝说道。燕王谋反,最后攻打了京城,更南的地方应该相对安全些。
“你是不是也觉察到了”陆展见我如此说话,忍不住问道。“最近的生意,有的出奇的好,有的却变得很差,不正常。”
“可能要变天了”很多话,即使是最亲密的人,也不可以直说,那是诛九族的大罪。
“已经慢慢撤离了,下月初我们出发,你和我们一起走吧?”
“是啊,姐姐你和我们一起走吧。爹娘他们还有娘家的人都会过去。”青枝拉着我的手,诚恳的说道。
“我打算去四处游历一下,散散心。等我玩累了,就去投奔你们。你们到时候要管吃管住养着我啊。”我半开玩笑的说道。
我见到了大伯,混在侍从里的大伯。我没想到他会冒这么大的危险来京城。那日,小惠约我到宫里做客。我想她也觉察到了,一些不同。
“南枝姐姐,我有些担忧”小惠在我面前从不掩饰内心的真实想法。
作者有话要说:
☆、故人扎堆来
“允炆哥哥从来不会在我面前提起朝政的事,但我看得出来他每天都很不开心”小惠脸色不是很好,带着浓浓的忧虑,“自从他做了皇帝,基本上都没见他笑过”。
我没想到小惠会在面前说的如此直白。
“南枝姐姐,我该怎么帮他啊”小惠担忧的说道,“看他这样,我心里很难过。我真没用,一点也帮不到他。”
从小惠的话里,我也渐渐了解到,目前的一个状态。
小惠在深宫中,并不了解朝堂上,更甚至是朝堂之外,各地的具体情况。但她还有家人,还有苏洛可以打听。
小惠的心思很是缜密,只是缺少可以让她成长的环境。
新帝为了完成死去爷爷的嘱托,开始削藩,向叔叔们下手。其实,这样一个皇帝,偏向于文属性,并不适合勾心斗角,去算计叔叔们。
老皇帝顾忌自己的儿子们手里有封地,有兵权,会想着老实的孙子下手。毕竟,皇位的诱惑不是任何人都可以抵挡的。
于是,死之前要孙子,收回儿子们手中的权利。
好好的权利,谁也不肯轻易放手,于是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朝堂上的大臣们,有的是保守派,有的激进派,更多的是中立的。也不乏一些藩王们早些年就安插下来的棋子。要说,这新皇帝也不傻,慢慢的把自己信任的人安插进来。
其实,就包括安子玉。
我不清楚,他们是怎么相识的,甚至是在什么情况下相识的。总之,从小惠的口中,皇帝对他很是信任。要提拔他留在京城,出任更高的职位,估计下一步要做到宰相的地位。
我虽然没读过明朝的历史,但怎么也没听过一个叫安子玉的人出现过,如果这个人在一段历史中起到了很重要的作用。
离开了皇宫,没想到刚到宫门外,轿子旁就停了一个穿着打扮像是小斯的人。立在轿子旁,不知情的人,会误认为是我带来的侍从。
“大伯”我轻声开口询问,大伯离开这么多年,我着实不敢冒认,但曼家的几个儿子中,大伯和爹爹长得像祖母,二伯和叔叔长得像祖父。
我也不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但一看到眼前的这个人,我就知道他是大伯。
小时候,大伯和大伯母还在曼家的时候。每次去大伯那里,大伯总是会偷偷给我几个铜板,让我去买些吃食零嘴儿。
他知道,我们这房,并不宽裕。爹爹那时候,刚刚考取了秀才,在祖父的安排下,在县衙谋职。月俸和每个月从祖母那里领来的月银并不多,那时候母亲身体很差,隔三差五的要去药房拿药看病。
自然,我手中并没有什么零花钱。小孩子嘛,看看哥哥妹妹们,吃些零嘴,自然馋的发慌。
如果说,曾经还有人给过我温暖,还让我觉得温暖,那么大伯算一个。
“这么多年,我的南枝丫头,都长着么大了”大伯的一句话,就让我微微红了眼眶。
我四周看了看没有其他人经过,这不是叙旧的地方,“大伯,我们去个安静的地方”此刻,与皇后走的近的我,定然被人监视着。
而大伯,定然也是有所顾虑,才这身打扮的。只是,还是不够小心,现在的情况远远比想象中的要复杂许多。
当我们在一家酒楼的包间坐下,我看着久未见面的亲人,忍不住落下泪来。
“丫头不哭”大伯用手抚着我的头,像小时候那样安慰我的方式,“大伯知道丫头这两年受了很大的委屈。都过去了,以后有大伯做主,谁也不能欺负我丫头”
大伯还是大伯,无论这些年,我们经历了什么,改变了什么。我知道,有些东西,它就是不会变,无论是时间,还是地域。
“大伯,曼家已经”我忍不住开口去说这些,虽然他们对我并不好,但他们毕竟是我的亲人。
“丫头,这些我都听说了”大伯叹了口气,“冤有头,债有主,做了错事,终究是要偿债的”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你祖父当年风流才子,官场上依靠你祖母娘家的势力,平步青云,自然很难把旁人看在眼里”大伯夫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接着说道,“坏就坏在,他当年不止招惹了燕王的侧妃,还招惹了安子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