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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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601 更新:2021-02-19 19:33 字数:4926
,但是想必任何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女性——哪怕她127岁,也不会愿意被人怀疑行为不检。她的朋友,罗恩,由于她能和他的偶像跳舞刺了几句,这没什么,一点小小的摩擦,过去就完。可是——
哦,她简直不能更讨厌小女人将求爱不得的挫折化作怒火、全部责任归到被心仪的男士身边的女士身上、并加以孩子气的报复的行为了。
大人没必要和小孩子一般计较,可是欣然接受无妄之灾的是圣人。赫敏扯了扯唇角,发现就算是多活了十年,也没能使她变成圣人。
那些不幸的小姑娘不会有事,不还手只会导致下一次更恶劣的行为,这不利于青春期少女的心理教育。于是赫敏只是稍微给了她们一次难得的和难忘的视听飨宴……在她死时,麻瓜界的3D电影技术已经足够成熟,而且巫师们有一位非常乐意于源源不断地引入麻瓜高新科技的“公主殿下”。
逼真的幻觉最初给他们造成不小的困扰,可惜所有问题都有解决之日,出于知己知彼的考虑,营造足以乱真的幻境这类新魔咒是凤凰社核心成员强制掌握的,当然,破解是所有成员必须掌握的。至于那些惹恼了雌狮的小姑娘们看到了什么……原理参考博格特,见仁见智。
实在睡不着,起身披衣,一个幻身咒,然后出宿舍,离开公共休息室。胖妇人半睡不醒地嘟哝几句,就放她出去了。放轻脚步,躲开巡夜的教授和费尔奇,到了天文塔。
费尔奇的猫洛丽斯夫人也在这里。这是个不幸的消息,因为赫敏并没有随身准备小鱼干的习惯,有一个好消息是她有随身携带一饮生死水的习惯。于是那只骨瘦如柴、长相难看的猫安静地睡着了,大概有两个小时,它才会醒来,可是赫敏认为她不会在这里待那么久。
不过今晚的天文塔迎来一位出乎意料的访客,定居北塔、轻易不下楼的占卜学女骗子(……)特里劳妮教授居然也出现在这里。赫敏立刻躲了起来,她的学生时代几乎没有夜游过,独自。夜游被抓到那就太愚蠢了,就连和她斗了十年的敌人都会感到羞愧。
对于占卜学,她和麦格教授看法一致,那是所有魔法的分支中,最飘渺、最不严谨的学科。可惜这门学科的特里劳妮教授似乎并不如她自己阐述的一般,继承了几代之间的预言家卡珊德拉·特里劳妮的天赋异禀——因为她预言无数,应验的寥寥可数。
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雌狮小姐对这门她从来没有得过O的课程根深蒂固的偏见了——特里劳妮教授至少作出了三次准确得惊人的预言'1'。哈利和罗恩完全“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原·创·的作业都能得到O,赫敏却一直被指责“完全没有占卜学的天赋”,想让她喜欢占卜学以及占卜学教授……真心不容易。
很快赫敏就察觉到不对劲儿,特里劳妮教授现在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梦游。她面对户外,僵立原地。从赫敏的角度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格兰芬多的勇敢的姑娘打了个冷战,差点从藏身之地摔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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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然是上一世,战争一边倒时期。
特里劳妮教授作出了一次新的预言的消息传来时,赫敏觉得自己的膝盖中了一剑。食死徒封锁了预言,民间流传的那个版本居然没有皮西斯·奥斯特里纳斯·巴沙特出现。
“一个必须死在另一个手上,因为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生存下来”
这句话直接将年轻的哈利钉死在【巫师界的君王宿命的死敌】这个标签上。风水轮流转,上一次是邓布利多校长掌握着预言,一切都朝着有利于凤凰社的方向发展。现在占据主动权的是食死徒,是自带敌方弱智光环(what?)的斯莱特林公主。
为了避免被所谓预言——非巫师家庭出身的赫敏对预言的敬畏程度显然只相当于小女生的爱情占卜,她不认为谁能真正预知未发生的事情——而影响斗志,她第一次干了一件令她自己觉得良心难安的事,那就是在边缘化和漠视预言的同时,丑化和诋毁作出预言的人。
她为此羞愧,但绝不后悔。因为她的所作所为确实起到了预期中的作用,不,比预期的更好。食死徒放出的预言(无论真假)都被当做笑话,西比尔·特里劳妮的名声绝对不是“无人相信的卡珊德拉公主”,她被狼狈地赶出霍格沃茨,下落不明。
这个预言,赫敏直到死前才知道,并深深感到自己做的没错:
“梅林疏忽时来到这里的闯入者,擅自改变了所有的轨迹。一切向着崩毁高速前进,胜利者且歌且行。命运之子受命运眷顾,黑魔头与他的冲突不会因任何人改变。同根而出的双生花,只有一枝枯萎凋零并不是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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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不是结局?
“灾难从来不会只出现一次,涅槃的不死鸟衔回钢铁般的意志,化作重锤打碎更多的悲剧。重新崛起的黑魔头失去了永生的秘密,被他亲手赋予打败他的力量的人将结束这一切纠葛……”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声音嘶哑、响亮。而预言结束,特里劳妮教授的脑袋垂到胸前。她哼了一声。然后,很突然地,她的脑袋啪的一下又抬了起来,像是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摆摆头,神游一般离开。
赫敏无声无息地从天花板落下来。
真是……令人无法不愉快的预言啊!
她期待半生的胜利唾手可得,怎么会不愉快?可是……
“赫敏?你是不是赫敏?”一个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和少见的伤感。赫敏这才发现,下来时由于心神不宁,她的“咒立停”不但止住了漂浮咒,还消除了幻身咒。
“小天狼星?”来人是她的熟人,而且没有扣分的权利(),于是她拉下风衣帽子,不怎么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里?”
“哈哈,难得回到霍格沃茨,晚上睡不着想走走,看看这里。”小天狼星缅怀地指着赫敏刚才待的地方,“我们在这里试过阿尼玛格斯,我一直以为我会变成能飞的什么动物,没想到……”
“噗——”赫敏脑补了他没说完的这句话,想象一只像熊那样大的黑狗飞在空中的样子,假如着陆出现失误,无论落在谁身上都是一场不折不扣的灾难。笑起来警惕性就会降低,紧接着她问出了一个愚蠢到家的问题,“我今天晚上好像没看到你……抱歉。”
“那没什么。”小天狼星不羁地笑,“我第一次没有成功地邀请到舞伴,所以没出去跳舞——没什么,这种舞会在我上学时,我是说16岁以前,要多少有多少。”
话是这么说,可是他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很失落”。赫敏无端想起了被遗弃的狗狗的眼神,哦,不,这么联想简直太失礼了。
月光斜斜地照进天文塔,撒落一地银辉。气氛刚刚好,氤氲着朦胧的雾气的光线,适合丢弃所有的不愉快。
“小天狼星,”赫敏用手腕上的皮圈松松缬了一个髻,“……你可以重新邀请你的舞伴,这次没有人预约,我想,她一定会很高兴的答应——如果你不在意她没有化妆而且穿着不适合跳舞的鞋子的话。”
“这么美好的月光不用来跳舞简直是浪费,踢掉你不合时宜的鞋子吧~塞勒涅将赋予你最合适的水晶鞋。”小天狼星自动进入状态,躬身伸手,摆出邀舞的姿态,“拥有阿尔忒弥斯般的纯洁美丽的女士,我是否有那个荣幸能与您共舞?”
福柏拉起她哥哥的月琴,奏出美妙的曲调,在愿意听到的人心中搭起一座座银色的桥梁。赫敏从善如流,裸足踏在小天狼星脚上,月光下洁白的足踝笼罩着令人着迷的光晕中。
“Sul mare luccica l'astro d'argento; Placida è l'onda; prospero è il vento。 '2'”赫敏轻轻唱出她心中的曲子,和着节拍,歌词中的潋滟波光荡漾在她褐色的眼眸中。
“Sul mare luccica l'astro d'argento; Placida é l'onda; prospero il vento。”小天狼星附和着她的曲子和她的节拍,由她引导舞步,让这位一直处在高度紧张中的少女,能有片刻完全的放松。
一曲终,流畅默契,没有一次配合失败。赫敏露出了一个笑容——重生以来第一次放下(在这个世界)完全不必要的过度防备、没有硝烟与阴霾的笑容。
四目相对。
月色温柔。
“喵嗷~~~~”尖锐刺耳的猫叫钻进两人耳中,打破满室静谧安恬。
灌少了!赫敏蹬上鞋子,被小天狼星拉着一路狂奔拐进一条“近路”。
“哦哦,我的洛丽斯夫人,别让我逮到你,夜游的小老鼠!”刚关上门,城堡的老管理员皱皱巴巴的声音(?)就显示出声音的主人已经上了楼。
他们在二楼分手,一个前往分配给自己的临时办公室,一个匆匆跑回寝室,顾不上在想任何冗杂烦乱的问题,脸上依然带着运动带来的绯红和轻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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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1' 三次准确得惊人的预言 :1。(前剧情时代)黑魔王亲手标记他的敌人(使哈利成为救世主的那个)。2。(三年级)小矮星彼得的逃脱。3。(六年级)被闪电击中的塔楼。
'2' 歌词:意大利语,那不勒斯民谣《桑塔露琪亚》,很优美舒缓,闭上眼睛听会有一种泛波水面、月下游湖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桑塔露琪亚》中文歌词如下:
明月照海洋,银星满长空,波浪多平静,微风拂面庞。
在银河下面,水波闪亮光,甜蜜的歌声,飘荡在远方。
快来吧,快来吧,我的小船啊,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
快来吧,快来吧,我的小船啊,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
小船多美丽,漂浮在海上,随微波起伏,随清风荡漾。
一切都安静,大地入梦想,幽静的(深夜里),明月照四方。
快来吧,快来吧,我的小船啊,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
快来吧,快来吧,我的小船啊,桑塔露琪亚,桑塔露琪亚。
☆、在冰冷的黑湖下
在冰冷的黑湖下
——我这是怎么了?
赫敏问自己。
——镜中少女,充满着青春的气息,光洁的额头、明亮的眼睛、饱满的双唇、绯红的面颊。
是她,又不像她。再好的保养也抵不过岁月的风化,眼角的鱼尾、渐生的白发,27岁的她甚至没有时间去想为什么一生如此颠沛。
就好像,青春还没有过……就逝去了。那匆匆结束的少女时代,可曾有过像这样一般,刹那间心的怦然而动?
褐发的少女单手遮住脸,细细的回忆着。
她的威克多尔,是最棒的魁地奇球星。不只是球技和飞行技术,他的拳拳赤子之心、他的号召力是他们逃亡初期免于陷入绝境的一大原因。
她的威克多尔,强壮、强大,却有着敏锐的洞察力和果断的判断力。他能察觉到百米之内的暗杀者,瞬间判断出送到她手上的信件或文件是否安全。
她的威克多尔,成熟稳重。虽然脾气急些、时有冲动,总能顾全大局。他在德姆斯特朗学习到的黑魔法从来不用于欺凌弱者,但是保卫家人时绝不手软。
她的威克多尔……她一直感激着他。毕竟,是他,在她穷途末路之时,向她和她的同伴们伸出了援助之手,给了她一个坚定地后盾,理解支持她的事业。他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爱情已经不重要了,十年婚姻,两个女儿,她愿意陪他一生,她实践了那句“I do!”
她的威克多尔——已经不是她的了。在她的世界,她已经死去。死去了一切本该重新归零,就像她对皮西斯·奥斯特里纳斯·巴沙特的恨不能生啖其肉,就像她对远在澳大利亚的父母的深深思念,就像她对斯莱特林的继承人和斯莱特林的愤怒,就像她对她的威克多尔……满怀的歉意。
移爱于人,无论是同样遵守了“I do!”的她两个女儿的父亲,还是对最近常常出现在她眼前的保加利亚青涩少年都不公平。
他不是他!不是啊!!!
十年时间足够把朝夕相处的枕边人了解得深入到骨头里,可是这改变不了她并不了解,这个还没有做出改变的少年与她熟悉的那个人,细微之处的诸多差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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