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3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9:32      字数:4811
  江漠远也低叹了声,“是孟啸主动应允了这门婚事,他已经决定的事没人能改变,婚礼就在明天,他特意给我们两人发了喜帖?”
  “我是孕妇,人家办喜事的人都挺忌讳孕妇参加的吧?”她有所担忧,中国人有些传统思想其实还挺害人的?
  江漠远淡淡笑着,“没事,他没那么多的讲究,他的婚礼,我们必然要去参加的,不过我还是担心你的身体?”
  “我没事,如果不参加孟啸的婚礼才会遗憾呢?”她深吸了一口气才压下心头的那份遗憾,有个名字其实她和江漠远都没提,就是夏旅?
  孟啸这次是真的死心了,所以才任由家人安排婚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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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啸的婚礼现场异常隆重,可见两家真是往奢华了去弄,一场婚礼办得路人皆知,场面那叫一个砸钱?
  江漠远被几名商贾缠住,不得已只能闲聊几句,艾念始终陪着庄暖晨,见了这场面后也忍不住唏嘘和感慨?
  庄暖晨看到了孟啸,得体的黑色西装彰显整个人都吸了魂魄的帅气,只是整个人足足瘦了一圈,那张脸棱角分明得令人心疼,趁着没人的時候她走上前一把将他扯住?
  “暖晨,听说你怀孕了,恭喜你?”他的眼是深不可测的静谧,淡淡笑着却总显得心不在焉?
  庄暖晨轻轻点头,直截了当问了句,“你真的决定了?”
  孟啸先是一愣而后淡淡笑着,“当然?”
  “那夏旅呢?你真的准备放下了?”她皱眉?
  孟啸的身子一怔,很快,含笑的唇转为僵硬,眼里有一瞬的恨却又很快恢复了平静,语气也异常地冷,“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
  她的心一沉?
  有人在叫孟啸,他转头看了一眼后又看向庄暖晨,“总之,谢谢你今天能参加我的婚礼,你怀着孕就尽量坐着别动,知道吗?”他轻声叮嘱?
  她轻轻点头,如此体贴的孟啸,为什么就不能跟夏旅修成正果?
  江漠远走上前的時候孟啸正好离开,庄暖晨窝在他怀里,心头有淡淡的惆怅?他轻声安慰,半晌后她抬头,咬咬唇,“我真的很想给夏旅打个电话?”
  “为了孟啸?”
  她点头?
  “暖暖,他们两个已经不可能了?”他说了跟孟啸同样的话?
  庄暖晨低着头,神情落寞?
  江漠远见了自然于心不忍,搂住她,“这样吧,我陪你出去打,现在婚礼还没开始,有点吵?”
  “嗯?”
  婚礼现场外,是湛蓝的天空?
  天空的蓝,近乎可以渗出水来,甘冽的气息浮动呼吸之间,竟让人有些冷意了?
  江漠远怕她着凉,将身上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她的心口紧了紧,如今她真的很幸福,所以那么那么地希望其他人也能幸福啊?
  手机拨通了,对方也很快接通了,那边的环境有点吵,可是,夏旅的嗓音那么清晰?
  “孟啸今天结婚,夏旅,如果你还爱他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庄暖晨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截了当?
  对方沉默?
  “夏旅?”
  “他结婚的消息我知道,我不可能过去找他,因为我已经不爱他了?”良久后夏旅的嗓音淡淡扬起,凉凉的,像是今儿的风?
  庄暖晨微微皱眉,“你说什么?”
  “你怀孕的事我也知道了,恭喜你?”夏旅转了话题,语气更显薄凉,“不说了,我要登机了?”
  “你要去哪儿?”
  “我很累,很想好好休息,算是出国散心吧?”夏旅轻声道?
  庄暖晨听到有登机通知的声音?
  “就这样吧庄暖晨,祝你幸福?”
  这是夏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淡淡的,有些由衷还有些洒脱?
  通话结束了,庄暖晨只觉得心口刺痛?
  “算了吧,孟啸和她,有缘无分?”江漠远低叹一声,将她整个人搂紧?
  她吸了吸鼻子,再看向天空?
  天际的那一朵云,白得像是被漂洗过似的,如情人的眼泪,定格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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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等舱
  夏旅靠窗而坐,飞机在远离地面的那一瞬间,她的心也飞到了无边无际的云层里,这一刻,她真的成了风筝了,再也没有那根线在牵扯着她,她最眷顾的那根线……
  太阳镜后的双眼被泪水蒙住,轻轻一眨,泪水沿着脸颊滑落,送至唇边,苦涩难耐?
  半晌后,将一直深藏的那张照片拿了出来,修长手指轻轻摩挲着照片,从男人的脸颊轻抚而过,那股子酸涩便在心头炸开?
  从孟啸家里搬出来,她什么都没带走,除了这张照片?
  照片上,扎着朝天辫的孟啸做着搞怪的表情,她的笑,亦是那么幸福……
  手指轻抚孟啸的脸,心里低低念着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孟啸……礼和那我?
  我爱你,深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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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进行得很顺利,皆大欢喜,当然,欢喜的是两家而不是孟啸?
  庄暖晨看到了新娘子,雍容大方,没有夏旅长得漂亮,也没有夏旅那么妩媚妖娆,始终微微笑着,大有一副大家闺秀的标准模样,她看着孟啸,眼里的笑就会加深一层,看得出那是女人对男人的痴迷,孟啸看着她,少了那份为爱痴狂的热情,多了份客客气气的相敬如宾?
  庄暖晨还看到,孟啸的眼角眉梢有着浅浅的疲倦?
  他,是对爱疲倦了吗?
  ☆、到底什么打算
  有缘未必相识,相识未必相恋,相恋未必相守,相守未必相容,相容未必能相携到老,这就是人生,每个人都有权去争取幸福,每个人也都有拥有幸福的能力,但世事难料,能在芸芸众生中遇上对的那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又何况要相恋相守呢。
  庄暖晨没有在婚礼现场多逗留,一是人太多,二是心情沉甸甸的,江漠远有些事情要处理,艾念先陪着她回车里。两人往停车场走的時候谁都没说话,却胜似千万言语,心情沉甸的人何止是她一个呢?
  眼前的光被一道影子挡住,两人看过去,竟是司然。
  他一身刚硬制服,迎着光,俊逸地刺眼,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儿,看着艾念。
  艾念见了有几分尴尬和散躲,庄暖晨一见这幕什么都明白了。
  “艾念,我有几句话要跟你说。”司然开了口,神情严肃。
  艾念更不自然,张了张嘴巴,“有什么话改天再说吧,暖晨现在怀着孕不方便,我要送她上车——”
  “艾念。”庄暖晨无奈地看着她,“我这儿都没显怀呢有什么不方便的?几步远的距离还用得着你来送?别拿着我做挡箭牌,好好跟他谈谈。”
  “哎,暖晨——”艾念拉住欲走的她。
  “艾念?”庄暖晨轻叹了一口气,拍了拍她的手,“你和司然能够相识相知就是缘分,幸福是需要自己来争取的,虽说有些事我们会很无奈,甚至更无力回天,那是天意,我们无法扭转天意但可以努力争取,司然是个好男人,艾念,你要是错过他会后悔一辈子的,不管你和他的路未来会怎样,记住,珍惜眼前人,珍惜眼前的这一刻,这样你才不会后悔。”
  她的话语重心长,艾念的目光由惶惶不安到思虑再到平静。
  事却念看。庄暖晨没再说什么,轻轻笑了笑先回到了车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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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冬的风不算太凉,却也足以令人瑟瑟发抖。
  司然站在风里,良久后才走上前,艾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他却再度上前。
  她再退,他再再上前。
  终于,她没了退路。
  “司然……”
  “我今天按照爷爷的意思去相亲,一会儿就去。”司然开口,告诉了她这个消息。
  艾念像是被人狠狠捶了一下子似的头忽悠一下,猛地抬头看着他,他的眼灼亮得吓人,她竟不敢正视他的眼,又慌乱避开,再开口竟语无伦次了起来。“那……那挺好的,祝、祝你们幸福。”
  司然没说话,眉头却微微蹙起。
  “我、我还有事……先走了。”艾念心里乱糟糟的,转身。
  “你爱我吗?”身后,司然突然问了句。
  她脚步一怔,却没回头。
  “艾念,你爱我吗?哪怕只是一点点。”司然又问。
  她亦没开口,双手却紧紧攥成了拳。
  “如果,我真的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你是不是也一点都不在乎?”司然往前走了两步,在她身后停住脚步,语气听着有些惆怅,却更多的像是试探。
  艾念死死咬着唇,闭眼的同時想到了很多事,她的婚姻,她的孩子……她和他,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是吗?
  “是,司然,你是个好人,应该配更好的女子。”
  “你不在乎,可是我在乎?”司然一字一句落下,“我在乎的只是能不能与心爱的女人长相厮守。”
  艾念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回头。
  他却猛地低下头,攫住了她的唇……
  時间,像是凝固。
  画面,如同定格。
  司然的吻,情真意切,她的心,异常震撼,那股子隐隐的情愫像是发了芽的植苗,在疯狂生长。
  良久后他才放开她,抬手眷恋轻捻她的发丝,低低道,“我拒绝了相亲。”
  “啊?”
  “与此同時,我也跟爷爷还有父母说了你,我明确告诉了他们,我爱的是你,这辈子都不会接受其他的女人。”司然的眼灼亮得吓人。
  “啊?”这一声,艾念近乎破音儿。
  司然噙着浅浅的笑,“今晚,跟我回家,他们要见你。”
  她倏然瞪大双眼。
  “放心,就算他们真的为难你,我也一定会护着你,艾念……”司然轻轻念着她的名字,“我司然娶你娶定了。”
  “司然……”艾念绝没想过这种结局,心底深处像是有幸福炸开,又透着隐隐的不安,他的家长要见她?
  司然温柔笑着,冲着她伸出大手,“现在,艾念女士,你愿意接受这个请求吗?与我一同前往,不管前方是平坦大路还是荆棘泥沼,你愿意陪着我吗?”
  他向她发出邀请,诚挚而认真。
  眼前的大手充满力量,有阳光落在掌纹之中,深邃悠长……
  艾念僵在原地,一动没动。
  他耐姓十足地等着她的回应,依旧伸着手,亦一动没动。
  五分钟?
  足足五分钟之久……
  艾念的手指终于颤了颤,抬眼望进了他的瞳仁深处,轻声开口,“那么……请你做我的避风港,就算前方有再大的风浪,也请你不离不弃,好吗?”
  暖晨说得对,珍惜眼前人,她想尝试一下,否则,一定会后悔,哪怕最后会是遍体鳞伤她也认了,也满足了,毕竟她努力过了。
  司然的目光亮了,情绪激动,“好?”极简单的一个字,却是极重的承诺。
  艾念轻轻笑了,将手缓缓放在他的手心上。
  他收手,紧紧攥住她的手。
  坐在车子里的庄暖晨看到这一幕后,会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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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还没散的婚礼现场,休息室。
  烟雾缭绕。
  “孟总,江漠远现在风生水起,相关部门也撤销了对他的控诉,他现在是翻过来身了,会不会对咱们不利?”助理的神情有些焦急。
  孟振齐坐在沙发上,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慢悠悠抽着雪茄,可那眼透着明显的焦躁,从在婚礼上看见江漠远的那刻起,他已经不再是个能沉住气的狐狸。
  “他不是翻身,而是一开始BEN就上了他的当?”
  “BEN的入狱一定跟江漠远有关,孟总,您说他能不能调转枪头来对付我们?”助理压低了嗓音。
  孟振齐微微眯了眯眼,“他还想赶尽杀绝不成吗?他对付BEN已经让我损失惨重?”
  “那我们……”
  “通知下去,让财务那边把账面做得漂亮点,只要跟标维国际产生关系的证据全都销毁,不能让江漠远抓住任何把柄。”
  “是?”
  两人正说着——
  “不需要让财务加班加点来做这些事了。”低沉有力的嗓音扬了起来,切断了两人的谈话。
  孟振齐一惊,循声看去。
  江漠远走了进来,休息室厚重的门在他身后又悄无声息地关上,他的身影被光拉得极长,如鬼魅般恕?br />
  “你——”
  “孟世伯,这整场婚礼你见了我像是见了鬼似的,让孟啸看见了不好吧。”江漠远淡淡笑着,于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孟振齐一身警备。
  “放心,孟啸还不知道你做过的那些勾当,尤其是与BEN合伙来害他最要好朋友的事。”江漠远说着将份文件扔到了茶几上,态度慵懒,却危险得像头狮子。
  孟振齐迟疑地看着他,拿过茶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