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4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9:31      字数:4964
  接手的项目损失的金额数字惨不忍睹,江漠远利用职位之便为己谋私,所以他不但以总部代表全体股东的名义辞退江漠远行政总裁一职,还向他进行追讨赔偿。
  Ben的声明一发出如同一石惊起千层浪,整个商界都炸开了锅,紧跟着Ben以公司名义收回江漠远所居住的豪宅,就在标维准备以司法程序勒令江漠远赔偿巨款时,公安部门因江漠远公路项目进行非法集资一事迅速展开调查,相关部门在第一时间冻结了江漠远的个人所有财产,包括各大银行账户、名下几辆豪车。
  庄暖晨在得知这件事的时候这才蓦得想起江漠远的话,他曾经提醒过她会搬家,没成想是这个原因,另外她也终于明白江漠远在神不知鬼不觉将四合院转到奶奶名下的目的,他一早就做好了准备。
  看着Ben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一副受害者的嘴脸,庄暖晨恨不得往他头上砸鸡蛋,典型的落井下石!这一刻她才终于明白到商场之上人情薄凉,江漠远为标维国际创造了多少价值她就算是外行人都心知肚明,这个时候他出事了,Ben倒是将自己摘干净了,不帮忙也就算了,明哲保身她也能理解,但为什么还要这么狠,非得逼得江漠远无路可走?
  恨得牙根痒痒!
  甲方的会议散了后,庄暖晨正在关电脑,高季走上前,“方便聊一下吗?”
  庄暖晨点点头,让艾念她们几个先回公司。待所有人都散了后,高季也没了高层的架子,直接坐在了会议桌上上下打量着庄暖晨,她被他看得一头雾水,疑惑道,“不是有话要说吗?人走了怎么反倒不说了?”
  高季看得差不多了后叹了口气,“我发现你的心理素质还真强啊。”
  “我?”她微愣,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你老公的事闹得满城飞,再看你像个没事人儿似的,提案提的无懈可击,我要是你的话一准儿就请假了。”高季说到这儿又故意板下脸,“不过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咱俩什么关系啊,你是一点都没把我当成朋友,你老公是谁我还是通过媒体才知道的,像话吗?”
  “你又没问我。”庄暖晨哭笑不得。
  “唉,我也没脸问你了,早知道你和江漠远是两口子,那时候在夜总会我也不能信口开河,我见他身边跟个女的就以为她是……”高季又变得不好意思,拉了拉她的胳膊,“你大人有大量,不会怪我的吧。”
  “我从来没怪过你。”她轻轻一笑,沙琳的事虽说是她的心结,但在这个节骨眼上她只是担心江漠远的情况。
  “要说你们夫妻两个也真是的,好端端的像是仇家似的。”高季无奈摇摇头。“暖晨,你是不是过得不开心啊?要不然你老公出事也不见你紧张。”
  庄暖晨叹了口气看着他,“你想要跟我聊的就是这件事啊?”
  “是啊,这对我来说是大事。”高季一脸的认真,“你是我朋友,我希望你每天快快乐乐的。”
  庄暖晨听了一阵窝心,点点头,“高季,我现在挺快乐的,真的。”
  “你现在快乐?”他瞪大了双眼。
  “是啊,越是到这种困难的境界就越要快乐开心不是吗?”庄暖晨目光坚定,唇角始终噙着浅浅的微笑,“我不是不担心漠远,其实我比谁都怕,我怕他会被判刑会彻底崩溃,但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再在他面前表现得慌里慌张只会给他添堵,我能做的就是成为他的精神支柱,就这么简单。”
  高季诧异地看着她,良久后叹了句,“我觉得你不是不爱他,而是深爱他。”
  庄暖晨忍不住笑了,“我从没在你面前说我不爱他啊,是你自己瞎想的好不好?”说完这话她起身,简单收拾了下资料,“至于我的工作,在这个时候更要做好,保住你们这些客户就是保住我的饭碗嘛,再说了,漠远现在已经一无所有了,我可是已经做好养他的准备了。”
  人生就是这样,你再苦闷再悲伤也要适可而止,用心完成自己要完成的,因为就算是至亲至朋能做到安慰理解也实属不易,你没有那么权利来要求别人来分担你的悲伤,而别人也没那么义务要纵容你的一蹶不振。
  任性的人永远想着要别人来迁就自己,庄暖晨已过了任性的年龄,她想要的是涓涓细流般的长久温情,想要长久就要耐得住寂寞。
  高季听了她这番话后惊愕地瞪大了双眼,“你要养江漠远?你能养得起他吗?”
  “粗茶淡饭才能养得起胖小子嘛,正所谓‘胖小子火力壮’,多好。”庄暖晨笑得很开心。
  高季无奈翻眼,好嘛,她倒是乐观,准备把江漠远当孩子养了。
  玩偶与尤克里里
  更新时间:2013…2…22 11:48:49 本章字数:3518
  对于高季,庄暖晨一直是心存感激的,她以为他找她聊的话题会是江漠远与高盛之前的合作,江漠远出了事怕是那片林地的开发运营也受到了影响,因为江漠远是投资方,而他的资产冻结的冻结,没收的没收,哪还有精力和能力再去顾及高盛这边的项目?
  高季没说不代表没事,只是他的不说让她更为感动,高季关心的只是她这个朋友的情况,丝毫没把公司利益放进个人感情之中。
  从高盛出来,庄暖晨正准备搭车回公司的时候手机便响了,拿过来一看竟是周年,赶忙接通。
  “您方便现在来一下标维吗?”
  她不解,“去标维?”
  “是这样的,标维这儿还有些江先生的东西没有收拾,如果您有空的话可以帮江先生收拾一下带走,标维这边……”周年说到最后没再说下去。
  庄暖晨听明白了,心头冷笑,Ben这个人做事还真绝,巴不得马上将江漠远扫地出门。调整了下情绪后轻声道,“漠远他知道这件事吗?”
  “江先生知道,他原本命我收拾,但东西太多了,标维这边的警卫又一个劲在催。”听得出周年也在压着火。
  庄暖晨越听越不对劲,“那漠远人呢?”
  “江先生他……”周年迟疑了一下。
  “他到底怎么了?”
  “江先生被审查机关扣留不能回公司,不过您别着急,只是暂时扣留,江先生的意思是先将东西整理走。”周年怕她多想赶忙解释。
  像是块巨石紧紧压在庄暖晨的头上,呼吸一时间变得急促,喉头也如同被死死卡着似的,好半天才将情绪压了下来,点点头,“好,你在标维等着我,我马上过去。”
  冷静,越是到了这个时候就越要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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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标维,果然见到警卫们像是门神似的守在总裁室门口,大有一副连苍蝇都不能飞出去一只的架势,周年见她来了刚要出门迎接,其中一名警卫一伸手拦住他,“周先生,您要出总裁室的门首先要让我们查一下才行。”
  周年一脸愤怒,“查什么查?我还能藏东西在身上?”
  离谱得很!
  这是庄暖晨的第一印象。她快步上前,刚要进总裁室警卫又拦截,“对不起,要搜身才行。”
  “混账!你们——”
  “搜身?好啊,能把公安部门允许你们搜身的证件能拿出来给我看,我就让你们搜身!”庄暖晨打断了周年的话,冷冷地看着门口的警卫。
  警卫们一愣。
  “没证件是吗?没证件就给我让开!我是江太太,连我先生都不屑在这里留下他的东西,你们标维还有什么值得我去拿的?”说完便一把推开拦门的警卫走进了总裁室。
  警卫们弄得一脸尴尬,见她进了门也只好在门口紧盯着了。
  “不好意思。”周年走上前一脸的抱歉。
  “他们也是听命行事而已,算了,办公室里的东西都要收拾走吗?”
  “江先生的私人东西可以收走,有些就不需要了,会客厅那边我在收拾,您帮着收拾一下江先生的办公桌吧。”周年轻声道。
  庄暖晨点点头,开始动手整理。
  公司的重要文件自然是不能带走的,江漠远的私人东西又不算太多,庄暖晨拿过个盒子放在办公桌上,逐一将他的东西装了进去,包括桌上的相框,她看了良久后轻轻放在了盒子里。
  打开抽屉,里面文件数多,打开最后一个抽屉时她却愣住了。
  怎么竟是个玩偶?
  从抽屉里将其拿出,庄暖晨看着直皱眉,这个玩偶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另外,这个玩偶放在江漠远的办公室里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啊。
  正看着,周年抱着个盒子上前,见她拿着玩偶直发呆笑了笑,“哦,这个玩偶是江先生从苏黎世带回来的,就是上次你们一起去苏黎世的时候。我觉得可能是给您买的吧,江先生总会在工作疲累的时候看看这玩偶,每次见他拿出来看半天后再放回抽屉里,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送出去。”
  庄暖晨拿着玩偶手指有些发颤,周年的话令她恍然大悟,赶忙又拿起盒子里的相框,对着照片里的玩偶对比了一下,难怪她会觉得眼熟,就是照片中她手里的那一只。
  莫名的激流从心头拍过,又化作了无线的柔情萦绕周围,有些想哭,还有些感动,更多的是一种对爱情压抑的悲怆。
  “我跟着江先生多年了,江夫人,您别怪我多嘴,江先生他真的是很爱您,怕是这个玩偶他不知道该怎么送给你吧。”周年由衷地说了句。
  庄暖晨红了眼眶,默默地将玩偶放到了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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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漠远被扣留了两日,以配合调查的名义。
  两日后,庄暖晨也将别墅的私人物件统统搬到了她当时买下的新房,周年帮的忙,又找的搬家公司,期间孟啸也帮着过来收拾。
  又见周五,她没去公司,特意腾出一天好好收拾下房间,等从集装盒了拿出那把尤克里里时心中百感交集,轻抚琴弦一时恍惚,脑海中似乎又映着白衣少年的模样,只可惜,音色依旧物是人非。轻叹了一口气,这把尤克里里当时是江漠远同意带走的,如今又随着她搬到了新房,只是短短四季交替竟人命皆殊,不得不令人平添一份怅然。
  这把尤克里里应该还给顾墨的,可如今的顾墨,还屑于再拿起它吗?
  她的眼染上淡淡的忧伤,正准备将其重新放回到盒子里封印时,吉他的最下方却引起了她的注意,拿前来一看,眼波倏然激动。
  原本刻着“顾墨”二字的位置已换了新颜,刻着龙飞凤舞的几个大字,苍劲的力道熟悉地令她愕然——我的挚爱:庄暖晨。
  是江漠远的字迹!
  是江漠远的字迹!
  泪,顺着眼眶就滑落了下来,跌跌撞撞浸湿了衣襟。
  她抬手,轻抚字迹的手指颤抖,抚过每一笔的弧度和力量,心是窝住的痛。
  这把尤克里里始终挂在别墅的墙角上,每每下楼她都能看到,却不曾发现已经被江漠远换成了全新的一把吉他,她是怎么了?竟然错过了这么多的事。
  泪水模糊了双眼,闭眼再睁眼,这才重新看清了这几个字的轮廓。
  她是他的挚爱,这几个字的震撼力量远胜于他曾经的那句“我爱你”。轻刻着这几个字,她似乎能看到江漠远在吉他上认真镌刻的样子。
  那天一定是个温暖的午后吧。
  他怀抱吉他,一丝不苟地在上面镌刻着这几个字,而她呢,也许是没在家,又或许是正在午睡。他也许就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轻轻刻下了这些字。也许那日的阳光很灿烂,透过落地窗散落在大理石上,折射出美丽的光晕,又有几缕落在他的衬衫上,他的眼角眉梢会透着笑,轻轻的,淡淡的,温润迷人。
  庄暖晨这样想着,泪水流得更凶,将尤克里里紧紧压在心口,犹如是块磐石般。
  漠远……
  她在心头一遍又一遍地念着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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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夜色绚烂,城市的夜令人迷失。
  多少次,庄暖晨也在这座城里一次次迷失,她在寻找也在寻找中失去目标和希望,但总会有这么一个人适时地出现在身边,将她领出了迷失,令她的心不再如浮萍般漂泊不定。
  当门铃被按响时,她迫不及待起身,打开房门的那么一瞬,那颗心,终于落地。
  室内是鹅黄色的灯影,蔓延在庄暖晨的脸颊,江漠远高大的身影近乎挤在门口,遮住了走廊的光,他有些削瘦了,五官更显棱角,半明半暗地陷在光影之中。他许是没料到她会这么快开门,征楞了一下。没庄盛激。
  房间里很暖,灯光暖,气息暖,连同她的人也是暖暖的,她穿着暖色的家居服,头发也慵懒地暖人,这样温暖的一幕迅速驱走了他的疲累。
  他没说话,她亦没说话,却伸手轻轻将他搂住,整个人窝在他的怀里,整个过程静谧窝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