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7 节
作者: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9:31      字数:4996
  江漠远脊梁一僵,顿步回头看着她。
  她却淡然上前,“别误会,我是指金钱方面。”令他难堪虽说有那么一瞬的快感,但她还没那么大的胆子刻意去激怒他。
  江漠远闻言后微冷的眉梢这才松缓了下来。
  “你这张卡里的钱全被我刷光了,这就是代价。”将银行卡直接塞进他的裤兜里后她走向车子。
  月光拉长了她的背影,融化在他的眸底深处,唇边忍不住泛起一丝笑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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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饭后,保姆在收拾厨房,庄暖晨在衣帽间剪衣服的标签准备送干洗房清洗,江漠远在书房不知处理什么,一直没见他出来过。
  没一会儿保姆敲门进来,恭敬地看着庄暖晨,“太太,有人找您。”
  “哦,干洗店的人吧?你把这些衣服直接拿下去就行。”她将叠好的衣物递给保姆。
  保姆摇头,“不是干洗店的人,是个男人,说是太太您的朋友。”
  庄暖晨感到奇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程少浅,但他从来没上门找过她。放下衣服后她下了楼,走到玄关开门一看顿时愣住了。
  竟然是顾墨!
  门灯下他的身影颀长,夜色像是蔓进了他的眼,瞳仁深处的黑近乎墨般,见了她后唇角绽开,“暖晨。”
  “你怎么来了?”好半天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屋子里又转头盯着他,一时间眸底滑过慌乱。
  顾墨不是没看见她眼底窜开的慌乱,笑容稍微压了压,“你一直不接我电话,今晚正好经过这儿就想来看看你。”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儿?”他的话听上去无懈可击但骗不了人,这个别墅群哪是什么地方可以经过的?没事儿人无端端干嘛往这边走?
  “我想你的住址不难打听到吧。”他轻轻一笑,又看了一眼室内灯光,“不请我进去吗?”
  一句话说得庄暖晨更加慌乱,连连摇头,“今天太晚了,这样吧,改天我去找你。”她生怕江漠远会突然下楼看见这一幕,到时候又不定怎样了。
  “暖晨,你在怕什么?”顾墨微微眯眼皱紧眉头。
  “我没怕什么,就是现在太晚了不大方便。”她都快急死了,巴不得赶紧关上房门。
  顾墨眼底的光暗了很多,半晌后才淡淡开口,“其实我今天来是为了——”
  “顾先生?既然来了站在门口干什么?”意外的低沉男声打断了顾墨的话,自庄暖晨身后扬起。
  她吓得一哆嗦,条件反射性回头,正好对上江漠远浅笑的眸。
  脊梁骨倏然一冷,心脏开始七上八下起来。
  顾墨也看见了江漠远,目光渐渐转冷。
  江漠远一改平时疏离形象,穿着家居服的他典型一副男主人的热情,走上前伸手搂住她的纤腰,温润浅笑,“怎么不请客人进屋呢?”
  她在他怀里,头皮像是被密密麻麻的绣花针扎过似的疼,喉咙也像是被堵住似的一句话说不出来。
  顾墨以笑遮住眼底的冷意,“我不过是顺路过来看看,说几句就走。”
  “哪有让客人站在门口的道理?暖暖这丫头今天逛街逛得人都傻了,顾先生别见怪。”江漠远言语亲昵笑容更显热情,稍稍侧身,“请进吧。”
  顾墨看了一眼庄暖晨,想了想后走了进来。
  “许妈,给客人倒茶。”落座后,江漠远直接吩咐了句保姆。
  保姆立刻备好了上好茶品,没一会儿满室飘香。
  “顾先生尝尝看,这是属于武夷山的正岩大红袍,口感最细腻。”江漠远悠闲地为彼此倒了杯茶,唇角含笑。(注:正岩即茶青采自武夷山风景名胜区,品质最好。)
  倒完茶后,又叮嘱了保姆一句,“给太太备的银耳莲子汤好了吧?”
  保姆点头,赶忙将汤盅端来。
  “今晚只能我陪顾先生喝茶了,暖暖睡眠质量向来不好,喝了茶就会失眠。”江漠远十分“好心”地解释了句,将汤盅打开放到庄暖晨面前。
  举手投足自然流畅,他怎么看怎么都像是天底下最称职最温柔体贴的丈夫。
  庄暖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回应,心里却跟明镜儿似的,他不过就是做给顾墨看的,何必要这样?喝着银耳汤却食不知味,她的心时刻在嗓子眼里提着,生怕江漠远会做出怎样意想不到的举动来,再者,顾墨也不是省油的灯,她们两个不是没大打出手过,今晚要是再打起来……
  顾墨的眼从庄暖晨又落回到江漠远身上,意外地没有太多神情变化,但也没笑,默不作声拿过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勾起,“我自认参透不了茶叶的精髓所在,就拿眼前这杯大红袍来说吧,人人都夸它味道好,又被称作是最珍贵的茶种,能被江先生纳为己有想必是极品中的极品,只可惜,我始终尝不出好来。”放下茶杯后他又补上了句,“哦,我听说在大红袍极品拍卖会上,仅仅20克的茶叶就拍出了二十多万的天价,说白了,这茶叶还不是被有钱人哄抬了价格?”
  江漠远不动声色喝了口茶,抬眼笑看着他,“这话说的有失公平了,放眼中国茶品之多,不是说有钱人随便想炒哪种就能炒高哪种,能入得了人的眼,让人品出价值来至少也得要求茶叶本身的质量,换句话说,就算有钱人想投资茶叶也不能选些不入流的吧?”
  男人们的话中开始透着他意。
  庄暖晨听着头更疼,赶忙见缝插针,“顾墨,你来找我有事吗?”
  顾墨这才停止了针锋相对,从公文包里掏出样东西来推到庄暖晨面前,“其实我来是为了送这个。”
  红艳的喜字勾着金色的边儿,她微微一愣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他和许暮佳的喜帖,时间订在下个月中旬。
  “原来顾先生要结婚了,恭喜恭喜。”江漠远在旁先是道喜。
  “到时候还请两位参加。”顾墨说着又故意问了句,“江先生,你会让暖晨来参加吧?”
  “当然。”江漠远笑容勾面,伸手轻轻揽过庄暖晨的肩膀,“到时候我会和暖暖一起送份大礼过去。”
  庄暖晨不清楚他在想什么,放下喜帖后尽量让神情放得轻松些,“是啊,到时候如果腾出时间的话我……我们会早点到,帮个忙之类的。”她刚刚看了婚礼放在北京,属于草坪婚礼,很浪漫青春。
  瞬的了很。“好,有你们帮忙当然再好不过,暮佳的身体不大好,有朋友帮忙的话婚礼还能准备充足些。”
  她征楞,下意识看了一眼江漠远后才看向他,“她怎么了?”最后一次见许暮佳的时候没觉得她哪不对劲。
  一丝若有若无的绞痛在顾墨眼底泛过,拿着茶杯的手轻颤了一下,再开口嗓音略感疲倦,“她前阵子流产了,孩子没了。”
  “啊?”庄暖晨彻底傻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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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更寂寥。
  梳妆镜前,刚沐浴完的庄暖晨拿着梳子已呆坐了很久,脑海中一直回荡着顾墨的话及他一脸的落寞,看得出他还是挺想要那个孩子的。
  听顾墨说,许暮佳是在他出院第一天就流产了,医生说是劳累导致。
  镜中,庄暖晨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她不喜欢许暮佳,但孩子是无辜的,一条生命的逝去多少令人心情低落,想来也是顾墨出于内疚而答应娶许暮佳。
  不管怎样,她只希望顾墨能够幸福,他们还年轻,再要孩子不成问题。
  顾墨离开了后,江漠远便又进了书房没再出来过,她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只觉得一股子阴风阵阵。江漠远在顾墨面前表现得跟她太恩爱了,越是这样她越是不安。
  想了半天后用力地攥了下拳头,她起身离开卧室。
  书房的门虚掩着,光从门缝挤了出来,落下了一长条的光影。
  庄暖晨走上前,拖鞋踩碎了一地光影,抬手敲了敲门。
  “进。”
  她推门进去,正在看文件的男人抬眼看了下,又继续处理文件,淡淡开口,“有事?”
  他的态度令她更加惶惶,压着心头的揪痛走上前,将一杯冲好的参茶放到他面前。
  江漠远有些意外,翻文件的手一滞,抬头看着她,眼底多了丝柔软。
  “那个……你喝了参茶早点休息吧,别熬夜了。”她不是想要刻意讨好,只是顾墨的主动上门令她失去了分寸,江漠远阴晴不定她总要摸清他的心思才能安心入睡吧。
  江漠远看着她,不过更像是一种打量,目光如伽马射线似的穿透力极强,穿透了她的骨骼直逼心脏。她缩了缩,下意识攥紧了手指,正想着离开的时候却听他低沉开口,“好。”
  一时间她没反应过来,眨了半天眼睛才明白他是回答了她的话。
  这个男人……要不要这么后知后觉?
  见情形有点不对劲,她轻轻点了点头,支吾了句,“那么……我休息了。”
  转身正要走——
  “站住。”身后,江漠远阖上文件缓缓命令。
  ******亲们,今天一万字,先预设五千字,还有五千字等我复诊回来再写,大家别急。
  只是不相信自己
  更新时间:2013…1…22 15:18:48 本章字数:5732
  不知是因为中央空调的缘故还是因为男人的语气太漠然,室内的温度倏然阴冷了很多。庄暖晨像是一只孤立无援的鸟儿似的站在书房中央,介于江漠远和房门之间的位置,浑身肌肉都下意识地开始了紧绷酸痛。周围的寒气像是被赋予了生命不停地往毛孔里钻,一直钻进心底最深处。
  她僵在那儿,好半天才转身过来,盯着江漠远的眼,垂在睡裙边的手用力攥紧。“你也清楚顾墨来的目的,是他主动找我,我没找他。”
  “过来。”江漠远没理会她的话淡淡了一句。
  “他出院后我真的再也没见过他,下个月他就要结婚了,我跟他更不可能了,这辈子都不可能了。”她的双脚像是被钉子订在地毯上似的一动不动,没敢上前依旧费力解释。
  江漠远眉头一凛,声调不疾不徐又重复了一遍,“过来。”
  “江漠远,你别这么不讲理行不行?”庄暖晨这会儿子真急了,双拳攥得手背上的血管都在突突蹿跳,瞪着他呼吸也跟着急促。
  她的迟迟不肯上前许是令江漠远彻底失去了耐性,手里的钢笔一放,干脆起身走向她。庄暖晨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压得越来越近,一时间胸口提了口气上不来下不去,卡在嗓子眼里连喊都喊不出来,想转身跑双腿软得跟抽了骨头似的,眼睁睁看着江漠远离她越来越近,近到——
  “啊!”他的大手刚碰上她的肩,一声惊叫就窜出了喉管,她倏然转身就要窜,岂料刚一动弹双肩便被江漠远一把扣住,像是岸上的渔夫一叉子戳中了她的要害。
  男人的气息钻进她的肺部,第一个念头就是他要伤害她,条件反射地低头猛地咬住了他的胳膊,狠狠地!
  “唔——”江漠远吃痛地低呼一声将手松开,还没等她来得及跑又伸手圈住她的腰,大手一用力将她狠狠扣在宽厚的胸膛里。
  “放开我!”
  “再叫小心我对你不客气!”耳畔男人低吼了一嗓子,她吓得赶紧闭嘴。
  见她终于乖乖待在他怀里,江漠远眉梢泛起的不悦这才微微抚平,盯着她没好气地说了句,“属狗的吗?”
  庄暖晨悄悄抬眼看了他的胳膊一眼,刚才那一口还挺狠的,现在牙根还在酸疼,难怪留下那么明显的大红牙印。江漠远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自己胳膊一眼,眼神平静口吻却十足的威胁,“下次再乱咬人就把你的牙拔光。”
  她抬头瞪着他,“我只是自卫!”
  “自卫?”江漠远眉心一蹙,嗓门陡然提高,“自什么卫?我还能把你杀了?”
  庄暖晨赶紧抬手捂住耳朵,男人的大嗓门震得有点头晕。
  见她这幅摸样,江漠远倒是忍不住无奈笑了。
  “呃……”她察觉到他嘴角微勾,眨了眨双眼,没看错吧?他笑了?
  “你……”
  江漠远又收起了笑,目光转为严肃。
  她一愣,全身的肌肉又紧张起来,盯着他大气不敢出一声,这人翻脸跟翻书似的。
  “我真让你这么害怕?”他眉头蹙紧,若有所思与她对视。
  庄暖晨没料到他会这么问,嘴巴张了张不知该说什么,他像是一直在等着她的回答,半天等不到后低叹了一声,落在她的头顶,紧跟着缓缓收紧手臂将她圈在怀里。
  她的耳朵贴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清晰可见沉稳有力的心跳声,一声声聒噪着她的耳膜,又像磐石压在心头上似的沉重。他刚刚的那一声叹气像是无奈,她不懂了,他会对她无奈吗?
  “其实我刚刚只想叮嘱你一句而已。”半晌后头顶上再度传来他的嗓音,听上去有些疲惫。
  庄暖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