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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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与争疯 更新:2021-02-19 19:28 字数:4938
“行啊,既然撞见了,那就新仇旧恨一起算,否则多浪费你送我的评价?”到在么没。
“江漠远!”空气中,浮动着冷冷嗓音,像是一道闪电狠狠劈开会所中的宁静。
顾墨叹了口气,“费用杂七杂八加起来,大约三百万左右。”
庄暖晨吓得惊叫一声,死死捂住嘴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
顾墨名下有两套房子,一套在老家,一套就是北京朝阳公园那间,老家的房子卖家不会太高,北京这套是复式,光是一楼客厅就三四百平,值钱是肯定的,出手几千万的卖价也会有人买,毕竟面积、户型、小区环境和周遭设备的优势都在那儿摆着呢,但问题就是,上哪一下子找到合适的买家。在北京,中小户型是最好卖的,转眼就订出去了,这么大的户型,时间上太仓促了。
“顾墨——”庄暖晨一把拉住他,拼命冲他摇头。
心中一股子不服气油然而生,像是一团烈火在胸腔燃烧似的,连她都替他不值,咬牙切齿道,“对方怎么可以这么不讲理?跟你签合同的人是另有其人,他们应该找到那个骗子才对,怎么可以将全部责任都落在你头上?太过分了,走,找他们去!”说着,伸手便来拉顾墨。
燃起的怒火哪能因为一拳就平息?顾墨大手一抓,一下子将他扯了起来,紧接着抬手又要补上一拳,身后,庄暖晨的尖叫声扬了起来——
闻言这话,江漠远微微挑眉,眼底是不动声色的平静,将身子倚靠在沙发背上勾唇,“你说的那家公司的负责人的确是我的旧识,我也是刚刚听说有媒体连累他们公司受损,原来就是你啊。”
“怎么,你心疼了?我只是要让你知道这个男人有多卑鄙而已!”顾墨见状后更是来气,甩开她的手,冲着他道,“你算什么男人?有本事栽赃嫁祸,没本事承认?”
“房子也不可能马上就卖的出去啊,就算交给中介也不能马上找到买主。”庄暖晨考虑到现今的市场环境不容乐观。
顾墨的话似乎引起了他的兴致,干脆不走了,在一旁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又伸出拇指随意地蹭了一下嘴角,那笑有点泛冷,一直蔓延深邃瞳仁之中。
顾墨摇头,“这段时间老汪将我停薪留职,说不好听的,他就是想等着事情结束后一脚踢开我。”
这句话说的无懈可击,但听着总有点怪怪的,庄暖晨心里不经意扫过一丝烦躁,却不知是为什么。
顾墨手指抵着头,“两年的广告费。”
顾墨这才反应过来,冲着她笑了笑,刚要说没什么的时候,目光陡然一沉,死死盯着庄暖晨的身后,眼眸里的冰寒急剧上升!
“事到如今还分什么你我啊?两个人总比一个人来扛要好得多吧?”庄暖晨急了,要不是之前将银行卡给了江漠远的话,她还能帮他多分担一些。
几人似乎也看出不对劲来,连连点头后也赶忙离开了。
江漠远站在原地没动,挺拔的身子透着一股子漠然,不过在看向庄暖晨的时候,目光稍稍柔和了些。
庄暖晨看着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低声询问,“阿姨下期的治疗费用得要多少?”
“我知道。”顾墨闭了下眼睛,俊逸脸颊泛起一丝疲累。
顾墨没动,只是怒瞪着他。
“对不起对不起,他是喝醉了。”庄暖晨赶紧解释,生怕事情扩大。
江漠远微微缩了下瞳仁,干脆看向庄暖晨,淡淡说了句,“带你男朋友回家吧,他醉了!”
顾墨不语,反复在想整件事的经过,又不经意想起汪总编的话:想想你最近得罪了谁,顾墨啊,这人心叵测啊,说不定什么时候你就被人挖个坑给埋了,所以以后你要收敛一下性子才行。
顾墨似乎察觉到他要什么,眼神倏然变得冰冷!
先是要赔偿四千万的高额广告费,再是担负三百万的医疗费,一时间不用问也知道这完全卡住了顾墨。
“你的条件是什么?”顾墨没有一丝喜悦,看着江漠远的目光变得更加阴沉。
“顾墨——”庄暖晨将他拉到一边,急得直跺脚,“你这是在干什么?疯了吗?”她知道他讨厌江漠远,但也不能什么事都要跟他扯到一起吧?
顾墨见状后,气不打一处来,抬步就要上前。
“我这儿还有些存款,你先拿去,我看看再跟别人凑一凑。”她开口。
江漠远没搭理他,抬手随意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领,旁边一个侍应生上前递了张毛巾上来,他接过,擦了擦嘴角的血,冷笑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就要离开。
“江漠远,你这个衣冠禽兽!”随着怒吼,他的拳头也狠狠扬了起来,快速挥下,一拳打在江漠远脸上。。
“报社真的这么绝情?”庄暖晨听着心惊胆战的。
江漠远的嘴角流血了,他试着甩开顾墨却无能为力,只好作罢,黑暗鹰眸闪过一丝隐忍,开口却依旧淡然——
庄暖晨始料未及,没成想会在这里跟他打个照面,心中暗叫不妙,马上起身拉过顾墨轻声道,“要不我先陪你去趟中介问问情况吧。”从顾墨快要杀人的双眼里她似乎隐隐感觉到了什么,更加忐忑不安。
庄暖晨被他突然转变的神情吓了一跳,立马回头,这才发现,不远处竟是江漠远!
顾墨却一把甩开她的手,起身,冰冷地盯着不远处的江漠远,大脑拼命回旋着老汪的话,与此同时,他也突然想到了在调查江漠远的时候似乎扫过他接触过的公司,其中一家就是跟他索赔款项的公司!没错,最近他得罪了什么人?除了江漠远外恐怕没别人了吧?
“无凭无据的话,我劝你还是少说,你是做媒体出身的,更应该明白祸从口出这句话的含义。”江漠远保持微笑,淡若清风,他的眸是那么黑,远远超出杯中咖啡的颜色。
“啊?”庄暖晨咽了一下口水,越想心越寒,良久后说了句,“报警吧。”
顾墨拉住她的手,深思熟虑,“不用替**心,大不了我把房子和车全都买了,股票和债券我都有投资,套回来就行,对方要四千万的广告费我不可能全额赔偿,既然要私了,说明还有商量的余地,现在母亲的病情是最重要的。”
顾墨的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充耳未闻。
他刚从楼上走下来,很显然没看到这边,而是边走边跟身边的人不知聊些什么,身后的几人迎合赔笑,看得出像是刚刚达成了某项合作。
顾墨死盯着他,冷笑,“江漠远,这世上还有比你更会演戏的人吗?先是找人坑我四千万,然后再在外人面前装作多无辜,江漠远,你狠,我今天总算领教到你的手段了!”
“当然要啊。”庄暖晨想都没想直接回答。
“不过你倒真是个孝顺儿子,这几年的打拼你完全可以负担这份高额的医疗费,不简单呐。”江漠远说着一抬手,侍应生赶忙走上前。
江漠远淡淡一笑,“我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我可以帮你渡过难关,四千万加上你母亲的医疗费,你不需要卖房卖车,如果运气够好的话,我想我可以试着说服一下我的那位朋友,最起码你不用丢掉工作。”
江漠远则自顾自地拿起咖啡喝了一口,放下,语气清淡,“我可以理解你的难处,如果你想找人帮忙,我可以帮你。”
庄暖晨看了一眼侍应生,恨不得问他有没有四千万。
如此高昂的医疗费令庄暖晨嗔目结舌,终于明白了再有钱也抵不过家中养个病患这句话,她知道顾墨其实是有能力负担这一切的,但前提条件下是没有雪上加霜!
“江漠远,你少在我面前装蒜!一切的事情不是你搞出来的吗?是你痛恨我前阵子将你非法集资的事曝光了,所以你在报复我是不是?”顾墨一巴掌拍在案几上,语气骤冷。
庄暖晨见他不计较,心里的石头也放下了,赶紧上前死死攥住顾墨的手,低声道,“放手啊,你还想等着工作人员报警吗?”
见两人如此,她也没办法,只好走上前挨着顾墨坐了下来。
江漠远的眸光落在两人交缠的手指上,暗沉了些须,再抬眼却是云淡风轻,淡淡一笑,“顾墨,你太敏感了,哦,也对,你要赔偿四千万是吗?”说到这儿,他略感无奈摇头,“不是笔小数目。”
“怎么会这么多?”庄暖晨压低了嗓音,四千万?老天。
庄暖晨看着江漠远,似乎也在等待着他的回答。
“你想说什么?”顾墨听出他话中有话。
“不好意思,对于你我实在不感兴趣。”江漠远淡淡说了句,优雅地翘起二郎腿,意味深长地补上一句,“与其费尽心思来对付你,倒不如花些时间在值得的人或事上。”
“没有,谢谢。”她赶紧坐下来,侍应生闻言后走开了。
岂料,顾墨却冷笑,狠狠盯着江漠远一字一句道,“你***装什么装?江漠远,在暖晨面前你装什么弱者?你不是挺能打的吗?”江漠远的有心做戏令他更加坚信这件事跟他脱不了干系,那天在医院里,江漠远的手劲有多大他不是没领教过,要真是动手,他未必是江漠远的对手。
“不过我倒是能理解你的心情,就算再少赔也少不了上千万,加上你母亲的医疗费,当然,你可以卖房卖车,但我想没哪个报社敢再收你了吧?这次难关过了,下次怎么办?”他补上了句。
顾墨皱了皱眉头,“不用,我会自己想办法。”
他的话透着莫大的杀气,像是利剑似的冲着江漠远穿了过来,却令江漠远有了莫名表情,蹙了蹙浓眉,狭长的瞳仁缩了缩——
顾墨尽量保持冷静,细细分析,“今天我等你的时候又将事情从头到尾地想了一下,跟我签约的人给了我很多公司相关资料,一切的程序都符合正规,正是因为这样我才上了当。”说到这儿,他看向庄暖晨,一字一句道,“有人故意设了个套让我钻。”
“顾墨,我听不懂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江漠远,你给我站住!”顾墨站住他身后,两只大手因愤怒而攥紧放置两侧,整个人寒得像块冰。
正在交谈的江漠远顿步,回首,见到两人后似乎略微有点惊讶,不过面色很快恢复平静,回头跟诸位说了几句话。
“江漠远,事情是你搞出来的吧?”顾墨直截了当开口,眯着眼睛,额头上的青筋爆出,“是你鼓动了那家公司一定要向我追讨赔款,而且还算准了我母亲的医疗费什么时候要交纳,那家公司的负责人给你有过生意往来,算是你的旧识,医院里你又有个孟啸,你不需要多少人才操作这件事,这两个人就够了。”
“我只当你喝醉酒耍酒疯,放开!”
“江漠远,你别得意,我知道你想要什么,我不会让你得逞!”顾墨冰冷冷甩出了句话,伸手拉过庄暖晨的手,紧紧地攥住。
江漠远终于将目光移开,沉稳淡然地与他冰冷的目光相对,微微开口,“我要你的女朋友。”
庄暖晨倏然一惊,整个人傻掉了。
“她只要陪我睡一晚,你就可以得到四千三百万,不用你卖房卖车,更不用你丢掉工作。”江漠远高大的身子微微前倾,双手搭在健硕的大腿上,修长十指悠闲交叉在一起,最后重点强调了一句,“只需一晚,我只要她一晚而已。”
来袭1
更新时间:2012…10…17 12:06:39 本章字数:3616
有一句话怎么说的来着?
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江漠远的这句话就像是晴天里的一道霹雳,击中的不是顾墨,而是一向对他抱有感激之情的庄暖晨。就像是被雷劈了一样,她僵在那儿,脊梁挺得笔直,不知名的凉意沿着血管里的血液一直蔓延扩撒,她能清晰感受到这股子寒意充塞着全身,直到头发丝,轻轻碰触,连手指尖都是冰凉。
眼江的暖。空气中浮动的气流呼吸入肺的时候在胸腔里拼命挤压、蹂躏着五脏六腑,像是一种痛,这痛令人喘不上气,窒息致死。而她,只剩下死盯着对方的力气,如同掉在陷阱里并且全身是血的小动物,獠牙和利爪全部被砍断,只能用一种既惊慌又警惕的眼神看着他。
江漠远没有看她,始终含笑地与顾墨对视,他的目光看上去依旧温和,而顾墨的目光冰冷致寒,两道极端的目光在半空中似乎在进行一次较量,对峙着一种尊严和权威的力量。
终于,顾墨缓缓起身,居高临下地盯着江漠远,颀长的身子渐渐前倾,几乎要与江漠远的目光平行,两人的脸颊近到可以看清楚彼此的灵魂深处。
“你想要她?”顾墨勾唇,一丝不羁泛在眸底,但很快就被沁骨的寒取代,一字一句落下——
“江漠远,送你两个字,做、梦!”说完,挺直身子,拉起庄暖晨的手转身就走。
庄暖晨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