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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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 更新:2021-02-19 19:15 字数:4794
张石识趣的一笑,“可汗,臣还要去地里看看,可汗慢用,叶护,先走一步。”拱手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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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出去,贺鲁方扯出一丝笑容:“可汗,真是爱才爱到乱了方寸,一会张兄,一会先生,都不知叫什么才好了。”
“贺鲁,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救了我一命便可以为所欲为,口无遮拦。”卫子君有些发怒。
贺鲁面上一寒,垂低眼睫,“触怒可汗,沉罪该万死,要杀要剐可汗请便吧。”
卫子君无奈白了他一眼,又是这样!一副小媳妇模样。
“可汗!阿史那步真请求见可汗。”外面有附离通报。
卫子君起身便走了出去。贺鲁望了眼她的背影,落寞地站起身。
阿史那步真突然要求相见,必是有话要对她说,是什么呢?讲条件?他有何筹码?甘心认罪请求重新发落?好似不是他的风格。
思忖间人已走到关押他的牙帐。
阿史那步真见她走进来撇嘴笑道:“可汗真乃贪生怕死之辈,来到我这个功力已失的人面前,还带了那么多附离。可汗是怕我行刺你吗?”
“怕又如何?毕竟你做过几次了,再做一次也不是没有可能。”卫子君不动声色。
“哈哈哈……可汗当真与众不同。说话毫不掩饰,实令步真佩服。”
“闲话少说,达头设找我何事?”卫子君不喜欢说些个无用的话磨牙。
“臣请可汗看一封信。”阿史那步真打开了一页纸,递给卫子君。
卫子君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纸张。低头一看,纸上四个大字:过来送死!
那几个字方看清楚,头顶已是一阵眩晕,卫子君晃了两晃,栽倒在地上。身后的几名附离,也都跟着栽倒在地上。
阿史那步真挟起卫子君,冲出帐去,帐外的附离见可汗被挟,顿时慌做一团。
“快,拿匹快马来,否则叫你们的可汗命丧当场。”那把匕首逼在卫子君颈项,向着那群附离吼道。
“叶护,怎么办啊?”见到冲出帐中的贺鲁,没了主心骨的附离慌了神。
贺鲁走上前,“达头设,我可以给你马,但是放了可汗。”
“放了可汗!?只怕我一转马,便一箭穿心了,先拿马来,半路我自会放下他。”
贺鲁低声吩咐了附离,那附离即刻去了,不一会,一匹白马牵了过来。
阿史那步真,抱着卫子君飞身上马,疾驰而去,贺鲁驾马紧追而去。
阿史那步真回头叫道,“贺鲁,你在追一步,卫风绝对死在这里。”
贺鲁即刻勒紧缰绳。
白马急速的奔驰。不断的颠簸让卫子君清醒过来,抬头望去,他们正驾马驶过一片林地。
不知为何,那马突然一声长嘶,跳跃起来,扬蹄将马上二人摔倒在地。
卫子君得了机会急欲反击,却发觉全身酸软,连手臂也无法抬起,心中顿时大惊。
“阿史那步真,你与其这样逃跑,不如你一个人逃。一个人逃,没有人会追你,一个人可以逃去吐火罗,逃去吐蕃,可以东山再起,重整旗鼓再打回来。可是你挟着我,添了累赘不说,后面必有大群追兵,我死我活,你都逃不掉。你说,你是不是应该扔下我。”卫子君拖着无力的身躯极力游说。
“闭嘴!”阿史那步真,出手点了她的哑|穴,卫子君心中一阵气苦。
由于那马转身便跑了,阿史那步真拖着卫子君走了一会儿便累得倒在林地。休息了一会儿,坐起身,出神地望着仰面躺在地上的卫子君。
此时的卫子君没有一丝力气,似只柔弱的小猫,凌乱的衣襟,有些散乱的发,被他挟得发红的玉脸,微微张开的红唇,无一不在展示着诱惑。
阿史那步真移了过去,覆上了卫子君的身体,“这样的美人就要死去吗?”
“我很想你死,但是,你不会就这样痛快死去。”粗糙的大手摸上卫子君的脸,“这样人痛快死去,岂不可惜?”张口便咬住了卫子君下巴。
卫子君痛得蹙了蹙眉。
大手伸向卫子君大腿,狠狠掐了一把,狂笑道:“哈哈哈我早就想折磨你了,我要把你吊起来,狠狠地折磨!”
“没有你,我就不会失去热依阚,就不会寄人篱下,你杀了她,我要杀了你。”狠狠咬上卫子君的唇,充满仇恨地啃噬着。卫子君突然有了一丝恐惧,他要做什么?
大手一把扯开卫子君的外袍。
“今日,就让我尝尝你这个突厥第一男宠的滋味,我可是想了很久了。”粗暴地一把翻过卫子君。
下颌碰到地面,很痛。沙砾将幼滑的皮肤擦出血痕。身后的外袍被撩起,褥裤被一把撤底,半边雪白浑圆的臀露出。
覆身上来。在她的耳边喘着气,“老老实实的,把汗位让给我,老老实实的成为我的人,我会比阿史那贺鲁更让你快乐。”
卫子君闭紧双目,咬紧下唇,从未有过的恐惧铺天盖地地袭来。战场上,她也未曾怕过,死亡,亦未曾怕过。可是此时,她怕了。
当那灼热的物体碰到肌肤,卫子君心道,完了。
“唔”一声闷哼。
身后的人一抖,即刻跳起。
一声嘶喊同时传来“放开她”
无法看到身后的情形,但是在那声闷哼想起之前,她听到了箭啸,那声嘶喊,是属于贺鲁的男中音,是贺鲁来救她了?
突然鼻头一酸,委屈汹涌而至。而后硬生生将那酸意憋了回去,她是个可汗,不是个小女人。
阿史那步真上前抓起卫子君后背,欲挟她而去,又一声箭啸速至,不得已松手快逃而去。
眼见那人逃跑,贺鲁没有追上去,快速地扑到卫子君面前,俯低头问道:“伤在哪了?”
见卫子君摇摇头,嗯嗯呀呀出声,情知她被点了哑|穴,即刻解了她的|穴道。
舌头得了自由的卫子君,开口第一句话便是:“裤子……裤子……”
贺鲁这才想起方才阿史那步真的姿势,一团怒火又倏地升起。然而见了那雪白莹润的臀又忘记了那怒火,开始发呆。
卫子君见贺鲁在她身边停了下来,却呆呆地未有动作,不禁焦急。
“裤子……裤子……”她执着地说着这两个字眼。
贺鲁并非忘记了卫子君的处境,他只是见了那团雪白有些晕厥。
回过神方想起还没确定她是否受伤,急欲知道她的情况,“有没有受伤?”
“没,裤子……裤子……”卫子君越来越气,她要能动非打扁他的头。
贺鲁这才鬼魅一笑,去拉她的褥裤,拉的时候,异常缓慢。手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擦着那皮肤。那手指触着皮肤的感觉让她一阵燥热。
裤子被提上,卫子君方换了两个字眼:“解药……解药……”
贺鲁嗤嗤一笑,将一个兰瓷小瓶打开,放在她的鼻下,几乎瞬间,身体便可以活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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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的卫子君,低头理着衣襟,尴尬着不敢去看贺鲁一直古怪的脸。
将身上的尘土扫毕,方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道:“贺鲁,箭法不错哦,射中他哪里了?”
“手臂!”简洁的字眼,似是不想打破气氛,只是盯着她发红的脸出神。
“怎么找到我的?”继续若无其事地问。
“我给他骑了我送你的特飒露,它必会在这里甩下你们,那是我的马。”贺鲁自豪地道。
“贺鲁,这次又救了我,想要什么赏赐?”语气似乎很真诚。
“等我再想想吧。”贺鲁依旧眨眨眼睛。
“过了今日,我说话便不作数喽。”
回到汗庭,一群附离涌了上来,大臣们都聚在牙帐忐忑着那颗心。见到他们的可汗安全回来了,顿时齐齐围了过来。
老臣颉利发、阎洪达几乎流出了老泪,这个少年可汗,不但英勇睿智,爱民如子,更是一心为着突厥,造福百姓,如此难得的可汗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叫他们有什么脸面去见先王啊。
歌舒阙俟斤、哥舒伐、屋利啜、阿悉结泥孰俟斤都围了上来,将卫子君裹得就要透不过气。
“好了,众位爱臣,都先坐下来,我还没那么容易死掉。现在阿史那步真逃走了,我们还是想想对策,拔塞干部可是很忠于他的,我们需要制止部族有机会反叛。”
众臣一听,都静了下来。
“可汗,刚刚接到一个坏消息,颉苾达度设与沙钵罗叶护不和,他赌气带着他的部族叛乱,在碎叶川西建立了自己的政权。”老臣颉利发沉痛道。
卫子君蹙了蹙眉,“是吗?这也许不是合不合的问题了,该来的总是要来。来了便面对吧,只是,他是先王的子弟,我又怎能伤他,这事倒是难办了。”转身坐在汗位上。“都坐下来吧,你们也紧张一阵子了,以后我若出事,政事自动由颉利发、阎洪达、沙钵罗叶护共同接管。”
“可汗,还有一件坏事。”阎洪达缓缓道:“我左厢突骑施阿利施部众在大昱边境寇便,劫掠大批财物,一万多边民……”阎洪达抬眼看了看卫子君表情,“全部充作汗奴……大昱军民大怒,听说是将欲讨伐我西突厥。”
卫子君闻言,怒火顿起,“我说过多少次,叫你们不要寇边,不要寇边,你们偏是不信,大昱幅员辽阔,兵多粮多,便算耗着,也能把我们耗死,我们大灾过后,又刚刚战毕,正在国力恢复当中,你们,是想让西突厥垮掉吗?”
卫子君一甩衣袖走下汗位,“谁捅的篓子,谁去堵吧。”
“可汗那怎么办啊。”
“那能怎么办,应敌吧!”
第二卷 突厥篇 第八十一章 筹谋
大昱建德元年。
西突厥兔年,九月。
西突厥汗裔阿史那步真由汗庭诡异出逃,并率拔塞干部众及葛逻禄部在碎叶川西与颉芯达度设联盟,自立政权。颉芯达度设称真珠叶护,阿史那步真自立为咄陆叶护。
西突厥,这个汗国的历史,本就是一部不断内讧的历史。不同的部族,大小可汗的绝对政权,使得这个汗国的几乎始终处于四分五裂的状态,由于两年前卫子君的介入,方使得这个汗国走向统一。但那些一直以来便蠢蠢欲动的势力始终在酝酿。至此,在阿史那步真联合吐蕃欲颠覆西突厥的阴谋败露下,西突厥一直看似稳定的政权,终于分裂了。
本欲正准备回大昱的卫子君,因为阿史那步真的出逃叛乱,只得放弃回大昱的计划,派了一队附离前往大昱,继续寻找查问迭云与刘云德的下落。
西突厥这支游牧民族,是一个不安分的民族,频繁的寇边,使得中原国家屡屡出兵讨伐。每年,尤其在河水结冰后,必是突厥进犯中原之时。而此次突厥突骑施阿利施部众的突然寇边;掠夺钱粮一百车;人口一万三千众,掠杀边民近万,斩杀了且末郡郡守,使得大昱军民异常愤怒。
为了防止内忧外患的情况同时发生,卫子君派使节前往大昱和谈,提出归还其边民并进行赔付。怎奈突厥屡为寇患,其恶行已经激怒大昱民众,誓要复仇,出兵征讨之心昭昭。大昱天子李天祁提出一个苛刻条件,那便是要求西突厥可汗归附大昱称臣,便两国较好,被西突厥使节当场拒绝,两国和谈失败。
无尽辽阔的旷野,无边无际,雄辉壮丽的草原,延延绵绵。高广的天空,静得没有一丝云彩,秋风吹过颊畔带来丝丝爽意。
白衫少年立于马上,翩翩风姿,如一支绝傲挺立的白兰,散发着馥郁的芳香。清透的雪颜乍冷,明澈的眸深敛,轻轻舞动的白衫,缠绕身畔,舞动涤荡于浩浩长风,红尘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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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是,要发兵了吗?
连最后一丝的情分也没有了。
他居然恨她恨到如此,下令将她生擒活捉。捉她做什么呢?是要对她极尽羞辱吗?
放眼这片江上,她能守得住吗?
久久的矗立,久久的凝望。
“卫风——风筝跑了——”远处的羝蓝传来一声呼喊。卫子君转头看去,脱尽轴线的风筝;带着木轴;幽幽飘向远空;那底端的木轴,离地面越来越远。
长袖一展由马上跃起,轻点马身借力而去,似支银箭直直破空而上,半空一个横旋,铺展身姿,纤臂横伸,抓住那高空中的木轴舞动飘落。
阿史那羝蓝看得呆了,待卫子君落地,依旧没缓过神。
卫子君摇起木轴,将那风筝的线摇短,递给羝蓝,后者依旧呆呆望着她 。
卫子君摇着风筝径自跑了起来。
羝蓝这才回神,追了上去,在后面呀呀大叫。
卫子君大笑,抬头仰望风筝,脚下快步奔跑,眩晕的感觉,释放的感觉,整个身心都轻松起来,所有的忧思、责任、羁绊都随风飘去,就这么奔跑下去吧,一直的,奔跑下去。
终于跑得眩晕,跌倒在草地。羝蓝赶上来,也累得滚在了地上。
卫子君扯过羝蓝,将她的小身体放入头下,“给我做枕头吧,我要睡会儿。”
羝蓝爬起上半身,“睡吧,睡着了。我就趁机杀了你。”
卫子君嗤的一笑,“每日的都说杀我,我都烦了,换个词,把‘杀’改为‘亲’吧,睡着了就亲我吧。”
“你做梦!”羝蓝扯着尖嗓道。
“做梦?以前也不知是谁总是抱了我狂亲”卫子君戏谑笑道。
羝蓝挥出拳头,一拳打在卫子君脸上。
“哎呦——”一声痛呼,这丫头下手真重啊。
清风拂面;空气清甜;枕着羝蓝的大腿;卫子君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