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6 17:45      字数:5049
  “漂亮!”庄孝赶紧点头。
  她也有孩子气的时候,只是很少,大多是不愿意让人看到她不成熟的一面。可庄孝都明白,她强,他就弱;她弱,他一定强。
  “庄孝,走,我请你下馆子去。”夕夏转身手抓着庄孝的手腕往走,夕夏一般不主动握他的手,也不喜欢挽着,对庄孝主动的肢体动作就抓他手腕,熟悉又疏远,总让庄孝感觉她是他老大。
  夕夏拿了小钱包带着钥匙先出门,庄孝后面跟着,夕夏回头看他问,“想吃什么?镇上的馆子比不得大酒店,可别有风味。”
  “你决定。”庄孝跟夕夏处一块儿,大多时候还是听话的,他喜欢这么静静的跟她呆一块儿。
  夕夏带庄孝去吃砂锅,这家店在这镇上开五十多年了,这小镇上就这家老字号店还屹立不倒,几十年如一日,迎来送往的都是些老熟客,口碑那是不用说的。
  夕夏出身一岁不到父亲就没了,母亲改嫁带着她到了这镇上。印象里母亲就常带着她来这家老店,母亲很多习惯在改,从一个卑微的良家妇人到后来的六亲不认,甚至不要她和弟弟,可钟爱的口味一直没变。
  母亲说过这家砂锅的底料和别处不同,味道更不一样,还说这有幸福的味道,跟她小时候吃过的一样。母亲走那天带着她和弟弟来这里吃东西,点了好多菜,看着他们全部吃完,然后提着箱子走了。她说要去看外婆,让他们在家里等她。
  可是,十年了,还没回来——
  庄孝要的砂锅刀削面,夕夏点的砂锅饭,还点了几个小菜,庄孝吸了几口嚼着,这味道——还行,比前两次她领的地儿味道入口多了。庄孝抬头看夕夏,夕夏一手握着筷子一手拿着勺子不动,盯着米粒儿发呆。
  庄孝盯着夕夏猛瞧,瞧她又瞧小锅子里的米,表示不解:什么东西这么好看?
  “夕夕,夕夕……”庄孝轻轻的喊,庄孝往夕夏身边坐,手抬起她的脸,眼里雾气氤氲,“怎么哭了?”
  63,坏小子
  “没有……好久没来这里了,快吃吧,凉了味道就变了。”夕夏使勺子盛饭往嘴里送,连着泪水一起咽下去。
  她一直想知道这味道究竟和别家的有什么不同,为什么妈妈那么喜欢?现在,她好像明白了,这家的味道,是不一样,至少在她觉得,这里有她小时候的记忆而别家没有。
  “喝水。”庄孝看着心疼,不喜欢这样隐忍的她,究竟想起什么这么伤心?为什么又不跟他说?
  “不吃了不吃了,我们走——”庄孝放下拉着夕夏要走,来吃东西不是来找伤心的,换别家。
  夕夏拉着他稳着,“没事,坐下吧,只是想起些小时候的事,有些感触而已,没事的……别站着了,吃饭吧。”
  庄孝又坐下,端着她的脸反复看了看,在确认,“真没事了?”
  夕夏点头,突然觉得温暖,他给的温暖。被他这么时时刻刻缠着,似乎孤独很久没来找她了。
  “吃吧,这是这店里的特色小吃,要是再过会儿到吃饭时间来,抢都抢不到呢。”夕夏淡淡的笑着,用筷子给庄孝夹菜。
  庄孝抬眼看这夕夏,这才开动。
  这晚饭吃得早,晚上一大段时间就空了出来。这里没什么娱乐,最起码连个网络都没有,电视就那么几个台,庄孝无聊的不停转着那几台,夕夏那在外面洗家里的床单、被套什么的,庄孝坐不住了跑小凉台子上蹲着看她洗。
  这凉台就这么点儿大,一个大盆一个桶子,加上夕夏就已经把空间占满了,庄孝夹在边角处想蹲都不成。
  “夕,你给我也腾个地儿,我要来。”庄孝惦着脚弯腰把盆子靠边推,夕夏皱了皱眉,抬眼不给好脸子,说:
  “里边玩去,别碍着我行吗?”
  “我没碍着你,我想给你搭吧手,夕夕,夕夕——”庄孝不推盆子改扯夕夏衣服了。
  夏天的衣服料子比冬天那衣服那肯定少得多,夕夏这是短袖T恤儿,领口不大可给庄孝这么一扯,又是蹲坐在小板凳上的,那原本遮得严实的胸部这眼下就露脸了,白花花的一片,圆鼓鼓的,庄孝那一瞟,浑身血液膨胀,立马沸腾起来。
  “夕夕……”
  庄孝又跨进客厅,在立马扯这夕夏,说,“我帮你洗。”
  夕夏转脸横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他那不规矩的爪子上,庄孝那手立马缩开,挠头,表示不是故意的。夕夏站起来在挂门口的毛巾上擦干了手,说,“行,你来洗。”
  说完自己进屋了,庄孝一脸的苦相,“就不能一起洗?”
  夕夏进屋里整理她自己的房间,盛夏的房间收拾出来放租,东西都腾她这屋了,得把东西都收纳好。庄孝眼看夕夏进去当真不出来,叹着气,做小板凳上给力的搓单子。
  他坐的凳子对他来说是迷你型号的,矮不说版面儿还窄,他坐着那就是受罪,所以索性淘汰了。
  不知道是庄孝用力过猛还是被单料子朽了,庄孝那么一搓,再一搓,很好——破了!';嘶';地一声儿声音还挺清脆,庄孝愣了一秒:破了?
  太逗了吧,被单还能被洗破?他没用多大力啊。
  “夕夕——夕夕,单子破了,是不是扔了?”庄孝朝里头大喊。
  夕夏手里还忙着呢,听庄孝那话顿了下:扔了?什么扔了?搁下手里东西走出去看,庄孝扯开单子,中间老长一条口子,庄孝那张笑得灿烂的脸就从那道口子处透出来对上夕夏冰冷的眼神,傻乐。
  “故意扯的?”夕夏冷冷的问,她要不来气那就怪了,这被单她用了多少年了,就这么毁在他手上。
  “不是……哪能啊,我这么一搓,他就坏了,这布色儿都没了,换新的吧。”庄孝说。
  夕夏给了他一眼,“小心着洗,在扯坏你就一针一线给我缝起来。”说完又进去了,完全没拿庄孝那话当话听。
  庄孝扯扯嘴角,成,他小心些。
  庄孝那头完事儿后夕夏这边也快拾掇好了,庄孝进去的时候,先前散乱一地的东西现在规规整整的搁在靠墙的一面,收纳得特别整齐。庄孝觉得夕夏这本事才是军队里强化出来的,这也是本事啊。庄孝那边想啊,夕夏这是比他妈还贤惠啊——
  夕夏总算收拾规矩了,瘫倒在床上,腰酸、背痛——累!
  庄孝进来';嘭';一声儿倒她身边,夕夏不得不扭头瞧他,这可是实打实的床板啊,不痛?要她这么来一下全身都得乌青。夕夏看他,庄孝眼睛亮得扎眼,也瞅着她傻乐。夕夏头转回去继续,他一身皮糙肉厚的担心他做什么?
  庄孝的手往她身上摸,边说,“夕夕,心里燥得很,想喝凉水,压压,成不?”
  夕夏不搭理,屋里头没冰箱,要喝凉得只能出去买。这眼下都这个点儿了,外面也不一定有卖的,小镇上不比城里,这里晚上歇得早。
  “夕夕,夕夕……”庄孝摇着夕夏,合着是下午那砂锅味儿太重,胃里不大舒服,他想着这必须要喝点凉的,冰啤、汽水,要不矿泉水都行,不然他那心火急火燎的,不爽得很。
  “现在没有卖的,我去烧开水,放冷水里放凉行不行?”夕夏没法子,这么大个头儿跟她来这一招,她只能依着。
  “凉水不冰,我要冰的,搁冰箱里那种,夕夕……”
  “有什么不一样的,不都是水?”夕夏拧着细眉说,脸子已经拉下来了。
  “不一样,胃灼热——我胃灼热,一定要喝冷冻的,夕夕,我们出去找找好不好?”庄孝揪着夕夏衣服不撒手,非得同意。
  夕夏眼神发冷的盯着他,“让我休息一下行不行?你说有你自己出去找,这里你也不是找不着路回来,非拉着我你没事儿找事儿是吧?”
  “是,我就是没事儿找事儿,我要你去,夕夕,我们走。”庄孝正经的答着,又开始顽笑起来,拉不动她索性跳下床弯腰给抱起来。
  “走咯——”
  庄孝高兴着呢,这时候夕夏再生气对他也没半点影响,因为他自己个人乐呵着是不会理会你的,所以你就只能将就。
  夕夏心里那个怒啊,当下伸手抱住庄孝脖子张口在他肩上重重咬下一口,恶狠狠的说:
  “你这坏小子!”
  64,耍横
  庄孝高兴啊,她松口了,臭不要脸的问她,“夕,什么味道?”
  夕夏抬眼扫了他一眼,“咸的!”
  庄孝不置可否,给她放地上下一刻就欺上去,“我也尝尝……哈哈,夕夕是甜的……”
  庄孝得逞了赶紧闪开一边,眼睛亮得跟天上那正眨眼的星星一个样儿,夕夏凝神摒气,是在压心里那火儿——死小子!
  “走不走啦,不走我睡觉了!”夕夏大吼。
  眼一瞪,眉一挑,满脸怒容,媚态横生——发火了!
  庄孝看得眼神恍惚,咋地她就这么好看呢?夕夏来气庄孝还是乐呵的,他俩总是他在做那小气吧啦的事儿,她永远都是云淡风轻的看着,能把她气着这可是他的本事。
  “去去去,我外边儿等着。”庄孝赶紧先溜出去等着。
  夕夏是住在镇子边上,商店都在镇子上,得走一段路才到。沿路过去只有开伙食的馆子门开着,商店都关门了。庄孝手拉着夕夏似乎很享受两人在这黑布隆冬的环境下';漫步';,庄孝身躯轻跳,脚下一踢,';哐当';一声儿一只易拉罐滚得老远撞在路边的石头上。
  “夕夕,你手怎么一直都这么凉?”庄孝问。
  “嗯。”夕夏闲闲的应了声,庄孝又问,“夕夕,你怎么能生得这么合我意?”
  夕夏还是淡淡的';嗯';了声,庄孝不大乐意,转头再问,“夕夕你是不是开始喜欢我了?”
  “嗯。”夕夏应了声,本该高兴的,可庄孝那心老大的不舒服,她这是敷衍她呢,遂又问:
  “云夕夏嫁给我当老婆吧!”
  庄孝等着她答应呢,夕夏这才缓缓转过头看他,抬眼望着他,他发光的眸子比路两边的灯还亮,凝视了会儿说:“什么?”
  “夕夕,你故意的吧。”庄孝撇嘴说。
  夕夏顿了下,柔美的脸颊在昏暗的夜色里恍惚了下,也让盯着她看的庄孝跟着恍惚了下,然后她说,“哦——”
  小爷心里那个气啊——她到底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她连他都忽略了?
  “他们家应该有,就这买吧。”庄孝拉着埋头走的夕夏,她眼神抬起来时指着左边的馆子说。一般餐饮店都供应饮料酒水,庄孝是看夕夏心不在焉,这才不愿意走了,要这么样吧那还不如回家去让她就对着他一个人心里爽快。
  夕夏顺着他手看过去——郑纪牛肉面,郑豪家的,有点迟疑,还没说话呢庄孝已经走过去了。他们家也买些冰棍雪糕之类的,所以冰箱就搁在外面。夕夏叹口气,只能过去。
  可好巧不巧的,出来的正是郑豪。对郑豪这人,夕夏还真有点忌惮,他们都是一镇上的,打小一道儿长大,虽说要用青梅竹马来形容他俩夕夏不乐意,可这是铁钉的事实。
  郑豪家在镇上,家里是开馆子的,在这小地方上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郑豪仗着家里有打小就没个正经样儿,小时候皮大一点后就跟着镇上那一伙儿俗称不入流的人混在一起,成天惹事打架。比夕夏大不了几岁,中二都没念完,辍学了,成了地地道道的';二流子';。
  提到郑豪还有个原因是因为这人自小就说云夕夏是他家媳妇,小时候还规矩,长大了胆儿肥了就开始动手动脚。夕夏中学是在镇上念的,下学后得从他家门口过,那时候成天想法子避开郑豪是她最头疼的事。夕夏考县里的高中,郑豪这也算是给她的一剂猛药,进城了就能避开那蝇子。
  郑豪开了冰箱让庄孝自己选,庄孝扫了一眼,在啤酒上停留了几秒然后拿了两罐饮料,夕夏说过,不乐意看他抱着酒灌。郑豪斜眼儿等着庄孝给钱,庄孝手往兜里一摸,空的,这才想起钱包掏桌上了,回头看站得远远的夕夏喊:
  “我没钱。”
  夕夏顿了下,心里叹气,只能走过去。夕夏走过去时郑豪打眼儿看过来,看见夕夏那眼神都发亮了:
  “哟——夕妹妹啥时候回来的?回来也不跟哥哥打声招呼,来来妹子,咱进去说,外头闷热,里头有空调,凉快。”
  郑豪直接越过庄孝满眼红心儿直冒的朝夕夏迎去,夕夏冷冷的看着他,突然觉得为什么要怕他,冷冷的问,“多少钱?”
  郑豪愣了下,立马反应过来,转头狠狠瞪着庄孝,眼里怒火直烧,就是那小子拐了他媳妇?
  “小子,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