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节
作者:
竹水冷 更新:2021-02-19 19:09 字数:4723
“小心!”他急呼,却已经来不及,她猛然跌倒在地,额头撞上了地毯上的黄金神像,剧痛侵袭而过,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阿尔缇妮斯。”他心痛无以复加,疾步奔过去,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拂开她散落在脸颊上的发丝,审视着她的伤口。
还好!只是晕过去了,他松了口气,轻柔地抱起她,将她放在床上,取过棉布擦拭着她的伤口,直到止住血。
昏迷中,她所有的锐气都消失地无影无踪,柔美的脸庞散发着娇媚的气息,柔顺的宛如一只小猫。
一想到她刚才的反抗,他的心就如同烈火似在燃烧,“为什么!!你真的就这么讨厌我吗?甚至用这种激进的方法拒绝我。”他对着昏迷中的她狂吼,疯狂得钳制住她的肩膀摇晃,企图摇醒她。
“卡尔……救我……!”在他剧烈的晃动下,仍就昏迷的她悠悠地吐出一句。
他听到了,怒火瞬间又燃起,嫉妒像千百只小虫再啃噬着他的心,猛然吻住她,粗暴地分开她的唇瓣,带著惩罚的肆虐,“不准叫,我不准你叫别的男人的名字,我要你,我要你留在我身边,只要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因为——”
他的心猛然一惊,因为什么!?看着身下的她,昏迷中断断续续叫着另一男人的名字,嫉妒的利剑刺得他无法呼吸,突然间,他明白了,他爱上她了,因为太爱了,所以绝不能让她离开。
他扯出一抹苦笑,这就是爱情吗,一点也不甜蜜,让他痛彻心肺,这就是女人所说的爱情。
原来,他早已爱上她了,只是没察觉到而已。
他再一次看着她,灿绿的眸子划过一丝黯然,该死的,她不爱他。
放过她吗,他放得下吗?不,他放不下,他要她。
爱情像一把火,焚烧了他的心智,不管她爱与否,他绝不容许她离开。
即使她会恨他,也无所谓,他也绝不会说爱她,因为说出来,就代表他输了。
“恨我吧,就算恨我入骨也无所谓。”他凄然地一笑,用行动证明了这份可能毁了他所有的爱……
昏迷中,她无所觉地被他强行占有了……
醒来的时候,她的眼泪在床单上晕化开,沾湿了一片,她不再是那个爷爷手心里呵疼得的小公主了。
只是一个无法掌握自己命运的女人而已。契机
沙漠的清晨是寒冷无比的,很难想象太阳高升后的炎热,此时正值新年伊始的第一天,空气中还残留着新年余庆的气氛。沙漠尽头已开始露出白色的茫雾,新的一天又将开始,寒瑟的风吹起街边的尘土,飞扬在空中打着圈圈。
奇卡鲁市的宫殿内,已开始忙碌起来,守卫的士兵正在宫殿周围做着例行的巡逻,一切一切都和往常一样。但最深处的皇帝寝殿内,依然寂静无声,殿门依旧紧闭,守在门前的侍女们也只是把早餐端放在门口,然后悄然退下,一切又恢复了安静。
殿内也是鸦雀无声,只是偶尔会有一声无奈的长叹,以及阵阵啜泣声。
萨鲁皱着眉头,知道她没有醒,她累坏了,这些啜泣声是她在梦中发出的,怀里的她,痛哭欲绝的小脸、僵硬颤动的身体,交错的泪痕裹著零散的发丝,她看来是这么的荏弱无助,在睡梦中也下意识地用被单包裹着自己。他无休无止的在她的身上肆虐着,不管她如何求饶,如何嘶咬他,如何咒骂他,他都不放过她。
他满足了吗?不!越发觉得空虚,他无法忘记她昏迷之前那双憎恨的眼睛,她眸中燃烧着绝然的恨意。她没有说话,只是用眼睛盯着他,就像在用眼神剐著他的心,让他犹如万箭穿心般的痛苦,他哽著椎心的痛苦,轻柔的将毫无意识的她,搂在怀里呢喃着,“不要恨我,不要如此恨我,我爱上你了,如痴如狂!”
他深埋在她纷乱的银丝里,克制不住地情感流露,骄傲的他、高高在上的他、从不向任何人低头的他,此刻只是一个为爱伤痛的男人而已,锁住她的眼神中尽是哀伤的盼求,只求她千万不要恨他。为她轻轻盖上棉被,将她凌乱的银丝拨回耳畔,在她的额头亲吻了一下,萨鲁披上睡袍准备离开之前,他又深深地看了一眼。发现她粉嫩的脚裸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他连忙回身,握起她纤细的脚裸,粉润的脚趾宛如池畔的莲花,他不禁逐个亲吻它。
猝然间,一个想法闪过他的脑海里,他随即用拇指和食指测量着玉裸的宽度,然后再将它放入棉被里。将估摸的尺寸暗记在心里,又抬首凝视着她,“别恨我,我必须这么做。”系好腰间的带子,他推开殿门,守候在外的侍卫立刻俯首跪地,连带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侍女们也战战兢兢的下跪。
他挥了一下手,望着在空中淡淡的月廓,叹了一口气,“别吵醒她!!”
侍女恭敬的点头,他回望了一眼殿门,便跨步离开。远远的,传来他凄厉地大笑,锐利的笑声在长廊间激荡,苦涩而揪心……
又是一番日月交替,又日新的一日。依旧是紧闭的殿门,但这只华贵的牢笼中,却是另一番情景。望著满室的疮痍,凌乱的被褥和破碎一地的器皿,阿尔缇妮斯张著红肿无神的大眼,赤著脚翻身下床来,踏著那长毛地毯上的狼藉,痛已不能刺进她心中。她缓慢地走到落地铜镜前,颤抖地伸出手,抚著镜中赤裸裸的自己,雪白的身躯无一处不是他肆虐的痕迹,唇瓣更因他的嚼咬而瘀肿,她哽咽自语着说不出一句话。闭上眼睛,任由眼泪滑落,再睁开,胡乱抹去眼泪,告诉自己要坚强,她还有机会可以回到疼爱她的爷爷身边。
由最深重的情绪中醒来,再一次茫然地看着镜中自己,一片亮晃晃闪过。高宽的落地窗米白色的幔纱已经被拉起,窗外天色渐渐大亮,金色的阳光由窗外射进来,雕梁画栋的寝殿也随之温暖明亮起来。下身传来锐利的刺痛,以及全身被碾过的酸胀,令她面色惨淡地低呼一声跌坐在地上。身体好痛,她的心莫名的更痛,强忍不适的她扶着镜子缓缓起身,猛然看到雪白的胸口和腿部被噬咬的牙齿印,青青紫紫的吻痕,仿佛是堕落的标记,她全身没有一丝完好的皮肤。
一场痛苦的纠缠,一次心碎的折磨袭上脑海,她紧咬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她哭过了,不能再哭了,她是阿尔缇妮斯,是哈德斯家族的继承人,她不能丢脸,她要比谁都坚强,比谁都勇敢。嘶咬着下唇,她迫使自己不要自怨自怜,挪动着脚,想要寻求一个可以洗净身体的地方,随着脚步的移动,缓慢的离开地毯,踏上冰冷光滑的地面,突兀的,她听见铁链摩擦地板的声音。
闻声而去,她猛然发现自己的右脚裸上套着一支双指宽度的黄金脚链,大小合适的贴服在她的皮肤上,而它的另一头连着一根同样宽度长长的黄金链,尽头则困锁在寝殿内的彩柱上。
她空洞的眼神来回的看着它,突然双手用力插在头发中,无法抑制地嘶叫道,“不!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深深地屈辱感郁结在胸中,然后化为眼泪再次流淌下来,她不顾一切的撕扯着它,完全不顾自己已然红肿的脚腕,但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弄断它。
听到她的叫声的侍女们从门外冲了进来,见她坐在冰冷的地上,莫不上前想要扶起她,却被她一把推倒在地。
她憎恨的看着所有人,眸中狠绝的令人胆寒,她吼道:“叫姆尔希理过来,叫你们的狗皇帝过来,他不能这样对我。”
侍女们慌乱的爬起身,她的眼神令人害怕,像肆虐的野兽盯着猎物般,她们立刻去禀报,徒留丽莎一人留在原地。
阿尔缇妮斯依然撕扯着脚链,那唯一可以切开它的匕首,早已遗落在神殿那里,寝殿内没有一样可以用得东西,即使明知道徒劳无功,她也不要束手待毙。他给她的屈辱还不够吗?他要做到什么地步才肯放过她。
“小姐,您不要在扯了,会弄伤自己的。”丽莎跪膝向前,制止她的举动,她身上的淤痕本就触目惊心,此刻的神情更是狼狈不堪,她急忙起身取过椅榻上的衣袍披在她身上,但无论她怎么阻止都没用,她依然和脚上的链子奋斗着。
又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阿尔缇妮斯回头,以为是皇帝来了,她冷光射向门口,但等她看清了却发现仍就是原先出去的几个侍女。
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上前说道,“陛下说,他不会见您,而小姐您也不要妄想离开这。”
她在阿尔缇妮斯凛冽的眼神下吞了一口唾沫,继续重复着皇帝说的话,“如果您要伤害自己,那么,陛下会十倍,甚至是百倍,返还给您的属下。”说完,她慌忙倒退了一步,这个美丽的小姐让人觉得震慑,让人不由得敬畏。
听完她的话,阿尔缇妮斯低首回望着那根捆住她黄金链,没有人知道她此刻在想些什么,沉默片刻后,她站起身,“我要沐浴。”
没想到她会如此冷静,一旁的侍女都呆愣了片刻,才慌忙扶持着她走进寝殿深处的浴室。那条链子的长度像是计算过的,足以让她在寝殿内活动,不受阻碍,只不过无法离开这个牢笼而已。
椭圆形的大理石池子,轻烟氤氲,馥郁袅袅,无数火红的玫瑰花瓣漂浮在水面上。她默然的走入池中,浸泡在这一池的热水中,现在的她只想洗净自己,去除他留在身上的味道。她下沉,钻进水里,脑边回荡着侍女的回话,每一句她都深刻明其中的含义,短短的一句话让她明白了卡尔他们还活着,却成了要挟她的最重要的筹码。所以无论多么屈辱,她都必须忍受,不能做无用的挣扎,她要冷静,需要思考,她必须盘算好接下来的每一步。
她拈起一片玫瑰花瓣,在手里蹂躏着,水中的她张开那双紫色的双眸,水波下精光乍现,她窜出水面,挥甩着水润的发丝,如同出水芙蓉般的婷丽婀娜,让服侍她的侍女们惊艳。她抬手将碾碎的花瓣撒在水面上,绝傲的姿态宛如女王,璀璨的紫眸耀眼夺目,沿着池阶而上,侍女们恭敬的为她擦干身体。她的双手抚向平坦的小腹,眸里闪过一抹黯然,但即可消失,又恢复刚才的闪亮。
她绝对不能怀孕,绝不能。
卡布斯一定有办法,而只有一个办法可以让自己见到他。
姆尔希理,你的话里还隐藏着最大的一个弱点
香袅徐徐的水气中,她的嘴角闪过一抹冷笑,看我们谁能赢到最后。
☆ ☆ ☆
午后的阳光炙热而刺眼,在寝殿的一隅,阿尔缇妮斯优雅的跪坐在柔软的地毯上,在她身边的是忙碌的侍女们,她们小心翼翼的奉上可口的餐点和多汁的水果,丽莎则恭敬的跪在她身后,为她持扇消暑。由于寝殿位于莲花池上,池水吸收了部分热量,殿内相对于外面可要凉爽多了。偶尔吹过的徐徐微风将纱幔轻轻托起,在高大的落地窗边飞舞着。
安详、宁静、惬意,令人昏昏欲睡。但理智和冷静却让她比任何时候都清醒脚裸上冰凉的触感,时刻提醒着她的处境,一个被锁起来的女人,一个没有自由的傀儡。她没有用以往火爆的脾气去咒骂皇帝,也没有愤怒的摔烂东西,但也不是毫无生气,只是沉默寡言而已,她的脑海里正盘算着千百种离开这里的办法。她的神经时刻处于紧绷状态,她不会去绝食,这种伤害自身的做法是她最不屑的。没有体力,没有吃饱喝足,要怎么离开这里。
吞入一颗甜美多汁的葡萄,她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寝殿的大门,已经七天了,皇帝未曾出现过,这是她最大的疑问。为什么他不来见她?
愧疚?还是厌倦了?她不想去思考这些。
每天的中午在她用膳前,都会有人向她汇报卡尔他们的情况,从他们的口中,她知道卡尔很健康,除了暴晒在太阳下之外有点虚弱之外,伤口也已经包扎过了,也有人定时的为他送水和食物,他没有受到任何严酷的刑罚。
被关在地牢里的伊斯等人,也没有被送回米特,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事,毕竟多一个人,就等于再她身上多一把无形的枷锁,但她仍是有些讶异,因为他们全都没有生命上的危险,或是身体上的伤害。
该死的皇帝,到底想干什么?思及此,手指拈起的葡萄,在她的用力下,爆碎开来,青色的汁液溅脏了她的裙子。
即刻间,一群服侍她的侍女们惶恐的俯首跪地请求她的饶恕。
她挥了挥手,让她们起来,对这些侍女她已经不想多说话了,只是溅脏了裙子,何必如此大惊小怪的。
用完午膳后,她以午睡的理由,让所有人都退下,等他们全都离开了,坐在床上在粘土版上刻下今天午餐的内容,当然用的是现代文字,楔形文字她不会,也没去想过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