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 节
作者:竹水冷      更新:2021-02-19 19:09      字数:4735
  听到命令的卡尔立刻从宽大的长袍里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盒子,从中取出一瓶药剂,迅速的摇了摇,用针筒抽取后准备注射。
  “这是什么!”塔卡没见过这种东西,惊讶的叫道。
  “走开!!”卡尔推开他,卷起伊斯的袖子将药剂注射他手臂的肌肉里。
  药剂的作用没有那么快起效,粘稠的液体让她万分焦急,揪住塔卡的衣领突然问道,“有没有生牛肉。
  “什么!?”还没搞清楚状况的塔卡盯着她,脸色惨白。
  “我要用生牛肉治疗他的伤口!有的话就快给我去拿!”她厉声吼道。
  “有,有,我去,我去拿!!”塔卡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冲出去。
  沾着血的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伊斯虚弱的低咛道,“求你!阿尔,求你留下,不是为了我自己……”
  “你不要说话了,保持体力,你还没渡过危险!!”她的手仍然按着他的伤口,即使打了止血剂,也只能暂时让血液加速凝固,她需要用生牛肉来帮他止血。
  “我要说……你听着……这个国家已经腐败了,数以万计的人民都在水生火热里,他们需要有一个可以帮他们推翻王权的领导人……”
  “够了,你不要再说了!!”猝然得,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滴落在他的脸颊上,这是她自6岁以后第一次哭泣,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哭,也许是他得执著,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这么激烈的人!!
  “对不起,我知道你不是这个国家的人,还勉强你……但是,求你救救那些民众,当贵族们享受着美食佳肴的时候,平民的孩子们却在饿肚子……你的话……一定可以救他们!!”由于失血过多,他的脸惨白,逐渐下降的体温预示着他的生命正在流失。
  “牛肉,牛肉来了!!”塔卡吼叫着,跌跌撞撞的捧着一大块的生牛肉冲了进来。
  她夺过他手里的牛肉,将它们覆盖在他的脖子上,然后从大衣的口袋里取出一颗红色的药丸,“吞下去!!”
  伊斯费力地张开嘴,药丸或许对虚软无力的他太大了,怎么也没法吞下去,见状,她取过牢房里的杯子,幸好里面还有半杯水,她喝了一口含在嘴里,然后嘴对嘴的将水哺进他的口里,看到他的喉结浮动,知道他把药丸吞下去了,搭了一下他的脉搏,他的心律在下降,“卡尔,强心剂!”
  “是!!”仍然是那只盒子,只不过针筒和药剂不同了。
  在塔卡眼里,他们的救人的方法无疑是怪异的,但只要救得了伊斯也就无所谓了,粗糙的大手紧揪起地上的干草,肌肉也跟着紧绷。
  伊斯依然毫无动静,体温开始快速下降,脸色也开始发青,但执著的信念依旧,“求……你……留下!”他发出微弱的请求。
  她闭上眼睛,晶莹剔透的泪珠在长而卷的睫毛上滚动着,脑中一片空白,当张开眼睛的同时,只有一个冲动的念头,她看向卡尔。
  卡尔明了她的意思,虽然不愿,但知道她主意一定,很难打消,“我的职责是保护您!!”
  她感激地颔首,擦干眼角的眼泪,“伊斯,如果你要我做你们的首领,那你必须活下去,你听清楚了没有,如果你死了,我保证我会跑得比谁都快!!你听到了没有。”
  他听到了,紧闭的眼睛在颤抖,下意识的握紧拳头,命令自己活下去,要追随她,誓死效忠她,和她一起站在王都的高墙上摇旗呐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终于慢慢的张开了眼睛,呼吸也开始正常起来……
  历史的风云变幻莫测,阿尔缇妮斯不知道她所做决定已经颠覆了她的未来。
  在21世纪的圣地尔格山脉的遗址里,考古学家挖掘到一块记载米特帝国历史的粘土版。
  上面记载着:公元前1330年11月,腐败不堪的密特境内出现了一个神秘的黑发少年,他带领着各地涌起的叛军起来反抗,征战各个城市,犹如神助的军事能力让他力挽狂澜,将镇守各地的王军打得溃不成军……赫梯皇帝
  古代两河流域的文明促成了人们在建筑上的伟大成绩,其中哈图沙什城就是一个辉煌的例子,它是一座结构雄伟且奇特的城市,矗立于两座峭壁之间的石崖上,并向山坡高处和西南部高地伸展延长。整座城市都是以茶色建筑物和深浅不一的绿色树木为主要色调,高大的护城墙宛如连绵不断的山将城池包围得密不透风,外墙上有7座城门可供进城,东部是巍峨高耸的王门——皮尔瓦门(王者的庇护神)、南部是华丽庄严的泰莱皮鲁斯(赫梯的丰饶之神)门,西部是英姿飒爽的狮门——伊斯塔努斯(赫梯的太阳神)门,余下的四座城门分别是卡姆鲁塞帕(冥神)门、塔鲁又名萨鲁(暴风雨神)门、卡姆鲁塞帕(赫梯主神的襄助者)门,以及赫梯战神雅里门。
  皇宫位于地势最高的地方,由茶色的城墙包围,散布在地势稍低的是贵族将府邸,地势最低的是城市街道、市场以及平民居住的矮房。从远处看就像是呈阶梯状错落有序的分布在皇宫四周。所谓的皇宫并不是一座巨大的宫殿,而是被城墙包围的各种建筑群所构成的宫殿群,皇帝的居住群就在宫殿群的最深部——能够鸟瞰整座城市的高地上,它包括皇帝的寝宫和嫔妃们生活的后宫。而后宫也并非像后世那样是一块被封锁的区域,不仅宫女可以自由出入,而且皇帝以外的男人也能出入后宫。
  赫梯人的社会地位被严格地分成了几个等级,最上层的自然是皇帝和皇妃。然而,皇室的权力并非至高无上,他们的行为由一个贵族“议会”来监督——元老院。皇位继承须经贵族议会承认;皇室之下是贵族阶层,这一阶层下面是将军和朝廷的官吏,再往下则是商人和手工艺者;他们之下则是那些耕种小麦、大麦、经营蜂蜜和果树,为国家提供粮食的农民;处于最下层的则是奴隶。
  此时,正值十一月冬丰时节,平民区的上空弥漫着稻麦饼的香味,一捆捆的时令蔬菜在夕阳下仍是绿意盎然,嬉闹的孩子们来回穿梭着。
  倏地,一阵扬起尘土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三匹黑色的骏马奔驰在街道上,飞扬在风中的是传信兵专属的绿色老鹰旗帜,市场里的平民们纷纷相让,回首之际它们便已越上了去皇宫的坡道。
  斜阳下温柔的黄晕被几缕淡桔色的云霞蒙上了神秘的面纱,侧妃寝宫里,隐约传来的暧昧声音浮动春色幽幽的激昂。
  借着夕阳的余晖可以看清幔纱半绕的圆床上,两道交叠着的赤裸身躯,位于上方的男人狂野的律动着,坚挺的蓓蕾握在他的巨掌中,如凝脂般的雪乳因强烈的快感而蒙上一层细细的汗珠,色泽红润的仿佛邀人品尝,但他另一只巨掌却深埋在女人黑发披散下的塌枕里。
  女人半启的红唇不时溢出喜悦痛苦参半的咛哦声,染上豆蔻胭脂的玉手纠缠着白色的床幔,酡红的曼妙身躯不时承受着男人狂猛的需索,黑曜石般晶亮的眸子因激情而迷蒙着。
  同样的激情却没让男人投入到此刻的欢愉中,阴影下只能看见一双迷人心魄的绿宝石,闪着不该有的精光与清澈,意识到她体内激烈的抽搐,他猛然撤出,翻过她虚软的身子,从后面再进入,瞬时引来女人一阵求饶的低泣声,接着依然是无休止的需索。
  窗外微风徐徐吹起纱幔,墨蓝色的夜空中新月已悄悄升起,殿内的娇咛声混杂着男人粗嘎的喘气声却依然持续着……
  殿门外的守卫面对此情此景已然习惯,面无表情的坚守着岗位,但在他们面前的卡鲁伊将军却面红耳赤的来回踱步着,褐色的大手里紧握着一截羊皮,焦急的寻思着要不要进去通报。
  他抬眼望着半空中的月亮,无奈地吐出一口气,不行,现在进去无疑是送死,再等等,等到天上的这颗豆芽升到正中央的时候才可以,耳边阵阵的喘息声令他苦笑不得,他再一次叹气,心中感慨着:陛下的男性雄风真让人自卑啊。
  不知过了多久,寝殿内的激情逐渐趋于平静,两具纠缠得身子终于分开,片刻后,男人毫无留恋的离开软温香玉,既没有余热的缠绵,也没有爱抚的言语,有的只是秋风吹过的冷涩。他从塌枕下取出佩剑,随即翻身离开床榻,绝然的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肆意的宣泄罢了。
  女人颓然的直起身子,披散的长发犹如上等的丝绒,莹白的身体仿若润泽的古玉,迷蒙的月光下,她的美丽一览无遗,妖冶的黑瞳却流露出哀怨的神情,他鲜少在她的寝殿过夜,特别是近几个月一次都没有。
  她知道,女人对他来说不过是发泄欲望的工具,他可以在高兴的时候赏赐华丽的衣饰,璀璨的珠宝,却从未真心对待过任何女人,即使她是侍奉战争女神伊修塔尔的最高女祭司也不例外,会册封她为侧妃全然是因为她代替女神的身份,可以激励士兵们的士气,势如破竹的为他开疆辟土,征服诸国。
  他是赫梯帝国狂暴的主宰者,也是冷血无情的独裁之王——萨鲁?姆尔希理二世。
  这个以暴风雨神的名字命名的皇帝,人如其名,如同狂风暴雨般席卷了整个帝国,上至贵族将领,下至平民奴隶,在他狠辣且残暴的行事作风下,没有人敢忤逆他,就连可以监督皇权的元老院在他的面前,也无不胆战心惊,谨言慎行,更甚者也有人揣测先皇阿尔努旺达二世是死于他的手中,虽然这件事情如今依然众说纷纭,但是谁也没胆子拿出来放在台面上讲,要知道赫梯的处刑方式多如牛毛,皇帝不在乎用人来做试验,来看看哪个更合用些。
  亚莉?伊修塔尔爱慕的凝视着他,皎洁的月光下,他全身散发着狂野霸道的气质,身材结实健硕、气度昂扬,高挺的鼻梁,坚毅的下额,性感的双唇,长而浓密的睫毛覆盖在如翡翠一般澄绿的双眸,过肩的褐色长发垂直亮泽,以同色的发带束成马尾,即时没有显赫的身分他依然可以让女人如痴如狂,但是他那严峻的目光、冰寒的语调却也让女人望而却步。
  她的留恋的目光直视着他,久久才叹出一口长气,然后起身下床,长及膝盖的黑发如瀑布般覆盖住她圆俏的臀部,赤裸着身子,莲步轻移动的来到这个她爱慕不已的男人身边,“陛下,今晚不在这过夜吗?”
  萨鲁回首对上她那双充满渴求的眼神,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扯,嘲讽的意味尽显其中,他抬手伸进她浓密的黑发中,像是在抚摸宠物一般摩挲着她的脸颊,这个女人很美,可惜,美则美矣,却无法撼动他的灵魂,或许是他宠幸她太多次了,使得她开始得意忘形起来了。
  他眯起细长的双眼,几乎同一时刻,他毫不留情的将她推开。
  猛烈的劲道,使得她跌倒在柔软的兽皮毛毯上,她不敢置信的看着他,抖声问道,“陛下?”她不明白自己做错什么了?
  “别忘了,你女神的身分!”冰冷无情的声音瞬间凝结住宫内的空气,冷酷的眼神没有一丝的怜香惜玉,随后他没有再看她一眼,径自披上睡袍,大步走出侵宫。
  寝殿外,守候多时卡鲁伊一见到他,立刻单膝跪地禀报道,“陛下,有新的消息了!”他双手恭敬的呈上一直拽在他手里的羊皮。
  接过他手里的书信,萨鲁仔细的审阅了一番,倏地,他锐利的眼神闪出一抹精光,随即他赞叹道,“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如此会遣兵用将的人才!”
  卡鲁伊当然也看过这份密报,对信中详述的人也略知一二,“据说他只花了短短半年的时间,将只有300人的叛军,扩展到现在15000人,用兵之神连属下也望尘莫及。”
  话音刚落,萨鲁猝然的肩膀震动,狂笑而出。这阵释放性的笑声,让卡鲁伊紧绷的神经突然绷紧,如以往一样,他的心瞬时有点发毛,他额际不禁冒出冷汗。
  狂肆的笑声渐渐停止,他看着依然跪在地上的等待指示的卡鲁伊,冰寒刺骨的声音如鬼魅般响起,“那我还要你干什么?”
  闻言,单膝跪地的卡鲁伊慌忙匍匐在地,“属下该死,请陛下治罪!”
  “没有自信的将领我不需要!”
  “是,属下明白!”他冷汗直流地的向着地面吹着热气,但心却已经凉了半截了。
  无视于他的战战兢兢,萨鲁将手中的羊皮一捏,“集合2万兵力……”突然他顿了顿,又看了一眼手中的书信,老鹰一般锐利的眼眸眯起,这个人的实力绝不容小觑,“不,三万,我要去米特境内的圣地尔格山脉!”
  听到指示的卡鲁伊惊讶的抬起头,“陛下要御驾亲征!?即使领导人卓越,但其手下的人毕竟是一群乌合之众,不必……”
  萨鲁抬手打断他的话,“我要亲自会会他!”霸气狂放的语气容不得任何的质疑。
  猛然间,一阵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