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尘小春      更新:2021-02-19 18:06      字数:4758
  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外人可不好去起哄,瞎掺和。”— —|| 这妖孽,嘴巴什么时候都这么毒。
  行之若嘟着嘴,狠狠瞪他一眼。
  西侧门,父母的房间。
  门上挂吊着一个被撬开的锁。
  陈婶指着它说,“上次的生锈了,我便换了一个,可今早一来便见它被撬开了。”行之天只微瞄了一眼便推门进去了。
  看着被撬开的锁便知道,此人手法很干净利索,
  行之若脑子却晕晕的,她神情复杂的望一眼陈婶,昨夜自己点烛来的时候分明就没有这个锁,她记得很清楚……不会看错的,当时一推,门就开了。为什么此刻门上会有一把被撬的坏锁。
  是陈婶怕行之天怪罪下来,亡羊补牢临时弄来的,摆上去的……还是有人把锁撬了等她进去,然后把锁又装上去的……希望是前者,
  如果是后面的情况,那就太恐怖了。
  房间还算整洁,似乎没翻乱,东西摆放得和她昨晚离开的时候一样,没什么不同。行之若不太自然的望了一眼高大的书柜,只是很快的虚了一眼,不敢望太久。昨晚搬来的椅子也归位了,书柜的玻璃擦得很亮,干干净净的,昨夜很小心爬椅子翻书的时候,很小心没在玻璃上留下手印。陈婶还领着行之天在东看西看,也不知道说什么……声音很小。行之若确实没这个胆子去贴紧他们听,实在还是有些做贼心虚。妖之慵懒的靠在书柜前望着她,嘴角勾着似非似笑。
  她身子一寒,避开他的眼,作势自顾自望,四处看着。
  玻璃上晃着影子……
  紫罗兰的窗帘,熟悉画像,倒影地也很清晰……就像一层被穿透的镜子。她蹙眉,仔细盯着它。
  有些奇怪,却又说不上哪儿奇怪。
  玻璃有些抖,晃得人也昏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疼,这情形与昨晚做梦时很像,她忍着不适,紧紧闭目,身子虚弱的靠在柜子上。心里怦怦直跳……
  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是有很多人在耳边嗡嗡的说着什么,可是却分外听不清晰。太吵了,闭嘴……都闭嘴。
  一团漆黑。
  沉重的呼吸声。
  房间里光线似乎突然暗了,紫罗兰的窗帘暗淡极了,一点略微的光芒下,她看见房间里什么人也没有,空荡荡的,格局也不太一样。微弱的啜泣从床上传来……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穿得很少,单薄的睡衣,裸露在外面的肌肤泛着青紫的痕迹和红印……像是消不去的吻痕和施虐……她像是被侵犯过,眼神一片死灰。
  房门前还被加了层铁门,绑着锁。
  她看见小小的自己连滚带爬下了床,像是发了疯似的拉扯着捆在铁门上的粗大的铁条,放我出去,求你。求你……
  这……
  是四年前?
  她被囚禁过……在父母的房间?
  一个黑影笼罩了下来,小之若颓然瘫坐在地上,脸上惊恐万分,死死抓着门,无力的摇着……哥,不要过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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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恐惧是如此的真实,侵入骨子里的绝望。
  哥把她隐秘的关押囚禁在父母的房间里,然后……三年?!
  行之若身子完全僵住了,突然此刻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把她惊醒,睁开眼……幻想全部没了,头像是被炸开似的嗡嗡作响。
  ……
  '卷四'ACT5'三'
  行之若身子完全僵住了,突然此刻有一只手拍在她的肩上把她惊醒,睁开眼……幻想全部没了,妖之碧放大的脸映在她瞳孔里,嘴角微勾起,似非似笑,眸里流光邪佞和妖媚,那神情分明在说,之若,还喜欢你看到的东西么……行之若的头胀疼着,她有些晃神的望着眼前的人,想弄清他到底是对自己做了什么,却一阵头晕目眩,脚浮得很只觉得轻飘飘的,也站不稳了,脑子里像是炸开似的嗡嗡作响……妖之放在她肩头的手适时的用力,将她暗自里扶住,破天荒地显露了一丝担忧,他悄然伏下身子,轻声说,“发什么呆,你哥叫你呢。”行之天……
  她脑子里蓦然浮现出那道黑影,那扇被粗厚的铁链锁住永远打不开的门像个无底洞朝她吞噬而来,一时间恐惧袭上了心,后背寒渗极了。行之天背对着她,正和陈婶说着什么,并没发现她的异样。
  她磨磨蹭蹭的挪步到他身后,不情愿的望了一眼妖之,后者正靠在书柜前,饶有兴趣的望着他们两兄妹,行之若瘪嘴,哼的一声,慰问了那妖孽的祖上十八代,整理思绪,望着行之天的背影,怯怯地绞着手指,那声哥还没唤出声来,行之天头也不回便准确地握紧了她的手,像是料到了她会站在他身后一般……——||
  他的手握得很紧,像是怕她躲了似的,手也顺势一收,将她顺理成章地环到了自己胸前。躲已是来不及了,行之若抬头讪讪的笑着,望着哥哥那肃严的脸,他抿嘴不语,半晌才缓口气说,“你的脸怎么苍白成这样,哪儿不舒服么?”“挺舒服的,只是你抱得我有些紧。”
  行之天好看的眉蹙着,低头望着怀里的妹妹,眼里有一丝笑意,“你对我倒是亲了很多,只是越这样……”他压低声音,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尖,痒极了,“你对我越亲近,我却越觉得你心里有鬼。”——||
  这个人这个人,直觉还真准。
  行之若轻咳一声,保持一贯的缄默,望东望西……
  陈婶在一旁向她投来特担忧的眼神,似乎是有话说。
  行之若一愣怔,还没反应过来,便听到一阵轻笑。
  行之天拥着她斜靠在桌子前,一手禁锢得紧紧的,另一只手却敲着桌面,“我倒是想知道这儿怎么被烧的……”光滑的桌面上,一块黑乎乎的燃痕迹,还有零星一点蜡烛泪。“很明显啊,烛台倒了,被蜡烛烧得呗。”行之若瘪嘴,斜乜他一眼,一副你真白痴的模样。行之天一脸恍然大悟,眼神若有似无,无意中又带着那么一点有意的望了一眼行之若的软毛鞋,嘴角荡着笑,轻声说,“我就觉得奇怪,你那鞋子怎么烧得,原来是蜡烛倒了,怎么灭的火?你穿着鞋子用脚踩的么?”呦……
  这哥儿们挺能举一反三的么。
  ——|| 寒得行之若这一哆嗦。
  “你,你你胡扯什么。”行之若强硬地说着,忍不住望了一眼那桌子……这么大面积的烧痕,不可能是自己留的,昨夜里很小心……被撬开的神秘的锁,桌上的烧痕,这些证据……这见昨晚在她之后有人来过。行之若浑身不舒服起来,这隐藏在黑暗中的人像是故意要挑拨他们兄妹间的感情,让行之天发现房门被撬,让他怀疑她……真是,够狠毒。
  “哥,你从小就给我请老师中,可从没有叫我怎么撬锁的,你这么肯定是我偷进这房间的,是不是挺没根据的的?”行之天只笑不语,将她拥得更紧了,声音很轻,“其实这间房里也没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你以前不太喜欢它,所以自你失去记忆以后,我便把它锁了怕你偶然看了,会惹起伤心又犯起病来。”不喜欢……
  是啊,很不喜欢。
  如果那道铁门与粗链子是真的,若是那场幻想是真的,无论是谁也不喜欢囚禁自己的房子吧。行之若挣扎着想离他远一点,从背部传来他手掌上的温度却炙热极了,隔着衣料熨合在她肌肤上,那么的热,力度那么的紧,反抗也变得那么微不足道。“之若,我们订婚吧。”
  行之若猛吸一口气,抬头一脸惊慌失措的望着他,那眼神就像是世界末日来临了一般。行之天一脸失笑,手上微使劲,掐得她腰间一疼,他没好气的说,“跟我订婚就让你这么为难?忘了吗,我说过要对你负责的。”——|| 怕这就是他的真实目的吧,当初从小做的那些事,就为今天做铺垫……负责,巴不得某人不负责就好。当然这些话只能留作腹诽,说是不敢说的。
  行之若讪笑着,揪着他的衣襟,轻轻拍着,“哥,你犯不着对我负责,我已经好了差不多了,我可不再是那个为了丁点儿事就承受不住的行之若了,你不用为了那一晚对我负责,真的。”行之天望着被她揪得皱巴巴的衣领,神色中闪过一丝受伤,有些自嘲地说,“你这是在委婉的拒绝么。”“哥,我还小,这父母房间得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偷了,你怎么不关心,却突然和我说起这事来了。”行之天像是动了气,抓紧她的手,望向她的眼眸,一字一句地说,“我每天每夜都在担惊受怕,怕你会突然想起什么,怕你离开我,父母的房间被撬开我并不怕丢东西,而是怕你又找到了机会远离我,又像个陌生人这样对我,与其这样,我想通了,你虽然还没到法定结婚的年龄但我们可以订婚,我想让你永远和我在一起,之若,这不是关乎责任不责任的问题,我爱你。”爱,所以如此伤害。
  “哥……”行之若抬起头,眼神忧伤的望着眼前的他,手抚上他的面庞,轻轻地说,“怕我离开,你害怕我想起什么。”关乎软禁……
  以爱的名义伤害一个年幼无知的妹妹么。
  如果,这就是嘴里口口声声诉说的爱,那么也太偏执,残忍了。行之天撇开了头,有些不自在了,眼神里隐忍着什么,最终是没有说。他西装裤里的手机嗡嗡作响,他蹙眉不耐的接听着,哪只手却依旧锲而不舍的拥着她,霸道得不讲道理。手机里传来的声音很大,嘈杂着,隐约听到“祁集团”三个字,行之天神色动容,行之若侧着头想再听仔细时,手机却断了音,“之若,公司有些事,我们的事我以后再来和你说。”您走好,一辈子都不说,那更好。
  行之若望着他笑眯眯的。
  “少爷,那这房间……”陈婶犹豫的望着,环顾四周。
  “你清点整理一下,若没丢珍贵的东西也别报警了,把锁再换一个牢固的。”行之天匆匆拿了一件外套,走前瞥了一眼妖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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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四' ACT6 '一'
  “之天对你这妹妹可是真够好的。”妖之斜靠在书柜前,慵懒地眯着眼,拿手捋着发,浑身散发着妖冶的气息,他碧眸里流光溢彩,忽地瞥向被灼烧的桌面,便低下头,睫毛遮住了眼眸里的情愫,勾着唇角,望着行之若,似笑非笑,“还以为能看场好戏,结果,就这么不追究了。”行之若好脾气的点一点头,“他不追究了,妖之,我们俩还可以聊聊的……你看上去没精神,昨夜里睡得很晚?”他像是知道行之若要问他什么,眼神含笑的望她一眼,“不比你早。”他仰头望一眼书柜,手往上摸了摸,有些不舍,那神情像是熟知一切,却又懒得说,“走吧,这间房等会儿就要上新锁了,也不知道要被封上几年了。”妖之就像是一个熟客,转过身子就往门外走。
  行之若急了,忙跑几步,拉近他官大的衣袖,和服的料子软却很凉,陡然间差点让她握不住,“妖之……我想问你一件事。”他停住了,徐徐转头,声音很低沉。“嗯?”
  “你到底知道些什么,是不是还有很多没有告诉我……我并没有完全恢复记忆对不对……”“之若,我熟知这个家族更甚于你,你只是这里的一部分,我知道你的一切,我比你自己更了解你。”“所以呢……”
  “所以我更适合你。”他眼眸里满是戏谑,不太正经儿。
  “你不打算让我知道这所有的一切么。”
  他一笑,不予理会,只是握着她的手,紧紧地,“我答应你今天要带你出去的,时候也不早了,等你哥哥办完事也就晚了。”
  车上。
  司机照样在后座昏睡的不亦乐乎。
  行之若拿着手机,摆弄着,斜乜一眼正开车的妖之,瘪一下嘴,心里琢磨着,要是行之天知道被他派来监视他俩的司机,每次被妖之催眠放倒,脸上会有什么表情。握在手里的手机又嗡嗡震了几下,她低头看了一下屏幕,又匆促回了一个短信。妖之迅速的瞟一眼,抿嘴,话里有些讥讽,“怎么,又与那小白脸联系?”“白洛兮若是一小白脸,你就是一妖孽。”
  他哼的一声,手上的方向盘猛地一拨,一个急拐弯,行之若撞在他怀里,他一副享受的样子,笑眯眯“好心”地补一句,“怎么这么不小心。”手也理所当然地滑到了她的腰侧握住了,“他也就是你那小青梅竹马,可是我却知道你身上有几粒痣,都长在什么部位……”“你……”
  他的手不安分的在她腰上滑动着,手法这叫一个暧昧。
  行之若立马撤得很远,坐在软垫上,一脸平静,“你不就满足一下偷窥的欲望么,摄像头都被我卸下了,你还能把我怎么样,别以为我就会相信你爱我。”“爱?那是行之天才会做的事。”他挑眉,作势摇摇头,碧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像是对在自己说似的“充其量,我也只是对你有了兴趣……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