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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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磕 更新:2021-02-19 17:37 字数:4968
只是这些不关她们这些姑娘事,自是不放心上,也不会特意同谁提起。
“自是要来,而且瞧着是要京里长住了呢!”
“是吗?太好了,我们不是又要热闹了!”贾宝玉兴奋极了,恨不得他们明天就能到,“路上还要走多久呀?”
“哪我就不知道了。”探春见迎春败了收拾棋子兴致也起来了,“二哥哥,不如我们也下一局?”
“好,你使黑子。”
黛玉和迎春给两人让开地方,做到一边去纳凉闲聊,迎春、黛玉都不是个爱多说话,两人有一句没一句,有时隔好久才冒出句话来。
七七瞧着探春和宝玉两个下棋,觉得水平太差,忒没意思,瞧得她都有些犯困了。
无趣打量四周,突然发现一眼生小丫头跑到司棋跟前同她说了些什么,司棋听完脸色大变,掏出个荷包给那小丫头,那小丫头面带喜色接了过去微福了一下身子,一溜烟跑了。
司棋站了一会,面色如常回了亭子,七七打量了打量没发现什么不对,心想也是个有心计,刚刚明明都变了脸色了,如今像没事人一样。她也表面不动声色却暗地里偷偷注意着,果然见司棋瞧瞧拉了下迎春衣袖。
迎春没反应,又待了一会才说要去衣。七七抿抿嘴,寻思着她要不要找个借口去听听八卦。
还没等她想好,那司棋自认为走到了安全地方,压低了声音就开始同她家姑娘汇报,“姑娘,刚刚那边来人说,如儿孩子没了。”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饭菜都没问题吗?”迎春语气有些不好。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过我瞧着同二奶奶脱不了干系,要我说都是人家一家子事,姑娘万不必如此操心。你对她们好,她们却啥也不知道,会不会领情且两说呢!再说这也不是你一个姑娘家能掺和事呀!要是让人知道了还不定怎么说嘴呢!”司棋弄不明白她家姑娘都想些什么,明明二爷、二奶奶对她一点都不关心,她怎么还总是操心他们事呀!
“唉,你不懂!我纵然是想也是帮不上什么忙,那孩子到底还没保住。”迎春叹口气,自从偷偷听到奶娘同她儿媳妇说那些往事。她就对自己处境多了一层了解,也对一些人,一些事多了层认识和愧疚。“算了。都是命吧!只是不知道以后凤姐姐会不会后悔,这世上那有人能逃得过因果两字?今是种恶因,少不了明日尝恶果啊!”
“姑娘你省省吧,二奶奶可是不信这些阴司报应事,要我说姑娘也少看些那种书。好好看得人都越来越呆了,知道外头叫你什么吗?二木头,你说多气人,姑娘小时候多机灵聪明呀!都是那些书。。。”
两人越走越远,说话七七渐渐听不真切了,抬头见黛玉正望着她。笑着摇摇头,这些都不关她们事,还是不要多理会了!黛玉见此也不多说多问。继续瞧着那水纹不知想些什么。
七月初七;七夕乞巧节
一大早大小丫头们就表现很兴奋,一个个都穿上了衣服,脸上喜气洋洋。初时七七对这种古代节日没啥感觉,觉得一中国情人节不就那样,有啥。
可是这里待久了。也渐渐被同化,期待起这个热闹节日来。毕竟古代能玩太少了,特别是女孩子们能玩节目就少了,七月七是个特殊日子,这一天年轻女孩子们可以大声谈笑玩闹,而不会被人嘲笑,因为这个属于她们节日。
“雪雁、紫鹃,你们点,将书都收拾收拾,还有冬天里衣服,我们都拿出去晒晒。”一样穿了一身衣黛玉很是兴奋,平时里因着思绪过重总不太爱说话,喜欢装成个小大人样,七七瞧着都有些心疼,见今天她如此高兴也跟着开心,笑着应了,同紫鹃一起翻箱倒柜,倒是把王嬷嬷恼够呛。
“我小姑奶奶,你们都轻点翻,轻点翻,我收拾好好,你们这一翻全给我弄乱了,来我找,我来找,你们都给我闪开。”
“哈,哈,,”王嬷嬷要拉开七七,七七偏不让地,小小个把着大大箱子,恨不得一头都钻到箱子里,逗得屋里子大小丫头都哈哈直乐,就是外头宝玉丫头瞧见也跟着笑。
“行了行了,雪雁你别逗王嬷嬷了,过来跟我去晒书吧!”紫鹃揉着肚子招呼着,这一天要忙事还多着呢,那有时间让她一直瞎逗?一大早就要供奉“磨喝乐”、要拜织女、要拜魁星 、要贺牛生日、要吃巧果、要晒书晒衣、要准备糕点。。。。
黛玉也一旁帮呛,“雪雁,你就逗王嬷嬷吧!小心她恼了揭了你老底,看你羞不羞!”
“我有什么可害羞事,我怎么不知道?”七七从箱子里爬了出来,整了整头上头饰,笑嘻嘻回话。
“你忘了,当初是谁小小年纪不害臊,人家都求个心灵手巧,你偏去求那姻缘巧配,结果到了晚上丢了大人,连一个根都没穿上。你忘了我可没忘,我都帮你记着呢!”王嬷嬷话让七七一头黑线,那点子破事她还真记得呀?那还是林府过得第一个七巧节,她哪知道有什么规矩呀?
瞧着大家都拜,就以为情人不节不就求个好姻缘?问也没问也跟着拜,结果闹了大笑话,让大小丫头婆子笑话了整整一年,到第二年七月七都没忘,还拿出来说事呢!
“呵呵,,,你还能做出这种事呀?”紫鹃听了觉得好笑,抱着肚子笑得很是利害。
“笑笑,有什么好笑,点干活啦!”纵然七七脸皮厚,可丢脸丢到亲戚家,她也是不好意思,抱着书跑出去引得身后是一阵大笑。
“你这儿晒书,我去瞧瞧芽备好了没。”紫鹃笑够了也抱着书出来放七七身边叮嘱。
“唉,知道了。”七七知道这掐巧也是风俗习惯,要掐巧首先要备巧。
早七夕节前一星期,就要一瓷碟内泡上一碟扁豆,到了七夕时扁豆已发芽并长至寸许长了,甚至除了苤芽还长出了一两片叶片,就巧就算是备好了。
到了七夕这个充满浪漫气息晚上,女孩们围成一圈,对着天空朗朗明月,摆上时令瓜果,朝天祭拜,乞求天上女神能赋予她们聪慧心灵和灵巧双手,让自己针织女红技法娴熟,对着星空祈祷自己以后能得姻缘巧配,觅得如意郎君。
然后灯光下置一水碗,掐摘扁豆叶芽投于碗内水面,灯光下碗底就会映像出各种象形图案,大家比技巧,并从图案分析预卜各人得失和未来。
当然各地方风俗也有不同,扬州就没有扁豆叶芽这一说,她们以前林府先比试穿针乞巧、然后是喜蛛应巧、后才是投针验巧,是将针投水里分析图案,是不用扁豆芽!
“雪雁,你喜珠准备好了吗?”茜雪一旁晒衣服,听宝玉大小丫头聊各自喜珠也跟着问七七。
所谓喜蛛,其实是一种米粒大小蜘蛛,夏秋之交,一些花草树木上,常能见到,偶而有一只爬人身上或被人发现屋内,都说是喜事之兆,一般都会被很小心地放生,大家都不会轻易弄死它。到了七月七头一天晚上是要去抓喜珠放珠子里,到了第二天打开看看是否结网,结网是稀是密,密者巧多,稀者巧少。
135大姐出生
“准备好了,昨儿春纤去帮我抓了只。”七七有些怕那些小虫子,自己是怎么都不愿意碰。
“让别人替你抓怎么能做数?”茜雪想起刚刚屋里听得笑话,“你是怕织女娘娘还怪罪你,不肯赏你个巧,才玩赖吧!”
“得得得,你们也少笑话我,谁知道你们私下里有没有求什么如意郎君呀!”
“我们没可你这么大胆,还敢光明正大说出来,弄得满府皆知,呵,,,”茜雪知道七七是个大脾气,开得起玩笑不爱小性恼人,加上她于七七之间关系处得很好,所以说笑起来也没顾忌。
今儿是姑娘们热闹节日,贾府主子们也不管着这些大小丫头,听得茜雪这么说,一旁丫头们都跟着开玩笑,七七也不认输还嘴,一时闹成一团,嘻嘻哈哈,引得黛玉和宝玉都出来瞧热闹。
“你们都别笑我们雪雁了,我家雪雁可是个巧,不信让她给你们投针瞧瞧。”
黛玉这一说话,宝玉也跟着起哄,直叫人去将准备好“鸳鸯水”端上来。所谓“鸳鸯水”是白天取水和夜间取水混合一起又叫阴阳水,这水要露天放过一夜,到了七月七这天才能用。
听宝玉这么一张罗,立刻有机灵小丫头端了水盆寻了针来,她们这儿都是扁豆叶验瞧,见七七投针也还是鲜,好验看方法都是一样,只看水底下影子,若是直就是失败不得巧,若是形成各种形状,或弯曲,或一头粗。一头细,或是其他图形,便是“得巧”了。
“怎么样,怎么样,看你们谁说我不是个巧得。”七七瞧着盆底影子得意笑着。
一旁大小丫头觉得有趣,也放下手里活过来跟着试。
也有那不福气说道,“你这是单根针,我们都是哪扁豆叶拼成各种图案呢,比你这难多了。”
“扁豆叶有什么难总也不会沉,我们姑娘能用针拼图案呢。那才叫利害!”七七也不认输,一众丫头又起哄说让黛玉试试。
黛玉心情很好,也不拒绝就挽着袖子上前表演。至少几十根针浮于水面,盆底一朵影子菊花就映入众人眼,阳光照耀下水光点点很是好看。
“太神了!我来试试。”贾宝玉头一个叫好,上来就要夺针。
一旁袭人赶忙拉住他,“我少爷。你也忒胡闹了,这都是姑娘家们玩意,哪里有你什么事,你还是一旁好好瞧着吧!”
“好好,我看着你们玩,你试试。弄出点别图案来!”
一时间又有人端来好几盆水,不少人都拿着针去试,可除了七七用针拼出了个福字来。别人并没有成形图案,第一次用针来凑图还是不好弄,恰好紫鹃端了扁豆叶回来,有些试得不耐烦就换了扁豆叶,七七瞧了一圈只有茜雪、晴雯还用针试着。心说不亏是大丫头心性就比别人强。
至于袭人,人家一心都宝玉身上。自是不同她们玩这些。。。
热闹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都累得有些不乐意动了,只是任务还没有完成。
临睡前夜里还是要包指甲,用凤仙花叶加白帆捣碎敷于指甲上,用桑叶或核桃叶包严线扎,次日早晨指甲即变为自然红色,经久不退。
七七上辈子小时候村里也总是玩这个,后来长大了这凤仙花渐渐就没人种了,褪色成了记忆里才有色彩。。
王嬷嬷边帮几个裹着指甲边讲着一些民间故事,这有些许凉风夜里,七七觉得生活很是美好惬意,不知不觉就有些睡意朦胧。
似睡非睡见匆听得一阵急促脚步声,然后就是贾母问鸳鸯,“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急?”
“回老太太,好像是二奶奶动了胎气要生了。”鸳鸯言语间也有些急促,“差人去请了接生婆和大夫了,想不会有什么大事,老太太您别急!”
“怎么搞,不是还差着好几个月呢吗?怎么就突然动了胎气?”贾母有些气愤,“可是底下人没伺候好?还是着了小人道?”
“听说是吓着了。大夫本来就说胎有些不稳让她好好休养,偏她是个事事要强,这个今儿又强打着精神同太太一起回了趟娘家,晚上回来大概是累着了不太有精神,想早点回院子就走了近路,偏瞧有人那小树林里烧纸就给吓着了!”鸳鸯说着下人回上来消息。
“可是知道什么人那么大胆子?好好日子府里烧什么纸找谁晦气?”贾母很是不高兴。
“是如儿。”
“如儿?如儿不是凤丫头陪嫁丫头嘛?后来还提了通房,怎么是她”
“就是她,说是前些日子掉了孩子,今儿给她那苦命孩子烧纸祈福呢,已经找了个偏僻地,却没想着会惊了二奶奶!”
贾母沉默了良久,才叹了口气说,“罢了,也是个苦命,若是你们二奶奶平安无事,就饶她一命打发了出去吧!”
“是。”鸳鸯点头应了,自是知道若是二奶奶有一点不好,如儿也是别想活命了。
“你去前头盯着点,若是有什么消息立刻来回我。”贾母说完了就不出声,然后就是鸳鸯出门脚步声。
七七闭着眼睛心里想着这是不是就是迎春之前所说因果呢?
因果真存吗?这件事是巧合吗?平儿又有没有其中起了什么作用呢?
迷迷糊糊闪过这么几个问题,见没了动静也就又睡了过去,不是她心大,是真心于她不太相干。七七骨子里还残存现代人那种是故与冷漠,谁若是觉得她会是那种烂好心善良女主那就真错了,七七自己都想着她连个恶毒女配、三流炮灰人物都算不上,只是边缘不入流小角色罢了!
入睡前还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