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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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聊 更新:2021-02-19 17:34 字数:5072
“齐,这件事不怪你。”
“不,怪我。”男人灰暗的眼里满是寂寥与绝望,“是我杀了他,我对不起你。落儿把你,把你害成这样,这样,我的错,我的错。所以,我把命,命,还给你。”
男人咬着唇,一字一句地将话说完,抬头,深深地看了一眼秦落依,他忽又笑道:“今生,无法相守,祈盼来世,能白头到老。”
“嗯。”她狠狠地点头,伸出手,与那枯瘦的手十指紧扣,俯身,重重地吻了又吻。
男人低低一笑,复又回头,望向一旁哭成泪人的蓝蓝,他说:“蓝儿。。。。”话刚出口,泪已淌下。
蓝蓝将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眼角,笑出了泪花:“蓝儿一直都在呢。”
耶律齐的泪水一直淌着,泪流成河,“你这一辈子,被,被我耽误了。可是,可是,耶律齐这辈子,只只爱秦落依一个,女女人。若有来世,来世,我做牛做马,还你,还你这一世恩情。。。恩情。。。我死后,记住,千万把我忘了,爱我太苦,只会让你,遭罪。。。。忘了,忘了,忘了。。。。。。”
他幽幽地说着,目光放空,渐渐地,失却了神采。覆在脸上的手,轻轻地滑了下来,十指紧扣的手,亦跟着缓缓松软。
男人最后朝着他们笑了出来,笑容空白无力,却是秦落依这一辈永远也忘不掉的灿烂笑颜。
蓦然合眼,甩去眼角的泪花,她只是轻轻地俯身,对着那张唇瓣,吻了又吻,好似用尽气力般,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泣不成声。
这一辈子,她欠了这个男人太多太多,多到她下地狱都还不清。
耶律齐,这一世的情债,我用生生世世偿还。
她心酸念着,心内却莫名地涌起悲哀。
最爱她的男人走了,或许这一辈子,她再也找不到像他这么爱自己的男人了。
可是,那又何妨。。。
她又在心里苦笑。
本是一缕魂魄,为复仇而重生,能获得这样一份爱情已是上天恩赐,她该高兴的,岂能如此悲悯天人。
周遭的身影越来越多,她从耶律齐身上起来,抬头,仰望着站在高处的男人。
萧远山、司徒谨、萧宣。
此刻正围成一圈望着她,三人的脸上都写着关心,可是。。。。呵呵。。。
却从来无爱。
意识,终于消失殆尽,她尽力朝着他们笑了出来,尽力朝着他们眼中的坤妃、落儿、母妃的样子,扮演着,扮演着。。。
夜风凉凉,无情地窜入房间,窜入被窝,在本就寒冷的被窝之中雪上加霜,徒添孤寂。
红烛烧了一只又一只,哭声此起彼伏,怒吼声更是层出不穷。
“坤妃再不醒,孤杀了你们九族。”
呵呵。。。。
沉重的眼皮被她顶开了,才刚睁眼,便又看到乌童比核桃还大的眼圈。
只见她高兴地扑到她身上,欢呼道:“娘娘,您终于醒了,终于醒了。”紧接着,乌童被推开,萧远山苍老了许多的脸冲了过来。
“爱妃,感觉如何?”萧远山握住她的手,吻了又吻,苍老的鹰眼滚下一滴泪。
“爱妃,你昏迷已经快半个月了。”
“大王,别哭。”
秦落依顶着苍白的笑脸替他拭去泪水,心里的仇恨却浓烈的可以毁天灭地。
“蓝儿怎样了。”她偏开脸,问乌童。
乌童闻言,眼眶再度一红,道:“耶律夫人是为好女子,耶律大人死后,她求大王将尸首要回来,然后变卖府中家当,将耶律大人风光大葬。蓝将军想让夫人回将军府,可是她以死相逼,硬是留在那,披麻戴孝,怎么也不肯走。”
秦落依沉默着,想到那位美丽温婉的女子,心里便是一阵酸痛。
说到底,她如今坎坷的经历,一半也是来源于自己。
真是位好女人。
若是耶律齐没有遇见自己,而她又能死守住不与他冲破拿到防线的话,或许,耶律大人还能与蓝蓝相守一生,也不会落得如斯境地。
都怪她,一切都怪她。
“大王。”她仰起脸,虚弱地对萧远山说道。
“我想亲自去看看她。”
萧远山温柔地安抚着她,道:“孤准了就是。只是,爱妃必须先好好养好身子,你刚醒来,身子还很虚弱,不宜出门。”
秦落依点头,“臣妾遵旨。”
辽王又在凤梧宫内待了好一阵,盯着秦落依喝下药入睡后方不舍地离去。
待他离去,假寐的人儿这才睁开眼,乌童站在一旁,怔怔地看着她,就是不敢离去。
秦落依知道她心中担忧,只得宽慰道:“童儿,我知你担心我。”
话刚出口,却见童儿呜咽一声,再度哭了出来。人儿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
“娘娘不知道,娘娘昏迷的这些天,童儿好害怕一个不小心娘娘就没了。童儿怕的都不敢睡觉,呜呜呜。。。。”
秦落依爱怜地摸着她的发丝,看她瘦成如此这般模样,心知也是在这些日子里耗尽了心里。想到此前栖霞对自己的重重,再看看如今的乌童,仿若冰窖的心田涌上了一丝温暖。
“童儿,你是好孩子。”美目发出些许光亮,她将她扶起,安慰道:“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就此死去?”
Chapter095:联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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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儿,你是好孩子。 ”美目发出些许光亮,她将她扶起,安慰道:“大仇未报,我怎么可能就此死去?”
她看着童儿,目光深深,心内的仇恨再度涌了上来。
大仇未报,她秦落依哪怕是付出一切也要留住这条命,否则,一切的牺牲都太不值得。
门外传来一阵蟋蟋簇簇的动静,她回头,透过那薄薄的纱窗之,男人的身影清晰可见。
嘴角,牵扯出一抹美丽的弧度,她拍拍乌童的后背,朗声喊道:“童儿,我乏了,若有人找我,就让他们回去。我秦落依,任何人都不见。濮”
门外的身影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在前行。
秦落依又挣扎着让乌童伺候着躺回床上,她咬牙翻了个身,与那门口的身影背对着。
乌童无法,只得出门脱。
不久,黑影渐渐消失了,徒留屋内惆怅,屋外悲凉。
秦落依睁着眼,呆呆地躺着。
她知道屋外是萧宣,只是,事情发展到今日,她觉得她与他已经无话可说,根本无话可说。
从今而后,她只是他的母妃,而他,只是她的那日救下来的孩子。
如此想着,困意涌来,她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秦落依做了个梦,梦里的世界是美好的,世外桃源一般地生活,小桥流水,大片大片的花园菜园。她坐在一间搭的简洁又大气的茅屋跟前,笑着织着布,每一下,都幸福的无以言表。
茅屋的跟前,是一片菜园,一个男人此刻正背对着她辛苦劳作,她轻轻地叫了声:“相公。”
那人停了手上的动作,缓缓转过身;。。。。
然后,梦醒了。她亦跟着惊坐起身,这才发现,泪水已经浸湿了床褥。
她蜷缩着身子,抱着枕头,就此,枯坐一整夜。
翌日清晨,已是不迫不及待地催促着乌童收拾往去往耶律齐府邸。她已不管辽王知道后会如何生气,只是想着她这一天,定要见上蓝蓝。
马车带着焦躁的心情一路狂奔,她身子不适,已是几度干呕,身子在这些时日被一再无极限的抽干,已是奄奄一息,可是,不知为何,她想着现在即使是死,她也要去耶律齐那。
好不容易,马车在他的府邸停了,她下了马车。视线所及之处,皆是一派苍白。
心脏处狠狠地抽痛,每一下,都好似要去她的魂魄般很绝。
乌童与下人扶着她进去,走到灵堂面前,秦落依望着男人的牌位,眼泪就扑簌扑簌落了下来。
她哭着跪倒在男人跟前,沉默着,抽泣着。
下人将蓝蓝带了过来,秦落依忙收回泪水,转身与她面对面。
蓝蓝好似被抽了灵魂一般,没有生气地朝她请安,“妾身参见坤妃娘娘。”
秦落依忙将她扶住,“夫人无需多礼。”
两人对望着,太多的情愫也只有他们二人心中清楚。
短暂的交流之后,蓝蓝将她引入耶律齐的书房。秦落依闻着满室的药箱,忍不住悲从中来。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她担忧地问道,毕竟,看眼前这位女子的状况实在不好。
蓝蓝闻言,只是笑笑,拿起一本医书,淡淡地说道:“我打算好好学医,替他将耶律家族的事业延续下去。”
“可是。。。。”你还年轻啊。
秦落依着实无法坐视不管,眼前的女人还在如花的年龄,就此守寡未免太过可惜。若她愿意,她一定会为她挑一个好的夫婿。
蓝蓝好似看出她心中所想,微微一笑,“家父亦跟娘娘想的一样,只是齐死了,我的一颗心也跟着死了。我只想用这一世为他好好活着,至于其他的,那就等下一世再说吧。”
秦落依听得倍受感动,忍不住上前将对方拥住。
“耶律齐娶了你,是他的福气。”
蓝蓝只是笑笑。
过了一会儿,她从一个书下拿出一封信,递给秦落依说道:“这是他在狱中写下的一封血书,那日你昏过去后,所有人都在为你忙碌,我恰巧看见了他身下的这封信,里面,是他清清楚楚地写明了当日禧妃以及三殿下被何种毒药毒害,而这些毒药又是产自哪里,一切的罪证都直指王后与丽妃。我想,它对你必定有用。”
秦落依颤着手将信打开,内里的每一个字,都是耶律齐用自己的血写成的。
她看的心痛不已,却自知此刻,不能让眼泪乱了方寸。
忍着心痛将信看完,她好好收入怀中,又对蓝蓝说道:“今日我前来,是想问你一件事。”
“娘娘但说无妨。”
“我问你,耶律齐为我准备的药,除了你,他可曾交托他人看管过。”
“我记得他每晚为你陪完药后,都会。。。。哦,对了,都会让一个丫鬟给收拾好放好。”
秦落依神色一闪,忙问道:“那丫鬟叫什么名字。你且去把她带过来让我看看。”
蓝蓝已知晓她的打算,忙让管家将那位丫鬟带来。
大厅内,一位身穿淡绿色衣服的小丫鬟跪在地上,低着头,战战兢兢地,手脚发颤。
秦落依与蓝蓝并排坐着,相视一眼,下一刻,便笑了出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府中做了多少年了。”
“奴婢叫玉儿。在府中已经8年了。”
“哦?”秦落依狐疑地皱起眉,心想,做了8年,按理说,耶律齐能放心将药交给她,肯定是值得信任的。
难道她怀疑错了。
这时候,管家上前,轻声在蓝蓝耳边低语了几句,后,蓝蓝又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玉儿家里有5个弟弟妹妹要抚养,前几个月,嗜赌成性的父亲输了十万两,要债的都要到我们府上了。十万两毕竟是小数目,管家只是先行给了五千两,余下的数目日后慢慢偿还。那些人也答应了。可是没过几日,这丫头便跟管家说不用再付这些钱,说他爹赌钱赌赢了,还清了债款,当时没细想,现在想来却是也疑点重重。”
秦落依蹙起的秀美因她的一席话而缓解,起身,走向那发着抖的丫头身边,她蹲下来,抬起她的下颚,道:“也是个美人儿。想必弟*弟妹*妹也应该不错。不如,卖到妓*院去,让他们去做妓*女或是小倌,如何?”
“娘娘,求求您,不要,求求您。”
“我可是在救你们全家。”人儿的脸勾出一抹狠辣,甩开她哭求的手,说道:“这样一来,他们不但可以自力更生,还可以为你那嗜赌成性的父亲还债,多好。哎,不过,你也知道,光顾青楼的都是高官子弟,他们的爱好,那真真叫一个特殊。。。。”
蓝蓝噗嗤一声笑出来,亦起身走到她跟前,附和道:“他们喜欢把人绑起来,扒光衣服,在那如凝脂般的肌肤上滴着蜡烛,或者,喜欢几个人一起让一个小倌服侍,欺负到他们奄奄一息方停止。”
“求娘娘,夫人不要,玉儿什么都说,玉儿什么都说。”
秦落依拍拍手,狠狠地甩开她的下颚,道:“那就快说,若说错一个字,本宫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玉儿这才哭哭啼啼地将一切都和盘托出。
原来,那日之后,有一个人跟她说,只要她将耶律齐给秦落依的安胎药里每一贴都放入一点砒霜的话,家里的十万两便可解决了。
那人说的轻巧,只说少量砒霜只会让人昏迷,不会致命。
玉儿不懂,为救父亲的命,只得依法照做。
“知道是什么人吗?”秦落依冷冷问道。
玉儿哭哭啼啼地在地上狠狠磕着响头,点点头,“奴婢刚开始也不知道,有一次提前道了与他们相约的地方,恰好听见那个人与其他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