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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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9 17:29 字数:4712
滑的锦缎被双手捂得温热,溶月静静抚着已成型的红肚兜,眼里已潮湿一片。
“姑娘,用饭了。”见紫染入内,溶月赶忙收起面上的悲戚表情,佯装正仔细缝制肚兜,只是听得紫染一声声姑娘叫的刺耳,像是有意为之,溶月也是咬牙忍下了,自己本就是不洁之身,当初便早料到了如今的下场,只是自己也不是泥塑木偶,也是有喜怒的,闻得如此讽刺还是有些微不快。
“贱妾溶月见过紫染姑姑。”见紫染身旁还跟着两名眼生的丫头,五大三粗的,身材极为魁梧壮实,溶月还是压抑住内心的疑窦,朝紫染福了福身,算是行了礼,便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屋内摆着食盒的桌子走去。
紫染微微抬首,见溶月比前些日子乖巧不少,声音却是波澜无惊的:“姑娘知道便好,娘娘仁厚,定会好好待你的。”话毕便吩咐那两名丫头了些什么,因的声音轻细,溶月也未曾闻得一星半点儿,只见那两丫头连连点头称是,连都未曾瞄向溶月,却叫溶月一阵莫名的心寒。
“姑姑这是……溶月愚钝,还请姑姑明示。”见那两名丫头渐渐逼近,溶月不觉连连后退,抓紧方才的绣品,似是极为惶恐的模样,却在这尺寸方地施展不开手脚,慌忙间竟也失了心智。
“姑娘还是不明白。”紫染幽幽的叹息着,声息沉如古钟,噌吰作响,于溶月听来却是有如晴天炸雷般透彻,似是在宣告着什么。
“娘娘还是要动手吗?”溶月不相信的摆头,泠兰是个心软之人,她了解的分明,若不是逼得万不得已,泠兰是万万不得要人性命的,除非……溶月的瞳仁不由得一缩,想着便挣扎得更厉害了,方才匆匆之下也未能将针线取下,带着寒芒的细针,深深的扎入血肉中,沁出圆润鲜红的血滴,点染在方才的蟠桃之上,显得愈发红润可爱了。
“老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姑娘用过午饭。”紫染也不解释,见溶月瞪大了美眸绝望的模样,嘴角却不由得勾起,似是心情大好的样子,毒娼|妇,如今也应得到报应了。行为毫无言语中的抱歉之感,反而添了肃杀之意。
那二人得了紫染的肯允,便抓住如兔子般扑朔着的溶月,因的溶月本就生的娇小玲珑,再加上顾虑腹中孩儿,竟是好一会儿才教二人擒着,按着强灌下那些汤汤水水,溶月惊慌着想要逃脱,却是躲闪不得,头不小心磕绊着了,露出血痕来,不多会儿药效便发作了,溶月瞪大了双目,煞是扭曲吓人,气若游丝:“为什么……”
“以后便不再痛苦了,”紫染蹲下|身,笑笑,算是最后的仁慈,又拾起溶月手中的绣件,啧啧称道,“如此心思,真是可惜了。”
见溶月再在混沌中醒来时,身旁立着的是一脸担忧的绣月,瞧着自家妹妹这幅懵懂的模样,绣月担忧的问道:“姑姑,溶月她当真无事?”
“绣月你且放宽心,溶月的身子好的很,只不过是前些日子想不通硬是要寻短见,这才磕破了头,可能是迷了心智吧,绣月你先照顾着,想来溶月与腹中孩儿也应是无甚大碍的。”紫染甚是云淡风轻,不疾不徐的解释道,倒是叫一旁的绣月有些焦急。
“溶月,溶月……”绣月闻言,心中一凛,不觉苦笑,见溶月仍是混沌的模样,也是难过的,嘴里声声呼唤着,知是得不到回应,心中便愈发伤感,轻手擦拭着溶月的伤痕,紫染是个细致的人,未曾留下丝毫痕迹,倒真似寻了短见的模样了。
“嘿嘿,嘿嘿,梦梅!好玩!好玩!”溶月却丝毫感应不到绣月的悲伤,把玩着绣月垂下的长发,嘴唇勾起一抹如梦的笑,似是极为开心的。
“你还是不明白么,溶月?”绣月见溶月如此模样,不由得发问,半晌,知是没有回应的,便放下溶月,伸手便要收了溶月手中的锦缎,却见溶月惊慌着拍打,气力甚是大,连与溶月一同长大的绣月都不由得一惊。
“还我!还我!”溶月以为绣月要夺了锦缎,甚是惊慌,手下的气力也渐渐使得大了起来,竟是毫无理智可言的。
“溶月……”
唇边的温柔呢喃,随风飘散。
作者有话要说:我去,怎么还是这么慢
☆、第38章
第38章
“兰儿身子可好些了?”文宋颀拉着泠兰的柔荑,见泠兰面色虽是大好,仍透着一股无力之感,便俯身柔声询问道。
“劳皇上挂心,臣妾身子已痊愈大半,不过是个孱弱身躯,娘胎里头带来的,常病些也是理应的。”泠兰此时面上已透出些许红晕,显得玉瓷般明净的面孔愈发动人起来,只是因的常病的道理,显得不甚爽利干脆的模样,前些日子养的好了,两相对比之下,就愈发病弱不堪了。
“兰儿万万莫怀如此想法,普天之下,当数朕这宫里头的太医医术顶尖的,想来皇宫里头稀罕药材还是有的,应是能调养好你的身子的。”泠兰如今本就面色不佳,精神又不济,又问得泠兰如此言语,文宋颀略微皱皱眉,沉声说道,显然是心情不佳的,想着这自己也算的上个合格的皇帝,治下也是有方的,泠兰是自己的妃嫔,如今入宫将近十月有余,调养多日却是如此体弱多病的,倒凸显的自己无能,不能不说糟心。
“臣妾明白,这久病成良医,臣妾倒是也懂得几分医理了,时而也能寻个养生的方子,不说养好自己身子,总的来说也是没坏处的,想来对我儿也是有好处的,经的太医审理了,兴许也能在皇上面前献丑一二,皇上千万不要嫌弃才是……”泠兰见文宋颀面色不善,瞧着应是对自己身子若此有些微词,便是抿唇一笑,眼里焕发着柔光,倒是让这幅原先还透着病歪歪的身子好看了许多。
“那自然是,兰儿的一番心意,朕怎么忍心糟践?兰儿只需调养身子便是,这些费脑的事,左不过交给旁人便是,劳你双身子也是不好的,他日若是兰儿真有兴趣,便放手去做,只是如今你身子不大方便,如此奔波劳累,朕委实不敢相从哪。”文宋颀见泠兰如此言语,想着她精神倒是好了些许,心中也是颇为宽慰的,只是这言语之间仍透着一股自伤自怜的味道,倒是叫他有些隐隐的焦躁之感,具体为甚,他自己也说不上。
“皇上说的是,倒是臣妾糊涂了,原先单想着能做些什么,偏生忘了肚子里这个小毛头了,若是有个万一,臣妾可再不能担待下一次意外了……”如此说着,泠兰竟是极为后怕的,自己的身子已是先前温和调养好了的,照理而言并不会有如此的反复,君寻的医术自己虽是不了解,单凭他能入宫,身居要职这一点瞧着也不会是个简单的,况且这宫中的所谓“意外”多如恒河沙数,自己若是真要落势了,便是叫那些个女人得意了!纵使当真只是个意外,自己也是应小心的,身为孕妇竟没个自觉,真是该打,该打!
“兰儿,答应朕,为了朕和皇儿,不能再如此莽撞草率了。”文宋颀瞧着泠兰若有所思的模样,内里却是暗暗太息,泠兰仍是过于年青了些,经验又是不足的,自己宫内的那些龌龊幼时也是瞧惯了的,宫中那些个张牙舞爪的女人哪是泠兰能应付的过来的,只是他知道这些又能何如,他需要做的不过是平衡后宫各方势力,至于具体的,也只能当事人自己亲身去体味,他不过是个斗争的由头罢了,如此想着,不由得握紧了泠兰的小手,喃喃道,极为认真的模样。
“瞧皇上这话,臣妾已为人母,理应是成熟几分的,自然不会了。”泠兰瞧着文宋颀隐隐透着紧张的模样,心中似是淌过暖流,想着自己与孩子也总算不是没爹疼的,只是这表情有几分作伪她并不清楚,想着文宋颀这也是流露出了关心的样子,总算是吐出了几分不虚假的言语,只是这内里的凉薄虚实又有几分便不得而知了,便连连点头,算是应允了。
“兰儿,别道是朕笑话你,你真当似个孩童。”文宋颀见泠兰面上露出些许困惑犹疑的表情,比端着张脸显得稚气许多,便开口取笑,先前肃然的气氛便是少了几分,倒是有几分意趣了。
“皇上又取笑臣妾了,臣妾已为皇上嫔妃许久,又早是及笄了的,怎生会似个孩童般……”泠兰见文宋颀如此取笑自己,心中自然是不忿的,但想着先前的许多作为,自觉也算是教先前适应了,只是尚需加强罢了,想着又露出置气的模样。
“于朕而言,兰儿尚年轻。”文宋颀幽幽的吐出如此言语,似是不在意,又似是极为介意的模样,抚着泠兰披散的青丝,细细把玩,任其如何顺溜滑腻,眼里露出的幽深光芒却是教人难以读懂的。
“皇上正值壮年,矜勤朝事,阅尽百事,自然是青山不老,绿水常流之姿,臣妾相对于皇上而言,万万比不得皇上的老练,自然会稍显稚嫩了些,倒是叫皇上见笑了。”泠兰见文宋颀颇有感触的模样,心中想着皇帝文宋颀自然是介意年年增长的岁月,自己若是过于谄媚,倒是显得矫情了,于是便朝着自己思索的方向细细道来,虽不免流露出逢迎之意,但是应是文宋颀能接受的。
“兰儿这张巧嘴还是如此能言,果不辜负你当年扬名京畿,今儿个一早便听闻兰儿身体有恙,只是案牍劳神,便是无法开身的,兰儿可还好?”文宋颀闭目,似是养神,眼皮底下掩着的不知是何如的神情,只是声音略微喑哑着,也不知是悲是喜,嘴唇张阖着,似是要开口解释,却是并未解释。
“臣妾只不过是心之所感,言之所发罢了。”泠兰虽然觉着这“不过是实话”太过空洞虚假,一时半会儿竟也找不出合适的言语来衡量,竟也是老套的用了这一句,只不过是换了个少少好听些的名义罢了,自己细细思来到也是有道理的,以自己的年龄阅历自然是比不得文宋颀的老练的,如此想着自己焦躁不安倒是少了几分,倒是直接略过了文宋颀的后句。
“兰儿,瞧着时候也不早了,好生歇着吧,如今你又是体弱的,若是伤了身子便不大好了,先睡下吧。”文宋颀不禁喟叹着,似是不在意泠兰如此,虽道是有些僭越的,但思及泠兰身子以及子嗣,也是应当的。
“皇上也早些睡吧,别太过劳累了。”泠兰想着文宋颀似是极为繁忙的模样,想着自己也算是个拖累了,文宋颀手下应是不允许搁置公务的,只是瞧着他那模样似也是睡意全无的,便只是开口关切道。
“嗯,歇着吧。”文宋颀见泠兰眼里有些发困,不觉有些好笑,但是瞧她认真的模样也未曾笑出声来,只是瞧着泠兰的眉眼,思想却是直升九霄云外,消弭不见。
“成天翼么……”文宋颀思索着近日之事,唇边逸散出似有还无的笑影,这朝堂之上似是很热闹的模样,真真儿的叫他好生兴味十足呢!
泠兰毕竟不是生的甚么大病,调养的月余又见以往的生气,只是身子愈发沉重了,原先还不甚明显小肚子渐渐如吹气般生长,胸间也是肿胀不堪的,只是这娘胎里带来的体弱,却是无法根治的,只是调养的好些了而已。
约莫着是几月过去,椒房殿的禁地之内,不为人知的的小生命却也在茁壮成长起来,溶月虽迷了心智,但左右为人母的天性却束缚着她,叫她时刻护着腹中孩儿,因的如此,绣月照料起来,也是极为容易的,瞧着溶月的痴癫模样,心却是冷了,想着真也算凑巧,溶月那腹中生命却是与泠兰所怀年岁相似,却是云泥之别,想来真是嘲讽,但不得不道是命数。
后宫内的女人却也并非不是顾忌着这个孩子的,但瞧着他年岁见长,况且文宋颀也是注意到了的,再相下手也是难的,况且这子嗣有无事实上与恩宠地位无关的,左不过便与他人一样,挣得文宋颀宠爱才是正经,再相道来这后宫中泠兰因的身怀有孕,身子又生的孱弱,虽是搏了文宋颀的几分怜爱,但倒是叫一个无名小卒赚了个钵盆满载,扶摇直上,竟是夺了丽妃光辉,一时间众女的怨愤之气也被东引至文宋颀新宠曾才人身上,更何况这后宫本就不清净,出了不少乌七八糟闹心的事,倒也没这闲工夫去应付泠兰这头,纷纷去搅乱这浑水去了,因的泠兰已算不得椒房固宠。成佩芬因的朝中之事,本就心焦,如此风波,也是被搅得焦头烂额的,虽是处理的差强人意,但也渐觉力不从心,颇有疲惫之感。
好在泠兰本也是不在意如此之事,经得两轮事故,自己怎生还会忽略轻慢自己孩儿,自己既然是感受着这孩儿一日日的成长,便没有了放手的道理,日日想着这孩子将会是如何模样,自己将如何教他成立,自己又将如何护着他,教他如何自保,教他平平安安的健康活着,这段时日文宋颀似也是极为忙碌的,虽是来的极少,也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