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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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债赌博 更新:2021-02-19 17:29 字数:4707
才算得真正的夫妻,文宋颀如此纵容自己,该不会是要晋升她为……想到此处,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既是如此,耳目众多的皇后成佩芬如何会不知晓,加之自己夺了众人的宠,成佩芬自是恼恨的……泠兰忽的不敢想下去。
“娘娘可是有心事?”见泠兰忽的喃喃自语,面色有些不好,紫晓心生了几分怜惜,问道,心想泠兰是否因的提及表少爷季征而心伤,转而又惶惶的否认。
“未曾,不过是自觉这皮囊也算的上是出众,思及某些琐事,有些出神了而已。”泠兰虽是信任紫晓的,但如此大胆猜疑,还是按捺下,自身也无过多的证据证明此事,便沉。
“娘娘,用膳吧,皆是娘娘欢喜的,也是清淡养生的,娘娘好容易熬出头来,自是要好好补补的。”见泠兰不愿道明,紫晓也知本分,也不曾多问一句,便转而关切泠兰的饮食起来。
“紫晓,有劳你了。”泠兰虽知此乃紫晓的本分,却仍不住为紫晓的举动而感动,毕竟自身再如何玲珑精明也无法应付这生活的点滴,若是缺了紫晓这般贴心仔细的人,自己只怕真难应付不过来,长姊般的紫晓真是叫她难以割舍。
“娘娘,试试这个银耳莲子羹,照了娘娘的一贯口味,清甜,也不腻,娘娘要不要尝尝?”紫晓听得泠兰的感激之意,眼中也有了晶莹的泪光,却是暗自隐忍着,温柔的笑着问道,颇为贴心。
“紫晓,嗯嗯,不错,本宫很是欢喜。”泠兰虽是爱极了这极为淡薄的口味,面上也满是春风,却是因的打小习地教养,因而瞧着倒也是十分怡人悦目的。
“娘娘喜欢就好。”紫晓甜甜一笑,难得露出齐整皓齿,因的一扫往日的小心和怯态,倒也不同于往常的楚楚动人之态,反而是别样的明媚,如此娇态,惹的泠兰瞧了好一阵,似是失了神。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生疏客套。”餐后,泠兰在紫晓的伺候下漱了口,口里一股子极浓咸涩的味道,因的紫晓递上的留兰香而缓解了不少,泠兰强忍住汹涌着的不适,便轻按着胸口,只是轻轻握着紫晓的柔荑,细细嘱咐道,因的此时眉目和善舒展,面上的不自然也被掩了去,只是开始犹豫不适眉头跳了两跳,心头闪过千万般猜度,莫非又是后宫那群没个消停的女人?想来如此,泠兰胸间也不由得狭隘防备起来。
“娘娘可是要找个太医瞧瞧?”紫晓在泠兰身边伺候的久了,本就存着几分发小情谊,又是个忠于本分的人,瞧着泠兰略微有些不自然,虽是极细微,居然也注意到了,想起泠兰的处境,紫晓不由得担心起来,便开口询问道。
“也好,问个脉亦可。”泠兰感叹起紫晓的心细如丝,念起紫晓的温声相询,虽是出于身份不能僭越,却也是发乎内心的关切温暖,又念及紫晓常年陪伴在侧,自己竟然忽略了,也是一阵难过,又思及文宋颀的种种变化,如满布云端,心怀惴惴,永远不知自己何时坠入泥淖,过度反倒显得虚假,君心难测,泠兰也不是未曾吃过苦头,这样胡乱的揣度着,面上仍是平静的,由紫晓搀着迈向里屋,日光微斜,眉间那抹朱砂在晨日下熠熠闪耀着,似是有了金芒,眸里潋滟着的寒芒由于这煦暖而有所骀荡,显得一派安静柔和。
此番紫晓得了泠兰的首肯,便吩咐底下人做了,自然是离不了信任之人之手的,又想起前些日子小巧有些刻意的作为,不禁心念一动:“娘娘,奴婢瞧着那小巧丫头也算是个忠心的,虽有些急功近利,但也不免是个助手,年纪尚幼,性格难免轻狂了些,想来□一二应也是个能被驾驭的。”
“小巧?”泠兰眼前忽的现出小巧圆润的脸盘,讨喜的笑容,小鹿般澄澈狡黠的双眼,以及算计时眼里的光芒,“想来也是个知趣的孩子,但些许提拔了也有用处,无妨,无妨,也当是表率的。”泠兰盘算着小巧应是要提点的,但不宜过于重视,敲打敲打众人也尚可,不过若是要信任怕也是难的,罢了,就挂个高职吧,领个高点的月例,想来小巧也应是满意的,接下来,便要瞧小巧的表现了……泠兰阅尽群书,也知是椒房殿安插了不少耳目的,也罢,由着那群女人去,后宫里打探的人还少么?到时叫她们碰碰钉子,只是自己还是小心为上罢。如此想着,泠兰心也安了不少,杏眼里波光也化为一滩春水般平静,其间姿态,也自是值得赏玩的。
“全凭娘娘吩咐。”紫晓虽是猜到个大概,但泠兰腹中纠结弯绕,却也是她难以猜透,得了几分真意,紫晓心中已是有了打算,想的竟是比泠兰更多了几重,姿态也是更加服帖,至于这小巧,怕也是个无足轻重的卒子吧……如此想来,紫晓无声的笑了,行步却是以往的平稳,并未有什么不同,因的与泠兰身份悬殊,紫晓是需要后了半步的,因而泠兰也未曾察觉到紫晓面上的异状,至于紫晓的思量,她也未曾多做留意,只是脑里做着打算,想的正入神。
嗅着屋内若有若无的冷香,泠兰内心也似随着这抹香气涤荡,觉着这味道似乎已深沁脊髓,沁入屋内的每一个角落,泠兰望向高脚桌上摆着的手炉,却是极为安静的,又似是能腾起几丝冷香,想着不由得更沉醉了,泠兰内心升腾起几分涌动,泠兰诧异之际,倒也压制了下去,寻着往日歇息的软榻,似是找着了归属,不平静的内心也安宁了几分。
约摸着是半盏茶的工夫,太医就巴巴儿的赶了过来,瞧着样子有些眼熟,但泠兰一时半会儿的也想不起,只听得那太医开口道:“给娘娘请安。”
“免礼,起来吧,”泠兰些微思忖了片刻,即刻便开口诘问道,、无名小卒,无须娘娘挂心,若是娘娘有什么需要,微臣愿效犬马之劳。”那太医倒有些矫情,也不直接回答泠兰的问题,反而畏畏缩缩的,假意推脱了一番,闪烁其词,没个清楚的。
泠兰心道奇怪,自觉这人言行里透露着古怪,但面上也没露出什么不妥来,只是淡淡道:“如此,本宫也不强人所难。”点头间,望向那太医的表情却是更加淡漠,其间更多的是上位者的威压,想来紫晓从来是个妥帖的人,此番请来面前这位,想来应是情急所致,如此想来,太医暑竟没个熟识的人,泠兰隐隐觉得不对头来。
问个脉后,那太医的表情很是惊诧,似是有什么意外发现,思索了片刻,转而便娓娓道:“娘娘最近可是有些渴睡,还有些……”
“如此,本宫想来,倒还略微有些。”经太医如此提点,泠兰想着也是冷汗涔涔,这些日子虽是静心了不少,但仍是有些须细节被自己忽略了的,如此联想下来,自己竟然是有了身子,想来真是大意!亏得自己也算是个冷静自持的,居然还如此迟钝麻木,先前是被感情冲昏了大脑,后来又忙于钻营,自己竟会忘了这茬!泠兰这般想着,不禁自嘲了起来,但转而想起紫晓,也算是个可信的,按理说这位应该算是个可靠的,但泠兰先前吃过暗亏,心中自是戒备的,加之又抱着“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的想法,自然也是不待见面前这位了。
☆、第26章
第26章
“微臣且开个调养的方子,用上一段时日,娘娘的体虚症状会有所好转,也可起安胎之效,若是娘娘要沿用先前郑旦太医开的方子,微臣可能需要调整一二……”那太医絮絮道道的,倒也妥帖的样子,也似是关切的。
“罢了,先唤小叶来,报予皇上,再做定夺,毕竟是龙裔,经不得闪失的,如此,你便退下吧。”泠兰思虑再三,仍是下了这个决定,虽觉文宋颀有些靠不住,但好赖也算个有作为的皇帝,既是已有先前的失足,此番应是太平,应是太平……泠兰这般想着,也算是给了自己长久来的不安一个交代,却不自觉的抓住冰凉的硬木,似是这样才能给予安全感,却不知此时的她是略微有些失态的。
“微臣全凭娘娘吩咐,微臣告退。”那太医也不罗嗦,便退下了,那形态似是极为恭敬的,全无跋扈骄纵之感。
待那人走远后,泠兰确认再三,屋内算是绝对的幽闭后,一双杏目灼灼的望着紫晓,沉声问道:“此人是否可靠?”泠兰并不愿将性命做赌注,这般轻易交与,太过草率了些,况且肚子里还交代着一个……她自是不能不防的。如此想来,心也是沉了半分。
“小姐放宽心,此人受了李家恩惠,也与李家有着血缘之亲,算得上半个李家人……”见泠兰面色略微发白,紫晓宽慰道,内心却是如玄铁般沉重不堪,其他人皆是个靠不住的,后宫里的人哪个是善类,皆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如是她只能请来表少爷君寻了,可是小姐这副痴傻模样,竟似是陌路了,但是小姐那抹异动在一旁侍奉着的她怎能不知,只是小姐这般激动……她怕是难以点明的,原曾想着表少爷与小姐也算是才子佳人,凭着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及血肉之情,二人定会相守,哪料得……紫晓身子倏的一抖,娘娘为何明知故问……其中缘由,怕是她不能窥伺的吧。
“如此便好,本宫也不是不信你,只是……涉及到我儿,本宫不能草率了事,怕到时候有大患。”泠兰听得紫晓如此言语,知是故人,又联想起这身体的百般不适,怕不只是熟识的人那么简单,恐怕和这前任怕是关系菲浅,紫晓这般支吾,怕是有一番隐情在内的,若是前任认识的……怕是又会有一番麻烦在的,泠兰只得强作镇定。
“娘娘便放宽了心便是,此人定不会害娘娘的。”表少爷若是真的想害娘娘,怕是一早便扯了娘娘私奔了,更不会为了娘娘潜心修习医术,放弃了自己的大好前途,凭表少爷的资质中举绝对是没问题的,单凭老爷的举荐也是能平步青云的……只是这二人,终是少了缘分啊。如此想来,紫晓望着泠兰的眼神多了几分心疼。
“原是如此,紫晓,我信你。”见紫晓言之凿凿,信心满满的样子,也知是可行的,加之那熟悉的安全感,泠兰便放宽了心去,自己虽不是那种轻易交付信任的人,但总觉此人可信,这可能便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吧,思及自己腹中孩儿险些被害,凶手又迟迟未绳之以法,胸臆不觉又是一阵憋闷。
“娘娘,莫忧虑,娘娘此番,定是上天给予娘娘的吉兆,娘娘定能永享富贵太平。”紫晓见泠兰面露不快,便赶忙开口相劝,虽是再平常不过的话,甚至趣于奉承,也缓了几分泠兰内心的憋闷。
又是百无聊赖的一日,后宫竟是异常诡异的平静,似是风雨前的宁静,皇帝文宋颀那边迟迟不予以反应,似是无动于衷,此时泠兰有孕的消息似是石沉大海似的,连平常最爱凑热闹的皇后成佩芬都是异常的沉默,倒是让泠兰愈发的不安起来。
到了傍晚,兴许是文宋颀太过宵衣旰食,抑或是他对于此事并不重视,待泠兰觉得肚里积了食、打算饭后百步走、消消食时,才迎来了文宋颀的圣驾:“皇上驾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文宋颀突然造访,泠兰觉着有些意外,倒也从善如流的作势跪下了,却被一双生着老茧的大手扶起,掌心温暖着泠兰有些凉意的冰丝外衫。
“兰儿,有了身子,便不要如此多礼了,你还是这么贪凉,旁人是怎么照料你的——”文宋颀醇厚的嗓音响起,竟是不一样的关怀,颀长的双臂环住泠兰的纤腰,有力的握住泠兰的小手,右手上的老茧刺激着泠兰的观感,异样的温暖酥麻,旁的人见二人鹣鲽情深的模样,早早见机的退下了,如同往日般。
紫晓闻言却是暗暗叫苦,早知这位不好伺候,却未料这位脾性却是如此的难揣测,就连身边侍奉着的李公公怕是也难猜度其心思,只怕是泠兰难以驾驭此场景的,但转念便也释然了,她并未想揣度圣意,只愿娘娘安好,如此,便替泠兰拾了件稍厚一些的轻外衫,便退下了,人却是巴巴的在外面候着。
“皇上,您来晚了。”泠兰一反往日的乖巧,不满的撅唇,微低螓首,倚着文宋颀的宽厚的胸膛,还轻微的蹭蹭,又扬起头来,以表内心的不安与思念,嗔笑间,红霞飞扬,倒是显得不似赌气,反是娇嗔了。
“兰儿几时学了丽妃的?真是个狭促的小东西。”见泠兰一反常态,反而娇嗔起来,虽是不同与往日的柔婉大芳,倒也是别有一番滋味的,文宋颀倒也十分受用,面上仍是肃穆异常的,嘴上还不忘调侃一二,惹的泠兰又是一阵脸热。
“皇上,您又调笑臣妾。”泠兰闻得文宋颀的一番话,先是面上一热,不消说,泠兰便清楚这薄薄的面皮又不经得玩笑了,再是一阵恶寒,想来二人间的对话与往日里瞧着的小说也无二样,甚至是严丝合缝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