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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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19 17:06 字数:5031
她终于乖乖抬起了头,而她的目光也看到了坐在一边榻上的贵妃娘娘。
她一眼看到之时,心里便有些诧异,但是也不敢一直盯着看。
贵妃娘娘……似乎与她印象中的不一样。她印象中的贵妃娘娘,应该是非常华贵、美艳不可方物的那种,可是眼前的贵妃娘娘身上穿着十分淡雅家常的衣裳,头上身上也仅带了极少的饰品,而且样子瞧着并不美艳,相反,十分的清秀,清秀的看起来,让她觉得……年轻的过头了,她甚至都怀疑是不是比她还要小。
可是姜薇却又忍不住推翻了自己的这番推测,贵妃娘娘都已经是太子的母亲了,怎么可能比她还小。
可是接下来如意问话中提及的信息却让她再次惊讶了,这昭贵妃竟然真的比她还小。
“姜小姐今年是二八芳龄吧!”
如意见姜家人拘束,倒是主动与姜家人温声说了话,姜老夫人自然懂眼色的接了话:“薇儿在家中行五,今年正是二八!”
“倒是比我大些!”
如意听了这话,笑了起来。心里也有些感叹,这姜薇不必说,若是换成前世,大概是她初三时候的年龄吧,这个时候就已经准备嫁人了,而她呢,这辈子才十四岁,便进了东宫,现在阿满都已经过了百日了。
她只想了一下,倒是没有继续发呆,继续与姜家人说这话,而曹老夫人也有意让如意对姜家人留下好印象,自然是在其中缓和着。
慢慢的,不知道是如意和善态度让姜家人放松了,还是曹老夫人在其中的作用,姜家人倒是放下了心中的紧张,能够自如的与如意开始聊事情了。
如意便聊着,心中自然也是微微打量着这位姜薇小姐,虽然她很想偏心芍药挑出对方的一些不是,但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确是这个时代完美的大家闺秀代表,容貌秀美,谈吐得体,待人接物上,连如意也是自叹不如。
她不会说过多的奉承之话,但却能够在言语中自然的间接的夸上如意几句,让她听得十分的舒心。而偶尔说起的几个笑话与自己的故事,不刻板,十分的活泼生动。
曹老夫人给曹瑞挑的这位妻子,的确是很出色。
如意心中微微叹了一口气,想到被她故意放了假的芍药,心里微微有些怅然,但是她还是露出笑容,招待了姜家人。
中午,如意自是留了姜家人用膳,因着姜家小姐也在,如意让膳房给赵清泽另送了膳食。午膳过后,曹老夫人与姜家人一道儿告辞离去,如意让芳草开了库房捡了几件东西赐下让她们带回去,只当是全了这次与曹姜两家做面子之事。
曹老夫人与姜家人离去后,如意叹了一口气,正欲回屋躺着之时,却见芍药从屋外走了进来。
“今日不是放你假吗,怎么又过来了?”
如意有些奇怪,忍不住问了一句。
芍药却是笑着扶过如意轻声道:“娘娘体恤奴婢,奴婢自然知道,不过奴婢真的没事了,奴婢伺候娘娘午歇吧!”
“你呀!”
如意也不知道该如何说芍药,芍药此时心里对曹瑞定然还是在乎的,昨日曹瑞的事情传来,她可是见着芍药一整天都是魂不守舍。
“奴婢方才其实偷偷又看见了姜小姐,姜小姐长得很美,而且瞧着曹姑姑看姜小姐的样子,十分满意,奴婢替曹姑姑,也替曹将军高兴!”
芍药脸上的笑容十分真切,也十分的温柔。
如意笑着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这些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忍不住笑了一下,开口道:“没事,娘娘我给你选个更好的相公,马上就要科举了,到时候咱们从那些过了会试的贡士中选……”
“娘娘莫打趣奴婢了,那些贡士哪里看得上奴婢,奴婢现在只想好好伺候娘娘!”
芍药闻言含蓄的笑了起来。
如意心里倒是若有所思,那些贡士,说实话,倒是好人选,挑那些家贫又在殿试中名次又不是那么靠前的贡士,将来可能会被下封到地方做个小官,倒也不会看不上芍药。何况由她和皇上在其中做中间人,恐怕还愿意争着娶芍药这个大宫女。只是,芍药与她年龄相仿,倒是不必如此急着嫁出去。
“罢了,罢了!我这儿一时半会儿还缺不得你,可还得让你在我身边多留些时日了!”
如意笑着摇了摇头。
五六月的天,午时的太阳,正是有几分灿烂。
京城城门察检处,人流倒是比任何时候都要多,这几日,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都纷纷聚集到了京城,富贵人家,却是马车做驾,仆从相随。平常人家,身边也跟着一两名书童。毕竟能够进京会试的,都是已经考到了举人这个位置,但凡到了举人这个位置时,当地乡绅商贾都愿意结交、当地官府也愿意聘请在下边做个小官,再不济却也有当地书院亦或是富贵人家愿意请了做老师,经济一般不会太过于拘谨。
一辆马车远远从官道上驶来,在人流处跟前慢慢停了下来。
赶车的马车夫对着车内人开口说道:“两位举人老爷,我这马车是要在另一处检查的。”
“好。我们先下车。”
车内只是轻轻温声一语。车帘被掀开,两名书童走了下来,而后,只见两名书童扶下两名书生打扮的年轻人。
其中一名年轻人看着顶上烈日,又瞧了瞧城前排的长龙,忍不住皱了皱眉头,身旁小书生见此,连忙机灵道:“公子,你与陈公子先在阴凉处歇息,我和良书去排队。”
年轻人犹豫的看向了另一位陈公子,问了一句:“文翰,要不我们先去茶棚里坐一下?”
陈文瀚脸上端着温文尔雅的笑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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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茶棚就搭在入城处不远的一棵大树下;十分简陋,一个防雨的棚子,外加几张桌子长凳;一对老夫妻拿着大茶壶招呼着人。
此时;入城处结成长龙,天儿又热,这茶棚的生意倒是十分好,几张桌子都坐满了人;实在坐不下了;倒也有不讲究之人直接在大树底下端着茶水喝着。
陈文瀚与年轻人结伴走到茶棚前时,瞧见这副景象;倒是忍不住皱了皱眉头。正犹豫着是否过去时;那边坐着的几个一样是读书人打扮的书生恰好书童来寻;站了起来,空出了一张桌子。
那边老夫妻拿了布抹净后,招呼了陈文瀚他们坐下。
泡茶用的茶叶自然不是什么好茶叶,似乎只是大茶叶沫子,但是天热灌着却是十分解渴,陈文瀚狠灌了两口,方才缓过了劲儿。
与陈文瀚结伴的年轻人也是如此,放下茶碗,这才说起话来。
“文翰兄,你这次进京进京赶考,打算落脚何处,京里是否有亲戚?”
陈文瀚闻言脸上笑容依然温文尔雅,似乎犹豫了一下,方才道:“京里倒是没有什么亲戚,不过真论起来倒是数年前,我最小的一个妹妹,六岁被选入宫中做了宫女,但一别近十年,妹妹进宫时十分年幼,家里一直断了音讯,这次进京,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找到她。我打算先在京里客栈处落脚,等考完试后,再试着找一找。”
“在宫里?”
对方闻言皱了一下眉头,开口道:“这在宫里可是不好找,宫里的消息哪里是那么好打听的。只是,我听说这宫里每过半年便会让宫女见家眷一次,只要登记了信息便可,怎会断了音讯呢?文翰兄家人难道没有来看过吗?”
陈文瀚闻言倒是有几分尴尬,他勉强笑了一下,开口道:“实不相瞒,家里实在是贫寒,根本没有余钱进京看小妹,后来,我考上举人情况倒是好些了,去年我第一次来京赶考,也试着打听过,只是根本查不到小妹。”
“这么多年未见,也难怪会断了音讯。”对方闻言倒是了然,他热心的开口道:“我倒是有远方世伯是在京里做官的,官职还不小,此次进京就是打算投靠他的,倒是可以让世伯替文翰兄打听打听。”
“这怎么好意思呢!”陈文瀚连连推却,笑道,“我的事情不急,宝宗兄还是先专心备考为好!”
陈文瀚与黄宝宗二人倒并非是同窗,虽然是来自一个地方,但只是偶尔结识,此次因为要一道儿上京赴考才会结伴而行,这也慢慢熟悉起来。
黄宝宗并不清楚陈文瀚家里的情况,只知道似乎不是太富裕,但家中读书人甚多,他也只以为是普通的穷秀才家庭,但见陈文瀚肚里都是真凭实学,他本来也不是特别介意门第之人,所以便真心相交。
而陈文瀚呢,瞧着黄宝宗家境富裕,且学识渊博,所以也有意结交,两人算是志趣相投。
此次,黄宝宗听了这陈文瀚之言,却是热情相帮,而听到陈文瀚谈及备考之事,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倒的确不急,凭着文翰兄的才学,恐怕此次是要留在京里了!”
陈文瀚听了这话,谦虚的说了几句,但显然对于黄宝忠的这个祝福,心里却是非常受用。
这边二人在此坐了一盏茶余的时间,另一头,书童便过来唤人了,队伍已经轮到了他们。
陈文瀚与黄宝宗二人便整了整衣冠,往城门处走去。
陈文瀚谦让,黄宝宗先进行检查,他站在一旁等候着。
只是,一辆马车突然从后边驶了上来,恰好擦过陈文瀚停在了察检处,陈文瀚身子站在队伍之外,恰好被刮擦了一下,如今天气热了起来,衣衫轻薄,而他的衣服又是素色,很快,手臂上流出的血迹将袖子都染红了。
黄宝宗回头一看,却是被这副情景吓了一跳。
可别是把手给大伤了,他们还要考试呢,若是伤的动不了笔可怎么办!
“文翰兄,你没事吧!”
黄宝宗急忙扶起了陈文瀚那条伤了的胳膊,脸上焦虑显而易见。这头陈文瀚只是摇了摇头,但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并不好看。黄宝宗便有些急了,冲着冲到了边上的马车车辕上坐着的车夫骂道:“你怎么赶车的!这伤了人我拉你去见官!”
“两位公子,实在不好意思……”
马车夫倒是诚恳道歉,但是黄宝宗闻言脸上的神色却依然难看,只是说道:“马车该是在另一处查检,你将车赶到了此处,又伤了人,你知不知道我们是来参加科举的,这伤了手……”
“两位公子,请多见谅,车内有女眷不方便到那处查检,这位公子的伤势……”马车夫正想说下去,车内突然传出一阵女声打断了马车夫的话。
而后,从车内走出一个打扮伶俐的小丫鬟,开口道:“小姐急着回家,莫在此处耽误时间。”
说罢,冲着陈文瀚扔了一个荷包,开口道:“这是小姐给你让你拿着去看伤的。”
“你这个小丫鬟,怎么这么……”
黄宗宝闻言忍不住替陈文瀚忿忿不平,他正要上前理论一番之时,陈文瀚却突然拉住了黄宗宝,走到了小丫头跟前,将荷包递上,温声道:“既然小姐有事,就请先行吧,我的伤势不要紧,这个荷包,也请你们收回。”
小丫鬟倒是不妨陈文瀚会有如此表现,眼睛忍不住多瞧了几眼,犹豫着收回了荷包,轻声问了一句:“你的伤势真的不打紧。”
陈文瀚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小丫鬟慢慢的走回了车上,也不知道在车内说了什么,车子重新开始走了起来,而那辆马车的车帘的一角,却是被微微掀开。
“文翰,你也太好性了吧,还拦着我不让与他们理论!”
黄宗宝脸上有些不悦,毕竟他一心想为陈文瀚出头,陈文瀚却是替对方说话。
陈文瀚对此只是笑了笑,开口说道:“京里贵人多,我们是来参加会试的,还是千万别得罪了!我瞧着方才那架马车十分富贵,与他们纠缠,对我们不利。”
黄宗宝听到陈文瀚是为了他而考虑倒是松了一口气,只是他还是忿忿不平说了一句:“怕什么,我世伯可是大官……”
黄宗宝说的语意不详,支支吾吾,而陈文瀚仅是轻笑了一下,开口道:“我的伤没事!”
“真没事?会不会影响考试?”
“只是被擦破了皮罢了,而且伤在左手,不会影响我会试的!”
陈文瀚轻声解释了一句,而黄宗宝闻言却是放下了心,连声道:“你不早说,害我担心半天。行了我们赶紧进城找家医馆去上药。”
宰相府的马车从城门而入,直接驶至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