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6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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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19 16:41 字数:4852
两刻钟后,思伽在床上红着脸,让韩昭旭伺候着,洗了两遍手才吹灯睡觉。临睡前,韩昭旭说,屋里的迎杏不够忠心,让思伽明天发话,叫她家人来领走。
韩昭旭曾言,内院全权给思伽做主。所以,内院的赏功罚过,也是要思伽发出去。
韩昭旭说迎杏不忠心,思伽不会驳回,也要查一下,怎么个不忠心法儿。
原来,终于牵出了一只骚狐狸。女人要防男人偷腥,防是防不住的,只能男人自觉。这只狐狸精拐了一个大弯,迎杏是几个有头有脸的丫鬟里年纪最小的,只有十二岁,倒是小看了她,小小年纪,就爱揽保媒拉纤的活儿。
迎杏是韩家的家生子,家生子来历清白,用着可靠忠心,也容易拉帮结派。
迎杏有个表姐,十七岁,长得少有标致模样,原来在五房黎氏屋里当差,几个月前生了病挪出去,如今病好了,十七岁配小子还早,当然想回来多当几年差,几次进府来给五太太请安,路上两次撞见了韩昭旭。
苍擎院和五房那个位置,来回进出,撞上一次是巧合,撞上两次就太巧合了。苍擎院里,自然有人是内鬼,泄露了主子的行踪。在有心人的眼里,自然是好意,想给韩昭旭引荐个人才;在韩昭旭这样谨慎的人眼里,你今天能卖了我的行踪,明天还不知道会卖了我什么,自然是不忠。当奴婢的,不知道忠心为何物,留着何用,当然要扫地出门。
思伽让于嬷嬷来训诫众人,当着苍擎院上下,把迎杏如何不忠的如此这么实话实说,就让迎杏的老子娘来领人,迎杏进苍擎院是几年贴身衣服,一件体面衣裳,出去也原样出去,几个月来,迎杏在苍擎院得的好东西,全部扣下。副小姐一般供着,回头来拆自家墙角,思伽也是有脾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我有个朋友说除了女人之外,没看出韩昭旭爱思伽表达说我写的不够甜这章“韩昭旭原来躺着里面的位置,挪出来给思伽”这是大冬天的,给思伽暖被窝呢这样的男人不贴心吗不是爱的表达吗
而且两夫妻很自然的一挪一用的韩昭旭给思伽暖被窝不是一次两次了。手帕的这个梗在78章有兴趣的连起来看一下
第156章 君子
过大年;要说忙也有得忙;走亲访友;一家家能排出正月去;要说清闲;也是;外面天寒地冻;五姑娘韩艳汶一个早上都在屋子里打络子,编了解;解了编,到了用膳时分,黎氏传韩艳汶过去用饭,中间韩艳汶的姨娘贺氏布筷;端茶,跪着捧痰盂,伺候着黎氏,再盯着丫鬟伺候韩艳汶,严谨的大家规矩。
黎氏留了韩艳汶饭后一盏茶,也只开头贴心的让丫鬟给五姑娘单沏一碗乌梅陈皮茶,就凉在一边,和韩艳沅商量着,明天单独的随孙氏和韩艳惜出门,怎么穿戴为好,当然不能太出众,一下把韩艳惜比过去,她是个小气的,也不能太寒碜,明天去的,是南康长公主的茶话会,韩艳沅翻过年来十三了,这样露脸的机会难得,要不是韩艳沅平日里和韩艳惜交好,可插不进去,就是黎氏自己也没有份,为此还送了礼,特意托了孙氏应承。
要说三房专研着,搭上了广恩伯府,灵不灵的,一过年就能看出风向来。韩昭昉原来是五军都督府里的一个未入流的刀笔吏,年后就要转七品都事,还有年里接的各种帖子,孙家是外戚没实权,也是老赵家的亲戚呀,经过孙家一转,三房越过大房,也能接到许多有头有脸宗室里的帖子。
到了时间,韩艳汶起身向黎氏告辞,贺姨娘先推着门帘出去,拉起冬日里,沉重的厚缎门帘,韩艳汶扶着丫鬟卷碧的手,半身隐在帘子后面,另一只手,抚在丁氏拉着帘布的手上。
贺姨娘脸色一僵,随即划开了手,恭敬的道:“奴婢恭送五姑娘。”
韩艳汶收回了手,表情不变的点点头,走过两道游廊,就到了自己的闺阁,摘下去太太那里用饭,特意戴上的彩色琉璃梅花簪,脱了月柳色珠光绫银鼠夹皮长袄。在黎氏面前,韩艳汶总是把自己打扮的好看一点,让黎氏赏心悦目,成全她厚待庶女的慈爱之心。
放下床帐,韩艳汶躺了两刻钟,清醒的声音透过幔帐传出:“卷碧,你去上房看看,姨娘还在太太屋里没有?”
卷碧正在韩艳汶床左边的炕上一个人排演骨牌,听了就拿大衣裳来穿,还未穿好,韩艳汶改了主意道:“算了,在或是不在,有什么意义。”
“姑娘……”卷碧未尽之言,都在不言中。
韩艳汶的生母贺姨娘是黎氏娘家带过来的奴婢,因为有几分姿色,被五老爷摸上了手,先当的通房,生下了韩艳汶,待韩艳汶五岁站住了脚,上了族谱,才抬了姨娘,现在还不到三十的年纪,可是男人是什么秉性,见一个,爱一个,一个女人不过几年的兴头,贺姨娘并非绝色之姿,五老爷早丢开手了,贺姨娘无宠,只能巴着主母立身,不为自己,就是为了五姑娘,也要伺候好了主母。就算这些都不为,婢女出身的妾,永远是主母手里的奴婢,黎氏就是想要贺姨娘一天十二个时辰伺候,没有男人护着的姬妾,又能如何!
韩艳汶掀开幔帐道:“去二嫂那里还早,你上来,我们一处躺着,说说话。”
卷碧不是韩家的家生子,是韩家门下买来孝敬用的,比五姑娘大了两岁,今年十三,七岁分到五姑娘屋里,熬了六年,已经是姑娘身边的第一人。野路子出身,混到姑娘跟前第一心腹丫鬟,就算五姑娘是韩府里的小透明,也算能了,眼里只装下了韩艳汶一个主子。
卷碧躺在外面,和韩艳汶同盖一床被子,劝道:“姑娘别伤心,姨娘是太太面前的老人了。只要姑娘……”
韩艳汶冷嘲的道:“只要我乖乖听太太的话,我和姨娘,就会有好日子的。呵,卷碧你看,我在这个屋里,不过是个任人捏扁揉圆的地位,到了外面,谁又会把我看在眼里,就算二嫂一次次的给我面子,和颜悦色的,看着我年纪小,一份怜惜而已,和太太有什么相干,和五房的脸面有什么相干。”
卷碧迟疑着问:“柑橘姐姐出的那事,正是太太起意的?”
柑橘原来在黎氏身边是二等丫鬟,不是长辈屋里的阿猫阿狗都要敬着嘛,莫说卷碧要敬一声姐姐,就是韩艳汶每次见了柑橘,也要叫声姐姐。
年前没几天,苍擎院处置了一个二等丫鬟,叫迎杏的,就是这个柑橘的表妹了。处置的罪名说得明白,苍擎院那边一点掩饰都不打,就是迎杏伙同外面的小蹄子勾引了爷们,小蹄子自然是柑橘,怎么勾引嘛,大冬天穿着春装,光着脖子,露着一大截皓白的手腕,半道上偶遇,企图和二爷来个一见钟情,眉目传情呢。
苍擎院没权处置五房的丫鬟,只是把迎杏大张旗鼓的净身出户了,顺便给苍擎院上下紧了一遍家规。即使如此,五房那个脸,被打的,也是啪啪作响。
韩艳汶别小瞧只有十一岁的,从懂事起,就知道看黎氏,韩艳沅,甚至是五老爷的脸色,揣摩了他们的心思长大的,其中历练的心眼,成熟的心智,远不止十一岁,冷笑着抬起手,枕着自己的后脑道:“不至于那么蠢,瞧二嫂的手段,从老祖宗以下,哪个长辈往苍擎院塞人,太太不会明知不可为,还不计后果的得罪二嫂,送个不知道会不会得宠,就算得宠,又不能保一辈子宠的奴婢。至少是柑橘自己起意的,柑橘那个模样,早晚一天,不给……老爷用了,也要被五哥摸上手,反正都逃不出爷们儿的手心,为什么不趁着二嫂身子不方便,搏一搏,搭上韩家最出息的爷们儿。”
“那太太为什么虚心,这几天,逼着姑娘去奉承二奶奶?”
韩艳汶闭着眼睛怪笑道:“姨娘说,男人都是贱骨头,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这样私下串联苟合,柑橘又不指望进苍擎院,不过是外面勾搭成功了,做个二哥的野食,有二哥霸占,依着二哥的秉性,别人就不能上手了,至于二嫂,闭在屋子里,不过当个聋子瞎子,男人裤裆那点子事,谁会当个正经话传给二嫂呢。二哥用了五房的人,还不得买五房的面子。正好,这么多年,二哥半道认祖归宗,除了老太太,大老爷几个,对谁都是一副淡漠的样子,有柑橘牵头,太太不就可以靠上二哥了吗,中间别的好处不算,至少去了屋里一个内宠……”
韩艳汶说得一派大方,卷碧听得倒是骚了,打断道:“听听姑娘在姨娘那里学了什么荤话,幸而说给我听了,要是让旁人听见了,姨娘有什么好果子吃,姑娘怎么样。”
其实韩艳汶说话的时候,已经压低了声音,就是两个人在被窝里窃窃私语的音量,就是有人躲墙角也听不真切的。
韩艳沚再压低了一分语气道:“你被太太身边的人,真j□j的迂腐起来了。这个家里,我是爹不亲,娘不爱的,上面的长辈,看到我也是有限,越不过老爷太太去,唯有姨娘,满心眼里装着我罢了。姨娘说的话,我听在耳里,也不是全信的,姨娘到底不识字,一生拘在方寸之地,见识有限,不知道君子为何物,没见识过君子端方,有些人,自有看走眼的,有些事,自然就断错了,二哥那样的,就是端方君子了,可惜,太太看了十几年也参悟不透,才有了今日的惴惴不安。”
卷碧点头道:“二爷比起我们房里的……的确是个人物,二爷是君子,二奶奶其实也宽厚呢,那自然不会因为太太的算计,而把过错算在姑娘头上,姑娘以前被管着,动弹不能的,合该趁此良机,与苍擎院亲近起来呀,与姑娘往后,总是有益。”
韩艳汶白了卷碧一眼,嗤笑道:“要是我太乐意,轻轻松松的来去,怎么能得太太厚待,太太期待我办的事,是办不成的,二嫂他们待人,一向钉是钉,铆是铆,恩怨分明,我庶出的,往日在家什么地位他们看在眼里,待我的好,和五房一丝也相干。想借着我的手,修补关系,是错了主意,所以,我在太太这里,就要做出勉为其难的样子来,你看我在他们屋里,可真心为太太们说过一句好话,可我说的,都是实话。”
“看今天太太待姨娘的意思,又是‘逼’姑娘去二奶奶那里了。”卷碧带了一分苍凉道。
韩艳汶故意怯着声音道:“我们今天先去邀二姐姐,有二姐姐顶前头,二嫂看着两个小妹子的份上,就让我们进门了吧。”
卷碧皱着眉头道:“二姑娘年前又病了,姑娘你去请她,不是自讨没趣。”
韩艳汶一口笃定,有几分自嘲的道:“我们这样的大家小姐规矩,最要紧的,就是恭顺了,长辈们说什么,我们就要应什么,心里不想应的,只能病一病了,二姐比我强,有不如意的,还敢病一病使性子,也不知道,我将来能落到什么地步。”
韩艳沚过了年十七了,前头亲事毁了,赶在年前,定了一家。虽然以前郑氏说要下嫁,其实也没下到那里去。虎贲前卫军里正六品的百户,姓谭,家里的嫡长子,家中世袭着正四品广威将军,其父领了一地的卫指挥使,就是地不好,在四川雅州,一半藏民。依着谭百户的出息,将来的成就至少是个卫指挥使。
在韩艳汶眼里,二姐配这样的亲事不差了,前头崔家有什么好,书香门第,从头到尾的假清高,而要是嫁入公侯之门,也不能像大姐一样,嫁到嫡子,嫡长子,基本陪的命运,一个庶子,看不出能耐,又不能世世代代的攀着公侯之爵的大树,有出息的自奔前程,没出息的,捐一个官位,一代而终,哪有世袭正四品广威将军实在,就算四川雅州也逍遥呀。可是,依着韩艳沚原来的心气可不那么想,少不得病一病作为抗争了。闺阁之中,女孩子的“病一病”一点威胁力都没有,韩家已经和谭家说定,韩家一诺千金的名声比一个女儿重要的多,韩艳沚就是真病死了,谭家愿意,牌位也要进谭家。韩艳沚到底还是个眼色的人,无力回天是时候适可而止了吧,和娘家闹崩了,没好处。韩艳汶愿意给二姐姐递个台阶下。
卷碧抱着韩艳汶,安慰道:“姑娘别害怕,你还小呢,这次太太才没有使法子让你去南康长公主的茶话会。”
韩艳泣到底年幼,想起终身还是年,自然不会折价把我随便买了,只二姐姐生在福中还要拿弄,我1容来,;;更新更快)恐惧,湿润着眼睛强撑的道:“太太养了我十几是,我这样庶出的庶出,有一半她的命就知足了。在这样的阖家大族……卷碧你以前在贫穷之家,至少父是父,母是母,哪像我这样,父亲是老爷,对我漠不关心,母亲是姨娘,在我面前是奴啤。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