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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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火车 更新:2021-02-19 16:41 字数:4859
性一些是可以的。要真是有了孩儿,什么古怪的念头都会想起来,越禁越是挠心窝子。”
思伽对于怎么怀好一个孩子的人生命题是一片空白,以前的人生没有走到这一步,也不会留意这方面的知识,现在是全权的,把信任交在莫嬷嬷身上,听一句,记一句。
这是,外头夏果高声报道:“二爷回来了。”
莫嬷嬷停了话,恭敬的站起来,给韩昭旭请了安,然后退出回家去了。莫嬷嬷已经是快六十的人了,处在半退休的状态,就白天进府当差,晚上都是回去的,所以担心年轻人贪欢才开始唠叨起来。
韩昭旭大步流星的走来,思伽起身伺候他沐浴,韩昭旭却是牵挂着她前段时间犯毛病,饮食都是定点定量用的,现在已经过了点,抱她坐回去,自己匆匆冲了一遍,前后不过一刻钟就出来吃饭。
酱腌烤羊排,白莲菌菇乳鸽汤,糖醋松鼠鲈鱼,火腿冬瓜卷,虾仁烩豌豆,清炒小白菜。韩昭旭应该也饿了,两夫妻把几盘菜吃得七七八八,中间,韩昭旭不说一句陶家的事,思伽就知道了,准没有好事,早听了倒胃口。
用了饭,喝了消食茶,闲杂人等都出去,夫妻俩才转移到榻上正经说话。
“哥儿的病,大夫们是争不出所以然了。只是近两个月来,汴京城有十几个孩子是类似这样的症状没的,从开始发烧到过去,挺不过六个时辰,极其凶险,却与大人无碍,就是孩子,全在五岁以下,基本在三岁之内,因此,要说时疫,又说不上去。”魏国公府比预想的还乱,韩昭旭也嫌污秽,不过,思伽该知道的事情,还是要说给思伽知道。
“那哥儿是被人为传染的吗?”思伽急问道。汴京是陪都,第二人口大府,有百万人,住内城的,超过四十万,在没有防御的情况下,同一类病症,死了十几人,是达不到时疫的标准。同时间段,其他疾病致死的死亡人数,也有这么高的。
韩昭旭清冷的道:“说不准了。只知道两件事情,陶家二房七姑娘的奶妈有个孩子,也是那么死的,当天伺候哥儿的那个丫鬟,红梢有身孕了,哥儿死的时候,将将一月出头。”
思伽不由自主的摸着自己的肚子,一月出头,怀没怀孕,是不能确诊的,就是本人也说不准,小日子单纯的延后几天谁说得准。而且,奶妈的孩子,下人孩子堆里玩耍,要是能传染的,怎么只是死了一个。不过,哥儿平时养得娇贵,前后病了一个月,赶上大病初愈的时候,身子虚弱,最容易中招也不一定。可是,要是能一路连起来,也太巧合了。
思伽甩甩脑袋里的思维,道:“七姑娘有什么理由要算计大姑奶奶?红梢……红梢有身孕,不是大姑奶奶准的吧。”
韩昭旭对后一句话点点头:“不请大夫过去,艳清还蒙在鼓里。红梢当通房都没有过明路,怎么有怀孕的资格。要是哥儿活着,绝没有留下孩子的可能。”
归于爷们儿房的,内宅的奴婢丫鬟,男主人要是想,都能拉上床睡觉。只是,想要留下子嗣,规矩的人家,至少要经过男女主人的一致同意,更甚者,还要家族通过。那种以为爬上了爷们儿的床,多了块肉就以为是尚方宝剑,可以先斩后奏,别家是不知道,思伽只确定,沈家绝不可能纵容这种事情,人连着孩子,一块儿灭了!
内宅的女子,首先是听话,枉自算计,就是不听话,庶出的子女,首先是顺从,不被期待来的,就是不顺从,心存一念之仁姑息下来,早晚是乱家的隐患。家族的秩序,内宅的规矩,主母的威信,比一条奴婢之命更重要,比一块不知道是男是女的血肉更重要,要是谁长了胆子来挑战,失败了就要拿命祭。不就是个孩子,每个有肚皮的女人,都能生育,庶出的,要是让人敞开了怀,多得是。这些话,是赵氏出嫁前,对思伽的教导,赵氏本人,也是严格这么做的。
所以,有哥儿,红梢是没有可能留下孩子。要是哥儿死了,红梢,也没有绝对的把握留下这个孩子,还要再赌,赌陶大爷不忍再丧一子,赌韩艳清,需要先留下这个孩子傍身,赌陶家的其他长辈,对这个孩子的怜悯之心。
韩昭旭轻轻的摸着思伽的背脊道,冰冷的道:“有些事情,是天知地知,过后再难查不来了。所以,只是以事论事办了。陶家二房六少爷,就是七姑娘的嫡亲兄长,和二老爷屋里的姨娘通奸除族,红梢灌了药落胎除死。”
“怀疑的人处置了,大姑奶奶怎么样了,上回说都病得起不来了,大嫂过去劝慰,可是想开了。”逝者已逝,顾念的,是活着的人。
韩昭旭仰躺在榻上,道:“借了二房,她算是在陶家扬威了,借了红梢,她又在自己的内宅立威了,陶大爷因为擅宠红梢之过,丧子之痛,对她也很是愧疚怜惜,除了没孩子,她手上都换了好牌,要是再打得一败涂地,也怨不得人了。”
韩昭旭移了移位置,向思伽招招手,横着手臂等着,思伽乖乖的和他躺在一起,只听他又道:“外面的事,我们尽过心就过了,你别存在心上。还想去看西山十里红枫吗,我们明天照旧去,皇上现在去宣府了,不知道哪天回京呢。”
没来小日子之前,哪里都不能去,要是真怀孕了,还西山红枫呢。]思伽小声的,贴着耳朵跟韩昭旭说小日子推迟的事。自从上半年韩昭旭请了大夫来看过后韩昭旭僵硬了一息的时间,才反应过来,,思伽的小日子,随后露出个傻模样就没有推迟超过五天的,,屏息虚俯在思伽的肚子上,似是要听出动静来,当然什么动静都没有,不得已把憋着的气吐了,忐忑又带坚的傻笑道:“我们的孩子?!”
第141章 高兴
“南霜姐姐;去年的时候;我还在前头,二爷娶二奶奶那天;嬷嬷看着我小就放我出去玩;我可是趴开人堆看见了,咱们二爷五十米开外;三请了二奶奶,才下的轿门呢;用的还是这么大的弓;可比今天三爷的场面好看多了。”迎杏边走边比划着说。
今天是三爷大喜的日子;各房不当差的人都可以出去看看;也是捧个人场的意思,苍擎院里;思伽有了身孕不出去,就让于嬷嬷,莫嬷嬷去管事处领席,还放了几个年纪尚小的丫鬟出去玩。南霜和迎杏,看了踢轿门,随人流到处凑热闹,直到开席散出来。
南霜扬着眉毛,得意之色尽显:“二爷的功夫是苦练出来的,三九寒暑,哪天放松过一日,就是一时被琐事绊住了,改天就要挣回来的,三爷……呵呵,他练得不过是花架子。”
迎杏也是附和着呵呵两声,蓼月居和苍穹院不合,以前大家是心照不宣,被韩艳惜一闹,算捅破了窗户纸,只是一家子低头不见抬头见的,窗户纸还是要糊会去,面子情还是要维持的。所以,家里一个才留头在小厨房杂使的丫鬟小跑着迎面过来,看见南霜和迎杏就笑:“两位姐姐快回家去吧,大厨房抬了一桌上席给二奶奶,一桌次席给姐姐们,春燕姐姐让我来接二位姐姐,赶紧着就吃饭了”
南霜点着小丫鬟的脑袋笑骂道:“眼皮子浅的东西,又不是没有吃过好东西。”两桌席面,苍擎院包括粗实婆子都能分一口了。
小丫鬟并不害怕,高兴的道:“春燕姐姐把半副席赏了,我抓了两把香酥椒盐腰果,姐姐们尝尝。”说着打开自己的荷包让南霜和迎杏拿。
南霜知道,春燕是把次席分给了底下人,才不会占她们的东西,看都不看道:“你留着当零嘴吧,你从厨房来,可知道二奶奶叫过膳了没有?”
小丫鬟点点头道:“阿芒姐姐传过话了,二奶奶中午想吃道素素酸酸的菜,别搁太多油弄腻了,妈妈们琢磨着,炒了盘酸豆角拌几滴香油,再做了碗豆腐趴素鱼。”
三人一路回了苍穹院,春燕叫了两人先吃饭,一桌喜宴三十六个菜,一半是大菜。二房第一次痛快,另拿了两千银子置席。
内屋里,思伽让阿芒陪着吃了饭就犯困,因为昨天快入睡了想吃酱肘子,厨房赶紧做上,也要一个半时辰后才吃到嘴里,思伽为了等吃肘子兴奋过了头,后半夜才睡的,今早又被爆竹声吵醒,再睡不成了。
阿芒怕思伽积住了食,却是不敢让她现在就躺下,想到秀儿就要外嫁,趁还在的时候,过来和思伽说一会儿子话。
秀儿知道自己最终的归宿,是嫁给一个乐工后,焕然了对音律全部的热情,并且不无芥蒂的,在众人面前展现,在这之前,只同过屋的含巧知道秀儿喜欢看乐理方面的书籍,不过,奇怪的事,秀儿只是看,从来不曾演奏。
现在思伽怀孕了,偶闻其声,想起所知为数不多的孕期知识,舒缓的古代音乐对胎教是由益处的,是常常邀秀儿过来。
秀儿只算略微精通笛子一种乐器,带了一把笛子进来,笛子是一般紫竹做,在阳光下泛着暗黑色,颜色圆润,可见是摸久的一件乐器。思伽不通乐理,请秀儿随意。
秀儿捡了旧年偶得的一支残曲吹奏起来,曲牌名也无从考证,只是曲调典雅高贵,幽静里带着空了,像是如春风般飘出绿的颜色,花的香味,水的气息,明明眷恋着红尘,却是听得人心里飘渺起来,似要随风不知道要飘去一处辽远之地……
因为残曲只到这里,秀儿尚没有才情补全,吹到关键,只得退回前面舒缓处,反复的吹了几遍,看见思伽叫停才停下。
思伽露出赞叹的笑容道:“没想到你在这里有天分,似乎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们……至少能成为知己。”
不知秀儿和沈芯是这么沟通的,沈芯不反对秀儿嫁给王府的乐工,带着回复回来的,还有一匣子金银首饰,实打实的金银镯子,簪子,没有精雕的工艺,连繁复的纹样也没有。该是沈芯的私房钱,特意做成这个样子,可谓用心良苦,官奴没有私产,嫁妆也不好置办,只能给些金银首饰,缺什么绞了当银钱使也不心疼。
秀儿白皙手指摸着笛子的眼孔道:“我从四岁就开始天天学琴棋书画,那时候,家里要我以三姑妈为志向的,成为一个盛名京城的才女。我学了三年,刚刚真心的喜欢上了此道,得了这支笛子,都变了。小时候在淳安县,我每吹一次笛子,母亲就要哭一回,我原来不懂,后来长大一点明白了,母亲觉得,琴棋书画,放在贵族仕女身上,是贞淑的代名,放在官奴婢身上,就是淫技,母亲……私心里还是希望我能做个正经的女子,不染一丝污浊,所以,虽然音律本无是非,为了不让母亲难过,我只是私下里赏玩,现在捡起来,倒是没有费多少功夫。”
权势,左右了世俗的道德标准。同样一份才情,在上位者身上展露,就是高雅风流,而下位者若是借此作为了安生立命的根本,就是脏脏低贱。
思伽能明白大姑母敏感的骄傲之心,宽慰秀儿道:“我已经和姜姐姐拜托过了,你将来……万一受了什么委屈,只管找姜姐姐说理去,要是……再有为难的,你来找我或是二姑妈都使的,别委屈了自个儿。出嫁,是想过比现在更好的日子,若是不能更好的,你出来,大不了我们还和原来一样。”
秀儿舒展了眉眼笑笑道:“二奶奶别为我担心,我自己……我是愿意的。”秀儿白皙的脸上放着红云,“我和他……是一样的人,虽然和他只有一面之缘,也觉得他是个好人,是个有出息,有骨气的人,我信他能像正真的七尺男人一样护佑我的余生。我明白,能遇到他,已经是今生最好的结果。原来,我以为自己一辈子都穿不了红色的嫁衣了。”
因为两人的年纪不小了,秀儿一点头,婚事就说开,定在腊月,离现在不到一个月,说起嫁衣,思伽是知道秀儿之前没有嫁人的打算,所以什么也没有攒着,忍不住关心道:“针线上赶得急吗?女孩子嫁人要最鲜亮才是,要是不够时间让含巧给你搭把手。”不仅是嫁衣,婚房上该有的东西多了,还有孝敬公公的针线,给丈夫的贴己。与人为妻,这些是当姑娘出门起码的礼数。
秀儿摇摇头,难得打趣思伽道:“含巧她们几个为了哥儿,已经忙得恨不得长出四只手了,我因为私事不能分担就算了,怎么还去耽误她们。需要的针线,做一套的时间是有的,一些不打紧的东西,反正我不在王府当差,以后慢慢做就是了。”
一个孩子,小肚兜,小衣服,小裤子,小袜子,小鞋子,多少小小的,看着就小巧可爱的东西要预备起来等着孩子落地用。有个孩子,不仅自己期待和满足,就是身边的人,也是开心紧张忙碌着。
提起孩子,思伽正颗心都柔软下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