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2 节
作者:猜火车      更新:2021-02-19 16:41      字数:4860
  是韩家人,该出头的时候,还是要出头。韩昭旭扣下碗盖,清脆在静谧的空间回荡:“我的马快,不到两日就能到汴京,我先过去看看,哥儿虽然没有上序齿,棺椁怎么送出去还是有讲究的,总要出来个娘家人和大妹夫商量商量,至于哥儿是怎么没的,纯碎的尘缘浅薄自然好说,若是瞧出来有人沾着,不管当了多大的干系,韩家的外孙,以命抵命不为过。”
  郑氏精心保养,却止不住岁月无情,已经开始枯黄的手,伸向韩昭旭,嗫喏道:“难为你了!”凡男人,最不耐烦后宅阴私之事,何况是别人家阴私之事。可是韩昭曦,不及韩昭旭的威力。韩昭旭手上有韩家不及的关系,做起事来,又乖张不拘成法,比起韩昭曦的中规中矩,干练的多了。哥儿的早夭,若是有人暗中下手,过了这么些天,该抹掉的痕迹都抹了,韩昭旭过去要是查不出什么,就真的再也查不出了。
  “应该的。”看在韩家顶住了怀阳公主压力的份上,自己也该为韩艳清撑腰的,只是……韩昭旭建议道:“我只能在外头忙活,大妹妹还是缺个排解的人。”
  徐氏直起身子赶紧道:“二弟先走,我随后坐马车,尽量赶过去。太太,有什么话,只管嘱咐了我,我一模一样的学给大妹妹。”自己嫁入韩家的时候,韩艳清还未出嫁,两个是有姑嫂之情,思伽是去不得,一来,病刚刚好;二来,和韩艳清素未谋面的,就是占着姑嫂之名,还是两个陌生人,确实说不上体己话。
  作者有话要说:看完的朋友们尽量留爪子
  我的宅斗来了好难写呀
  第138章 震主
  韩昭旭出门的东西都打点好了;唯一变更的;地点从西山转到了汴京;没多大区别,出了春晖堂;交代了思伽几句话;直接出发;依着惊帆的脚程,明天就能进汴京了。
  徐氏出门就麻烦点,大姑奶奶要是没有大碍,哥儿纯粹是得了急症夭折的,徐氏代表韩家送上慰问之意就能回来;要是大姑奶奶身子不大好;哥儿的事,另有官司,难得过去一回,就得等着断出个结果,少则十天,多则十五,二十天的,没有定数。如此一来,一家子日常之事,又得交给思伽暂代,倒不是像上次怀孩子那样,全权交给思伽,而是给个总览监工的名头,地下人依着惯例行事,有什么相左之事,再请思伽裁夺着。这次魏氏是真正倒了,没得再拿琐事烦扰她,郑氏修身养性,不直接管庶务久矣,有媳妇,孙媳妇不用,一大把年纪了还不能享清福像话吗。好在,思伽怎么也是管过一年的家,自有积威,徐氏不在,思伽出来,不用费多大功夫,也能看住摊子。
  徐氏给思伽说清了家事,把冬莲拨给思伽做个臂膀,留下黄嬷嬷照看一对孩子,当天后半日随着青菱等几个出了门。
  大房一番动作,余下几房都知道了大姑奶奶之事,到了晚间,白氏,汪氏,黎氏一道过来探病,魏氏散着头发,戴着抹额,靠在床上,秦全家的坐在床脚给魏氏捶腿,思伽在外间看着丫鬟滤药汁。
  白氏红着眼睛道:“清儿还年轻呢,首要是保重身子,孩子还会再有得。”
  咋听了消息,几房人是真心替韩艳清难过,不说从小看着韩艳清长大,有实实在在的情分,就是韩艳清在陶家过不好,信国公府有什么好,在公府羽翼下的每个人,能得什么好。对外基本的方向,不是个真傻的人都掂量得清。
  黎氏也是在旁劝道:“大嫂想开点吧。要是清儿知道你为了她的事愁成了这副样子,还不知又是怎么的一番难受,不是再陷她于不孝了吗。”
  魏氏的脸色比早上那会儿是好多了,虚汗已经不出了,道:“我的身子,是我自己作践坏的,和旁人无干,我虽然留恋着,想多看到几个儿孙,失去了的,花十倍的精力,也难补回来了。”
  魏氏说得伤感,几个妯娌是各自唏嘘。罗氏是老来才变成了安享尊荣的老佛爷,郑氏看着什么都不管,其实,丝毫不减几十年的强势,在这样两重婆婆的制压之下,魏氏这样软绵的大嫂,往日相处算得上相宜二字,不过才四十的年纪,就说出这么凄凉的话语来,听着也是心酸。
  思伽用乌漆托盘端着汤药和一小碟蜂胶进来,服侍着魏氏用了。
  汪氏便道:“恰好了,现在家里旭哥得空,站出去就是清儿的依靠,姑娘呀,最靠得住,不会变的,就是娘家人,有信国公府撑着,清儿早晚在韩家能撑得起来,大嫂也别太忧心了。”
  魏氏干咳了一声,道:“话不是那么说,孩子没了,是为父母者不会教养之过。”韩昭旭和徐氏过去,是给小侄子念悼的,陪韩艳请纾解心气的。韩艳清首先是陶家妇,陶家怎么会亏待了自己的媳妇。就算去撑腰的,做出样子让夫家懂得就够了,大声嚷嚷出来干什么,韩艳清,还要在陶家过一辈子呢。
  汪氏在魏氏这里得不到共鸣,转头对着思伽慈目道:“听说旭哥夫妻是要去西山了,难为了两个孩子。”
  “当不得这话,大妹妹如此,太太又这样,我和二爷还有什么心思去西山呢。”思伽恭顺的道。
  魏氏握着思伽的手轻语道:“好孩子,我这里丫鬟婆子一堆的,你不用来伺候我。你身子才好的,要是带累坏了怎么好,若是有这个孝心,代我去陪老太太坐坐罢。”
  思伽是不想待在泛着阴风的场合,顺势道:“原就想着,看着太太用了药,再去给老太太请安的,那媳妇现在就过去。”
  魏氏点头,再嘱咐道:“我的身子是要静养的,你明儿不必过来,看好了家是正理。”
  思伽不推辞,柔柔应了,出了春晖堂,转去了善年堂,郑氏用过饭后散了步,正坐在炕上闭目养神,芙儿出来请思伽进去,又招手让屋里的丫鬟都出去。
  郑氏让思伽也上炕来坐着,忽然道:“改天你去给二丫头说句话,崔家这门亲事废了,家里会给她再挑个好的,至于什么是好的,家境清白,哥儿品行不差就是了。”
  韩艳沚,国公之女,嫁是不愁嫁,只是,要再找一家如崔家那样清贵的人家,不易。几个月来,条件定的太高,还没有找到满意的下家。现在的意思是,门第不苛求了,只看哥儿人品,才情是否有可取之处了。
  郑氏未松气,接着道:“二丫头,有几分小聪明,可惜,行事做作过了头,就失了大气。这样的性子,在高门大户中,就算她能长久扮着,也收拢不住人心。”
  一年多来,思伽也看出来了,韩艳沚是无条件的包容韩艳惜,她们二人,一庶一嫡,也讲究个长幼之序,韩艳沚一味的退让,固然成全了她谦让友爱之名,也是陷韩艳惜于嚣张拨扈之地。损人肥己,不是上驷。倒不如小时候,思仟思侬,时不时的彼此刺一顿,来得爽利。
  “二妹妹能明白老太太的苦心。”话虽然如此说,思伽的心理是犯嘀咕。韩艳沚十几年严于律己,不争朝夕,在众人面前经营着贤名,自然是所图不小,怎奈人算不如天算,婚事依然蹉跎。
  郑氏叹息道:“你没有见过大丫头,大丫头在我手下长大,模样,人品都胜二丫头一筹,兼之公门嫡长女之贵,到了豪门大户里,还是把日子过得不如意。失去了一个哥儿罢了,不说婆婆丈夫愈加怜惜,连奴婢们都瞧出来了,内里是过得有苦说不出。二丫头的手段尚不及大丫头,又缺了出身,勉强抬上去,也是反噬的下场。男家只要人才不错就够了,缺什么,娘家尽力补上,靠着公府,只要二丫头心别太大,一辈子是不愁的。我是想明白了,韩家令字辈走得太过激进,接下来一代,能做到守成就够了。”
  思伽把郑氏的意思一一记下,回头转述要转述给韩艳沚。
  “我养了这么多儿孙,儿子辈里,最出众的,当属老二,可惜,慧而早夭,余下就是老六了,小儿子,我的要求也低些,老大呀,看看他媳妇就知道了。”老太太的心中,也是有抱怨,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一定有个支持的女人,反过来,自己的女人跟不上节奏,也是当男人的失败。魏氏,不管是身体,还是性情,心胸,都没有让郑氏十分的满意;“孙子辈里,曦哥才能不足,忠厚有余,有大家风范,万幸,媳妇娶得不错,能补足一二。昉哥,机灵有余,胸襟不足,原来放着是想磨磨他的浮躁,如今看来,只能随他去了。余者年幼,还没历练过,这一辈里,旭哥当然是是头一份,可惜,他又不是我养的。”
  “婆婆只是教导了一半,二郎现在这样,也有老太太的功劳”思伽劝慰道。思伽口中的'婆婆',显然不是魏氏,是傅氏。
  “旭哥告诉你了?”郑氏眉眼间带了笑:“他对你很好呀,这样,你这个媳妇,韩家也是没有选错。”
  思伽羞涩的偏过脸去,略微垂头,长长的睫毛簇簇发颤。
  郑氏却是叹了一口气,道:“傅家人,性格太过孤傲,随了傅老国公的脾气,又有几分侠骨,是犯了太宗爷的忌讳,就如你母亲的娘家一样,功劳太过,威望太重,没有叛形,太宗爷防患于未然,也是容不下。虽然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傅家引颈就屠,傅氏心中积存的怨恨,是至死难消呀!”
  权力的争夺,动则就是铁血无情,血流成河,身处其中,思伽是觉得太残酷了。帝王要取人性命,君为臣纲,站着让你取了,做到打不还手就够了,要是还想要求对方死得无怨无愤,未免太强人所难,帝王是人君,掌管天下人的生死,却还管不到人心。思伽小心着,为傅氏分辨道:“不知道婆婆存了怎么的怨恨,对于一个受尽了生离死别,生存磨难的孤女来说,只看她为了解皇上兴和之围战死了,在民族大义面前,未失大节,余下的小节,也不必太苛求了。”
  郑氏展眉笑道:“你能这样想也好,这样想,才能和旭哥同心同德。”
  之后,两人又说了一阵话,主要是围绕韩昭昉十一月的婚礼。古代结婚,其过程绝对繁琐,白氏是个寡妇不吉利,能不沾手,最好是不沾手。场面大头是交给大房铺排出来,徐氏制定出了大纲,已经开始筹备了,思伽接手,自然不会废心神去改动,有些该说的,郑氏还是交代了一遍。
  韩昭昉的亲事,促成的太快,从有眉目到成婚,不到半年,对于大家公子商议婚事的时间线来说,是太短了,男女要相看,聘礼嫁妆要来回商议,新院子要翻新修葺,宾客要不断的磋商敲定,婚礼当天小到一个茶碟都要算计了总数登记出来,徐氏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思伽依着郑氏的指点,就着韩昭曦,韩昭旭两宗亲事的成例,适当的增增减减。韩昭昉没有韩昭曦的世子身份,没有韩昭旭在京城公子圈中的名望,自然是减得多了。
  思伽暂代了徐氏理事,只是每天辰时四刻到巳时四刻到泊志院的议事厅坐着,有事断一断。掐着时间,思伽刚要起身回去,韩艳惜踩着风火轮一样的进来,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扔下修葺韩昭昉院子的开支明细道:“当初大哥的泊志院修葺用了三千两银子,二哥的苍擎院都越过大哥用了四千两,怎么到我哥哥这里,只费了不到两千两就算完工了?”
  作者有话要说:还记得凹镜山庄点戏一幕吗韩艳沚也不是那么温良的
  同样是灭族傅家是被太宗诛心的秀儿的家族窦家是真的犯下了罪行了
  第139章 庶房
  男人的老婆本和女人的嫁妆一样;有条件的,都是从小开始置办;来源一共三块:公中按着规矩出份子;各层长辈亲戚添彩;自己积年攒着。开销基本也是三块:给女方聘礼,这部分钱,女方能返回多少完全靠自觉,准备房舍,包括新房之外的家具;从古至今;男人结婚都要有房,而女方所谓的出家具,只是新房里的家具,看苍擎院就知道了,多少房子呀,总不能别的房子都空洞洞的,或是家具看着就是陈旧的,不换新的,好歹要上一层漆或是打一层蜡。最后一块就是婚宴的开销。当然,老婆本不会一次开销光了,两口子成完了亲还要过日子呢。
  韩家三位爷的老婆本,韩昭曦是世子,娶的是当朝首辅的孙女,首辅在同一时间存在的,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不像伯爵,世和流都算上,有几十家,所以,韩昭曦和徐氏的婚事,公中出的规格最高,长辈们添彩最多。韩昭旭,架不住他私房多呀,出手阔绰,皇家内库又添了一笔,最后的确是追平了韩昭曦的费用。韩昭昉,按照他二房嫡出的身份,公中出的规格在韩昭曦之下,韩昭昉之上,而后两项,家中主要长辈,罗氏郑氏等,对这桩婚事的热情不高,按着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