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节
作者: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19 16:37      字数:5101
  “我想,这并不需要法尔斯先生的提醒。”西弗勒斯干巴巴地声音,随即在房间里响起。
  安格里斯又不出声了,他那透彻的蓝眼睛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被他压在床上的男人,似乎就想要看穿他的全部,透过他的**,看清楚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然而,那种东西连西弗勒斯自己都不知道,安格里斯又怎么可能看得清呢?
  他那认真的目光惹恼了被压制着的男人,西弗勒斯一推手臂,将安格里斯推开在了一边。
  “睡觉!”他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讽刺地开口道,“每天早上都被吵醒,即使法尔斯先生的精力旺盛如巨怪,也请可怜可怜他那‘年迈’的魔药教授!”
  说完这句话,西弗勒斯仿佛是带着着厌恶和不满的态度,他冷哼了一声,侧身往边上躺了躺,背对着安格里斯,再次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但是此时此刻的安格里斯,却没有在意失去的怀抱,他满脑子回荡的,都是西弗勒斯最后的那句话。
  每天早上都被吵醒?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每天早走的时候,这个男人,其实都是醒着的?
  那……那这不就是说明,他每天早上的偷吻也早就暴露了吗?
  安格里斯郁闷地用被子捂住了自己的脸,蜷缩在了角落里,看上去一副懊恼的样子,却隐藏不住他嘴角的笑意。
  原来,从一开始,他就是没有被拒绝的。
  从那以后,他们双方之间似乎维持在了一个微妙的模式。
  白天看上去只是普通的同事关系,不曾有特殊的接触,逐渐淡化了那些越来越荒唐的谣言,但是每个夜晚,他们却靠得比一开始更为的接近了。
  也许是沉睡着的安格里斯真的显得很不安,就算是一脸扭曲和不愿意,西弗勒斯却并没有去拒绝对方的贴近。
  这是约定,他这样说服着自己,陪伴法尔斯先生度过糟糕的夜晚,这只是在履行约定。
  只是偶尔的,他也会有些恍惚的念头。
  安格里斯瘦瘦的,却并不显得太柔弱,抱起来的触感很有弹性,让人很有些憧憬掀开那一层薄薄的布料,会感受到怎样细腻的肤质。
  而且他灰色的长发,触感上也是一场的柔软,把玩在手里非常的顺滑,滑落在颈间,也不会让人觉得难过。
  总的来说,也不算太坏。
  西弗勒斯完全不知道,他是以一种怎样的心情来容纳一个曾让他如此屈辱的人,让那个人再次晃悠在自己的面前,并且越来越近的。
  仿佛就是一种诅咒,在11年前的那一晚就加注在了他的身上,不,也许是更早的时候,早在他冷漠地看着这个安格里斯被带走,无动于衷地看着他一步步陷入绝望和痛苦,然后……在注意到那个人在绝望中,却依然盯着他的那种亮得吓人的目光的时候,就已经被诅咒了。
  无法拒绝的诅咒。
  即使他自认为已经用自己的**还清了一切,但却远远不足以洗清这种罪孽感,毕竟,安格里斯是一个干净的,值得拥有美好未来的巫师,而他,早在很久以前,就是个肮脏的食死徒了。
  所以,只要没有超过底线,他永远做不到拒绝那个男人,面对着安格里斯,他总有一种身心疲惫的无奈感。
  幸好,之后的安格里斯也显得比之前安分了很多,除了晚上睡觉的时候,偶尔会化身为八爪鱼挑战大蝙蝠的极限,西弗勒斯竟然已经觉得有点习惯了某个混蛋的出现。
  没办法不是吗?不能驱逐,无法拒绝,也就只能习惯了。
  也就是这种平衡的习惯,淡化了双方一直以来的那些冲突……不知不觉的伴随着这两个人,直到这一个混乱的学期结束。
  暑假的来临无疑是让每一个小动物都为之雀跃的,尤其是在他们结束了痛苦的考试后。
  而同样对于西弗勒斯来说,他也是期盼着假期的。
  对于以往来说,这意味着他可以摆脱那些巨怪一样的学生,而去享受那些只有魔药的日子。
  对于今年来说,这也同时意味着,他摆脱了一个烦人的大包袱,摆脱了每晚霸占着他床的混蛋,终于有人私人的时间了!
  可喜可贺啊!!!
  更加值得庆幸的就是,法尔斯先生显然也没有继续纠缠着他的意图,放过了可怜的老男人难得的假期,从而独自上路了。
  管他去哪呢,西弗勒斯心情愉悦地想到,法尔斯先生是个成年人,会好好处理自己的假期的,不是吗?
  如同往年一样,西弗勒斯总是最后一个离开学校的,因为他需要细心地整理好一些脆弱的魔药材料,避免下学期那些材料的功效减弱。
  但是现在,却发生了一点点意外。
  他竟然突如其来地,接到了校长室的召唤!
  该死的!瞪着可怕的壁炉,魔药教授顿时火大了,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以往这个时候,邓布利多早就走了……这次怎么会?
  他最好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咬牙切齿地停止了整理行李的动作,西弗勒斯踏入了壁炉。
  然而让西弗勒斯没有想到的是,当他满脸是灰的踏出壁炉的刹那,听到的竟然又是法尔斯先生的名字!
  “哦,西弗勒斯,你来了。”邓布利多的语气一如既往地让人头疼,“虽然知道你估计不愿被人打扰,但是……你应该不会拒绝解开一个可怜老人的疑惑吧?”
  没等斯内普喷洒毒液,他又继续开口道:“安格里斯那孩子,你知道他去了哪里了吗?”
  “法尔斯先生的行踪,为什么要来问我?!”一听到那个名字,西弗勒斯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我可对他的去向可是一点都不了解!”
  “可你们的关系,不是挺好的吗?”阿不思眨了眨眼。
  “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西弗勒斯的脸一时间扭曲了起来,“有心情来找我,还不如去他家看看!他也许回去了呢?”
  “哦,西弗勒斯,那孩子不会回家的,他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他们全都死了。”邓布利多顿了顿语气,眼神看起来有点感伤,“更何况,你忘了吗?法尔斯家的宅子,早在11年前,就被食死徒放火烧掉了,他无处可去的。”
  西弗勒斯一时间愣住了,他的眼神瞬间放空,一些遥远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中。
  是的,就是那个时候,找到那个宅子,抓走法尔斯先生的那个时候,一些疯狂的食死徒随手丢了几个魔咒,烧掉了那里。
  当时他是看着那个地方被魔法的火焰逐渐吞噬的,他甚至还对着不够旺的火焰随手补上了两个咒语。
  可是现在……他却完全忘记了。
  “哦,西弗勒斯,我不是故意说到这些的,我很抱歉。”邓布利多恍然地摇了摇头,却没有停下他的声音,“只是,安格里斯的父亲有遗产留给他,一直存在古灵阁,魔法部委托我的,由于他之前一直昏迷,醒来后又没有记忆,所以一直没有把这把钥匙交给他,而现在……我想,他也许需要一笔钱来购置自己的新家?”
  “我不知道他在哪,阿不思。”西弗勒斯的声音听起来毫无起伏,空洞而又冷漠,“我不知道,别问我。”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里。
  第四十六章 广场白鸽
  是的,他不知道。
  他其实根本就不了解法尔斯先生,无论是作为11年前的施暴者,还是11年后的同居者,他永远只看见表面,应该说,他从未想要去探究一些什么。
  所以,他现在根本不可能知道安格里斯匆忙离开霍格沃兹,是想要去哪里,如果对方并不是急着要回家的话。
  他不了解安格里斯的爱好,猜不出他会去哪里打发他的假期。
  他也不清楚安格里斯的社交圈,如果在失忆的状况下,安格里斯还能清楚自己的社交的话,西弗勒斯也不会知道对方会去找哪个朋友叙旧。
  哦,不是完全不知道,西弗勒斯还隐约有点影响,上次那个奇怪的小猫头鹰,就是那个让他发现安格里斯昏倒在自己屋子里的猫头鹰,据后来当事人所说,是他某位女性朋友的来信。
  他的那位朋友似乎顺利产下一名男婴,法尔斯先生也曾经多次想要去探望,但一直被耽搁了下来。
  也许……他是急着去看那个新生儿了?
  只是……他的那个朋友的名字叫什么来着的?
  安格里斯从来都没有提过,正确的说,是西弗勒斯根本就没有问过。
  如果不是因为他那副总是不耐烦的表情,如果不是因为他的全身布满了没兴趣的气场,安格里斯也不会只是一笔带过!
  西弗勒斯不可否认,他的心底浮现出了一种名为懊恼的情绪,但是却又被他硬生生地给压下了。
  不关他事,不是吗?
  他和安格里斯之间的距离早已抵达了他所能容忍的极限,他根本没必要去了解关心那个男人,更何况,那个男人现在所有的苦难,不都是他给予的吗?
  又何必,去假惺惺呢?
  西弗勒斯黑着一张脸整理完了所有的行李,他一言不发地离开了霍格沃兹,并且,正准备如同往常一样的“幻影移形”前往蜘蛛巷尾,却在魔咒发动的前一刻晃了晃神。
  对了,法尔斯先生……知不知道自己的家已经被毁掉了?
  他记得食死徒放火烧毁那宅子的时候,那个人早在之前就被钻心咒疼晕了,接着被带回以后,就是一连串的折磨,似乎也没人提起那随手的一把火。
  再后来……就是昏迷和失忆。
  由于怕刺激到安格里斯不稳定的状况,并没有人特意提起他以前的事,只是希望他能够自己想起来。
  而现在,他说他已经开始恢复记忆了,那就很有可能想到要回去看看!
  然而……他很有可能根本就不知道,那里,早已经被毁掉了!
  西弗勒斯一时间觉得自己无法动弹。
  当你失去记忆,对一切都如此陌生,然后在好不容易想起了家在哪,并且期待地赶回去的时候……
  却发现那里早就不存在了。
  ……西弗勒斯觉得无法形容自己的此刻的心情,他的大脑有些混乱,几乎不停地在回放11年前去过的那个地方。
  麻瓜们住的地方,在偏僻地郊区,在麻瓜驱逐咒和一些忽略咒的掩盖下,悄悄耸立着的一栋小别墅。
  安格里斯和他父亲的家。
  那个时候,他们只是怀着恶意找到那个地方,并且加以破坏的。
  而今天……
  西弗勒斯闭了闭眼,阻止自己继续被莫名的情感所覆盖。
  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他所要做的,就是赶紧回到蜘蛛巷尾,将自己淹没在心爱的魔药中。
  魔力的波动继续荡漾了开来,西弗勒斯再次施展出了“幻影移形”,然后消失在了原地。
  然而当他睁开眼的时候,他简直怀疑自己是在做梦。
  他并没有把自己送到那个熟悉的巷子里,这里……分明是一个麻瓜的公园!
  该死的,这是怎么回事?
  咒语出差错了?他该庆幸自己没把身体的某些部分留在原地吗?
  西弗勒斯警觉地回忆了一下自己施展咒语时候的情景,终于懊恼地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在使用幻影移形的时候,他竟然一瞬间想的是11年前去过的,安格里斯的家!
  他不要命了吗?竟然做出这么胡来的事情?
  这种模糊的定点,他该庆幸自己没有被嚼碎在空间的通道里吗?
  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得阴沉了,他清楚地明白着,在幻影移形使用中,最为重要的就是:让想要到达的渴望淹没全身每个最小的部位!否则,就容易把半身留在原地。
  能在那种情况下还安全的抵达了这里,这是不是说明,他想要来这里找某个混蛋的渴·望,其实已经在内心扎根?
  最真实的想法竟然以这种方式被无法逃避地展示出来,西弗勒斯的脸色更加得可怖了,仿佛是愤怒于法尔斯先生在他脑海中的作祟永不停息一样……
  他站在树荫里,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了一下自己的心情,才开始打量起了公园里稀稀疏疏的麻瓜们,还有绿意盎然的景色。
  话又说回来,这算是移动失败了吗?
  这里……究竟是哪里?
  西弗勒斯给自己丢了一个麻瓜忽略咒,悄无声息地走出了角落,却在一个侧身间,停住了脚步。
  一个黑色长发的男子,安静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他身穿麻瓜的牛仔裤和衬衫,留给了西弗勒斯一个遥远的背影。
  明明是不同的发色,明明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但是就是有一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