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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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克陆上公务舱 更新:2021-02-19 16:37 字数:477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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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弗勒斯冷哼了一声,却还是没能移开脚步,而是默默地看着安格里斯非常干脆地灌下了那些瓶魔药,直到喝到最后一瓶,那家伙还很有心情地咂咂嘴,诧异的打量了一下那个水晶瓶。
“这瓶是什么?”他好奇地问道,“怎么味道特好?还是橘子味的!”
“这是生骨灵。”庞弗雷夫人下意识地借口了这个问话,却惹得安格里斯眨了眨眼睛,然后转头看着西弗勒斯。
“我不喜欢吃橘子。”他看着看着,突然笑了起来,“下次换西瓜?”
这个已经28岁了的男人,真正笑的时候,却还是能够让人觉得异常的可爱,似乎10年的空窗期,不仅没给他的人生留下任何痕迹,甚至连相貌都被停留在了之前的那个时候,直到现在……岁月才开始转动起来。
不过这个有点不一样的笑容,却使得西弗勒斯的脸色更黑了。
什么?他还想要“下次”??
愤怒的西弗勒斯气得直接想用毒液,去问候一下不知死活的安格里斯,可还没等他开口,安格里斯的脸色却已经开始有些苍白了起来。
他呻吟了一声,直挺挺地摔回了床上,把自己蜷缩成了一团。
显然,魔药开始发挥作用了。
安格里斯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右手那种肌理蠕动的感觉,他疼得直冒冷汗,却又不能去碰长骨头和肉的地方,只能用左手死死地压着右臂,克制住自己去捂助右手的冲动。
“这样子不行!”庞弗雷夫人有些焦虑地看着安格里斯,他左手的指甲已经深深地陷进了自己右臂的肉里,留下了清晰的痕迹,“西弗勒斯!我们必须把他的手绑起来,否则他会伤到自己的!万一忍不住碰了右手,他就长不好了!”
不等西弗勒斯回答,庞弗雷夫人就举起魔杖想要施咒,可没等她喊出咒语来,一直疼的动都不动的安格里斯却几乎跳了起来。
“我!不!需!要!”他咬牙切齿地吼了一句,却再也没力气解释什么,又重新缩进了床里。
对于安格里斯来说,无论是10年前被食死徒捆绑住虐待的时候,还是之后圣戈芒医院对他无可奈何的变相囚禁,都不是什么太为美好的感受。
虽然他都已经不记得了,却还潜意识地排斥别人对他的束缚。
庞弗雷夫人虽然不知道这些事情,可还是能感受到安格里斯语气中强烈的反感,她停下了动作,无奈地收起了魔杖,“好吧,看样子……我还需要再去拿一些治疗药水,给他事后服用。”
可就在这个时候,西弗勒斯却突然动了,他走上前,用左臂从安格里斯的背部把他一把圈在怀里,同时拉住了对方那只自残的右手,而右手也握紧了安格里斯的的右手腕,保持整只手的腾空。
他牢牢地把这个疼得发抖,却异常倔强地男人锁在了怀里,阻止了他的自虐。
不过安格里斯却不领情,即使浑身的每一个毛孔都在疯狂地向外排送着冷汗,他却还是给了西弗勒斯一个威力十足的白眼,接着毫不客气地挣扎了起来。
“法尔斯先生的体力显然要比他的智商出色多了。”感受到怀里传来的巨大力道,西弗勒斯略带诧异地讽刺了一句,却把安格里斯抓得更牢了。
这种姿势和态度显然惹恼了安格里斯,他危险地眯了眯自己蓝色的眼眸,几乎是在瞬间就驱散了眼眸中,那原本因为疼痛而朦胧上的一层雾气。
他弓起身体,弯起膝盖,骨关节带着巨大的冲击力撞上了西弗勒斯的腹部。
突如其来的疼痛使得西弗勒斯不禁松开了双手,安格里斯一下子就脱离了他的掌控,重新缩回了自己的被子里,任由自己被自己蜷缩成了一团,看上去就像是受伤的小动物一样。
然而,那双在灯火闪烁下,显得格外冰冷和尖锐的蓝色眼眸,却实实在在地告诉了西弗勒斯,这……并不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猫,而是一只有着尖锐利爪的野兽。
对于这只野兽来说,他可以像之前一样,不拒绝任何的怀抱,因为对于他来说,那永远只是一种示弱和伪装,但当他真的受伤了的时候,他却不屑于任何人的帮助。
这……也许才是被安格里斯掩藏住了的,那个真正的他的,冰山一角。
“哦,算了,斯内普。”在一旁这才反应了过来的庞弗雷夫人惊讶地看了看西弗勒斯,似乎也没想到他会这么做,但还是善意地开解道,“法尔斯先生是成年人了,他大概不喜欢……”
一直呆愣着保持原来姿势地西弗勒斯终于回过了神,他猛地从坐在床上改为站起,然后急速后退了两步。
他刚刚在做什么?
西弗勒斯简直不敢回忆之前的那些举动,他,西弗勒斯?斯内普,可怕的前食死徒,霍格沃兹最惹人厌的老蝙蝠,竟然……会想要主动去帮助一个人。
最为可笑的是,还被恶狠狠地拒绝了。
西弗勒斯抽动着脸部的肌肉,看样子非常想要喷点毒液撒给自己!
是的,就是他自己。
他现在很清醒,所以越加觉得自己刚才那个时候脑子里闪过的念头,太过可笑。
是的,他刚才是心软了,但却不是因为此时此刻的什么怜悯之心,而是因为疼得蜷缩成了一团的安格里斯,让西弗勒斯的记忆瞬间就回到了10年前的那个时候。
咬着双唇的安格里斯,指甲陷进自己肩膀的安格里斯,缩成一团的安格里斯,浑身发抖的安格里斯……那个,被食死徒折磨的安格里斯。
安格里斯?法尔斯,就像是10年前的那样,痛倒在了西弗勒斯?斯内普前方的几步,所以……西弗勒斯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就走上了前,做了他10年前没有做的事情。
他并不是想要帮助安格里斯,只是可笑得想要救赎自己的内心,却被对方看透,并且冷漠地拒绝了。
好吧……无论安格里斯是怎么想的,至少西弗勒斯是这样自认为的。
你这个可笑的老蝙蝠,西弗勒斯在内心唾弃着自己,想要用一点点虚伪的善意就抵消曾经犯下的罪吗?你别妄想了!
这样卑劣的自己,根本就不配得到解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解救。
西弗勒斯的脸色,随着那些念头的闪过而更加的木讷了,他双眼无光地再次向后退了两步,使自己站在了阴影里,远离了那个病床。
只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真正的离开这里。
第六章 洗澡风波
直到太阳缓缓升起以后,安格里斯才完完全全地长好了五根手指,他已经不再痛了,而是闭着眼睛弱弱地躺在床上,似乎一晚的折腾,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他睡着了。
陪了他一晚的庞弗雷夫人上前把他放平在床上,感受到他那被冷汗完全浸湿的衣裳还有被单,庞弗雷夫人怜惜地感叹了一声,对着站在旁边站了一宿的西弗勒斯说道:“看样子,法尔斯先生需要去洗个澡,他可不能这样睡了,斯内普,你帮他一下吧。”
“用‘清理一新’吧。”西弗勒斯声音略带疲惫地回答了一句,“我想,他不会太高兴一个肮脏的前食死徒来帮他洗澡的。”
说完这句话,他就一言不发地转过了身子,离开了校医院,不再去看安格里斯一眼,独留下酣睡着的安格里斯,和万分无奈的庞弗雷夫人。
等到庞弗雷夫人清理好了床铺,将安格里斯用魔杖“清理一新”,并重新安置到了病床上以后,她也默默地退出了病房。
窗外的光线暖暖地洒在安格里斯的脸上,他突如其来地就睁开了双眼。
他疑惑的注视着天花板,然后有些懊恼地抓了抓头发,不解地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呢?明明我都这么疼了,明明传说中的凶手就站在几步之外,这应该很是重现了当年的场景啊……”
他摸了摸下巴,看起来非常的精神,一点都没有精神疲惫的样子,而是很是不甘心地嘀咕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我还是什么都没想起来呢?”
他一个人在那想了好一会,然后才败退式的把头埋进了枕头里:“啊啊啊啊,就算没找回记忆,好歹来点奇异的感觉啊!什么都没有……还不如那家伙抱住我的时候呢……切。”
无赖式地发泄了一通,安格里斯又回到了之前安静的样子,他平躺在床上,不得不对此次的鲁莽行动做一个总结性的概括:
“太冲动了啊,而且……绝对是亏大了!”
一想到自己竟然一个冲动,就真的故意把手伸进去了,疼了大半夜的安格里斯也是有些后悔的,他郁闷地在床上滚了一个来回,然后很是挑刺地觉得到处都是不顺心的感觉啊。
尤其是现在贴着他皮肤的衣服。
虽然已经被“清理一新”过了,但安格里斯还是有种粘糊糊的不良错觉,他猛地一下坐了起来,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很是认真地看了看校医室的出口。
“我要洗澡!”
他又认真地下了一个决定,然后很快的,就去付诸于行动了。
而对于不眠了一宿,被折腾的身心疲惫的西弗勒斯来说,他自然是回到了自己的地窖里,进入了自己的卧室,合衣躺在了床上,想要好好补眠一下了。
只是,作为一个双面间谍,即使是在疲惫不堪的时候,即使是在睡着的时候,西弗勒斯也一直是保持着很敏锐的警惕心的。
所以,当过了没多久,卧室的门竟然被人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以后,本该在熟睡中的西弗勒斯,就猛然清醒了。
他很警惕地没有一下子坐起来,而是继续保持着睡眠的姿势,稳定着呼吸的节奏,靠在里面的左手却已经悄悄地伸到了枕头底下,握紧了那里放着的魔杖。
他在等待,等待对方靠近,等待对方露出马脚,等待有魔力波动产生的那一个瞬间,进行偷袭!
不过有些奇怪的是,这个闯入者既没有向床边靠近,而没有发出什么魔力的波动,甚至没有依照原路溜走,而是转了一个方向,向着左侧走去。
对方的脚步声太轻了,简直就像是赤脚贴着地面的滑行一样,等到开门声再次响起的时候,西弗勒斯才后知后觉的感知到,对方竟然进入了浴室。
这……这是怎么回事?
即使是心思复杂如西弗勒斯……也无法想象谁会对他的浴室感兴趣……
他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然后更加愤怒地发现,浴室里竟然传来了刷刷的水声,隐约的热气,已经有飘出来的迹象了。
很好,看样子不是单单感兴趣而已,而是借用了整个浴室!
西弗勒斯毕竟是西弗勒斯,他稍微抽搐了一下,却并没有被这诡异的事情发展而弄晕头脑,在他想来,既然能够瞒过门口的画像,脚步声还如此悄无声息,对方就绝对不可能是真的想来洗澡。
特意跑到可怕的魔药教授房间去洗澡?整个霍格沃兹都没人会有这个勇气和胆量的!
水声只是掩饰吧?西弗勒斯的大脑飞快地转动着,对方究竟想干吗?
他更加小心翼翼地握紧了魔杖,偷偷摸摸地走到了浴室的门口,然后猛地扔出一个“阿拉霍洞开”,用魔杖直指被打开的浴室里面。
然后……他愣住了,里面的人也愣住了。
正站在浴缸里冲着淋浴的安格里斯,很是困惑地看了一眼气势汹汹的西弗勒斯,他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特意冲进来偷看他洗澡的,可也没想到西弗勒斯会真的把溜进来的他,当作了危险的可疑分子……
满头雾水的安格里斯无辜地侧了侧头,却使得从上而下的水流更为诱惑地勾勒出了他颈部的弧线,然后清彻地划过他的胸膛,一路流下。
他抬了抬湿漉漉的手指,迟疑地指了指浴缸旁边的马桶:“你……急用这个吗?”
请原谅他,这次他真的不是装的,而是没想出其他的理由……
看着僵硬在门口的身影,安格里斯没有注意到西弗勒斯收缩的瞳孔,却注意到了对方握在了手里的魔杖。
“恩……我没锁门。”安格里斯用水流冲着头发,模糊地对西弗勒斯说道,“你用不着非得用魔咒开门吧……”
说着说着,他一把将遮住了他眼睛的头发分到耳后,然后旁若无人地仰起头,用手掌搓洗着自己的颈部,接着滑向胸口。
“要用就用啊。”等了很久没等到某种水声的安格里斯好意地规劝了一句,他完完全全没觉得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而站在门口的西弗勒斯,甚至连举着的魔杖都忘了放下来,他似乎很想怒吼一些什么,整张脸的肌肉似乎都要颤抖了起来,却最终没能吐出一个字。
站在门口的他,能够一清二楚地看见安格里斯小腿以上的全部,包括对方那无所谓的随意表情。
他突然很想发笑,却最终也只是抽动了一下嘴角。
他空洞地移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