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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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看看 更新:2021-02-19 16:34 字数:4741
巧娘又过来了,听绿萼说香椿也能吃,觉得新鲜,正好无欢跟红梅也把香椿芽都弄好了,于是亲自掌勺,摊出一张来尝尝,觉得还真是不错,于是又摊了好几张,给那边还在议事厅里的爷们送去。
雪白的大馒头,清香四溢的香椿鸡蛋饼,紫菜虾仁汤,简单且实惠,把无欢吃得肚子又鼓鼓的,唉唉叫着去院里遛弯了。巧娘笑得开心,跟小姑说:“咱们这位小主母的性子还真是好,这乡下的饭菜吃得那么香,真好养活。”
绿萼含笑自窗口向外张望了一眼,“嫂子可别小看了主子,她那脑子也不知是怎么长的,一转一个道道儿,可不是好糊弄的。我能跟着主子,真的是前世修来的福分。”
巧娘有些惊讶地看着绿萼,实在不敢相信这是她一向有些傲气的小姑子。转眼看向院中的小主母,原本有些喜欢的心里,多了几分敬佩。
“干什么呢?”关墨之转过来,一眼便瞧着来回转弯的无欢,一抹温柔替换下原本的沉重。
“遛弯呢,吃多了。”无欢回头,冲他绽放出开心的笑容。“正事谈完了?”
“嗯。”关墨之走过来,自在地拉起她的小手,“我陪你去岛上走走。”
“好哇~”无欢跟上他的脚步,回头冲项杰他们几个摆了摆手:“大家辛苦了~”
项杰一愣,连忙回道:“不辛苦不辛苦,小主母等得有些闷了吧?”
“没有,我只是中午吃太多了。”无欢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拍着肚子:“再这么吃下去,我就成小猪了,所以在减肥。”
“胡闹,都瘦成这样了,风大点儿都能吹飞你,还敢嫌胖?”关墨之抬起手,揉乱了无欢的发,趁机将那银簪抽出,放进怀中并拎出一根两头坠着珍珠的发带来。
“喜欢不?送你的。”关墨之将那发带在无欢眼前一晃,就站到她的身后,“我给你系上。”
无欢挺喜欢那浅蓝的发带,只是还没看清样子。“我再看看~”
关墨之不回应,径自理顺她垂腰的长发,很快就辫了条大辫子,将发带缠紧系好,再搭到她胸前:“这回看吧。”
无欢之前无意中跟关墨之报怨过,想把头发剪短些,不然天天顶在头上,很沉,压得脖子都疼了。没想到他竟花了心思送自己一根漂亮的发带。
抬眼甜甜一笑,“喜欢。不过,这是谁辫的呀,手艺不错嘛,我也想学学。”
关墨之抬手挠了挠鼻梁,眼神飘忽,“呃……喜欢就好,旧了再送你新的,不用学了。”
郝老六眯眼瞧了又瞧那发带,忽地笑道:“老大手挺巧呀~”
关墨之瞪了他一眼,冷气外放,却被他耸耸肩,不理会地怪笑着走了过去。
无欢听出来了,有些意外地问:“这是你自己辫的?”
关墨之一拉她的手,“哎呀,你喜欢就好,谁辫的有什么关系?走了走了~”
无欢笑嘻嘻地跟着,也不再追问,觉得心里满满的,说不出的舒服。
两人似漫无目的地走着,不久就来到岛后,一大片白花花差点儿晃花无欢的眼。
“那是……盐场?”无欢虽没亲眼见过,但毕竟在电视里曾看过的。
关墨之心里一紧,垂头看向她,却竟只瞅出兴奋而没有半丝惧意。不由心头一暖,看来项杰的提议还是对了,她真就是个胆大包天的丫头。
二十多个头带着斗笠,将脸包得严严的人,正来来回回地挑着海水。另有二十多口大锅架着,每个旁边都有人正在煮盐。还有几个在那片白花花的盐堆里来回推着。
“哇,原来你干的是私盐买卖呀,害我瞎猜。”无欢眯眼,手搭凉棚地张望着,“可是这得费多少柴呀?浪费哟。看这岛上的树还是蛮多的,应该是在外面买回来用的吧?冒着杀头的风险,银子最后能剩下多少呢?”
关墨之眼皮一跳,“小欢有何妙招?”
无欢皱着眉头,努力回想着化学课上做的实验。可那是粗盐提纯,不是煮盐哪?不煮,那就晒呗~!对,就是晒盐,虽然时间长些,但造价却低了好多,几乎无成本。
“如果产量减少但费时多些,……或许扩大盐场面积,产量也不见得就少。可我只能说个大概,还要你们再研究。”无欢有些迟疑地说,“毕竟我并没有亲身经历过。记得好像叫做沟滩法,可以晒盐。但效果如何,还要反复实践摸索。不过,场地可是要重新修整的。”
关墨之双眼放亮,“晒盐之法?小欢,你居然还懂得这个?”
“我不懂的,只是……脑子里有这么个印象,忘了在哪里听来的,还是在哪本书上看的,总之,你让我说出处,我是不行的。”
无欢双手一摊,为难地看着关墨之。
关墨之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轻声说:“知道吗,你对我来说,就是个谜。可不管你多么令人惊奇,我都觉得那就是你,好奇怪的感觉,令我爱到无时无刻不想伴在你的身边。”
无欢眨着眼睛,渐渐露出受不了的眼神,“能不这么说吗?我可不想把你拴腰带上,走哪儿都跟个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
关墨之升起无力之感,将她搂进怀中,渐渐压下头来,危险地盯着她的眼:“你就这么想离开我,嗯?”不待无欢解释,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昨儿她直接睡着,害他辗转半宿才眯过去,这会儿得讨回来才行~!
☆、第五十七章 搞定一个是一个6
无欢被反复追问了二整天后,终于落得耳根清静了。无比后悔为何嘴快说什么晒盐之法,简单就是把自己晒进去了。
好在项杰几个都是实干型的,问出大概后,就分工各自做事了。关墨之也一连三天没见影,只是晚睡早起。不过,无欢一般都已经睡熟后他才回来。早上起时,迷糊地感觉到半夜里被人搂过。
再有四天就是吃喜的日子了,她的红裙已经竣工,眼下绿萼忙活着关墨之的那件大红袍。因不算是正式拜堂,所以也没弄什么红盖头之类的,几个媳妇剪了不少的红双喜,准备贴满岛。
这几天,无欢已经把小岛走得差不多了。头晚听说最南边有一片热地,荒了足有五、六十亩,且还有处温泉,把无欢高兴得跟什么似的。
红梅不明白小主母这是喜从何来,才到了地头便被她支使着回去取白幔子,还要多些,再带了干净衣服过来。
红梅无奈,只得使出功夫,以求能尽快回到她身边保护。虽然她也觉得在自家岛上,爷那么担心有些多余。
无欢脱了鞋袜,挽了裙子系在腰下,再将亵裤卷到膝盖上,就下了水。
越往里去,温度却高,水边的温度正适宜,于是自娱自乐地踢着水玩。
半晌有些累了,便找了处水边稍平整些的大石头坐了上去,小脚丫还是泡在水中,并不想上岸。
“还真是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也不知道爷看上你什么了?”
身后传来嘲讽,无欢面不改色地转过头。“你终于敢露面了?”
原本丰腴的红鸾这几天奇快无比地瘦了一大圈,倒添了些许蜕变后的妩媚风姿。只是比起无欢的风骨清丽,还差得远了些。一双微吊的单凤眼,流露出幽幽的嫉恨射向无欢。
“我只是路过。”红鸾掩饰了一句,便盯着无欢泡在水中的小脚丫又说:“光天化日之下,你倒是百无禁忌。”
无欢故意摇了摇脚丫,“这就百无禁忌了?敢情你在海边长大,还不曾在下过海?好像不可思议。”见红鸾面有难色,又道:“我还真不知道了,全岛之人,除了墨之,谁见了我都会客气一声,最少也要叫一声主母,不知你的规矩都学到哪儿去了?”
虽然关墨之对下面的人算不上和蔼可亲,但也从未拿身份压制过谁。若论起来,他是岛主,除了原本身边的人,余下来投奔的这些人,实际上已经算得上是他的仆役了。而无欢又是关墨之郑重其事宣布的主母,也就是她的主子,这么说,便有些责备之意了。事实上,无欢也是在责备她。
红鸾脸色一白,定定地打量着她。原本以为她年纪小,跟那几位管事娘子有说有笑的,以为是个好拿捏的主儿,不曾想嘴皮子跟刀似的。虽没咄咄逼人却也软刀子一下紧似一下的,令她无法开口反驳。
咬了咬下唇,为了自己私心里的打算,她还是行了个大礼。“主母教训得是,红鸾受教了。原只是担心,怕您脚下滑了水……是红鸾嘴拙,惹主母生气。”
无欢双眼一眯,有些迷惑了。她这是什么意思?先硬后软,莫不是打了什么鬼主意?
自那晚发觉她对自己的敌意,无欢就留了心。只是绿萼红梅那两个丫头口风死紧,能近身的媳妇子们也都个个不透口风,连想往上靠的那个小媳妇都被隔得远远的,令自己就是有劲儿也使不出。她又不傻,关墨之的好,旁人也是看得到的,既然自己有心嫁他,自然不能随便就添心堵。以前的,等她正式进门后再看情形,至于三三两两的野花嘛,就由她来收拾好了。
“嘴拙不要紧,心不拙就行了。你叫什么名字?”无欢压下心头恶念,平淡地问。
红鸾一愣,她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谁?真的还是假的?这满岛的人,谁不知道自己对爷的心思?难道红梅来提点自己,不是她的授意?
心中狐疑不定,嘴上却还得应答。“奴婢叫红鸾,是主母身边红梅的堂姐。……以前也在主院服侍过爷的。”
无欢听完,怒从心起却笑了,“原来服侍过墨之呀,怎么我来这么久,都没见过你?”见红鸾顿时脸色又白了少许,眼圈有些微红,便理解地点点头,“想来你们爷打算把你配人了。也是,总归是主仆一场,待我再催催你们爷,上点儿心,给你找个棒小伙儿,全了这份主仆之情。毕竟红梅还挺得我的眼。你年纪也不小了,还不如留在岛上,嫁个知根知底的,能疼你的。你们爷呀,就是面冷心善,这般地为你打算,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承了这个情。”
话音一落,红鸾已经微微晃动了。那脸,却是半点儿血色也无,惨白惨白的。她也算是个精的,便是心中有这样的猜测,也不愿相信,只觉得自己服侍爷这些年,就算不够资格做主母,妾还是不成问题的。所以那心,也就一直没死。被无欢直接点透后,立马觉得生无可恋,满脸豁出去的热血被浇了个透心凉。便是日头再高,也暖不过来那心似的。
思来想去,将心一横,咬着银牙道:“爷在老宅尚有一妾,一子,一通房,主母可晓得?爷那样的男人,三妻四妾也不为过,就算是疼主母些,也不可能专宠。若是红鸾能随侍主母左右……”
无欢噙着一抹看不透的笑意,挑了挑眉头,并未回她。
红鸾见了,又一咬牙,双膝一软竟跪倒在地。“主母身量未开,就是立即进了门,怕也服侍不得爷。爷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想必主母心里也是明白的。”
“那又如何?他就是憋,也得给我憋回去。”无欢流露出淡淡的嘲讽,“难不成我还亲自将他洗干抹净了,打包送到别的女人的床上去?只要我在一日,这种可能就没有。”
红鸾心下更凉,原来人家心里早就有了想法。可是一想到自己多年芳心暗付,只得鼓起勇气抬起头。“就算爷心疼主母年纪小,忍得一二。可主母总归要为爷传承血脉,那到时,有个自己人在爷的身边,难道主母不觉得更好些?红鸾可以不图名份,只求能跟在主母身边服侍。”
无欢危险地眯着她,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呀,做个通房都行~!“真看不出来,红梅有个这样执着的姐姐~”
“主子,您别把她的话往心里听去,都是我的错……”红梅夹着一大捆白绢,额头冒汗,脸上通红地奔了过来。几步逼到红鸾身前,“我昨儿的话,你没听明白是不是?跟主母没关系,是爷要我问,咱岛上哪个男儿入了你的眼,只要对方愿意,爷就给你作主,嫁妆都由爷出,你是被猪油渍了心不成?爷是天上的雄鹰,你也配起那龌龊的心?没的打了咱们郝家的脸!”
红鸾抬眼狠狠地瞪着她,胸膛起伏着,咬牙切齿地质问:“我怎么就龌龊了?能不能服侍爷,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们有什么关系?难道就许六叔跟你们二房在爷面前长脸,我们长房就得借光喝粥不成?你将来也是泼出去的水,凭什么代表老郝家?六叔也不见得会说个不字,莫不是你自己存了什么私心吧?”
红梅被她一顿抢白,顿时气得丢了那捆子布料,放下腋下夹的包裹,指着红鸾,气得涨红了小脸骂道:“你当人人跟你似的想飞上枝头做凤凰呢?我呸~,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那德性!整天介做那晴天白日梦,真当自己貌美如花呢?再说咱爷还不是以貌取人的主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