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节
作者:
缘圆 更新:2021-02-19 16:24 字数:4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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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许文强停了停,看杜月笙是否有话讲,杜月笙面带微笑,轻轻拍了拍手掌,做了个请他继续说下去的手势。
“杜老板是个爽快人,我也就不转弯抹角了,开门见山地说,我这次请杜老板来,有两件事情需要杜老板帮忙,第一,我希望能和杜老板交个朋友,然后,合伙做点小生意,另一件事情就是,我最近也许会在租界有点小动作,希望杜老板和黄老总能高抬贵手,不要干涉。”
“这样啊!”
杜月笙用茶盖轻轻刮着茶碗,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杜老板一定事先对我和马兄弟有所了解,我这个人,一旦在朋友那里受了恩惠,在日后的某一天,当朋友遇见困难的时候,一定会尽自己的所能还他这个人情的!毕竟,一个人往后将会碰见什么,谁又说得准呢?”
杜月笙笑了笑,抬起头,望着同样微笑着的许文强,说道。
“既然,许先生想和杜某做朋友,老板这样的称呼也未免太疏远了,年龄上,我比许先生要大了不少,如果你愿意的话,就叫我月笙兄,我则叫你文强老弟,如何?”
许文强双手抱拳,笑咪咪地说道。
“月笙兄,那小弟恭敬不如从命了!”
杜月笙回过头,对坐在旁边的马祥生三人说道。
“我和文强老弟要好好聊聊,你们到楼下等我吧!”
“杜老大,这!”
马祥生瞧了瞧许文强他们,有些不情愿。
“去吧!文强老弟是我的朋友了,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杜月笙看人很准,这一次,他仍然相信自己的眼光,如果,许文强要做掉他,不会选择在这个地方,在这个时候动手。
许文强轻轻拍了拍身边的马永贞的肩膀,说道。
“兄弟,你和春风他们在下面等我,我把事情办完之后就下来。”
马永贞没有说什么,他只是抬头看了许文强一眼,在许文强的眼中,他瞧见了某种坚持,于是,他点点头,然后,与戴春风他们随着马祥生那伙人走下楼去。
现在,整个二楼就剩下了他们两人。
两人坐在了一起,开始小声地说着什么,先是许文强在说,杜月笙在听,杜月笙在许文强说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奇特,偶尔打断许文强的话,陷入沉思中,过了一会,又继续让许文强说下去,时而微笑点头,时而皱着眉头摇头。
过了一会,就由杜月笙问话,而许文强则向他解释着什么。
远远看去,要说这两人不是好朋友,可能也没人相信!
楼下,戴春风和马祥生他们坐在一起,同样谈笑风生,老鬼头也掺和在里面,他们交谈的不是什么好事情,无外乎是摆谈某一个堂子的姑娘,或某一盘赌局。
马永贞对这个没有什么兴趣,再加上茶馆里人多嘴杂,让他觉得非常气闷,于是,他给老鬼头打了声招呼,走出茶馆。
呆在茶馆里的两个斧头帮的兄弟忙跟了出来,他用眼神制止了他们,一个人在茶馆门外的街上来回走动。
他一点也不担心楼上的许文强,对自己的这个大哥,他的信任几乎是盲目的,要说他对许文强唯一的担心,也只是担心他的身体,除此之外,他根本不担心许文强会说服不了杜月笙。他虽然没有念过多少书,但他不是蠢人,对人心的了解,他相信,没有一个人能比得上自己的大哥。
现在,闸北的地下势力已然是斧头帮一统天下,在许文强的策划下,斧头帮的组织变得非常严密,几乎每个人都有具体的任务分工,虽然,不再向贫民征收保护费了,就算是那些大商铺,也只是象征性地收点月钱,可弟兄们的收入不仅没有降低,反而比那三头老虎当权的时候好多了,要说,以前的斧头帮的老人对许文强和马永贞只是害怕多于尊敬,现在的他们,就已经对这两人完全心服口服了!
这个世界的人,心里面总有些想要的东西,酒色财气,权力欲望,如果你要对付什么人,你先要了解他想要什么,又害怕什么,然后对症下药,这样,你才能完全掌握他。
许文强曾经这样对他说过,马永贞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就像斧头帮的那些老人,对那里面的大多数人来说,利益最为重要,所以,许文强给了他们利益,而他们最害怕的是死亡,而马永贞则在他们心目中代表着死神。
所以,短短的时间,他们就完全掌控了那些人。
可是,马永贞虽然明白许文强说的那些话,可是,要他去这样做,他却无法做到,他最不喜欢做的就是猜测别人的心思。
这次,和杜月笙会面后,斧头帮就不再满足于闸北这一小块地盘了,他们的目标是进入租界。
对于许文强的决定,马永贞永远是无条件的赞成,虽然,对现在的状况,他其实已经很满意了,他以前住的那个贫民区里面的人,虽然生活还是困难,但至少已经没有流氓欺负他们了,他最初想做到的不就是这件事吗?即使,自己变成了流氓头子,他也不后悔!
然而,以后的自己,将走向何方呢?比起做更大的流氓头子,他其实更希望多识几个字,多读几本书。
马永贞抬头望向天空,叹了叹气,这个愿望就像随风飘动的流云,一旦飘过头顶的天空,就不知飘到哪儿去了!
第四十九章 梦想的起点
第四十九章 梦想的起点
两个小时后,杜月笙才和许文强谈笑着下了楼。
“文强老弟,就这样说好了,日后,希望我们两兄弟能携起手来,大展宏图,共享荣华富贵。”
站在茶馆门口,杜月笙拍了拍许文强的肩膀,笑着说。
马祥生和旁边的谢葆生疑惑地互望了一眼,不晓得这个姓许的在楼上给杜爷灌了什么迷汤,让一向稳重的杜爷居然也会这样七情上面。
叶焯山把一辆黑色小车开了过来,马祥生拉开了后车门,杜月笙坐了进去,然后,隔着车窗向许文强挥手,许文强微笑着同样向他挥手,直到杜月笙的车子启动之后,他脸上仍然挂着微笑。
老鬼头一脸佩服地走了过来,他无法想象许文强在楼上说的什么话,居然让杜月笙这样的人也服服帖帖地和他称兄道弟,那可是杜月笙啊!他从来就没有觉得自己小看过许文强,然而,他却不得不承认,自己还是小看了他。
“老鬼,你去把吩咐弟兄们,让他们都散了吧,然后,你自己回去,我有春风和你们帮主陪我就行了!”
“是!”
老鬼头点点头,快步离开了
许文强,马永贞,戴春风顺着十六铺的沿江路慢慢向前走去,三辆空黄包车在他们身后跟着。
“春风,接下来你要做的事情,清楚吗?”
许文强漫不经心地提了一句,视线在沿街的杂货行逐一扫过,戴春风神情恭谨地点点头。
“这个情报网的摊子先不要铺得过大,核心人物不需要很多,要做到宁缺勿烂,至于经费,不要吝惜,该用钱的时候尽量用,如果超过预算,给我说一声。”
戴春风一边称是一边不停点头。
“你现在的工作重点在那几个人物身上,第一,选精干人员盯死那天去四海春赴宴的那两个日本人,另外,如果张尔雍因为那次宴会上的事情,提高了警惕,不好跟踪的话,可以暂时放弃,把目标锁定在他那个管家身上,那个人,表面上看上去不重要,其实,可能是个关键人物,只要在他那里找到突破口,有很多事情自然水落石出。”
许文强说到这里,停了停,视线在戴春风脸上掠过,戴春风低下了头,如果,早知道许文强没有事情的话,他就不会策划四海春那场闹剧,对敌人造不成伤害,只会打草惊蛇!不晓得许文强是不是知道那时自己的私心,不过,他想,不可能瞒过这个人的,在那人并不显得如何锐利的目光中,自己心中所想的一切似乎都无所遁形。
“我知道,春风兄想替我和光庭兄报仇,不过,有很多事情,急不得,我们需要制定好计划才能行动,某些卤莽的举动还请春风兄节制!”
是警告吗?
警告自己不要妄想脱离他的掌控?戴春风不由如是想。
“除了这些,对法租界的各位有力人士,我希望春风兄能把他们的资料尽快汇总成册,然后拿给我看看,除了他们的经历外,还要把他们的性格,爱好,喜欢什么,害怕什么一一查清楚,这些东西,日后,说不定都用得上。”
“是,我知道了!”
跟着这个人干,最后还是不要有什么私心,他需要自己做狗,自己就是狗,他需要自己做狼,自己就是狼,这样做,不会有坏处。
戴春风点头称是的时候,给自己定了个位。
“另外”
许文强把戴春风叫了过去,附耳在他身边小声地说了几句。戴春风听完之后,有些惊异地望着他。
许文强向他摆摆手,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对跟在他们身后,像保镖一样的马永贞笑着点点头,向身后的一辆空黄包车走去,上车走了。
许文强和马永贞继续向前慢慢走着,前面的街市更是热闹,行人拥挤,他们干脆就停下脚步,在通往码头的一段石头阶梯上站定。
“兄弟,你应该知道我是南方政府的人吧?”
许文强瞧着下面河滩上忙碌的苦力,轻声说道。
“大哥,以前你给我说过的!”
马永贞同样望着那里,曾几何时,他也是那群苦力中的一员,那个时候,他非常快乐,他喜欢用身体吃饭,反正自己身体很好,有的是力气。
“兄弟,你现在有什么梦想?”
梦想?
马永贞皱了皱眉,自己似乎没什么想要的,读书写字?重新做苦力?一个已然无足轻重,另一个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他摇摇头。
“兄弟,我有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让全唐国的穷人都能吃饱饭,没有灾荒,没有战争,没有妻离子散,没有屈辱欺压,所有的人都能真正的平等,农民也好,工人也好,官员也好,商人也好,军人也好,没有职位大小,只有分工不同,所有的孩子都有书读,所有的青年都有工做,所有的老人都有人养!”
许文强若有所思地说到这里,自个摇头苦笑一声,继续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无论什么社会,什么制度,也不会有绝对的平等,但是,我仍然想努力去做,只要通过我的努力,这个世界能比以前稍微好一些,我就满足了!”
马永贞不是很明白许文强的话,但是,他的确被许文强描述的那个情景所感动,如果,这个世界真能变成许文强说的那样,无论叫他做什么都行。
“兄弟,既然你没有梦想,那么大哥把自己的梦想分一半给你,让我们为它来努力畚斗,如何?”
马永贞用力地点点头。
“要想完成我们的梦想,光说漂亮话是没有用的,如果,我们没有绝对的权力,那么所有的改变都只能建造在口头上。为了改变这个国家,我们就必须站在这个国家的最高层!”
许文强转过身,直视马永贞说道。
“兄弟,你相信我吗?无论我叫你做什么,你都会毫不犹豫地去做吗?”
马永贞的视线没有闪躲,同样直视着许文强,再次用力地点点头。
许文强把手搭在马永贞肩膀上,另一只手向上举起,然后高声说道。
“我们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先把这个上海滩踩在我们的脚下!”
许文强知道自己这样做,有点忘形,过于孩子气,不过,他还是这样做了,一个人,偶尔孩子气一下也没关系。
然后,他们离开石阶,坐上一直等候在一边的黄包车,离开了沿河街市。
黄包车在要出十六铺的时候,停下了,一群人围在街上,堵住了路。
许文强和马永贞对视一眼,一起下了车。
事情很简单,有人在打架,准确地说,是一群人在围殴一个人。通过旁边围观的人的谈论,很快,他们就了解了事情的始末。
被打的那个人被打的理由很简单,就是吃白食,而且是最嚣张的那种,一般人吃白食,要嘛是想方设法地逃跑,要嘛就是苦苦哀求,博同情,这位老兄到好,进来之后点了一大桌菜,风卷残云般吃完之后,然后,拍拍屁股就走,一句话也没说,被挡住之后,仍然如此,不发一言,也难怪老板怒火中烧,找了几个壮汉来将他一阵海扁。
那人倦缩在地上,双手抱头,双腿曲起,收在小腹,仍然任那群人拳打脚踢。看样子,那群人已经打了许久,有几个人已经手叉在腰间,站在一旁喘着粗气。
许文强看了看怀表,已经快六点,他有些担心,要是冯程程到那栋房子去,如果没看见自己,不晓得心里会怎么想。
于是,他拨开人群,走到叉着腰在一旁怒气冲冲观战的老板面前,说道。
“老板,已经打了那么久,是不是该歇歇了!”
“你是谁?”
那老板本想骂这个管闲事的家伙,不过,一看许文强那身装束,立时火气下去了一半,当他看到许文强手里的那枚大洋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