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6:04      字数:5034
  的生一副铁肩膀才成。……咦,……这些官兵怎么都不打了。”
  清田身形向下倒去,眼看着刀剑劈下来,却已无力封架。但一把剑替他封挡了。剑握在一个清秀柔美的女子手中。这女子看来温柔秀美,一阵风都能吹倒一般,剑法却是极之高明,数把刀剑竟被她一人封住。她一边抵挡敌刃,一边问清田:“你没事吧?”口中问他的安危,眼睛却是半点也不敢看一身是伤血污骇人的清田,甚至连她自己都还在微微颤抖。
  清田口里回答:“我没有事。”心中却是加了一句“有事的应该是你。”他看这女子剑法虽高明,但明显打斗经验极差。手忙脚乱,心神不定,而且眼光一旦扫到地上的的血污尸体立时脸色苍白到象是随时会晕过去。
  唉,明明应该是义气豪迈的侠女救英雄,怎么这位侠女倒象是三步不出闺门专等人来救的大小姐。
  看她剑法何等高明,却不懂进攻,只是一味地防守,这种打法,只要稍不小心,就会为敌所乘。清田看的真是心如火焚,恨不得跳起来,唰唰几刀把那帮人解决了。可惜全身酸软,怎么也起不来。
  幸好,在他被这女子温吞打法急得吐血之前,一个巨大的身影忽然冲了过来,然后清田还来不及看清楚,就听到一连串的惨叫,那几个围攻的官兵忽然被扔到天边去了。
  而同时,圣上有旨的呼声也传了过来。
  不过清田没有听见,因为耳朵里全是那巨人震的人耳朵发麻的大吼:“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攻击就是最好的防守。你这样只守不攻,根本就是找死。”
  那女子的声音则比他温柔好听不知多少倍:“哥哥,你知道我不敢打伤人的。我根本就不会进攻啊。我只敢防守。”
  清田真不敢相信,这两个人居然是兄妹。
  而那巨人也不敢相信,不敢相信的是自己的妹妹竟如此死心眼。“要是你守不住怎么办?”
  “我尽量守吧。”清田虽然也对这女子的想法不以为然,可听的如此怯怯的话语,也觉不忍责他。
  赤木咬牙大叫:“晴子,我早说过你不适合战场,不该来的。”
  晴子虽然又羞又怯,却仍然鼓起勇气说:“流川师兄和樱木君有事,我怎么能不来?”
  便是这般应该侠气横溢的话,从她口中说出,也是如水温柔。
  清田忽然心中一动,推了推高砂:“高砂,你心中所想的温柔女孩儿终于出现了,你记的要好好表现啊。”
  “……”
  “你不用害羞啊。”
  “……”
  “放心,虽然本大侠无论人品武功都比你好不知多少倍,有我的地方一般别人不会注意你。不过我要对叶子忠贞,这一次就让你一回吧。”
  “……”
  “你倒是说话啊。”
  “……”
  “高砂,高砂,高……”清田忽然发觉不对劲,低头注视那双眼仍定定望着天外某一处却没有半点光彩的高砂,用力握住他尚有余温的手,不敢置信地大叫一声:“高砂!”
  赤木与晴子同时听到他的大呼,一起过来。湘北弟子都精于医术,只看一眼,不必细细查脉,已知高砂返魂无术了。
  而清田却浑然未觉,只是用力抱住这个与他向来不和,不知打过多少架的兄弟一声声地呼唤,希望可以出现奇迹,叫回这个一直让他切齿痛恨的死对头。
  在这样椎心泣血的呼声中,刚强的赤木温柔的晴子心中都涌起强烈的无力感。纵然湘北弟子医术通神,又怎救这一干断魂英雄,绝命豪杰。
  “圣上有旨,立即停战。”的呼声传遍战场。各处的战斗纷纷停了下来。
  不但是陷于死战的海南翔阳弟子有逃出生天的感觉,就是所有飞龙骑官兵也恨不的立刻跪地谢恩。这一战实在是太惨太累太苦了。所有官兵早已筋疲力尽心疲神倦了。管他当官的做什么打算,只要能停下来不打就好。
  刚才还在互相拼杀的人,大部份都松懈下来,个个站不住跌倒在地,任凭已下了三日不息的大雨不断冲刷着血和汗。
  泽北惊见战场生出如许剧变。一支五千人军队竟忽然进驻了帅府。
  这些军士皆是黄盔黄甲打着杏黄旗号,只一眼就知道是由天子亲领,代表皇帝的御林军。这样旗号鲜明的御林军自然能让飞龙骑让出路任凭他们进驻战场了。
  飞龙骑原本是全国最精强的军队,但是连续苦战之下已疲不能兴。相比之下,这支队伍整齐盔明甲亮的御林军愈发显的精神抖搂军威整肃。
  随着御林军的齐声发喊,战斗停了下来。
  可是泽北心中却不悦之极。飞龙骑本来是他的亲领精兵,只听他一人的命令。虽然都是天子的兵将,但一般来说,就算是皇帝亲口发旨,也要经他的口才能命令的动飞龙骑。可是这一次,他们听到了御林军的大喊,竟敢不等他下令就停手。
  虽然泽北也知这是军士太过厌战,极度渴望停战之下,听到御林军宣旨,才不等他下令,就纷纷停手。可是心中的不快却是无法抑制。
  御林军往旁分开,现出簇拥着的两名锦袍玉带的高官。
  泽北心中暗自讶异。这二人一个是太子太傅常泽,另一个则是皇帝的近身内侍大内总管李公公。这两个人任何一个出来都代表着皇帝的最高旨意,到底有什么事,要请动他们两个一起来。
  常泽与李公公来至队伍前面,却不靠近泽北。由常泽展开手中所捧的圣旨,大声说:“泽北荣治接旨!”
  泽北心中转了上千个念头,可是面对天子禁军,皇帝的代表,还是只能跪地接旨。
  他这一跪,地下立刻跪下了一地的人。飞龙骑上下官兵无不下跪接旨。
  而阿牧藤真等人却只是冷眼而视,倒要看这出戏怎么一个唱法。
  “泽北荣治专权独断,欺君犯上,图谋不轨,压迫天下英雄,罪恶滔天。更曾谋害忠良,樱木家世代忠良为贼所害。幸的天佑忠臣,樱木家留有遗孤。冒死谰君,揭破恶贼面目。特封樱木家后人樱木枫承袭其父爵位,另赐黄金万两,锦锻千匹,府弟一座。着其随御林军五千立擒泽北,赴京受刑。敢有违抗,就地处斩。钦此。”
  这道圣旨也不知是对樱木家后人所下还是对泽北荣治所下。但其中的意思,所有人都听明白了,一下子战局发生这样天翻地覆的变化,实在吓煞人。
  一时间跪在地上的人全不知如何反应,也没有人懂的应叩头接旨。
  照理说,圣旨即下,全军上下应立刻接旨。不必等御林军动手,飞龙骑自泽北以下的第二指挥官就该立刻起身接掌兵权,擒拿泽北。但飞龙骑向来由泽北一人指挥,便是皇帝的命令不经过泽北也难以调动飞龙骑,所以圣旨虽下,但飞龙骑上下兵将却没有人敢有动做。更何况泽北无敌神威飞龙骑官兵知之甚深,又有谁敢对他无礼。
  可是泽北也同样处于窘境。当年他眼见樱木经天的下场,深以为警,所以才苦心训练飞龙骑,务求如臂使指,万一皇帝有什么不利于他的事,他可以指挥飞龙骑对抗。可是现在他突然发现,他的命令传达不下去了。
  因为飞龙骑毕竟不能靠他一个人指挥,他手下有许多深为倚重的将军。可是自从他意图以兵力臣服整个武林后,手下重将多已被杀,这一场血战更死伤无数将领。没有了这些对他绝对忠心的将领来带动各部兵马为他血战,只凭他一个人,已无法让整个飞龙骑随他一起抗旨叛朝。
  而且,自他阵前斩将之后,军士们对他已生怨意,虽不敢表露,又哪里肯为他抗旨,沦为叛逆。
  再加上,久战之下军士厌战,现在官兵们最想的就是停止一切战斗好好休息。大帅不顾他们的死活,皇上却要让他们停战。应该忠于谁听谁的呢?
  如果现在是突然又出现五千个江湖人,官兵们仍会奋力一战,可即然出现的是代表皇帝的御林军,宣的是皇帝的圣旨。飞龙骑虽一向是泽北指挥,但毕竟是皇帝的兵啊,又为什么要违背圣旨呢?这也是所有官兵的想法。
  经过这一场血战,泽北连连失算,他在官兵心中天神一般的地位已受动摇,此刻他再也无法鼓动全军为他拼命了。
  泽北耳中听完圣旨,心中已明白自己的处境。当年樱木经天所面的的事情已降临到他头上来。而他在一瞬间也已经把握到了局势。
  他不是樱木经天,他不会死在这里。他要逃,他要闯出去。他是天下无敌的泽北荣治,没有他破不了的阵,突不了的围。何况这里的飞龙骑官兵根本不敢拦他,而天子的御林军看起来威风,其实根本没有经过什么战阵,应变能力不足,绝对拦不住他。只要他冲出去,所有亏他的欠他的,设下这一道道陷阱让他钻,暗中布下一层层蜘网想要困死他的人都要一一偿还欠他的一切。
  李公公钦此两个字还没有说完,泽北荣治人已如怒鹰飞空般跃起。
  飞龙骑官兵人人色变,无不纷纷退避,而御林军一时手忙脚乱,根本来不及布阵围堵。
  他要冲出去,他一定要冲出去。
  泽北才一跃起,忽觉眼前人影闪动,一道剑影,一股拳劲扑面而来。
  是骄阳诀与秋月谱天衣无缝的连手出击,是当年的井上断言天下无敌,数百年来被江湖人传成神话的日月同辉。
  第十八章(下)
  最高强的武功应该是什么样的?
  应该翩若惊鸿,矫若游龙。应该剑气四溢劲气横空。应该是只一出手,就让所有人感觉到毁天灭地的气势。
  但当流川与樱木出于本能,联手向泽北出招时,当他们自自然然施展日月同辉时,一切都变了。
  向以强横内力闻名的骄阳诀一招出手,忽然间没有了拳风,没有了劲气,没有了杀意。而流川那极尽天地变化的一剑也只是随随便便自然地挥了出来,再没有半点奇诡精绝的变化。
  泽北却在这一瞬间变了脸色。从来不知道世上有这样的武功,从来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面对这样的攻击。
  那一拳一剑攻来时,他却感觉不到半点杀意,半点威势。
  那拳是顺着狂风而来,那剑是随着密雨而来。是吹到身边的风,是落在身上的的雨,是照耀天地的阳光,是轻轻洒往人间的月色。那拳里有日升月落,风动云涌,那剑里有青山绿水,鸟语花香。这不是武功,这不是杀伐,这只是自然。那一拳一剑已不再是杀人夺命的武技,而是天行之常,自然之道。有什么样的武功可以对抗天道运行,有什么样的武功,可以攻击自然。纵然你有霸王之力,又如何改变日升月起的天道。这才是真正的日月同辉,当年井上悟自自然的武功。
  泽北平生第一次感到了害怕,面对这一拳一剑,他只能做一件事。
  在场如阿牧藤真仙道无不是当今天下超一流高手,可是眼见这样看似随意自然如同天道运行的攻击,各自歇尽心智所学,都想不出任何破敌化解的方法,如果他们面对这样的攻击,所能做的也只有一件,一件和泽北相同的事。
  退!
  歇尽平生之力全心全意全神全身地退!
  泽北找不出自然的破绽,也不知以人之力与自然相抗的结果会如何?即使他一向以为就算是天也无法压倒他,但此刻,他却不的不退。他不敢冒险。如果与这日月同辉之力交手,纵然不死,也必受重伤。此刻身陷重围之中,身受重伤等于是死。他只能退。他只能以数十年苦练的深厚功力,意图摆脱这一拳一剑联手之力。
  泽北眼望这迎面而来的拳和剑,身形急退。他看不到身后的任何东西,也全然无法分神去看身后。但他身后,凡能来的及闪开的人都纷纷闪开,不及闪开的人也被他撞的吐血跌开。一路后退,树倒,石飞,柱折,而他的退势却不曾有半点减弱。
  可是流川与樱木的一拳一剑也紧追着他,纵然一时无法追上他,可他也没能够甩开。
  在这样的一追一退中,一个足以改变整个情势的人突然跃起,迎向流川与樱木。以泽北之能尚不敢硬挡的敌人,任何人扑上去都形同送死,可是那个人已别无选择。
  那是本来在盘坐逼针的河田雅史。当李公公宣读圣旨时,他已把针逼出体外,恢复正常了。但他很聪明地装做仍然未曾恢复的样子,以求不被人注意。他已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如今大势已去,一切都已在皇帝的掌握中了。他一向是泽北是重视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