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6:04 字数:5028
原本不想答这个人,但仙道言语中已亮出了陵南弟子的身份,湘北与陵南暗中较劲了几百年,若不理会则有损湘北的威名。流川冷声说:“湘北,流川枫。”
仙道啊了一声。
流川枫,流川枫,如此人物,如此名字。只有如此人物才配的如此名字,只有如此名字才配的如此人物,好一个流川枫。
流川枫可不打算理会这个白痴,扶着樱木要走,仙道已急叫说:“流川兄,你我即是陵南与湘北的弟子,又承秋月谱和天魔册,可算有缘,不如找个地方相聚几日,彼此切磋一番。”要想留住如此超卓人物
,非的用武功来吸引他不可。仙道自信没有任何一个高手能拒绝这样的提议。
流川显然不认为自己有和他称兄道弟的必要,不过彼此切磋,让天魔册与秋月谱都各显奇能,全力一战,以完成当年井上雄
彦与老庄墨韩这两大并世奇才(作者的脸皮肯定是天下第一厚)当年未完的公案。果然是极具吸引力的。只是,只是身边这个白痴一身的伤必须及时医治,耽误不的。更何况瞧这白痴满脸的怪样,不知在转什么白痴念头呢?
当下不再理会仙道提议对自己的诱惑,扶着樱木直往前走。把身后仙道的连声呼叫当做没听见。
樱木傻乎乎的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眼前的人相貌才智武功无不远胜自己,他所习的天魔册应是最能吸引修习秋月谱的狐狸的了,可是狐狸居然选
择了自己,为了自己,他根本就不打算理会那个家伙。他咧开大嘴,笑个不停,全忘了自己一身伤痛。
流川只觉头疼无比,聪明如他,也实在想不通这个白痴怎么从一脸要死的样子变成了超级让人难以忍受的满脸傻笑。可尽管心中气恨,终不曾把他扔下,就这样扶着他远去了。
不要说樱木,纵然是生来聪明的仙道此刻也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这个流川竟因为那个人而完全忽视自己,连天魔册都无法吸引他。这令的向来是所有人注目中心的仙道心中十分的不快,反而使起了性子,跟定了这个人。他待要起身去追,忽听的一声欢呼:“仙道。”
仙道听的熟悉的声音失声问:“彦一,你怎么来了?”
一个眉目精灵,十四五岁的少年跳了出来,“不是我来了,而是姐姐来了,我是特地依着你专门留给我的记号赶来,向你报讯的。”
仙道苦着脸:“弥生就在附近吗?”
“当然。”相田彦一好笑地说。
仙道在心中叹气,若是以往
,一听到弥生来了,自己就的立刻远远的逃开,只是这一次若远离了,不知以后还能否遇见那个人如其名的流川枫。想到这里冲着彦一微微一笑:“彦一,我对你怎么样?”
彦一看着他,每一次仙道对自己露出这种表情,说出这种话,就是要求自己了。而且都不会是什么好事?
“仙道,你有什么事?直说吧。”彦一皱起了眉头。
仙道满脸笑容:“请你跟在弥生身边,把他所有的行踪都传送给我,我好方便回避。”
这样真是很不应该,而且要背叛姐姐,不过谁叫仙道是自己最崇拜的人,自己又最是无法抗拒他的笑容呢?苦着脸的彦一只的点头。
仙道轻轻呼出一口气,如释重负,有彦一帮忙,自己应不至于给弥生逮个正着。这下子可以去追流川枫了。不明白向来对什么事都无所谓的自己为什么如此在意流川枫,也许是不服气被他冷视吧?一定是的。
阿牧在心中后悔了六万次,为什么要和藤真一起。当时真真是鬼迷心窍,一时冲动才会做这种决定,以至于一路上不但要做他的保镖,还要做他的保姆。
到现在才知道为什么藤真每次出门都必要带上花形和长谷川,原因是,藤真本一点最基本的生活常识都没有。若没有人照顾,只怕是寸步难行。
他不懂如何在野外分辨方向,他不会计算路程以免错过宿头,他不会在露宿时搭帐篷,铺草床,他不懂如何在野外烧烤食物。他破了衣服不会补 ,衣服脏了也不会洗。
这个超一流的人物,在日常生活中却是个全然的白痴。
藤真可以称霸江湖,但似他们这些行走江湖的人必须会的独力打理自己的能力却全然没有。
一路上,阿牧可怜的给他烧饭洗衣补衣服。不是不想让藤真来做,只是藤真才过意不去主动帮他烧一次东西,要不是他手快脚快就要引起超级森林大火。,藤真洗衣服的结果是他们二人不的不花钱重置了一身行头,因以前的衣服再也无法上身了。让藤真补破衣的,可是在看了他第七次把手指捅破之后,不的不接了过来,然后就把一路上所有的杂事一肩挑,藤真什么都不用费神了。
此时,阿牧又一次和藤真露宿在荒山,躺在藤真身旁,想到这一路上的苦况,真真是比与敌人浴血周旋还辛苦,只的自己安慰自己这是能者多劳。
唉,以后要吸取教训,绝不能被某些人外表的样子哄骗住,莫名其妙上了当给人做牛做马还不自知。
他那里唉声叹气,藤真却是心中欣然。这个阿牧真看不出来,长的木头木脑,又是海南的掌门,对自己倒没有半点架子,而且照顾人最是细心温柔竟胜过花形与长谷川。虽然他口中唠叨骂着自己,但为自己铺草床时却总是垫的厚厚的,并细心的让自己睡在帐篷中最不当风之外。烧烤食物时,永远全顾着自己的口味,还有许多这一路来的事都放在心中细细回味。
这样好的人儿可绝不能放过,定要骗的留在身旁,照顾自己一生一世才是。
藤真想至此处,忽然翻身趴在阿牧身上,注目看着他的脸:“这个老头子,其实长的真的蛮好看的。”
阿牧惊觉不对劲,猛的张眼,看到藤真以如此古怪的姿式离自己如此之近,吓了一大跳:“你要干什么?”
藤真好无辜的眨眨眼:“干什么?好奇怪了,你武功比我高,块头比我大,气力比我强,我能对你干什么呢?”
阿牧咬牙气结,最可怕的是,他,他,他的身体居然有反应。这怎么可能,他是个正常的男人,他不可能会为了一个男人而反应。该死的,如果被这个家伙发现,那他就一世英名尽毁,而且肯定,绝对,会被这个藤真抓牢一辈子的把柄,嘲笑一辈子。
藤真不知是否发现了,只是轻轻一笑,似有意似无意的往他身上的某一处看了一眼,随即躺回原处。
阿牧切齿,有杀人的冲动,这个藤真,绝对,绝对是个恶魔。
藤真则微笑,离湘阳还有三天的路程了,也许三天后就是无尽杀戮,在此之前定要好好的快乐一番才是,而这个阿牧,真真是上天送到了自己面前来的取乐对象。
想到这里,不由笑出声来。
阿牧听的不寒而栗,不知这个家伙又打什么主意?
同一时间,一股阴风吹过海南,海南众人无不打冷战。
正埋头处理公务的阿神抬起头来,似有所思,那一刻,这海南智囊似乎开始预见到海南未来几十年内的悲惨岁月。
客栈内,流川为樱木细心包扎伤口。细看这些伤口,可以想象这个白痴受的都是些什么罪?心中很不痛快,真真奇怪了,为什么要为他不痛快,这本来是他自找的,再伤的深重一些也是应该的。心中这么想着,手中包扎时终究还是轻轻的,不愿弄疼了他。
不过就算是疼樱木也不觉的,只是痴痴的望着他。
纵然不动如流川也被樱木看的极不舒服,只的开口说:“我们明天就回湘北去?”
樱木这才回过神来:“不,我不能回去?”
为什么不回去,怕连累湘北吗?流川没有问出来,只是望着他。
樱木低了头:“我想先去一趟翔阳。”
流川立刻明白了,樱木是挂念那个与他称不上相识的翔阳藤真。此时此刻他一身是伤,连自保之力都没有,可是听到对他有一指之恩的人有难,仍想带伤赶去,纵然没有用处,至少尽了一份心,对的起自己的良心。这世上怎么会有这种无力自扫门前雪,偏管他们瓦上霜的傻子。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竟在这一刻异常温柔,这个傻人儿……
樱木不敢抬头,自知自己现在这个样子说要去翔阳,真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耳边却清清晰晰的听到一句话:“我们一起去。”
他又惊又喜,半信半疑,抬头见流川平静的神容。
是的,这是一件傻事,但这是一件该做的事,当做的事,那做又何妨。
就让聪明的自己陪这个白痴傻上一回吧。
不过,那个藤真若无可以令自己心折之处,自己是不会出手管这江湖上的是是非非的。
抬头看到樱木满脸的傻笑,在心中暗叹,这个家伙,真是白痴的可以,而自己居然可以忍受他的白痴也是不可思议的事。“好了,睡觉吧。”说着将外面的长衣脱下来。
樱木还是一脸傻到极点的表情“我们一起睡?”
流川枫瞪他一眼,这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现在你这个白痴全身是伤,完全没有自保之力,当然要与你同室而睡也好保护。虽然这一向有违自己的性情,虽然这十多年来,从不曾与人亲近如此,但,只当是可怜这个白痴好了。
樱木咧开大嘴,笑的差点合不上了。太幸福了,流川他,他竟然肯和我在一个房间里同榻而眠。这些日子以来已明了流川的性子,知他能如此对待自己是多么不容易。禁不住心中有了些微的期待,是不是在流川心中,自己比朋友更重要一点呢?
流川看到樱木的傻样子素来冷峻的他也有失笑之意。可是笑容还没有浮现,却忽然眉一皱,展袖一拂,桌上的一杯茶已飞射窗外。
一声朗笑,一个身影以无比美妙的姿式从窗外树上跃下,避过茶盏,穿窗而入。立在屋内真是说不尽的意态潇洒,儒雅风流。不是仙道又是何人。
樱木重重的哼了一声,不知为什么,对这个可以让任何人生出好感的男人敌意特重。
仙道对樱木的不悦视如不见,只对流川笑说:“阁下如此待客,可谓失礼了。”
流川冷然望着他:“这正是迎客之礼,迎的是不速之客。”
仙道暗叫厉害,这个少言寡语的人一旦开言,辞锋锐利,真是令人招架不及。
“正是海内存知已,天涯若比邻。我与阁下一见如故,大生相知之念,所以才有相交之心。”
流川心中不耐。若是旁人如此跟着烦吵,他早就一剑刺过去了。偏这个人武功高的厉害,打又打不过,若要开骂,这人亦不是易予之辈。自己也素来懒的骂人。自小到大,好象只骂过樱木这么一个人,而且永远只有白痴这两个字。如果这个干脆是敌人,他倒还可以想些别的法子取他性命,偏偏他又不是,只是莫名其妙一路上死跟着自己。一向聪明的他,此刻对于这个牛皮糖竟是没有办法,倒情愿他是敌人,可以干脆一战。
他不开口,樱木已然叫了起来:“你算什么家伙,竟敢自称是狐狸的知己。”
仙道听的讶然,眼前这个清华如月的人和狐狸有相似之处吗?不过不管了,眼见这个流川枫不中计,要想如愿就的利用这个冲动的小子。当即笑说:“
不如我们来打个赌,我说一句话,若能说中流川的真性情,便算的是流川的知巳,我们不妨一路结伴而行,若是不能说中,则是我自以为是,从今以后不敢来烦二位了。”
流川何等聪明,一听此言,已知摆明了是诡计,才要开言,那个冲动的樱木已满口答应:“好,就这样。”一句话就能说中狐狸的真性情,真是可笑?你才认识狐狸几天,你知道他什么?这个狐狸,为人最是古怪,便是与他相识二十年也不一定能弄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若能一口就说出他是个什么人,那可真是见了鬼了。樱木是绝然不信仙道能说的准的,所以立即答应,巴不的把这个家伙赶快赶走。
流川阻拦不及,只的狠狠瞪了樱木这个大白痴一眼,偏樱木还是傻乎乎的一无所觉,才智无双的流川第一次生出无可奈何之感,为之气结。也罢,就听听这个家伙能说些什么出来。
仙道目注流川,目中满是难以言喻的异彩,一字字说:“横眉冷对千夫指,寒心傲视万古尘。”
那一刻时间似乎静止了。
樱木的心在那一刻往下沉去,似要沉入永无止境的地狱中。
流川亦是一震,徐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