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节
作者: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6:03      字数:4971
  ,天啊,十个清田信长也斗不过半个藤真健司。
  一整天清田就象是被火烧了屁股的猴子,被藤真拿着那绢子打趣个半死。
  此时,藤真正拿绢子逗弄清田,不知怎么一个失神,竟忘了防备。清田连忙伸手一夺,趁着藤真来不及施力之际把绢子夺了过来,心中暗喜,藤真啊藤真,纵然你奸似鬼,也有的意忘形的时候。因怕藤真再施诡计,把他这珍爱无比的宝物夺了去,也顾不的阿牧的命令了,就这么急从海天阁跳下,一溜烟跑了。
  远远的听到藤真放肆的笑声,他跑的更快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清田怕定了藤真健司。
  藤真望着远去的人影,此时此刻所有人都离自己而去,明月下,只他孤孤寂寂一人,脸上的笑容不知何时完全消失了,一向快乐的眸中竟射出无比凄伤,良久才轻叹:“大笨蛋,若要斗智,你还差的远呢。”
  第二天,也就是流川得知樱木离去的那一天,阿牧也惊闻藤真失踪。
  赶到海天阁,阁中并无打斗过的痕迹,以藤真之能,还没有人能让使他毫无反抗余地的掳走他。因此这必是藤真自己离开的。他为什么要走,为什么连一声招呼都不打。
  细心的阿神在地上找到一个揉成一团的纸团,摊开来,交给阿牧。
  纸上写了短短的几个字:
  “阿牧,多谢……”
  也许是藤真临行想写几字以谢他的照应,只是又心乱如麻,干脆把这张纸又揉成一团扔了。
  看到阿牧凝重的神情,清田红着脸等着责罚。
  阿牧目注他,轻叹一声:“不是你的错。”
  他早该料到,以藤真的聪明,岂有猜不出官府即向他下手,就必不会放过翔阳的道理。藤真断不能对翔阳危难置之不理的。只是藤真也知海南上下都不会容他这样身体还没复原就奔赴杀场。藤真更不愿连累海南,所以才施也手段使的海南上下人等都远离海天阁不敢靠近,他才能轻易的潜离海南。
  只是他如今体内的毒还没有去净,就这么一路赶往遥远的翔阳总舵面对不知有多么强大的官方势力,其后果是……
  至此阿牧已不能再想,不忍再想。
  阿神凝望他的神情,轻轻说:“海南就交给我吧。”
  阿牧明白他的意思,但自己终究是海南的掌门,再怎么爱重藤真,也不能随意就将整个海南牵入与官方敌对的是非中,他不能对不起海南上下的兄弟。
  阿神微笑:“在私,藤真竟是这么一个人,我们怎能不救,怎忍不助,在公,官府明摆着要推毁武林各大势力了,目前已有不少帮派遭了殃,翔阳一灭,下一个就是海南了,为免唇亡齿寒帮翔阳即是帮自己。”他的眼眸中也有着敬意,对着这样的藤真,谁能不敬重,谁的心不被他所征服。
  阿牧终下定决心,当即朗声对众人下令:“我有事要离开一段时日,海南上下的事全交由阿神处理,他的话即是我的话。”
  众人无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俱是神情凝重。
  清田才想开口,阿牧已抢先说:“在我离开期间有擅离总坛的,以重刑论处。”这一次实在太过凶险了,绝对不能让任何一个弟兄跟在身边。
  清田张大了嘴 ,一个字也来不及说出。
  老大,你怎么能这样?
  在一南一北相隔千里的两个地方,一个憨直一个聪慧完全不同的两个人面对着两种不同的困境做出了极其相似的选择,只为了心中的那份情和义。
  只是阿牧绝不会任藤真独对所有的艰难困苦,那流川呢?
  第七章 人间自有真情在(下)
  横贯整个神奈川的流川依旧在月下静静的流淌,那红发的男子神色沉郁的静坐在这一江流川边,望着眼前的江水,江中的明月,思绪悠悠。
  离开湘北以来他连续袭击官兵,使的官兵放弃在湘北附近集结的计划,纷纷来追击他。
  在三天之内,他已经连续八次冲出敌人的重围了。就是前不久还打的他毫无还手之力的森重宽初次交手,还几乎因为视他如前次一般犯了轻敌之忌而吃上大亏。
  如果不是进入湘北,如果不是修习了骄阳诀,他绝对活不到现在。
  今夜他拖着连场夜战之后的伤疲之身沿着流川一路厮杀而来,经过一天的血战好不容易甩开那些跟在身后的官兵,正要疾行而去,无意间看到这江心一轮月影,忽然间就呆住了,于是就坐在这江边发一一个多时辰的愣,满心满意都是那个如月一般风神的人。
  十年前那月下跃入江中的身影深深刻在了他心中,十年后那冷月下绝世的风神,更令他无比震憾。同一个月色下轻轻走近的人,带着温暖的手,把无边希望与生机送入至大绝望中的他心中的话,更是他永生永世也不能忘记的。
  我这样走了,那狐狸可会生气,可会有些担心我?
  应该会的吧,他还是当我是朋友的。而我却……并不仅仅想只做他的朋友。
  心神恍惚的他没有听到暗夜中几声不寻常的声响。
  当他好不容易收回随着明月而去的心思,想要站起身来继续前行时,忽然一张大网当头盖下来。
  樱木本能的一掌击去,但这柔韧网子却不是他内力惊人的骄阳诀可以击毁的,就这么一掌击出,不及闪开,已被网子置了个正着。
  同一时间至少有七把刀,八把剑架在了他身上。
  森重宽冷酷的笑脸出现在面前:“好小子,你总算落在了我手上。这段日子你可长进不少,捉你还真费了不少心思。”跟着闪现的南烈一脚踢在樱木身上:“混蛋!”真是个混蛋,我刚才拼着被森重宽瞪个半死,故意弄出声音给你提醒,你居然还没发觉不对,真正死了活该。
  森重宽目光异常的阴冷:“小子,今天你该还一还你那死鬼老爹欠我的帐了吧。”樱木异常的安静,并不曾大骂奸徒,也不曾大喊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从他当夜离开湘北就知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了。无论自身将受到怎样的伤害,只要这些人以为樱木家后人已除,从此收手,以后那狐狸可以安全也就好了。
  只要你平静的生活不被打乱,只要你不会受到任何伤害,已然足够。
  南烈冷冷的说:“你忘了,还有一干樱木家的乱党,虽然不是主犯但留着他们也是讨厌。”“对付他们太容易了。”“容易?别忘了,他们在湘北,湘北可不是任何人可以小觑的。”“无需进犯湘北,别忘了,他们的少主在我们手上,他们怎不全力来救。只要他们离开湘北向我们攻击,就算不的我们主动对付湘北。以湘北素来不管江湖是非的规矩也就没有理由和我们对敌了。”南烈讶然,想不到这大老粗也可以想出这么毒的法子来。目光冷然一扫樱木:“你相信凭他就可以引出所有乱党
  ,并全部加以歼灭吗?”森重宽狂笑:“只怕他们不来,要来就绝不能活着回去。”只有樱木知道不会有人来,因为他已不是樱木家真正的后人了。只是这种事绝不能让官府知道,否则狐狸就危险了。
  藤真轻轻叹了口气,以前有花形和长谷川照应着,不觉的如何,如今才知道就是出个远门可也是一桩大学问,瞧瞧自己,才一时心急赶路,就错过了宿头,眼看天快黑了,露宿荒山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
  正自焦急,眼见一个砍柴人背着柴枝迎面而来,可能也是因着天要黑了所以要赶回家。所以忙着上前,先奉送一个超级灿烂的笑容:“老伯,请问附近有没有可以住的地方?”藤真的笑容向来所向无敌,这位砍柴人立即十分热情的说:“年青人,你是错过宿头了吗,没关系,我家就住在附近,如果不嫌弃就请到我家住一夜吧。”藤真心中暗喜自己的运气好,口中连连道谢,一边说一边陪着砍柴人往前走,一路上一张甜甜的嘴儿,真哄的砍柴人恨不的把心掏出来给他。
  走到这简陋的山中小屋门前,砍柴人上前打开门,口中说着:“请进请进。”藤真才一走进来,就是一怔,这屋中居然早已有了一个人,那人竟是——阿牧。
  纵然藤真是个千伶百俐的人物,此时也不由呆住了。
  阿牧铁青着一张脸,冷冷的瞪着他。
  藤真前看后看左看右看,发觉无处可逃,也不会有人来搭救,只的认命,勉强堆起脸上的笑容:“地头蛇就是地头蛇,这么快就追上来了。这一位该是你们海南的暗舵弟子吧,果然是天下第一的大帮派,门下真是什么样的人物都有。这里还没出海南的地界,你要找出我的行踪当然也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你若有事直接找我即可,何必用这种手段?”阿牧心中暗骂
  ,如果不用这种手段骗这任性的家伙来,而由自己直接去找他,只怕他一看到自己就飞快逃走。这样绝世聪明的人儿若存心要躲起来,纵是穷尽海南之力也未必找的出他来。
  砍柴人看到掌门脸色如此难看,心中真是忐忑万分。掌门向来是个挥手杀人,纵对强敌也从容自若的人物,这个人怎么竟能把掌门气成这样。不知掌门会把他怎么样。(这一路上来,这位的心也如以前无数人一样被藤真轻易收服,所以会为藤真担心。)
  阿牧挥手令那弟子退去,暗叹一声目注藤真:“跟我回去。”藤真微笑摇头。他笑起来轻柔已极,但摇头的动作却无比坚决。
  阿牧愤然抓住他的肩头:“你身上的毒还没有去尽,你这样任性,你是真的不要命,还是不怕死?”藤真嘴一抿,只觉万千委屈上心头,这个大坏蛋居然还对他如此凶恶,眼睛立时红了:“谁说我不怕死,我怕死怕的要命。”阿牧看到他此刻情形,立时手忙脚乱,慌忙放开手来。
  “我当然怕死。虽然江湖上的汉子向来以不怕死为荣,我却是最最贪生的了。只有活着才可以看到青的山绿的水,才可以吃到好吃的,玩到好玩的,才可以欣赏到一切美好的东西。”藤真在心中加上一句“还可以看到你。”“每每我感受到生命的快乐时都无比庆幸自己活着。我怕死,为了不死,我什么都愿意干。但是如今我的兄弟可能在溅血拼命,我的朋友可能正惨被杀戮,如果我还只想着一个人活着,那这样活着,岂非连死都不如。我知道情势凶险
  ,我知道敌人强大,可越是面对这样的危难,我才越该与他们并肩做战。他们叫我做帮主,其实我从来不曾做过什么帮主该做的事,但在这个时候,我不能任他们独自苦战,除了去和他们一起挥剑对敌,让我们的鲜血流在一起之外,我还能做什么别的吗?”
  阿牧看着他,心绪激动不己。这样一个纤弱如女子的男子内心深处竟有如此慷慨义烈,叫人怎不佩服。可是面对这样的人儿,让他去独对凶险,心中却是万千不忍。待要再劝,藤真忽尔目注他,一字字问:“如果你是我,你会如何?”阿牧一呆,是的,如果他是藤真,他也会做同样的选择,这是任何一个尽责的首领都会做的选择。一直奇怪为什么象藤真这样的人儿竟能成为翔阳之主,他是如何处理一个大帮派的上下事务的。(事实上真正为翔阳操心费神,劳心劳力的是可怜的长谷川和花形,和藤真根本没有关系,只是天下人都不知道。)如今才知道,藤真确实是一个最好的首领,应为他有一个首领最应该有的担当,在必要时,他不惜以生命来回报信重他的弟子。
  阿牧望着藤真纤柔却坚决的神容,轻轻握住他的手,轻轻说:“我与你同去。”藤真一震,望向阿牧。
  同样平静的神情,同样不可动摇的坚决。一时间所有劝阻的话都不能说出口。这个山一般伟岸,大地一般沉静的男子,说出的话,即使是倾尽天地之力也无法使之更改。
  “我与你同去。”如此简单平静的五个字,内中有多少决然义烈情怀。
  这五个字一出口,从此便是甘苦同尝,生死与共,无论多少风霜雪雨,都不让他一人独对,无论多少艰难困苦,都会有人与他并肩携手,永不相负。
  面对着面前这个如山一般仿佛可以为他撑起一片青天,挡住任何重负的男子,向来聪明绝顶,满脑子诡计的藤真却是半分才智也施不出来,连说话的力量也失去了。自觉变成了天下第一的傻人儿,只是握紧了那人温暖宽大手,自知从今以后,无论面对多大的凶险危难也不会害怕,只因他必会相伴在身旁。
  阿牧忍不住要反握藤真的手,却忽然脸色一变,目现冷芒:“谁?”同时一掌向外遥击。
  外面树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