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19 16:01      字数:4756
  孤立无援的我很快就缴械投降了,“好嘛~明天……”我垂头丧气的说,感到无比的悲剧,胡闹的时候大家都有份,为什么惩罚的时候悲剧的只有我啊?
  “呵呵!乖~”老师笑了,起身离开走廊,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还好心情的摸了摸我的头。走在身后的银子也笑着看了我一眼,然后凑到我耳边说,“那个替身比你惨多了!副队长回来看见文件错了很多,直接就把他扔到现世去了!呵呵~好有趣啊~”
  说完,在我黑线的目光中和老师一起施施然的走了。
  他说的替身应该就是阿花吧!原来老师这么生气还有阿花的原因。看样子银子还不知道阿花的真实身份,只是把他当做替身而已。而且应该也不是扔到现世去吧……
  阿花犯错后老师总会把他丢得远远地,老师说是现世,但是有一次阿花无意间说,“那个破地方,风沙又大,又黑漆漆的,一点儿也不好玩……”所以,应该是虚圈吧?银子,你也去过虚圈了吗?
  我慢吞吞的走在去一番队的路上,虽然我还是那么容易迷路,但是这条我走过一年的路,十多年之后还是原来的样子,想忘记都忘不掉呢!
  我觉得脑子里空空的,和心里的感觉一样,我自己怎么也不会想到,纠结了这么久之后,再次见到银子会是这般平淡的感觉,不悲不喜,只是觉得好像是少了一些什么……
  难道是我们逝去的友谊吗?我猜不透自己……
  无疑,我是个冷情冷心的人,这是我前世的时候就明白的。有一次我和小雪聊天,不自觉的就说了一句话,“我做事不是凭感情,而是凭习惯……”
  那时我的话,真的是吓到我自己了!突然觉得自己是一个很可怕的人,但是仔细想想,好像真的是那样。永远都在压抑自己的感情与希望,做着习惯好了去做的事情。然后静静的等待着时间的流逝,自然而然的去习惯下一件事情……
  现在的我呢?在我还心心念念的想着银子的时候就已经习惯了没有他的世界了吗?抑或是……我的世界他就没有真的走进来过……
  五番队到一番队的路真的好短好短,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这么大的地方走起来这般快了。我还没有想清楚对银子的感觉,就已经到达一番队了。
  “四枫院小姐好!”门卫给我行礼,我很是惊讶,这么多年了,一番队的门卫还没有换呢!其实我有想过,有一天我走到这个门口,没有人会认出我,然后我就是普通的死神,被淹没在这静灵庭漫天樱花的残骸里……
  “我是来送文件的,请交给雀部副队长。”我刚刚说完,就有一个人出现在我的身后,我转身,是雀部那什么……我貌似又忘记了……汗!
  “雀部副队长日安~”我礼貌的打着招呼,“这是五番队的文件。”
  他接过文件,却一脸严肃的看着我,我心里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四枫院小姐去一下六番队吧!五番队我会帮您请假的。”我心里突突的跳了一下,去五番队?连假都不用我自己去请,出了什么事吗?白菜……
  “请问出了什么事吗?”我定了定心神,问雀部。
  “啊~朽木队长可能撑不住了……”
  我的眼前一黑,我好像看得见白菜,他此刻或许就站在病榻之前,无助而脆弱……世界就是这么变化多端,我们的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我和白菜的婚约本来就是建立在朽木银铃的病情上的,这样的结局每个人都猜到了,但是每个人都没有猜到会来得这样快……
  作者有话要说:我仔细的看了看,才发现我的文拖得太长了,正打算把文章的进度拉得快一点,后面的故事还有好多啊~总要在这学期把它写完的……压力山大……
  ☆、死神的生命
  不论生抑或死,净抑或不净或者爱恨情仇都不断交迭的数个岁月--屹立不摇的大树
  ---山本元柳斎重国
  时间是不谙世事的小孩子,总是无理取闹,时而如江河般奔腾,时而如湖泊般静静地流淌……但是,有一点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那就是无情的流逝……
  我沉默的走在去六番队的路上,前面是多年前给我带路的雀部,夕阳已经沉了下去,月亮竟还未升起……这静灵庭遇见了久违的云朵,这样黑暗的长夜不知道是多少人所不熟悉的呢?
  我看着前面静静地走着的雀部,若隐若现的人影,摇摇晃晃的灯笼,恍然如梦!
  他说,“朽木队长病危……”就这么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击碎了我的整个世界!
  说起来,我和朽木银铃并不是很熟,准确的说,我们根本就不算是认识,只是远远地看见过,那满头的华发,和记忆中白菜会穿上的白色披风和银白风花纱。那时的我曾好笑的想象过,如果我可以活很久很久,久到看得见白菜那漂亮的黑发一点一点的斑白,我一定要大声的对他说,白色一点儿也不适合他,这样一来,他的身上就全是白色的了……
  但是这时的我却不知道该对白菜说些什么,雀部说是山本总队长叫我来的,作为朽木白哉的未婚妻。我真的好想说,这家伙怎么这么多管闲事呢?我还没有准备好啊!要说什么话,要用什么样的表情……
  很快我就到了六番队,这个我只来过一次的地方,那次我来找白菜,却没有找到,还惹怒了老师。今天我还是来找他,我却希望他不在了……人啊!真是麻烦的生物!
  雀部离开了。临走时的那个眼神意味深长,那里面包含的东西太多,我真的看不懂,也许是同情,抑或是警告……
  门卫认出了我这个未来的女主人,很恭敬的找了那个很多年前我见过的老管家带我进去。走到一片樱花林的时候,我忽然觉得这里就像是飞雪林一样,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我停下了本来就缓慢的脚步,定定的看着这随着这冬天寒冷却真实的风不断飘落的樱花,在朦胧的烛火下依然飞舞的样子,脑海里响起了多年前还在十三番队的时候,那时我问浮竹十四郎,“义父~为什么静灵庭种了那么多的樱花呢?”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啊~是这样说的:“樱花不恋枝头,正如如武士不恋生命……”那时他若有所思的看着天空,没有再说下去,而那时的我不能理解这样的话,只是把它放到了一边,然后去找海燕玩儿去了……没想到这么多年后,我终于还是理解了这句话。
  死神不需要多余的感情,只需要义无返顾的付出生命吗?
  我似乎听得见山本的心声,听得见这静灵庭的规则,生命对于死神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为了正义而死,就会如樱花的飘零般美丽……所以在这即将逝去的时刻,朽木银铃你在乎的任然不是你的孙子吗?而是我……这个可以帮助朽木家屹立不倒的人……
  该是朽木银铃去求的山本吧?所以这个顽固而古板的家伙才会说得出代我去请假这样的话……这样的迫不及待,你们到底想要怎么样呢?
  “四枫院小姐,朽木少爷在队长的房间,请跟我来。”老管家平静的说着,我看了他一眼,什么也看不出来,我问,“你不伤心吗?”
  我记得这个管家,白菜和我说过,他是和朽木银铃一起长大的,一直跟着他。说是朽木家的仆人,不如说是朽木银铃为数很少的朋友之一。他的朋友要死了,他为什么不伤心呢?
  他看着我,苍老而平静无波的脸上,突然就浮现了淡淡的笑容,“少爷有您这样的朋友真的很幸运呢!”
  他的笑容很淡,淡到一下子就被风吹散了,他恢复成一开始的样子,平静而冷淡的转身给我带路,我以为被忽略过去的答案在风里依稀传来,“伤心么?死神最不需要的就是伤心了……都习惯了……苍纯少爷死的时候,少夫人死的时候……我们这些老人的死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情了……我倒是可以随队长去了,只是苦了小少爷,那么小……什么担子都要他来担了……”
  他说的是白菜的父母吗?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伤痛对死神来说也不是可以平淡的接受的……他说这话的意思是在暗示我,他要和朽木银铃一起去了吗?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样接口,只有沉默的跟在他的身后。
  很久,很久。我们才走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他突然停下来,转身看着我,“四枫院小姐会帮助小少爷吗?”
  我动了动嘴唇,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最终只是说了一个字,“好。”
  他又笑了,开门带我进去,门内是浓重的药味,还有一层又一层的白色活动拉门,我总有一种错觉,我这样一步步走进去的将会是地狱……
  我记不得有几道门了,只是觉得那门好像是开不完的,一层一层的让人晕眩。然后,我看见了白菜……
  那个活泼好动、意气风发的少年,此时静静地跪在床边,我甚至看不出这会是白菜的背影……而床上躺着的是发色惨白,脸色也苍白的朽木银铃……
  我过去,像白菜一样跪在床边。白菜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空洞,似乎一下子没有认出我来……我的心瞬间就瑟缩了一下,白菜……我才要认不出你了……
  “队长,四枫院小姐来了。”管家说了一声,然后我以为睡着的朽木银铃突然就睁开了双眼,但是没有看我,只是看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管家离开了,门一道又一道的关上,把我,把我和白菜关在一起,一起送走这个自称是死神的老人……
  “四枫院小姐愿意帮助我的孙子吗?”朽木银铃看着上方说道,这样的声音太苍老了,沙哑而低沉。我觉得他似乎一开始就在等我,觉得他看着的不是低矮的房间,而是外面,即将湛蓝的天空……
  “是的!我愿意。”我毫不犹豫的说,看着白菜迷茫的神情,露出安抚似的笑,白菜~我定会陪着你,我们是朋友不是吗?
  “呵呵~白哉能遇见你这个朋友真的是太幸运了……”朽木银铃终于看了我一眼,那淡淡的笑容是我从未见过的,就像是外人无法想象他会笑一样,但我看见了,为了我承诺帮助他的孙子……可看着他缓慢的转过来的样子,总觉得他似乎用尽了所以的力气。
  朽木银铃……你还是爱着白菜的吧?你说他遇见我这个朋友是非常幸运的,但是我现在却想说,他遇见您这个爷爷才是最幸运的!
  “你先出去吧……我想和白哉说句话……”朽木银铃说着,眼睛转到了白菜的方向,我忽然觉得,以后怕是没有机会和他说话了……
  “白哉有您这样的爷爷才是最幸运的……”我轻轻地说,然后在白菜动容的眼光中起身离开,“我先出去了……”
  我走到这还是冬天的院子里,月亮已经出来了,但是云滞留不去。我看着这飘摇的樱花,走到一个角落去呆着,一个人看着这月色,管家静静的站在门边,像一座雕像,我经过他身边的时候突然就想说,“管家爷爷,朽木队长遇见您也幸运的事情呢!”
  “嗯……”他应了一声,笑了,这次的笑容却是久久没有散去……
  我在一旁看着这样的管家,突然就觉得很羡慕。我想要这样的朋友……有一天在我老去之后,还能陪我安然的笑……
  时间慢吞吞的流逝着,我想了很多很多。这才注意到,无论是朽木银铃还是管家,他们对我的态度都不像是对待孙媳妇的……就像他们说的那样,他们只是把我当成是白菜的朋友……难得的朋友……
  朽木银铃怕是熬不过今晚了吧?但是这个院子还是这么安静呢!应该是把消息瞒下来了的,现在想想,老师今天叫我送的文件应该是一番队新加的,只是为了不引人注意的把我带到六番队……
  这也解释了老师为什么非我送这个文件了。虽然送这文件是我的职责,但是老师那么让着我,找其他人送文件又不是什么大事……原来银子也是因为这个而紧追我不放……
  突然觉得人就是这么自私的,我自诩为白菜的朋友,却在他最悲伤无助的时候在静灵庭疯狂的大笑……在我笑得时候白菜有没有哭呢?
  我错了……真的错了!
  只是为了嫉妒绯真和白菜的感情就这么久没有见过白菜,才让他这么孤立无援……
  白菜,我定会尽我所有的力量帮你,这样的弥补你会接受吗?
  时间点点流逝着,风吹的我瑟瑟发抖,但是管家还是那样站着,像一棵屹立不倒的大树。乌云压过了来,这静灵庭黑暗下来,只有昏黄的灯光在风里摇摇欲坠……
  突然间这棵大树消散了,是记忆中婆婆离开时的样子,周围的一切都被他消散的灵子照亮,包括刚刚打开的门里,泪流满面的白菜……
  哦,不!应该说是朽木家的新任当家朽木白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