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节
作者:朝令夕改      更新:2021-02-19 16:00      字数:4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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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总是要分离的,而且你是普通人,长时间生活在静灵庭对你不好的。”婆婆说着,奶妈的情绪也缓和了,却更显得苍白了一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没有灵力的人是无法适应静灵庭的生活的,好像朽木白哉的妻子就是这么死的。而奶妈,无论我对她有没有感情,我总是不愿让她死去的。
  “不只是你”婆婆接着说,“桃子、英子、小雨,你们明天也要到新的地方服侍了……唉!这里就只剩我这个老太婆了。”听到婆婆这么说奶妈的脸更白了“他们怎么可以这么狠,怎么可以……”她呢喃着。而刚刚安静的跪坐在一旁听婆婆说话的三位侍女姐姐又闹了起来。
  “不!我们不走!”圆脸的是小雨姐姐。“嗯,不走!”“对!我们走了,二小姐要怎么办?”桃子姐姐和英子姐姐也附和道。“唉……走吧,都走吧。这里没有什么出路的,有我这个老婆子守在这里就够了。做佣人的,哪里能不听主子的命令呢?你们有这份心,我会帮二小姐记下的……”
  之后她们又聊了很多,无非是婆婆要她们安心离去,而奶妈她们嘱咐要照顾好我而已。看着她们抱头痛哭,我实在是哭不出来,但心里却酸涩的难受,只有闭上眼睛装睡,不久我就真的睡着了。再次证明我果然是一只猪……
  醒来以后已经天黑了,只有婆婆一个人照顾我,喂我喝粥。终于不用喝奶了!不过,不是说明天才走么?怎么一下都不见了呢?虽然我讨厌离别,但我知道我也许错过了我生命中第一个不应缺席的离别仪式。我无法想象,这些在异世陪了我最久的人,是以什么样的表情看着这院子里依旧飘摇的樱花,然后转身离开。也许我只是慢半拍,或许我早已接受她们了……她们不是我前世的亲人,但也是我的亲人啊!
  下次,下次吧!等我长大了,我要去找她们,告诉她们,我们是亲人呢!所以现在不许哭,要笑,婆婆正在逗我笑不是么?不过婆婆,能不能公平一点,你的眼里都还蓄着泪,为什么非要我笑呢?
  作者有话要说:凌终于开始她对这个世界的认识了,而且现在的时候对她的将来有很重要的影响。
  ☆、黑色幽默
  揺净罪之塔;吱吱作响…就像光一般;贯穿世界。背脊之塔;摇摇晃晃…不断往下坠的是我们还是天空? —— 山田花太郎
  古老的日式建筑,常开不败的樱花,飘落的花瓣在阳光的指尖舞蹈,演绎世界最美丽的梦……这里本应该成为情侣幽会的最佳场所,但一起淋这樱花雨的只有一个牙牙学语的孩子,还有一位风烛残年的老人。本以为我会过上食不果腹的悲惨生活,不过明显是我想多了!吃穿住都是好的,浮竹十四郎还会派人送来新的衣服和人偶。不过我真的好想说,能把人偶这东西换成实际一点儿的么?这人偶做工实在是太好了,和电视里的女鬼一模一样啊喂!好吧,尸魂界到处都是鬼,可你至于把这玩意儿放到我床头吓我么?我胆子很小的!而且这里的人很少的,就和电视里闹鬼的地方一模一样啊!
  是的,这里的人很少。浮竹十四郎虽然有经常送东西,但他却没有再来过,相应的这里另一个客人京乐春水也不会来了。有时候我真的好想吐槽,两个大男人至于这么形影不离么?你们就那么急着证明,耽美无罪,CP万岁么?你们至少也要有一个人记得过来啊!这里好安静,好孤单……这里只有婆婆,只有我……
  这座院子比以前更加宁静了,自从奶妈她们离开以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不止一次,婆婆把我抱到窗边,然后望着门口絮絮叨叨,就像当初她们还在的时候。而我,只有啊啊的回应着,不时叫声“婆……婆……”每当我叫她的时候,她就会低下头来安慰我。
  “小凌乖,奶妈们离开对她们好的,不可以生气知道吗?”
  “小凌想不想小雨姐姐她们呢?平时总是叽叽喳喳的,像三只小麻雀,突然不在了,还真是不习惯啊……我这个老婆子可没没那么多花样逗你开心。”
  “小凌啊!奶妈她们对你那么好,你长大了要拿什么报答她们呢?我们小凌是一个漂亮的小姑娘,以后嫁人了,一定要让奶妈给你梳头!婆婆年纪大了,眼神不好了……说不清楚哪天就会化为灵子散到空气里去了……”
  “小凌要相信,奶妈她们那么喜欢小凌,一定会回来的对不对?她们怎么可能会放着小凌不管呢?”
  婆婆的话好温柔好温柔,柔的可以混进窗外的阳光里,她的笑也和她的声音一样的温柔。我承认,我并不是一个聪明的孩子,我从不会看人脸色,想人心思。但是时间越长我越觉得婆婆的笑是孤单的。婆婆在安慰谁呢?是我么?还是她自己?
  时间是什么?时间是水,你希望它停下来的时候,它却飞快的流逝了;而你希望它离开的时候,它却缓缓的行走;但是当我们觉得时间静止的时候,恰恰相反,它在我们还来不及看见的时候就直接走到了尽头。于是,时光荏苒,再次见面已是三年……
  三年……
  三年的时间可以做很多的事,比如不再流口水、不再尿床,还比如学一口流利的日语,并学会唱着婆婆教的儿歌逗婆婆开心。当然逗人开心可不止这一点,毕竟我是专业的!当然所谓的专业就是全心全意的研究一个问题,而我的问题,我能有的问题只有一个:婆婆老了……
  婆婆老了……睡得比我这个孩子还要长,而且是越来越长。我出生在三月,而现在也已经是三月了,也就是说我在这里呆了四年了。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静灵庭的环境,至少我无法接受死亡的方式。去年十月的时候婆婆开始嗜睡,我以为她生病了,但是却不咳嗽,也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直到有一次,我亲眼看到婆婆的身体变得透明。我吓坏了,忘记了尖叫,也忘记了哭,只是呆呆地看着,甚至忘记了去叫人。不对,这里平时是没有人的,隔几天会有人送来物品,就又匆匆离去了。幸好婆婆的身体又恢复了过来……我站在她身边看着她睡,可却在她醒过来的瞬间冲进她的怀里嚎啕大哭。婆婆还以为摔到了,一直安慰我,“小凌不哭哦……小凌可是个乖孩子,摔倒也不可以哭哦,要勇敢……”婆婆,我不想勇敢啊,我害怕,有谁可以帮我,我害怕啊!浮竹十四郎,你不是天使么,婆婆要消失了,你救救她好不好?
  可是,他听不到……所以还是只有我承担这一切!从那次开始婆婆每隔几天就会嗜睡一次,而只要婆婆睡着,我就可以免费观看一次大变活人。如果可以忽略我对婆婆的感情,还有消失就会死的话,这真的是个不错的表演。一个人在眼前渐渐透明,忽明忽暗像闪光灯一样,假设这是魔术,一定很有看点。我会想象这周围有绚丽的聚光灯,婆婆穿着华丽的衣服给观众鞠躬,不时还有热烈的掌声……因为我没有其他事可以做。婆婆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开始时十几小时,现在可以达到一天。而我静静的守在婆婆面前,除了饿肚子和胡思乱想之外还能干什么呢?
  人的大脑有时是很神奇的,比如遗忘很久的东西会在某一天无所事事的时候突然想起来。比如在某天我饿着肚子等待婆婆醒来的时候,突然记起来有一个人叫日番谷冬狮郎的,当然不是想起来他有多萌多可爱,而是在动漫的某集番外,提到过他灵力觉醒,梦见了斩魄刀,他的奶奶也因为承受不了他的灵力所以生病了,所以他不得不离开。那么婆婆生病也是因为我么?但是我才四岁,是我的灵力觉醒了吗?没感觉啊……还是我的斩魄刀觉醒了?我这个异世之人也会有斩魄刀?而且我从来没有梦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啊!不,应该说我就没有做过梦!好吧,这才是最奇怪的,不做梦的人会有吗?就算是前世的事我明明很会念的啊!还是我忘记了?我不知道,我所能做的只有等待……就像当初化疗时的等待一样……这世界的等待都是毒药,还是慢性的,时间越长中毒越深,越痛,越习惯,越绝望……
  不是没有想过找人给婆婆看病,可是我这时才注意到这里根本就看不到人。每隔几天会送来的日用品都是瞬间出现在门口的,叫喊什么的根本没人回应。我甚至怀疑其实我穿越的不是死神,而是哈利波特,这些东西搞不好是用魔法阵传输过来的……我也试着走出去,可当我第一次走出门的时候我发现我无法离开这里了,因为这是一个巨大的湖,而我生活在湖心岛上……水面很宽,而湖对面还是树林,根本看不到人。
  这时我不得不吐槽了,东方凌,当年坚信着“淹死的,都是会水的人”的信条,死活不学游泳,还往游泳池里倒墨水以示抗议,看吧,遭报应了。还有四枫院夜一是么,不就是一个孩子和一个老太太么,至于看管的这么严吗?
  我只有回去……我终于发现这里根本就不是是么世外桃源,而是荒岛!我急切的想证明这里还有别的人类。
  喊么?没人回……
  写字么?还不会……
  我甚至装摔倒装溺水,想着会不会有人忍不住走出来,告诉我不是我一个人。可是就算我自残的满身是伤也没有人理……我还能怎么办?
  蹲点!我还有最后一个办法就是守株待兔!我坐在门口物品出现的地方等!一天,两天,终于在第三天早上的时候见到了人!
  黑衣,蒙面,我说大白天的穿黑色很显眼的好吧?好像影子……
  我想他应该就是夜一的邢军了,和动画里的很像。虽然在电视里看了N遍了,但第一次看见他瞬间出现在我面前还是很惊悚的。话说这就是瞬步了吧?好想学……我傻傻的看着他,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放下东西准备离开了。
  我赶紧去抓他的手,可却被躲开了。他站在三米外的地方戒备的看着我,就好想看一个细菌一样……厌恶……
  我管不了那么多,婆婆坚持不住了……“婆婆,婆婆……”我只好撒娇、装可怜“婆婆生病了,小凌好饿!小凌要吃东西!”眼泪啪啪的往下掉,我自己都快被我的演技镇住了!
  可是对面的人显得无动于衷,他看了我几秒,又瞬间消失在我的面前,就像刚来的时候。瞬步了不起么,我长大也可以学,而且要学得比所有人都要好!什么瞬神夜一,我一定会超越你的!
  我又回到了婆婆的床前,而她还是没有醒。这次又突破记录了,婆婆睡了一天半!婆婆你还是真固执呢,又不是奥运比赛,一直破纪录没有金牌拿的,所以婆婆醒过来好不好?今天是我的生日呢?小凌四岁了,婆婆还是要给小凌做好吃的。小凌没有骗那个影子叔叔哦,小凌真的好饿!
  生日……生日!每年生日浮竹十四郎都会送东西过来,而且我见过送东西的人,应该是普通的死神……所以……所以我这会是唯一的希望么?浮竹十四郎你会是我的希望么?上帝给我开的玩笑一点都不好笑,你就不要和我开玩笑了好么?
  “有人在吗?”门口出现一个人,一个穿着死霸装的死神,不认识,但不是幻觉,但是否会是我的救赎
  作者有话要说:这问是其他网站先发的,但我想看看在晋江的评价,这里读这种书的人才多啊!
  ☆、离开
  人们之所以能怀抱希望;是因为他们看不见死亡。 ——朽木露琪亚
  “有人在吗?”门口的死神走了进来,看上去很有礼貌的样子。
  “婆婆在睡觉,只有小凌在,叔叔要做什么?”我走到门口探出头,小心翼翼的样子。毕竟我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好人,就算是我也要小心,应为我应该是孩子,一个刚满四岁的孩子。
  不过当我看见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就算二维人物和真人有差距我还是看得出来他是谁的,毕竟长得如此像死神的男主角的人只有这一个了!志波海燕!
  “哟!小女孩,你就是浮竹队长所说的小凌啊?我是你浮竹叔叔的副队长,我叫志波海燕,要叫志波叔叔知道么?来,这是你的生日礼物!”说着他把手里的玩具递给我,好吧,人偶也是玩具吧?我说浮竹十四郎你送这么多人偶给我干嘛?难道是要我在被别人欺负以后在小人身上扎针诅咒他们?话说这玩意儿有用么,多不科学啊!呃……好吧,我承认我的存在才是最不科学的……这该死的尸魂界更是不科学的!
  我正对着人偶胡思乱想,突然觉得头顶一重“小女孩,大人送礼物时要说谢谢知道吗?”我可以想象他的大手是如何按住我的头的!就像他将来按在朽木露琪亚头上一样。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