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5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9      字数:4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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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迪斐敏感又自傲,最受不得被忽略,而且他很聪明还喜欢假设和猜想,自从走上政治这条路,他对待问题就开始精细算计所有可能的结果。显然现在每一种结果都是他无法承受的。
  迪斐忽然一手握住丝楠的手腕,另一手钳制住她的肩,“你们真以为我没有脾气,真当我不存在吗,明明是我最先发现你的美好,是我得到了你的初吻,为什么你会看上普尔曼,他有什么好,暴躁叛逆不合群,从小就是怪胎,你完全不在意他过去怎么对你的对吗,那我呢,我从十三岁起就喜欢你了,你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一次。”
  他说完,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嘴唇,丝楠完全被迪斐的话震晕了,一时间忘记了反抗。迪斐把所有的沉重和愤慈全部发泄在这个吻上,不仅不温柔,还有些莽撞,他甚至不介意咬破自己的嘴巴。此时此刻,没有什么金贵的绅士、乖顺的继承人,优秀的青年领袖,他全然就是一个为情所困的可怜男人而已。
  直到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一切,“天啊,丝楠你们,,,”丝楠这才惊醒过来,用力推开迪斐。
  波米琪就站在他们前面,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丝楠慌忙低下头,用手背捂住微肿的嘴巴。她整个人还没晃过神,迪斐对她的感情深得超乎她的想象,如果先前她还把他当成自己前世那些追求者,那么现在她知道自己大错特错。可是一旦低估了某件事,还任其发展,其将来的后果就不受自己控制了。
  丝楠缓了半天才抬起头,窘迫的不知怎么面对波米琪,没想到看见波米琪身后的男人,愣愣的说,“你是亨利摩勒斯?”
  这个戴眼镜模样俊雅一脸书生气的男人不正是柏娜的哥哥吗。
  “真是荣幸,霍尔斯图小姐还记得在下,”亨利脱帽向丝楠致意,语气自然的仿佛没看见刚才暖昧的一幕。
  反而让丝楠自己更尴尬,好在她放空的脑袋很快转回来,对波米琪说,“原来唐奈说得是真的,你真交了男朋友。”
  丝楠可不相信波米琪和亨利,孤男寡女到这种浪漫的花园里是来纯洁的谈人生谈理想的。让丝楠惊讶的不是波米琪有男友,而是她的男友竟然是摩勒斯家的长子,世上怎么会有如此巧合的事。
  波米琪也不好意思了,她本就是腼腆的女孩,很放不开。她低下头,扯着自己的衣摆说,“你千万别误会,亨利是我的老师。”
  亨利却在这时突然一把握住她的手,笑道,“她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不愿让别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波米琪恼怒的推他,没推开,反被亨利半搂住,把自己小女人的娇态展现的一览无遗。
  丝楠看着她俩,波米琪居然玩师生恋,这和她的性格大相径庭,难道爱情来了谁也挡不住吗。
  波米琪脸耳后和脖子全红透了,头低得下巴都挨着胸口,“丝楠,你,你千万别告诉我爸爸。”
  丝楠的确有这个打算,“他知道了又有什么关系,世界上没有谁比他更关心你,更希望你幸福了。”
  没想到这句话刺激到了波米琪,她立刻抬起头对丝楠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是放得开乱玩的女孩,我交男朋友是一心一意的。”
  丝楠眉头一蹙“你是什么意思。”
  波米琪不知哪儿来的勇气,瞟了一眼一直没出声的迪斐,他像个背景,却冷着脸让人无法忽视。
  “你明白我的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保密。”
  “谈恋爱需要这么偷偷摸摸的吗?”
  “但也不能弄得满城风雨,被所有人在背后议论。丝楠,你真的喜欢这种感觉吗?在滕恩尔的时候就是这样,你和琼斯兰家的事情,城里每个人都知道,你根本想象不到他们在背后说得有多难听。现在呢,你又和一对身份高贵的表兄弟搅合在一起,你没发现你和我们正常女孩格格不入吗,做出来的事全是惊世骇俗的,本质上和那个玛丽莫博森一样。”
  丝楠不可思议的看着波米琪,“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污秽?”
  丝楠的眼神充满失望,语气很冲,波米琪不由往后退,靠在亨利身上,“丝楠,女人就应该守本分,与一个好男人结婚,相夫教子是最好的生活。”
  丝楠不怒反笑,“我费尽心思鼓励你,资助你,让你过衣食无忧大小姐的生活,把你送进最好的大学读书,就是为了让你最后找个男人嫁了?”一股火气啊就卡在丝楠嗓子眼,说真的,就算生气,她身上也有一种不同于其他女孩的气质,谈不上多么风姿卓绝,却十分与众不同。
  波米琪又害怕的低下了头,丝楠走近一步,指着亨利,“好,好,你很爱他是吧,你是不是以为他只是个普通老师,长得英俊,又博学多才?他告诉过你他的身份吗?他的父亲加菲尔德是宝蒂那公司另一位老板,他是他的长子,是亿万家财的继承者,他还有一个性格刁钻的妹妹,你以为你可以心安理得的嫁给他吗?你以为你不会被迫受关注,不会被人非议吗,就我对加菲尔德的了解,他第一个不会同意。”
  波米琪果然不知道,她神情完全变了,亨利却十分掌握她的心态,马上做出一副温柔情人的模样,轻声安慰她,“别担心,我和我父亲十年没联系过,他的钱和我没有一点关系。你忘了吗,我刚买的房子,还没有还完贷款。”波米琪很信服他,又小鸟依人的贴上去。
  丝楠眯起眼睛,盯着亨利,这个男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丝楠,我不允许你再低毁亨利,他是我遇见的最好的男人,他父亲有钱不代表他有钱,他对我很好,没有那些贵族少爷们的刁蛮恶习。”
  沉浸在爱情中的女孩容不得别人说她爱的男人半点不好,波米琪对丝楠眼里都有了警惕,活像丝楠是要拆散他们的恶人。
  一片好心被当成驴肝肺,丝楠很伤心,她始终把波米琪当成自己的朋友,她忘不了那个在船舱里害羞的给她递面包的小女孩。
  “你勾引自己的学生,不怕她被学校开除吗?”丝楠把矛头指向亨利,他比波米琪成熟得多,丝楠有种感觉,这段感情是他先开始的。
  可是波米琪还护着他,冲丝楠嚷道,“是我硬缠着他,我崇拜他。丝楠,我求求你不要告诉别人好不好。”
  “你想一直瞒下去吗?”
  “我们说好了,等我毕业,我们就结婚。”
  看波米琪对亨利全然着迷,丝楠摇头叹息,她没有权利阻止波米琪的爱情,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隐隐不安,“你们以后注意点吧,别在人多的地方被看见了。”
  “谢谢你的成全,霍尔斯图小姐,”亨利对丝楠鞠了一躬,他脸上的笑容看得丝楠非常不舒服,而他的余光却落在迪斐身上。迪斐一副局外人的冷漠,拒人以千里之外。
  “你和这位先生继续,我跟波米琪就不打扰了。”
  目送亨利和波米琪走远,丝楠才回过头看迪斐,刚才心底那份慌乱被波米琪一打岔,散开的差不多了。
  迪斐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般,问她,“她是你的朋友?”
  “对。”
  “你和她不是一类人。”
  第八十四章 阴错阳差
  这次出游丝楠最后没有什么重点都没对迪斐说,也不敢跟他商量,就这么不欢而散了。波米琪成功给丝楠造成了内伤,她在公司看见唐奈都不知道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昂慕斯不知道怎么从谁口中得知邓格拉斯要把自己的器官移植给他,他的反应异常激烈,从床上挣扎的起来,拉破了窗帘,推翻了桌子,摔倒在地。当时邓格拉斯不在家,她的继母被惊动进来,急忙想扶起他,结果被他打开手,索菲迅速把手背在身后,丹尔尼还是看见他母亲的手在流血。
  昂慕斯的躁动在看见丹尼尔那一刻,莫名冷静下来,他盯着小男孩,你,给我过来。”
  丹尼尔第一次反应是朝他母亲看去,索菲对他点点头,他才怯怯的走向昂慕斯,一双童真的大眼睛望着他,低声叫道,“哥哥。”
  昂慕斯的眼睛有轻微的闪烁,突的冲他怒斥,“别叫我哥哥。”
  酸意涌上来,丹尼尔的嘴巴一瘪,眼泪就在他的眼眶里转啊转,孩子的一片赤诚之心在顷刻间被昂慕斯捏碎。
  一直以来,丹尼尔都用自己的小热脸贴昂慕斯的冷屁股,可没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委屈。
  他擦着眼泪跑了出去,昂慕斯对索菲说,“以后你们不准来我的房间。
  索菲被昂慕斯脸上的冷酷镇住了,半响才说,“至少,先让我把你扶起来吧,地上冷啊。”
  索菲虽然小心翼翼的说话,但她的眼里还是充满暖意的温柔,注视着昂慕斯,仿佛他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昂慕斯错开视线,低下头,暗自捏紧拳头,可笑啊,他亲生母亲都没对他这样好。
  他缓和了语气,轻声说,“我父亲在哪里,我现在要见他。”
  接到消息的邓格拉斯匆匆忙忙从公司回来,昂慕斯已经陷入沉睡,他摸了摸他的的额头,重重叹了口,一片愁容。刚准备离开,昂慕斯忽然睁开眼睛叫住他。
  “我有话要对你说。”
  “先休息一下吧。”
  昂慕斯不理邓格拉斯的话,自顾自的说,“你去把门锁上。”
  邓格拉斯什么都依着他,关好门。才转身,就听见昂慕斯说,“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就由我自生自灭,别再管我了。”
  丝楠恐怕做梦都想不到,她纠结了几天几夜,都不知该如何处理的事,就如此简单被昂慕斯说出口。她也忘了,除了她、迪斐与普尔曼,和两位男女主角,昂慕斯自己也知道这个惊天的谎言。
  而他此时此刻亲口告诉了邓格拉斯。
  更令人吃惊的是邓格拉斯没有表现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能成为大银行家,邓格拉斯的情商智商会低吗?也许早期因为爱情,他被奥利维亚耍得团团转,可是等热情过了,他也察觉到不对劲,特别当奥利维亚带着昂慕斯去殖民地后,他就已经怀疑昂慕斯不是自己的亲生子。这个怀疑一直持续到现在,昂慕斯刚才的话不过是验证了他的猜测罢了。
  昂慕斯看着他,眉头皱成山丘,眼里有一种被耍了的愤怒,“你早就知道了?你早就知道我是奥利维亚和麦凯克伦生出来的孽种。你还对我这么好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看我被疾病折磨,内心耻笑这是老天爷给那对狗男女的报应。”
  邓格拉斯有些痛心,“我们做了二十多年的父子,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不堪?”
  昂慕斯怔住了。
  “还是你觉得我有多余的闲心和时间对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孩子展现父爱?我不知道是不是疾病把你折磨成这副样子,偏激,冷酷,认为所有对你怀有好意的人都是有阴谋的。”
  “我说你是我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管他什么狗屁血统。”
  泪水从昂慕斯的眼角缓缓流下,他睁大眼睛仰望着天花板,“丹尼尔很健康,是个小男子汉,他才是你的好儿子,就让我死了吧。”
  “世上最可怕的不是疾病的痛苦,而是自己先丧失意志,放弃抵抗。想死有几百种方法,你硬要选择最弄种的那一个吗?”
  “她最后的消息是在加莱,有人在渡口看见她准备渡船,之后就没有音讯了,”小琼斯兰把查到的关于奥利维亚的信息告诉丝楠。
  丝楠沉思片刻问,“难道她回到了英国?”加莱是离英国最近的一个城市,而加莱城的渡口是法国与英国来往最频繁的一个渡口。
  小琼斯兰摇头,“难说,英国那边完全没有她的入境记录。如果我是她应该也会第一时间回到自己家乡,可是她家族里的人都说没见过她。”
  丝楠讶异,“你的意思是,她失踪了吗?”
  小琼斯兰没说话,他其实感觉奥利维亚可能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他非常熟悉法国和英国之间的路线,那条路繁华又忙碌。一个曾经风光无限又娇美可人的女人再被剥夺一切穷困潦倒后绝不会悄无声息的把自己藏起来。
  出于本能的直觉和经验判断,小琼斯兰猜欧罗斯家族中的某些人实际上并没有饶恕奥利维亚的性命,而这些他不好告诉丝楠。
  “放弃找她吧,”
  “那该怎么办,”丝楠蹙眉着急,“我还是去求迪斐吧。”
  小琼斯兰没有制止,即使他知道丝楠去了也是徒劳的,几次面遇,小琼斯兰在迪斐眼里没有看到温情,即使他维持着得体的面容。
  还是那栋宅子,老伯爵去世后,迪斐便常住于此。令丝楠惊讶的是,这里的管家换成了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而且他还不认识丝楠。丝楠被堵在门口,不能进去,“格雷特呢,让他出来,他知道我。”
  “小姐,我不清楚你说得格雷特是谁,按照规定,我不会让陌生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