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节
作者:
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9 字数:4935
人脖子上抹一刀。”
她说着右手把男人的下巴提起来,另一只手扣住他的脖子。那人惊恐的朝海默投去求助的目光。
“迫害和利益永远相互挂钩,此起彼伏。你知道自己为什么接二连三的受到迫害么?你碍了某些人的眼。”
“谁?”丝楠急不可耐的问他。
“很多人,你一个殖民地的孤儿,凭什么在人才济济背景深厚的巴黎崭露头角,你惹到多少人眼红,多少人嫉恨,多少人背后低毁,我猜你全都不知道。你全靠一根筋,一腔热血,愣头的往前冲。如果没有其他人的保护,你以为自己能冲多远?”
海默安静归安静,一说起话来,故作高深莫测,丝楠笑了,“在法庭上你这样说话,可以绕晕法官吧,可惜我就是一介俗人,没好好读过书的裁缝,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我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我的屋子。是不是,你们知道佛像的秘密?”
“黄金么?”
丝楠眯起眼睛,“你果然知道,谁告诉你的?”贝茨爵士绝不会向外宣传,那几个搬家工也不接触不到海默这个层次的人。
“我家里也有一座,某个想打赢官司的有钱人送的。我母亲是虔诚的天主教徒,排斥这种东西,命人打碎了它。佛像里怎么会有黄金呢?我父亲是刨根问底的人,他试图调查佛像的来历。”
说到这里,海默看向丝楠,“这一点你应该比我清楚。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那位约瑟夫总督在殖民地的佛像里放比佛像价值更高的黄金?”
“莫非他走私黄金?”丝楠惊讶的问。
海默轻点头,“从他任殖民地总督十年里,走私的黄金论吨计,而身为商会会长的莫博森为之掩护。走私贵金属是重罪,这两人直到死,外人也不知道他们的罪行。”
丝楠疑惑,“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有人在极力收集这些佛像,不惜花重金,付出的代价甚至超过黄金的价值。我父亲怀疑,佛像里不只有黄金,而那个东西比黄金重要的多。现在,你明白了吗?”
丝楠松开对受伤男人的钳制。
“他是我父亲身边最出色的一级侍卫,几个大汉围攻也许能制服他,你“几十上百的佛像,那个人要找到什么时候?”
“只要时间允许,他大可以慢慢找。问题是现在出了变数,不该出现人来到巴黎。”
“该不会是指我吧。”丝楠呐呐的说,她终于肯承认伊莱海默还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海默不语,喝了口茶。丝楠看着他,沉思片刻,惊道,“难道还有普尔曼?”
“这个人花费巨大的代价,不惜暴露自己刺杀你,却失败了,在全城人的瞩目下,他不可能再向你出手。”
丝楠眉头轻夔1“你的意思是,,普尔曼有危险吗。”
海默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来,慢条斯理的走到丝楠跟前,低头,脸和她靠得很近,跟丝楠强吻他那次有得一拼,从侧面看,还以为两人依偎在一起。 丝楠嗅到海默身上的冷香,耳边是他同样冷漠的话,“知道吗?我向来不会对伤害过我的人仁慈,普尔曼欧罗斯给我的伤,我要亲手千百倍还给他。如果他愚蠢的被杀死了,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
丝楠怔怔的听着,她绝对相信海默说的是真的。他不是在救普尔曼,而是不能容忍杀他的人不是自己。所以,伊莱海默费尽心思ME W家族财产,不惜对小琼斯兰出手,是为了报复抛弃自己的父母吗?
海默掏出手帕擦了擦手,把手帕扔在丝楠脚边,绕过她,而那位一等侍卫已经打开门,弓腰请他出去。
丝楠站在原地,半天回不了神。直到服务员来收餐盘了,她才在她们异样的目光下下楼。
“怎么去了这么久?你拉肚子吗?”波米琪关心的问,丝楠思虑过重的样子让她担忧。
丝楠看着她,“哎,又得麻烦你父亲了,我得出一趟远门。”
“去哪里?去干什么?”
“这件事越少的人知道越好。”
丝楠郑重的说,她决定自己去找普尔曼。
离开巴黎前,丝楠又去看望了一次昂慕斯,他的情况还是没有好转,人越发的消瘦,丝楠站在病房外面没有进去。
除了唐奈,丝楠没有告诉任何人自己要去哪里。在某天清晨,她和几个护卫简装从简的出发了。
沿着塞纳河一路向下游走,快马加鞭,十天后,他们到达拉玛耶赖城。
拉玛耶赖是一座西部小城,坐落在塞纳河畔,塞纳河一条支流利勒河穿过这座城市。由于水分充足,土壤肥沃,这个跟滕恩尔差不多大的城市,居民却比滕恩尔的多得多,也繁华些。但是近几年,雨水过量,河床又太窄,以至于发生了几次大规模的洪水。眼看又要到涨潮期,政府想赶在前面修筑水堤。
丝楠几人到达时,模样着实狼狈,风餐露宿,丝楠十天没洗过头,衣服也没换过,身上有一股酸臭味。她倒无所谓,长途跋涉都是这样的,以前在殖民地,在泥里打滚的事儿又不是没有。
进城市时,他们没有先找旅馆什么的,几个人饥肠辘辘,只想吃东西。
时间又正好是中午,很多餐厅都满员了。见一家档次颇高的餐厅还有空位子,丝楠赶紧往里走。
餐厅大堂里坐的食客都是衣冠楚楚的,丝楠一行人就这么大刺刺的闯进来着实异类。每走过一桌,那桌的客人不管闻没闻到味道,都会用手捂住鼻子,一脸嫌弃,说到底就是为了展示自己的洁净高贵。
丝楠找到位置自顾自的坐下来,也招呼护卫们跟她一起,旁边的服务员愣了半天,小地方的人有点傻气。
丝楠不得已叫她,“服务员,有菜单吗?”轻声细语用餐的地方,她的声音太失礼了。
旁边桌的一位小姐白了她一眼,招来服务员说,“餐厅怎么让这种人进来?快把他们敢出去吧。”
丝楠听到了,打量了她两眼,容貌清丽,穿着多褶的裙子,应该是个贵族,笑着说,“请问我们是哪种人,你又是哪种人?”
那小姐鄙夷的说,“这家餐厅不是为穷人开设的,你们付得起饭钱吗。
“你凭什么认为我们是穷人?”丝楠不喜欢和人扯皮拉筋,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她也不在乎别人的冷嘲热讽,说就说叹,又不会少一块肉。但她突然来了兴趣,或许这位小姐给她这些天来的疲惫和焦虑的宣泄口。她还就是要跟她较真下去。
“笑话,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那小姐露出嫌恶的表情。
的确,丝楠穿的潦草的不像话,为了便于出行,她穿得很简单,深色长衣长裤经脏,衬衣的扣子都掉了两颗,胶鞋鞋面还破了一个洞。头发随意的盘起来,不过透着一股油腻感,而且她露在外面脖子黑乎乎的,实在太脏了 多褶裙小姐还有一位女同伴,也是贵族打扮,沉静一些,她旁观了半天,跟服务员说,“他们不走,就让我们换一个位置吧。他们身上的味道太难以忍受了。”
这句话又毒又刺人心,试想一个女孩被人说臭的感觉,即使她确实臭。
丝楠有点心虚也心烦,毕竟理不直气不壮,她身上的味儿影响别人用餐了。
“实在抱歉,餐厅没有空位了。”服务员在那边给两位小姐赔礼。
“那就让他们滚吧。”多褶裙小姐的话很糟心。
欺软怕听,欺穷怕富的服务员自然转而对丝楠等人说,“请你们离开。”语气都变了,不像刚才馅媚恭敬,硬巴巴的。
普尔曼的护卫们跟他们主人一个性格,哪里容得丝楠受到如此侮辱,啪的拍桌子欲起身,丝楠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又让他们坐回去。以理服人嘛,说不通理,再动手也不迟。
丝楠笑眯眯的问,“餐厅有不准穷人进餐的规定吗?”既然说她是穷人,那她就是穷人叹。
这个问题把服务员问住了。
“既然没有,你有什么权利赶我们出去?拿菜单上来吧,”丝楠还是笑眯眯的,很淡定。虽然她肚子饿的呱呱叫。
不过在其他人眼里,她明摆就是故意挑事。多褶裙小姐坐不住了,站起来指着她说,“世上怎么会有脸皮如此厚的人,又丑又脏的穷鬼居然妄想和我们坐在一起。”
“又脏又臭的穷鬼也要吃饭呀。”丝楠不在乎,既然她们非要跟她杠上,她就奉陪。
现在,整个大堂里的人饭不用吃了,都来看戏。餐厅老板被惊动的赶忙过来。
多褶裙小姐脸都气歪了,她那位聪明的同伴拉了她一下,她自己没理过丝楠,而是继续跟餐厅方面沟通,给了老板几张小费钱,“快叫人把他们赶出去,我们还要用餐。”
餐厅几个魁梧保安眼看朝他们走来,丝楠依然和颜悦色,她对老板说,“不惜动武,你们也不准我们吃饭是吗?”
老板的表现更直接,像是没听见丝楠的话,教训服务员,“谁把他们放进来的。”
丝楠叹气,“哎,一顿饭都吃不踏实,我们走吧。”
“丝楠小姐?”护卫们惊诧的看着她,他们一个个都难以忍受,已经准备大打出手了。
“初来乍到,各方面不熟悉,最好不惹出事,别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丝楠低声说。
“哼,自不量力,”多褶裙小姐耻笑她。
丝楠先起立,在各色目光下要往出口走。刚迈出一步,衣领被人从后拉住。丝楠真烦了,都要走了竟然还敢动手,真把她当软柿子捏吗。
回头就要怒骂,却,震愣在那里。
连他把她拉过来,都傻傻的只晓得后退,靠在他身上。缓过神,想起自己的邋遢,“埃,我身上脏。”
普尔曼看了她一眼,他手上夹着一根烟,不慌不忙的捻起烟放到嘴边吸了一口。此时,他身穿笔挺军装,微眯眼吸烟的样子简直迷死人。他后面还跟着一个军官,表情严肃,站姿随意,是丝楠的老熟人罗切斯特。
普尔曼朝丝楠的脸吐了一口烟圈,呛得丝楠呼吸一窒,然后他捏熄烟头,扔在地上。
第六十一章 小别的思念
丝楠被烟熏得嘴巴微张,模样很可爱。普尔曼一手抬起从后面环住她的,这才漠然的望向那两位小姐。
两女见他的目光过来,心神都颤了颤。男人就这么环着女孩的颈项,霸气、纵容、态意,另一只手垂立,潇洒而体贴。如此天神般的男人,让两女全然痴迷的看着他,而餐厅其他人已然如点穴般静止。
直到听见他开口,声音淡懒,却语意十足的凌厉,两位小姐才如梦初醒,心神又慌又大乱,“既然她吃不了饭,你们就陪她一起饿肚子吧。”说着普尔曼的下巴微仰起撑在丝楠的头顶心,淡淡的说,“给我砸。”
那群早就按捺不住的护卫兴奋点升到最高,站起来就掀桌子。接下来两位小姐完全吓傻了,她们的餐桌、椅子和菜肴全被砸了个稀巴烂。而餐厅老板早就躲到柱子后面。
普尔曼是这里的常客,他晓得他的身份,懊悔得肠子都青了,再给他的脑子他更想不通这位从巴黎来的年轻军官‘口味’如此奇特。
普尔曼气场太强大,其他食客一下子都做鸟兽散。
丝楠一把扯下他的手,说他,“你可真是太胡作非为了,要是,要是,”
“要是什么,怕我祖父教训我?我都被‘流放’到这种地方来了,他才不屑管我,巴不得我一辈子别回去污他的眼。”普尔曼笑着说,丝楠觉得他就是享受这种没有拘束的生活。
“你是来找我的?”普尔曼话锋一转,忽的问她,语气有点忍不住的期待和愉悦。
“嗯。”如果普尔曼知道她为了伊莱海默一点捕风捉影的话,担心他的安危,大老远的跑来通风报信,一定不知要多得意,丝楠都够想象到他欠扁的笑。
丝楠自己都觉得她是不是笨蛋,那么相信伊莱海默,万一他有意耍她呢,他们俩之间的交情可不容乐观啊。
“先让我吃顿好的,洗个澡,我再跟你详说。”
没想到普尔曼眼里浮起笑意,“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又回到了那个印度支那又臭又野的丫头。”
丝楠无话可说,默默和普尔曼走出餐厅。罗切斯特留下处理善后,一帮人来的突兀,走得震撼。整家餐厅仿佛被土匪洗劫了一道,渣滓满地,摇摇欲坠。
两位小姐花容失色,狼狈得不比丝楠强多少,多褶裙小姐紧拽着同伴问 “朵丽莎,你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吗?”
“他是普尔曼欧罗斯,欧罗斯家族的嫡孙。来这里还不到一个月。”
“难怪我以前没见过他。”
朵丽莎的神情有些冷,“我们现在要关心的是那个脏兮兮的臭丫头是什么身份。”
普尔曼的护卫把发生在丝楠的惊心动魄的暗杀详细的禀告给罗切斯特,罗切斯特再转告普尔曼时,普尔曼卷着袖子,正亲手给丝楠准备洗澡水。某些欠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