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4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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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8 字数:4946
普尔曼抱着她上马,说在众目睽睽之下大摇大摆的走了。
迪斐透过窗户,望着他们,白皙的脸更白了, “看见了么,这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孩,你还要继续执迷不悟下去吗?”
“外公,您不要说了,为什么要带丝楠过来,她没有错,就算您有气应该对我发来。”
“我只是对她好奇,想看看她是什么样的人,普尔曼对她的态度不一般,你知道他的心思吗?”
“是普尔曼缠着她,他就是想跟我抢,”迪斐微垂着眼,扶在窗栏的指节泛白。
那天他等了丝楠一夜,明知他们不可能回来。可是如果不等,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一想到中了药的丝楠和普尔曼独处,就坐立难安,夜不能寐,他后悔自己当时懦弱的放手。如果丝楠因此失身给普尔曼,他认了,但不介意是不可能的,妒、悔、怨、恨,一股脑,对震怒的外祖父,他说了一句令他更震怒的话。
“我要娶她。”
从不违抗命令的迪斐像是着魔般,郑重的,坚定的告诉老伯爵,对,是告诉,而不是请示,然后他就被禁足了。不准出门,不准见人,房间外有守卫把手。连丽兹夫人求情都没用。哦对了,老伯爵还连株的斥责了自己的小儿子和儿媳,丽兹夫人战战兢兢,好几天都不敢出现。
老伯爵看见到此刻还执迷不悟的外孙,他想到自己的女儿,想到麦凯克伦,老人心里愈发认为丝楠是祸害,
“普尔曼没资格跟你抢,是你的就是你的,而他得到不一定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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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斐而耳朵嗡嗡的,一直以来所有人都在告诉他,普尔曼比不上他,快麻木了他的神经。可是现在他才明白,他的外祖父不会干预普尔曼,却能干预他。只因为他戴着一条继承人的枷锁。
普尔曼没有送丝楠回家,而是把她带到医院,一路上她俩的回头率百分之百,骑着马穿梭在马车和人群里,是丝楠的头一遭。可惜她状态不太好,意识不清,没好好享受一回这种拉风的交通方式。
丝楠清楚自己没啥大事,普尔曼硬要医生给她做全身检查,像是担心他祖父虐待她。
检查结果当然没问题,医生给丝楠打了一针消炎药,还开了一盒感冒药, “我本来好好的,哎,”等着拿药的丝楠叹了口气,叹自己命衰,麻烦接二连三的来,身旁还站了一个麻烦活体。两人没心平气和多久,普尔曼就劈头盖脸的教训他, “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走,万一他们打算找个地方把你杀了呢?”
“格雷特又不是坏人,再说我怎么知道你们家的人会把我关起来,”丝楠小声嘟囔。这时护士递药过来,普尔曼接。
丝楠抬起头看了一眼,这一眼足以惊到她, “安妮?”
第四十八章 做他的情妇
听见丝楠叫自己的名字,安妮起先没认出来丝楠,也没认出普尔曼。他们两个变化不小。特别是丝楠,她五官张开,身姿高挑,变白也变漂亮了。两人在人群里很显眼。
而安妮还是老样子,穿了一身灰白色的护士裙,中规中矩,失了年轻的活泼气。
“原来你在这家医院工作,我来这儿好几次了都没见过你,”再见故人,丝楠有点兴奋,语气一反刚才的沉闷,兴高采烈的。
安妮看着她半天才有反应,“前一年我请假了,我刚生完第二个孩子。
丝楠稍惊,“你结婚了?”
“不然呢,当老姑娘叫人笑话吗?”安妮自嘲,丝楠才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普尔曼打量了几眼安妮,他对这个护士一点影响都没有,本来能入得了他的眼,让他记在心里的人就少之又少。
“我到外面等你,”他对丝楠说完就走出去了。
“他是普尔曼欧罗斯?”安妮笃定又有点不相信。
“对。”
“你们不是水火不容吗?”
丝楠呵呵的笑,有些呐呐的说,“说来话长。”
安妮不多问,没认出二人之前,她以为他们是情人,她看见了普尔曼对待丝楠的神态和举止,某些东西不用说就能透过这些细微的东西反应出来。
连那么声名狼藉的人也爱上了她,真是神奇又幸福的女孩,无论在哪个地方,她能让周围的人宽容以对她,喜欢上她。安妮想起自己那段戛然而止的美好恋情,心里更苦怨了。
丝楠后知后觉的感到安妮的态度很冷淡,思及安妮为何被詹姆斯赶走,她也不知道说什么了。
她们就这样尴尬的站着,后面来取药的人催促,丝楠才说,“改天我再来找你吧,”她顿了一下,又问,“我能去看看你的宝宝吗?”
安妮总算露出了一丝笑,“当然可以。”
走出医院,丝楠问普尔曼,“詹姆斯医生现在还在遏粒吗?”
普尔曼想了想,“你说的是那个美国人?”
丝楠点点头,“我想知道他的近况。”
普尔曼不喜丝楠向自己打探别的男人,心里很不是滋味,但还是说,他早就回了美国,带着一集装箱的橡胶工具,是我父亲找人运到码头去的。
听到詹姆斯走了,丝楠说不上自己是什么感觉,像往事随风的惆怅。
“那个女人是他的护士?”普尔曼总算对安妮有了点印象。
“对,他们原本要结婚的,当初我被绑架的时候,安妮就在旁边,詹姆斯医生认为是她的责任,不仅跟她分手,还把她赶走了。”
普尔曼没答话,他只庆幸那个詹姆斯走得远远的。
“对了,说到绑架,你把莉莉娅莫博森怎么了,”丝楠忽然想起来。
普尔曼的脸色变得不自然,“不关你的事。”
“怎么会不管我的事,你的前未婚妻从我这里偷了她母亲的钻石,你说巧不巧,我前段时间被玛丽莫博森打压的险些喘不过去来,”丝楠抱怨,面前的人就是这些事的导火索,都怨他。
普尔曼皱眉,“她在巴黎?”
“是的,做了四年的妓女,上个月还因为抢劫被关进警察局,她的神智很不正常,老实说,你是不是虐待过她?”
“我不想跟你谈她,”普尔曼突然加快了步子,他不愿意让丝楠知道他如何残酷的报复莉莉娅。
丝楠莫名其妙的在后面叫,“喂,你这是什么态度。”
玛丽接回女儿已有数周,圈子里至今没有流传出半点流言蜚语,大家都不知道莉莉娅的存在,包括玛丽的现任丈夫。玛丽把莉莉娅安置在一栋在她名下的小宅子里,只派了一个靠得住的老妮ol和克拉拉两个人照顾她。
重新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莉莉娅的气色看起来好多了,穿着华贵的裙子,摆起大小姐的姿态,一点也看不出来她曾做过乞丐和妓女。
“让开,我要出去,”莉莉娅使劲拉扯挡在面前的克拉拉。
克拉拉纹丝不动,脸上很焦虑,“夫人吩咐过,你哪儿都不准去。”莉莉娅又犯病了,自从知道普尔曼出现在巴黎后,她已经发作了三次。摔东西,打人,还自残。
克拉拉伺候她这么久,也终于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在玛丽和清醒的莉莉娅口中,丝楠被描述成一个恶魔,克拉拉是想不到看起来好心善良的丝楠小姐背地里居然这么恶毒。她想起丝楠冷漠拒绝她那次,又觉得丝楠或许真的是两面派。
母女俩洗脑的话让克拉拉更加忠心耿耿的照顾莉莉娅。
“朱丽叶,你冷静些吧。”
“别叫我朱丽叶,我是莉莉娅莫博森,是堂堂正正的大小姐,你只是下人,明白自己的身份就马上滚开。”莉莉娅突然摆起千金姿态,像一只高傲的花孔雀,眼里全是蔑视,“我要去找他,他是我的未婚夫。”
神智疯狂的人很难拦住,虽然克拉拉力气很大,也抗不住莉莉娅对她的拳打脚踢,克拉拉情急之下大声说,“你去了也没用,他和丝楠小姐在一起,你早就被抛弃了。”
相处了四年,克拉拉很了解莉莉娅病,知道如何刺激她,果然莉莉娅一听,神情呆滞的望着前方,嘴巴喃喃着什么,声音越来越大,她不断叫着普尔曼的名字,泪水喷涌而出,放声大哭,撕心裂肺。克拉拉蹲下抱住她。
普尔曼知道丝楠和玛丽母女之间的纠葛,就开始怀疑她前段时间遇到的危险是否与她们有关。普尔曼算是了解玛丽莫博森,知道她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丝楠还说那些人袭击者是军人,可惜普尔曼刚到巴黎不久,授衔仪式还未举行,他不好插手这边的军务。
在殖民地的漫长时间,普尔曼常常想丝楠就是他的劫数,放,是放不了了,守,又不能守在她身边。于是趁授衔定职前的这段假期,他天天耗着丝楠,跟在她前后,丝楠甩都甩不掉,她也发现普尔曼对她的态度不对劲了,准确的说,那天早晨,普尔曼吻她,她就察觉到一些她不愿深想也想不通的东西。
后来小琼斯兰来看望过丝楠,还带了一些礼品,有些客套。
“那天挺不好意思,”丝楠看着小琼斯兰笑,搓了搓手心,她相当紧张,普尔曼就在后头冷眼盯着他俩,“我没对你做了不好的那什么吧?”
小琼斯兰笑着摇头,瞥了一眼普尔曼,“你很快就晕过去了。不过你手臂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不小心划破的,”丝楠打哈哈的想混过去,小琼斯兰却心里清楚那是枪伤,明白丝楠的意思,没点破,“趁这个时候好好休息吧。”
丝楠嗯了声。
“你哥哥现在跟你住在一起吗?”小琼斯兰忽然问。
“我想这跟你没有关系。”普尔曼插进来。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有时间多管闲事,不如想想怎么伊莱海默。他能对丝楠下迷幻药,也能对你下毒药。自己的家务事清理好之前,你不必出现在丝楠面前,免得再给她带来麻烦。”
“普尔曼,”丝楠重重的叫他,他对小琼斯兰说话的口气未免太嚣张太没礼貌了。
普尔曼手臂一抱,毫不知错道,“怎么,我哪点说错了?”
没想到小琼斯兰轻轻一笑,笑容里有一丝不以为意的大度,普尔曼毕竟比他年轻,还不懂得如何隐藏自己不该出现的情绪,譬如吃醋。他不认为这样一个不成熟的青年配得上丝楠。
丝楠瞪着她,嫌弃道,“你走远点,我们说话别插嘴。”
普尔曼脸僵的要死,小琼斯兰笑意更浓。
不过普尔曼还是听丝楠的话,直接出了房子。
只剩下他们两人,丝楠却更磨不开了,小琼斯兰看着她笑道,“如果我父亲知道你是米歇尔欧罗斯的养女,一定后悔答应你解除婚约。”
“你呢,你后悔抛弃我吗?”丝楠抬起头反问他,神情很认真。
小琼斯兰凝望她,说,“后悔。”
丝楠承认她心头此刻划过一股报复性的快感,“世上可没后悔药吃。”
“我知道,”小琼斯兰叹息,错过就是错过了,他不会回头,他也不会让丝楠知道自己斩断这缕情丝,花了多大的勇气和决心,即使疼得他的心缩紧。
“海默不懂事,你哥哥也替你教训他了,我希望你别记恨他。”
“他快要爬到你头上去了,你不想办法治治他?”普尔曼告诉丝楠下药的是伊莱海默时,她的嘴都气歪了,她不断的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这个小子,至于他如此整她。
小琼斯兰笑着摇头,“他也是受他母亲的影响。”
“卡米尔?哦不,你是指他的养母?”
“对,她是邦尼特家族千金,你哥哥已经得罪了他们,今后在军中恐怕不好混,让他好自为之吧。”
小琼斯兰走出去时,看见普尔曼双指夹着一根烟,放在唇边浅浅吸一口,又轻轻吐出来,有些墉懒和漫不经心。
虽然父亲是垄断市场的最大烟草公司老板,普尔曼学会抽烟却是近几年的事,大概从丝楠走后,他就跟军营里的人学会了。只当心怀压力烦恼时,才会点燃一根。
听见身后的脚步声,他说,“以后离她远点,最好不要出现在她眼前。
小琼斯兰笑得淡淡的,“你以为什么立场命令我呢?爱护妹妹的兄长吗?”普尔曼捏熄烟头,“她不是我的妹妹,”这句话他重复过无数遍,从刚开始是厌恶赌气,到后来茫然麻木,而这次他俨然明白自己的心意和目标。
普尔曼以提防的眼神盯着小琼斯兰,他是他的情敌,比战场那些印度兵还要危险。对他的敌意,小琼斯兰依然微笑以待,擦肩而过那一刻,他低声说,“我希望你能保护好她。”
有一种人,永远保持风度,胜不骄败不馁。他们会向对手大方承认自己的弱势,但那只是更加凸显他们的气度跟坦荡。毫无疑问,小琼斯兰是个中翘楚。普尔曼有些明白为什么丝楠对这个男人倾心,至少他现在还没有小琼斯兰身上需要沉淀的成熟。
在普尔曼陪丝楠养伤期间,他祖父曾派人告诉他家族将为他举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