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8      字数:4903
  最肝疼的应该是贝茨爵士,他这么淡定,从来不一惊一乍的人啊,眼镜都戴歪了。丝楠绝对是他见过的最深不可测的女孩,玩弄人心的手腕无人能及,幸好小琼斯兰没搅进来,否则这场舞会不用继续了,他后悔给她邀请函舞会快散会了,小琼斯兰才回来,他换了一身贝茨爵士的衣服,洗干净了脸,也洗掉了刚才那股靡艳劲。他和伊莱海默乘上同一辆马车,两人俱无言无语,也无表情。这样看上去,的确像叔侄。
  “聪明的人都会控制自己的野心。”小琼斯兰说,他没有看伊莱海默,好像在跟空气讲话。伊莱海默也没有反应,搁在身侧的手指却弯曲了一下。
  小琼斯兰合上眼睛沉思,掩盖住内心的波涛汹涌,贝茨爵士告诉他带走丝楠的年轻人叫普尔曼,是欧罗斯家族最叛逆的子弟,也是这一辈最出色的孩子和迪斐不相上下。
  贝茨爵士还说,他父亲收养了丝楠,他是她的哥哥。
  普尔曼在马车上就检查过丝楠的伤势,胳臂上的伤口被她扣烂了,结了新痂,血水还在往外渗。
  罗切斯特对普尔曼忠心耿耿,他把这些天发生在丝楠身上的事,详细的汇报给普尔曼,因此普尔曼知道她曾被人在郊区狙击过,也知道迪斐让她做他的舞伴。他对罗切斯特说要亲自处理丝楠的伤,罗切斯特立刻领会他的意思,离开了。
  丝楠躺在柔软的大床上,胳臂上的伤已经包扎好,空气里有一股浓浓的药水味道。她身上盖着一层薄被子,露出小半个肩膀,细腻光滑。
  普尔曼坐在床另一侧,目不转睛的望着她,他维持同一个姿势,同一个动作快半个小时了,他自己浑然不觉。
  有那么一个人是永远看不够的,普尔曼正在细细体会这种滋味。他的目光从丝楠的眉眼到下巴,每一个细节都不放过,好像要把这几年的空缺补回来。视线最后定格在她的嘴唇上,那儿破了皮,谁被她自己咬的。普尔曼却不知道,他想起迪斐吻丝楠那一幕,又展开丰富的联想,他以为迪斐一定对丝楠做了什么。普尔曼并非疑神疑鬼的人,但男人的嫉妒心啊不可小觑。犹豫不决不是他的性格,他俯下身含住她的唇,轻轻吮吸,温柔的仿佛要用香津帮她愈合咬伤。
  忽的,丝楠睫毛动了一下,好像要睁开眼了,却没有。紧接着从她嘴里传出一阵低低的呜咽。谁也没想到,刺骨的痛感一消失,加上普尔曼的刺激,那药效又到了。丝楠觉得自己抠心的不好受,心是空的,空虚的空,这种感觉难以启齿,她的双腿伸直了又曲起绷紧,后背起了一层热汗,她无意识的踢开了被子。十指扣紧床单,指甲发白。
  普尔曼来不及再做什么,丝楠已经从床上坐起,被子滑到腰际,露出整个上半身。为了方便刚才普尔曼脱掉了她带血的衬衫,他当然注意到她只穿了一件他没见过的胸衣,情急之下他并没有细看。胸罩是丝楠为自己做的,素面白色还是最简单的样式,被软乳细腰的人穿着也是诱惑,更何况上面沾了血,血这个东西有时可以触目惊心,有时也可以风流艳情。
  普尔曼不是纯情的人,所以他呼吸乱了几下。
  丝楠如果伤的地方是腿就好了,也许那样她就没有能力扑上来,像急色的流氓。没有一点心理准备的普尔曼被她压住。
  她双腿跨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黑色的眼睛完全迷乱了。更乱的是普尔曼,他头皮发麻,丝楠的屁股就抵着他的胯间,不管有意没意,他都承受不住。他快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找女人了,从前的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会过这种清心寡欲的生活。改变是潜移默化的,丝楠来到他身边后,他的命运好像颠了个。
  被药物驱使的丝楠才不管身下人内心的纠结挣扎,她不舒服,也不想让别人舒服,她上半身整个趴在他身上,透过一层薄薄的布料他能清晰的感觉她丰盈的身体。
  他的脸红了。
  是的,经验丰富的普尔曼脸红了,渐渐的,他连思绪都混乱了。这就是爱与不爱的区别。被丝楠‘玩弄’,他紧张无措像个愣头青,而他玩弄其他女人,却轻佻放荡。这个时候,普尔曼当然意识到丝楠中了药,难怪她一直昏迷不醒。
  普尔曼首先起来的是狂怒,他自然认为是迪斐下的药,迪斐对丝楠的心思,在殖民地路人皆知。现在迪斐在巴黎权贵圈里耳濡目染学到这些不干不净的东西不足为奇。普尔曼觉得对丝楠用强的是他会干出来的事,因为他和他一样都不是好东西。
  可是怒气很快被身体的欲望压下去。丝楠的气息没有离开他半寸,就在他脸庞和唇边又吸又咬,好像在啃一颗大玉米。最要命的是,她不停的在他身上扭动,双腿缠着他的双腿。普尔曼生平第一次被这样折磨,她绝对是害人精。
  丝楠突然伏起身,双手浪荡的抱住普尔曼的头,普尔曼的脸就这样不经意的贴在暖香白嫩里。她在他耳畔低啜,“我好难受。”
  “哪儿难受?”他的嗓子有些哑。
  丝楠牵起普尔曼的手,往下带。
  普尔曼全身充血,此时此刻但凡是个正常男人都无法淡定,再说他自己本就是桀骜不驯惊世骇俗的人,索性来个鲤鱼翻身,下一秒丝楠就被他禁锢在自己身下。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暴风雨越来越激狂,那些苦恼、那些思念、那些悔恨都化在这一刻转为灼灼情意,比丝楠的身体更滚烫。
  丝楠仰头看他,他自己都迷离了,那个总扎着黑色长辫的小丫头,黑黑丑丑的,笑起来却如耀眼春光,天不怕地不怕,有些鼓噪,有些善良,跟他作对,又愿意帮助他。普尔曼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手一抚,精心盘起的头发散开来,像兰花一样绽放。十七岁的少女,出落的美丽有风情,就算她还是那只丑小鸭,有些人也注定会爱上她。
  丝楠这时又不顺从了,应该说她从来就没顺从过。她双手推他,嘟囔,“好重,你别压着我。”
  普尔曼不理。
  她的声音高了一些,像撒娇,“阿朗,阿朗,你快起来好不好,我要在上面。”
  就像才启动的汽车蓦然熄火,普尔曼整个人都僵硬了,那股子火热瞬间变成冰块,兴致全无。
  丝楠有气死人的本事,意识薄弱了,这个本事却更厉害了。
  普尔曼捧起她的脸问,“谁是阿朗?”
  “笨蛋,就是你啊,”丝楠睁着迷蒙的双眼,黑汪汪的,惹人怜爱,普尔曼想亲上去。
  但他的脸像麻将白板。
  即使留恋,他还是从床上站起来。
  没有热源,丝楠又难受了,  “你去哪儿?”
  “我是谁?”普尔曼一板一眼的问。
  丝楠傻笑,“你是阿朗。”
  普尔曼捏紧拳头,骨节发出咯吱声,这一刻他想杀了这个叫阿朗的男人,居然在他不在的时候趁虚而入。出于男性本能,普尔曼感受到莫大的威胁刚才的乱动让丝楠的伤口又出血,染红了纱布,普尔曼从浴室里端出一盆凉水,用毛巾沾湿凉水,盖在丝楠的脸上和身上,勉强解除她的燥热,再帮她换药,认认真真坐怀不乱,不管丝楠在旁边打岔勾引他。他堂堂普尔曼大少爷何尝这样尽心费神的照顾谁。
  丝楠给了他一点甜头就叫他醉生梦死,却也让他一整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天空刚擦白,丝楠就醒了。这次是真醒了。
  她头昏欲裂,望着陌生的天花板看了半天都想不起发生了什么。她的记忆在见到小琼斯兰后就戛然而止。
  后面?后面是不是她抱住他,还强吻他?
  丝楠的小心脏颤了一下,她发现自己没穿衣服,准确的说是,一丝不挂她的眉头蹙起来,难道她强暴了阿朗?
  在丝楠更深入的胡思乱想前,普尔曼弄出一点声音,丝楠这才发现坐在不远处靠椅上的年轻男人,震惊的张大眼睛,“普尔曼,普尔曼,你你,,,”她结巴了。
  “很好,总算清醒,认得我。”
  普尔曼勾起笑,只是那抹笑看起来很阴沉。他走向她,她竟下意识的往后缩,一副受害者的姿态,普尔曼心里的郁气更重了,他扯开她身上的被子,
  “你要做什么?”丝楠惊叫。
  第四十五章 再见普尔曼
  一梦初醒见到普尔曼,对丝楠来说真是太糟心了。尤其是她还没缓过神来,就赤身裸体的暴露在普尔曼面前,她羞燥的耳根发烫,脸颊却是苍白的,她像个没事人,动手要抢被子,忽略了胳臂上的伤。
  “嘶,”她疼得脸皱成一团。结果听见普尔曼的嗤笑,“受了伤,性子还是这么野。”
  丝楠反唇相讥,“再野没你野。”她一手撑在床头,双腿蹬床,就要站起来,却错估了床的柔软度和迷幻药的后遗症。
  脚踝和膝盖是麻的,歪了一下,眼看歪倒,好巧不巧歪向普尔曼,普尔曼非常自在的伸出手,把她抱个满怀。从背后看去,她就像蜷缩在普尔曼的身影下,受他的保护,受他的垂怜。
  一股并不陌生的气息像疾风骤雨覆盖住丝楠的感官,她的鼻尖磕在普尔曼衬衫纽扣上,眼前一片暗,普尔曼一手扣着她的后脑,一手托着她的腰身,有意的往自己身上贴。
  丝楠一点招架之力都没有,不明前因后果的她脑子越发的晕,只能说几句毫无威胁性的话,“放手,放开我。”
  她没看见普尔曼脸上浓浓笑意,他竟听话的把丝楠平放在床上,丝楠丢了的魂魄好不容易收回来,他居然低下头在她袒露在外的左胸上轻轻印下一吻,她的呼吸赫然急促起来,胸口起伏,脸都是不正常的颜色,红白交错,她已然羞恼的说不出话来,她往下看就是一头浓密的香槟金短发。
  普尔曼就这样让自己的嘴唇触在她的胸上,久久的不动,像虔诚的教徒顶礼膜拜信仰,像回味的食客再次品尝美味。
  仿佛上帝的玩笑,在不知不觉中,他苍白无欲的灵魂早已匍匐在她脚下。悸动、痴狂、魔怔、执念。
  可笑的是,对方一无所知还厌烦。
  清晨的暖阳不设防的从窗外洒落一地,照亮了屋内的情景,也沐浴在静静对峙的两人身上。连时间都好像停顿了一般,他们之间似乎没有如此安逸的时刻。丝楠给才回来的普尔曼一个措手不及的大礼,他给丝楠的何尝又不是。
  丝楠感觉自己还在做梦吧,一只大手在轻轻揉她腹部,她这个位置的确不舒服,  “我为什么在这里?”理智回笼,她终于问出自己最大的疑问。
  这次普尔曼没有和她犟气,把前因后果都告诉了她,  “你中了迷幻药,折腾了一宿。”
  “你真的没有对我做什么?”丝楠疑神疑鬼的瞟普尔曼,她对普尔曼的人品存疑,要不然好端端的,她的衣服怎么都不见了?
  普尔曼仿佛看出她心中所想,慢慢悠悠的说,“是你自己脱的,而且你不仅脱自己的衣服,还扯破了我的衣服。”
  在丝楠越睁越大的眼睛,越来越惊恐的眼神中,普尔曼继续说,  “是你把我压住,亲我,摸我,勾引我,,,”
  “不可能,”丝楠想都不想立马打断他,  “我再怎么饥不择食也不会对你下手。”
  普尔曼的脸唰的沉下来,“那你想对谁下手?”
  丝楠脑海里当然浮现出小琼斯兰的脸,她一晚上的春梦对象可都是他。
  丝楠的眼睛不自然的眨了一下,被普尔曼捕捉到,他明知她在想那个阿朗,却没有逼问。军队磨砺他的性子,让他更沉得住气了,有些事并不急在一时。他回来了就有得是时间在丝楠身边慢慢琢磨。
  “反正我不可能对你做哪些事,”丝楠死鸭子嘴硬。
  普尔曼这时竟神态自若的开始解衣服。
  “你要干什么?”丝楠吓得脖子一缩,她发现现在的普尔曼根本无法用她白以为是的常理相处。他好像被什么东西附身了,处处透着古怪。
  普尔曼笑了笑,满眼戏谑,“给你看证据。”
  他性感的胸口、背上有好几道红印子,有些破皮,有些结小血痂,还有些是青的,这些都是丝楠的杰作,可以想象她如何又咬又啃,又抓又挠,又掐又捏,普尔曼完全一副被蹂躏的姿态。
  丝楠不敢信又不得不相信。
  呐呐的说了声抱歉,低下了头。
  “是谁给你下的药,迪斐么?”
  丝楠愣了愣,  “肯定不是,为什么怀疑他。”她哪里知道昨晚舞会被她搅得乱成一锅粥。
  普尔曼所知道的是片面的,丝楠记得的内容也是片面的,说的话自然对不上。况且一些事丝楠可不会告诉他,普尔曼又不是她的知心哥哥。她大概明白罗切斯特为何让人一步不离的跟着她,是监视她的行踪吧,否则普尔曼不会一回来就能找到她,她该说罗切斯特是个打小报告的小人么,亏她那么信任他,居然成了普尔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