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0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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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8 字数:4954
丝楠当然不在里面。
迪斐面色一变。
贝茨爵士说,‘是不是他先回去了。’
‘不可能,丝楠不是那样的人,他答应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这时。昂慕斯从男厕走出来,正好对上外面的迪斐,他视而不见的要绕过他,迪斐在他身后问,‘你看见丝楠了吗?’
昂慕斯回头看他,莫名,‘她不是一直和你在一起?’
眼看势头不对,贝茨爵士连忙劝迪斐,‘别急,别急。我们在找找,兴许他正躲在哪个角落睡觉呢。’迪斐和贝茨爵士返回大厅,昂慕斯望着他俩的背影,踟蹰着也跟了上去。
从大厅到洗手间是一段短短的走廊,走廊两侧有凸出去的小空间,嵌着玻璃,像飘窗可以看到外面的花园。
伊莱海默坐在那里,剔透的眼睛望着远处的赏花亭,手里拿着一杯红酒轻品,很悠闲,唇边的淡笑很凉薄没过几分钟,他都会看看手表。
昂慕斯比迪斐懂得多,很快他就发现小琼斯兰也不见了,没用的珈罗琳正着急到处找他,毕竟舞会人多眼睛也多,丝楠有是发光点,谁都看他脸熟,有人说看见丝楠离开洗手间往后面去了。
‘不要碰我,’丝楠的身体后仰,他就坐在小琼斯兰边上,却一寸不敢靠近他,他的大腿紧紧绷着,勾着腰轻轻啜息,双眼像含了一汪泉,润泽的能滴出水来,脸颊媚的粉红。
这不是丝楠,小琼斯兰不是单纯少年,心里有底她被下药了。
死哪自己何尝不清楚,他没有心思去想谁要针对他,她快被药性折磨的‘生不如死’了。心里头不断有一个羞丑的欲望涌起,靠近他,接近他的体温。丝楠人的牙龈都咬疼了,嘴唇也咬破了,可是他的意识还是渐渐迷离起来。好像有个声音在引诱他,面前的男人不是你喜欢的吗?
‘不行,绝对不行,’丝楠颤抖着声音,他忽然伸出右手,死死压住自己的左手臂。
一股血腥味慢慢串杂在玫瑰花香里,白色的袖子顷刻间染上了红色,他竟硬生生的掰开自己的枪伤,剧痛这是感觉却正好,丝楠慢慢恢复了神智。小琼斯兰却比他还疼,他要有多么坚定的意志,才能狠下心伤害自己,他又要有多厌恶他,才宁愿伤害自己也不愿靠近她。小琼斯兰并不明白,这无关厌恶,也无关他,丝楠是个八尊严看得比什么都重要的人,‘你还能做吗?’
丝楠摇摇头,‘帮帮我吧。’他不知自己此刻的神情有多无辜,简直引人犯罪。在药物的作用下,丝楠做什么说什么都是勾引。
小琼斯兰毫不犹豫的抱起她,出了赏花亭往房子那头走。丝楠靠在小琼斯兰的胸膛,才被压制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他禁不住的搂住小琼斯兰的脖子,喃喃的叫阿郎,血顺着她的手臂沾到他的衬衫、胸口还有下巴。
他和她是红色的,不管是衣服还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和满眼的玫瑰花一样的红,这真是一种说不出的诡艳靡色。
然而天不遂人愿,偏偏这一幕被好不容易找来的迪斐等人撞得正着。
与此同时,歌舞升平的大厅也不太平,他、一个不期而至的人彻底打乱了这场舞会的节奏。
第四十三章 最狂妄的人
一开始丝楠还没意识到前面站的人,痒疼冷热在他身体里排山倒海的折腾他,她浑然不觉周围严酷的环境。
‘丝楠。’
迪斐不可置信,他和小琼斯兰不熟,所以他不可置信丝楠跟小琼斯兰如此熟,完全熟过头了。眼前的丝楠,好像换了一个人,她和别的男人贴的这么近,哪怕浑身是血也要挨在一起,衣冠不整,天知道这段时间他们做了什么。迪斐再也受不住气,愤怒转为戾气,赭红眼睛更红。
耐人寻味的是昂慕斯悄然向后退了几步,离迪斐远了些。
最先发作的是珈罗琳,‘你们又、又、、’他已经气急惊怒的说不出话了。亏迪斐有理智耳朵尖,他听到了这个又此情此景,还是小琼斯兰最冷静沉稳,她说,‘丝楠被下药了,还受了伤,先找医生过来看看吧。’
‘把它交给我,’迪斐走到小琼斯兰跟前。
‘他更需要我,’
小琼斯兰眼无波无痕的望着她,好像在不屑她的不自量力。
恰好这时丝楠轻咛了一声‘阿郎’、依恋的偎着他。
唯一的局外人贝茨爵士见多不怪,早在马赛琼斯兰家族他就体会到丝楠的魅力了,为了防止在他家出现难堪的场面,他不得已出面斡旋,‘小琼斯兰先生,迪斐也是小辈,年轻人都是这样的。’
小琼斯兰听出贝茨爵士的弦外之音,他毕竟在别人的地盘上,面对的又是欧罗斯家族的继承人,理智告诉他不能硬碰硬,况且他也没有立场。
小琼斯兰摸了摸丝楠的额头,摸到一手汗,他心疼也着急,丝楠已然失去意识昏了过去,他的眉头蹙着,拳头还握着,小琼斯兰揉着她的手背,松开她的手,然后才把他抱给迪斐。
迪斐动作也很轻柔,他冷冷撇了小琼斯兰一眼,然后丝毫不停留的旋身就走,彼时昂慕斯早已不见踪影,空旷的玫瑰花地只余小琼斯兰、贝茨爵士和珈罗琳。
‘擦擦脸上的血迹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里发生了什么惊天血案,’贝茨爵士递给小琼斯兰一放手帕。
‘谢谢。’
贝茨爵士说,‘珈罗琳小姐刚才找你急的快哭了,你该好好安慰他才是。不用担心丝楠,我马上去安排。’他的话就是在告嘱小琼斯兰,他有情人,注意自身的影响。
‘丝楠的经历远比你想象的复杂,你在搀和进去,哎,你们好自为之吧。’贝茨爵士本想告诉小琼斯兰丝楠的真正的身份,转而一想还是作罢。
小琼斯兰没有追问,就凭丝楠跟迪斐与昂慕斯的关系,他可就不可能简单。
贝茨爵士走远了,珈罗琳才敢靠近小琼斯兰,‘阿郎,你不是说和他不在联系了吗?’
小琼斯兰感觉到她的怨气,有了厌烦,‘时间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吧。’
‘我不走,我知道你送走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去照顾那个小妖精,’被嫉妒心蒙蔽理智的女人是很可怕的。珈罗琳此刻哪有刚才在舞台上舞动的优雅,和泼妇没两样。
‘我不想从任何人口中听到对丝楠的侮辱,包括你,’小琼斯兰冷斥,不再理会珈罗琳,径直朝会场走去。
、、、、、、
两个眼生的年轻人从迈入会场起,就被有心人注意到,因为他们穿的是军装,而这里只有他们穿军装。
为首的那个最令人惊叹,人们首先注意到的是他的外貌,深蓝色的军装修身挺拔,他比这儿许多公子少爷都高,他的头发剪得很短,露出整片高额头,挺直的鼻梁显出了他的不羁,他的眼睛很深沉,尽管他的五官无一例外的完美,她们却不约而同的认为他一定是那种不讲人情,不择手段的人,也许还有点残暴冷酷。
他的气质和这个高贵优雅的地方格格不入。
细心的人还会发现他的肩章,是少校。
如此年轻的少校,是谁?
大家都远远望着他们,不敢靠近。他们不认识他,并不代表他不认识他们,‘以前假装亲热抱我哄我的那些人,现在却把我当陌生人看,人心就是这样冷漠。’
‘你担心丝楠小姐也会这样吗?’
‘不,他不会。’
‘可是他答应当你表弟的舞伴。’
‘他是可怜他。’
‘那你为什么急着刚到巴黎就要来这里?’
罗切斯特看着普尔曼笑,普尔曼的眼光闪了一下,只有罗切斯特这种近随才能感觉到他的不自在和紧张。他的视线不断扫视,只想找到丝楠小姐吧。
‘普尔曼?’
一个惊疑的声音响起,丽兹夫人的表情活像见了鬼。
普尔曼勾起嘲讽的笑,‘丽兹婶婶,好久不见。’
‘你你、、、’丽兹夫人也不知怕什么,哆嗦半天,‘你怎么回来了?’
‘我的家在这里,难道我不能回家?’普尔曼的眼神有点深沉,‘怎么。婶婶不欢迎我?’
丽兹夫人牵强的笑,‘我当然欢迎你,你回国你祖父知道吗?米歇尔也回来了吗?’
‘您真关心我们家,不过有些事不劳您操心,’普尔曼讲话依旧呛人,但现在他的气势更足了。
丽兹夫人只敢在心里生闷气,没错,他有点怕普尔曼。普尔曼跟他小时候完全不一样,他不该是哪个躲在角落不敢吭声的孤僻孩子吗?
欧罗斯家族所有子弟中,普尔曼的存在感最低,这是公认的。要不是前几年他犯的几件荒唐事传进国内,许多人都不会记得他的名字。
‘迪斐在哪儿?’普尔曼想问丝楠,话到嘴边变成了迪斐。
‘你想干什么?’丽兹夫人本能警惕,说真的,普尔曼表现的太强势,像是来找茬的。
从小迪斐是长辈最爱护的那个,而普尔曼就是最被嫌弃的那个,普尔曼已经不会被这种明显的偏见伤害到了,他心理强大到足以抵挡世上任何诋毁和侮辱。
‘你和尼赛尔叔叔还是最喜爱迪斐,把他当自己的儿子关心,’普尔曼毫不掩饰的讽刺他们,‘你们真是迪斐的好长辈。’
‘普尔曼,你好大的胆子,’丽兹夫人气得猛地重重的叫到,周围伸耳朵偷听的人都吓了一跳,一为丽兹夫人失礼的大叫,二为他喊得名字。
这个年轻人竟然是普尔曼欧罗斯。
普尔曼漫不经心的笑,‘婶婶,您看您激动的,我只想知道迪斐在哪儿?’普尔曼的笑容很好看也很迷人,丽兹夫人却恨不得一巴掌打过去。
这个孩子一如既往的令人厌恶。
‘你不说,我只好自己去找,’普尔曼朝罗切斯特眼神示意,不再把时间浪费在丽兹夫人身上。
两人每往前走一步,就有人为他们让出位置,每个人的目光都极其复杂,长辈们和丽兹夫人心情差不多,年轻女孩们呢,普尔曼进来时就被他的身姿所倾倒的不在少数,至于年轻的同姓,想法更类似羡慕嫉妒恨,二十三岁的少校,不是靠关系和金钱就能买到的。在这里普尔曼想瘟神,更像霸王。
普尔曼走了一圈也没看见迪斐,他随手拉开身后的窗帘,‘普尔曼少爷,你看,’有在黑暗环境训练作战的经验,罗切斯特的视力很好,所以他透过玻璃清楚的看见正在走进的迪斐。
普尔曼的眼睛更犀利,定睛几秒,雷厉风行的打开窗子,直接跳下去。
这下女士们捂嘴尖叫了,上流圈大大小小那么多聚会,从来没有出现过如此不守礼教的人,守教条的长辈有些感到心脏疼。但这个时候女孩们才不管普尔曼的举动是否失礼,就算粗鲁也是 ‘野性美’,何况普尔曼把它演绎的帅气至极,所以别指望普尔曼在殖民地锻炼当了军官,性子会有所收敛,那只是让他越来越狂。
当迪斐听见动静,普尔曼已经站到他面前。他好像早就料到这一刻,不意外不惊讶,却下意识的搂紧怀中的女孩。
‘松手,’
普尔曼没有情面的下命令,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更不提跟迪斐叙旧了。
迪斐望着她笑了,‘丝楠还说你对我心怀愧疚,原来,狗还是改不了吃屎。’幸好此刻丝楠是没有意识的,否则他一定会为说出这番话的迪斐感到震惊。
普尔曼心底的动容一闪而过,语气缓和了一些,‘她怎么了?’
‘她、、、’迪斐的拇指摩挲他的唇下,双眼怔怔的,下一刻猝不及防的低下头,吻住他的嘴唇。再过一秒,迪斐人已经坐倒在地上。
这是从小到大,普尔曼第一次打他,还是在久别重逢应该庆祝的喜悦关头,而且普尔曼用了狠劲。
一场每年惯例的社交舞会让无数人开了眼,她们都在想欧罗斯家族的人疯了吧。
落后的小琼斯兰也看到了这一幕,站在人群里的昂慕斯同样看到了,连坐在僻静窗角的伊莱海默都站了起来。她们都看出来,迪斐是在有意激怒另一个人。
两位琼斯兰家族的成员都在看哪个强硬的把丝楠拦在怀中的青年。
他是谁?
第四十四章 把持不住
丝楠不知道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发生了多么震撼旁人的大事件。普尔曼一回来就把天戳破了。
“是你欠我的。”
普尔曼的步子停顿了半秒,刺人的目光如芒在背。随即他加快了速度,和罗切斯特离开了这个纷杂的地方。
舞会继续进行,大家都心不在焉了。欧罗斯家族两兄弟可给他们表演了一出好戏,女主角没露脸,但她的衣服大家都认得。一些人心里寻思自己以前小看了这个服装店老板。但他们更多的议论和估测都放在十几年没出现的普尔曼身上。
最肝疼的应该是贝茨爵士,他这么淡定,从来不一惊一乍的人啊,眼镜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