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节
作者:圈圈      更新:2021-02-19 15:57      字数:4761
  丝楠尴尬的抽身欲走。光线太暗,手上的银壶不小心碰到了门口的花瓶。屋内的声音戛然而止。
  丝楠匆忙的往楼梯口跑,门却比她更快的打开了。
  “站住,”
  丝楠被背后这一声再次惊愣住,居然是普尔曼的声音。她停下慢慢的转过身,看见普尔曼就站在逆光下,阴影遮挡了他的脸看不清,丝楠往下看,却猛然圆睁双眼,普尔曼上半身是赤裸的,而他腰下的长裤根本没有穿好,慵懒随意搭在跨部,松松的,丝楠立马别看眼睛,生怕长针眼。
  这时一个少女从屋里走出来,她只穿了一件袍子,里面没有其他衣服,曼妙的身形紧贴在普尔曼身上,从丝楠这个角度,可以清楚的看到那对成熟的胸乳在摩擦普尔曼的手臂,老天爷,饶了她吧。
  丝楠无语凝遥
  “她是谁?你家的小女佣?怎么这么不懂事,”少女的声音和趾高气扬的柏娜有的一拼。丝楠突然觉得柏娜实在太顺眼了。
  普尔曼低沉的笑,他的声带受损,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恢复,因此声音比同龄人多了沙哑,在女人耳中,无疑是性感的,“她可不是什么小女佣。”
  少女开玩笑道,“难不成是你的妹妹?”
  “对,就是我的妹妹,嘘,这可是秘密,千万不要说出去,”普尔曼调笑的语气丝楠从没听过,因为那是只当他对女人调情时才会有的。
  难怪都传总督的少爷生性浪荡不羁,丝楠总算亲眼看见了。
  普尔曼突然把矛头转向丝楠,恶意的说,“在外头偷听的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头晕身热的感觉,唔,你还太嫩。”
  ‘嘣’的一阵热气直冲丝楠脑子,即便在昏暗的光线下,她也能感觉到普尔曼的不怀好意的眼神,那种眼神仿佛可以把她全身的衣服拨开。却不是为了欲望,而仅仅为了给丝楠难堪。
  普尔曼果然不会轻易放过她。
  丝楠没有如普尔曼的愿发怒,而是咯咯的笑起来,笑得普尔曼诧异了,而丝楠接下来的话彻底颠覆他的认知,“你有本事现在就在这里,在这个走廊骑上你的女人,我倒是没见过真人版的,如果你不介意当场表演给我看话。”
  走廊里静的可以听见外面刮风的声音。普尔曼不可思议的看着丝楠,那眼神好像从来没认识她一样,“怎么?不敢?哈,你还是太嫩了,”丝楠把普尔曼的话原封不动的还给他,“年轻人的头脑就是这么简单,幸好米歇尔先生不在,否则你是想做一个臭流氓还是一只四处发情的公狗呢?”
  说完,丝楠健步如飞的跑离是非之地,两个年轻人身上情欲的味道熏得让她作呕。
  “我没听错吧,那个小丫头刚才在骂你?”少女明显是一个胸大无脑的花瓶,说的话继续给普尔曼添堵,让他面子上更加挂不住,“她到底是谁呀?敢欺到你头上胆子也太大了。。。啊,。。。”
  普尔曼用力拉开少女,少女没有防备跌倒在地毯上,普尔曼走回房间,抓起她的衣服扔在她身上,“给我马上滚。”
  少女愣愣的望着他,她被他阴沉的眼神吓到,明明先前那么亲热,转身就翻脸不认人,喜怒无常。
  第二天,睡了一晚好觉的丝楠哼着小曲来到饭厅,看到人模狗样的普尔曼坐在他的位置上,一张脸依然绝色,当然要除掉不甚美观的黑眼圈和毛楂楂的头发,以及所有人都欠自己二五万的臭脸色。
  丝楠却不怕,继续摸老虎屁股,“哟,我还以为你今天不会来吃早餐呢,毕竟一夜辛苦,白天要好好补一觉啊。”
  普尔曼盯着她,捏紧手中的餐叉,恨不得要扭弯它,“谁教你这些的?”
  丝楠没听明白,“教我什么?”
  普尔曼从椅子上站起,逼近丝楠,“你以前在哪里还看到过?”丝楠突然反应过来,哈哈大笑,“很多地方啊,数不清,记不起来了。难道你想看?”
  ‘砰’,普尔曼左手重重打在红木桌上,他脸色铁青,饭厅里所有仆从眼皮直跳,他们有不好的预感。
  “你生气了?为什么要生气?我说错了什么吗?”普尔曼越生气,丝楠脸上的笑容越深。普尔曼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愤怒,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抓住他的心,让他无法呼吸,这种愤怒从昨夜一直维持到现在,准确的说,他一夜未眠。
  在一个女人地位相对低下保守的年代,丝楠所讲的话太惊世骇俗,根本不是一个年仅十一无父无母的小姑娘应该知道的,并且她说的时候竟然毫无羞色。
  “你居然有脸问我为什么生气。”
  无畏的丝楠还在火上浇油,“你玩你的女人,我看我的戏,有本事你别带女人回来呀。”
  “丝楠小姐,”一旁的管家无法再旁观了,着急的提醒她。
  第六十三章 棒球比赛
  普尔曼暴怒的扬起手又要打她,
  丝楠不是傻子,呆站原地让他打,她后退好几步,昂头死死的瞪着他,“你还敢打我?你凭什么打我?”
  “凭我是你的哥哥,我代替父亲教训你难道不是应该的么,”普尔曼继续逼近丝楠,拉长的脸特别吓人,“深更半夜,在外面偷听墙角,确实是野丫头,毫无教养,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记住的。”
  “去你的哥哥,我要是有你这样的哥哥,真是到了八辈子霉,小小年纪糟心滥交,祝你得早日得艾滋梅毒,”丝楠的声音也带上了火气,普尔曼得罪她太多了,她还没发火,普尔曼有什么资格对她指手画脚。
  普尔曼不知道什么是艾滋,但他知道梅毒,被一个小丫头当面骂脏,恐怕是哪个年轻男孩都无法忍受的。
  于是安生了几个月的总督府终于爆发了有史以来最令人瞠目结舌的家庭战争。
  后来全府的佣人侍卫都被下了封口令,如果被外人知道米歇尔总督快十六岁的儿子和十一岁的养女打架,最后还打输了,绝对要笑掉大牙。
  佣人私下讨论当时的精彩镜头,一个个都忍不住偷笑,丝楠小姐太狠了,直攻普尔曼少爷的要害,他们从没见过少爷那样狼狈过,弯着腰疼得没办法站起来,丝楠小姐还上去加了两巴掌。
  双方都失去理智,扔餐具,砸椅子,上演全武行,最后要不是十来个侍卫拉住他们,普尔曼少爷很可能要上楼拿枪了。
  “真有你的,在总督府也能弄得自己挂彩,”詹姆斯怪声怪气的说,手没停着,给丝楠脸上的小伤口上药。
  “嘶,普尔曼简直是娘炮,指甲这么狠,抓的我肉都出来了,”丝楠抱怨,普尔曼当然不是娘娘腔,但他被丝楠激的实在没法子,女人爱用的抓头发掐肉伎俩他居然都使出来了。
  丝楠没想到詹姆斯有意加重手劲,疼得她龇牙。
  詹姆斯没好气的说,“亏你有脸说,那小子比你更严重,你明知我现在忙得很,还给我添麻烦。”
  “他要打我,难道我就让他打不还手?我又不是白痴。”
  “至少要注意分寸啊,我不信你不知道那个地方对男人有多重要,如果你把普尔曼打残,米歇尔不杀了你才怪。再说他的手臂刚好,万一又骨折了呢。”
  丝楠撇撇嘴,“我有分寸,没有动他的胳臂,他不是好好的么。”
  “至少今天下不了床。”
  丝楠幸灾乐祸,“活该,叫他还怎么找女人。”
  “你啊,”詹姆斯无奈的叹气,“这里不是自由的森林,既然来了,就要学会收敛你的性子。”
  次日去学校,从进校到傍晚离开,大家对丝楠脸上的伤痕由来的的问题,丝楠已经听到不下二十遍。丝楠一次又一次的耐心解释,毕竟他们都是关心自己的。
  “摔倒磕到桌角真能磕到这样的伤?我看怎么像挠的?丝楠,你家养狗了吧?”尤利安凑到丝楠跟前左看看右瞧瞧。
  “还真被你说对了,其实就是被一条发春的疯狗挠的。我不好意思讲。”
  “这你就不懂了,你家的狗可能是在磨爪子,一不小心把你的脸当石头了,”说完,尤利安和他的小伙伴们都笑起来。其实丝楠也没受什么伤,就是脸颊上有五六道细细红印子,看起来不美观罢了。
  “对了,丝楠,给你这个,”尤利安从书包里掏出一张精致的卡片。
  丝楠接过来一看,“棒球比赛?”
  “是的,法商会举办的,我哥哥到时候也会参加,你要来看吗?就在这周日。”
  白人在殖民地的生活并不枯燥,他们总会想着法子娱乐休闲,比如召集这种棒球比赛,几乎每月都有一场,商人与商人之间的,公务员与公务员之间的,士兵与士兵之间的,最后大家再来一场总决赛。
  丝楠想想周末也挺无聊,就收下了尤利安的请帖。
  一周很快过去了。估计边境问题很棘手,米歇尔还没回来,普尔曼继续不着家。丝楠乐得清闲,她真怕与他再遇上又要动手。
  周日一早,查理吩咐好的马车已经停在府外,丝楠特意换上一身便于出行的衣服,穿上运动鞋,还准备了一顶遮阳草帽。
  “你今天怎么穿军装?”丝楠惊讶的问查理。
  查理摇摇手里的请帖,“因为他们也邀请了我。”
  米歇尔不在,为保证丝楠的安全,米歇尔的行政助手雷奥也一同跟随。马车在市区办公楼外面停了五分钟,白衬衣黑西裤的青年上了车。
  雷奥丝楠是见过的,标准的公务员长相,雷奥却不记得丝楠,上来先对她自我介绍,“丝楠小姐,我是雷奥,很高兴能与你同行。”
  “我也是。”
  马车继续行驶再次出了市区,这边是暹粒的另一头,土地平展,适合种植农作物以及修建运动场。丝楠已经看到一家跑马场,一块足球场。棒球场就在马场不远的地方。
  木质的大门外停满了大大小小的马车。雷奥最先下车,站在车门旁伸手欲接丝楠下来,他显然不了解丝楠,丝楠直接打开另一扇门跳下去了。
  查理说,“丝楠小姐不是一般的小姐,不必拘泥于礼节。”
  雷奥问他,“大人也无所谓吗?”米歇尔总督可是出生名门望族啊。怎么收养了一个如此奇怪的小女孩。
  查理笑道,“大人才不会随意拘束她。”
  丝楠戴好帽子,朝两人招招手,“咱们进去吧。”分别出示过请帖,三人一入场,立马有人熟稔的跟查理和雷奥打招呼。走在前面朴素的小女孩自然被他们忽视。丝楠轻易的便与两人走散,等她回过头,查理和雷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整个棒球场是正圆弧形的,中间是比赛场地,外环是一圈观众席,只要有空位,随处都可以坐人,但还是要稍微注意男女有别。
  丝楠走来走去纠结坐在哪里,身穿洋装头戴遮阳帽的小姐夫人们喜欢扎堆,穿西服正装的男士们同样如此。要不就是一大家子其乐融融。
  “丝楠,丝楠,”
  丝楠突然听见有人叫自己,是尤利安的声音。她回头瞧了半天,看到一个劲儿的挥动小手又蹦又跳的小男孩,“这边,这边。”
  丝楠马上往他的方向走去。
  “我到处找你,还以为你不来了,”尤利安松了一口气,“怎么就你一个人?你家人没一起来吗?”
  “我和他们走散了,”丝楠摊手,“算了,不管他们。”
  “嘿嘿,你就是有个性,”尤利安把丝楠带到好奇已久的亲人面前,“爸爸妈妈,她就是丝楠。”
  丝楠连忙问好,尤利安的父母很友善,他爸爸说,“尤利安可眼巴巴的等了你好久,就怕你不来,”他妈妈指着自己旁边的位置说,“来,坐这边吧。”
  尤利安的父亲保罗是商人,母亲爱丽丝是专职家庭主妇,尤利安上头还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姐姐是老大,在法国嫁了人。这些都是打棒球的时候,尤利安主动告诉她的。
  “你哥哥呢?”
  “喏,在那儿呢,”尤利安伸手指着下面,丝楠拉了拉帽檐挡住太阳光才看清那个卷发少年,他和一群二十岁左右的男孩们站在一起。大概就是要参赛的队员们,这时的体育运动可没所谓的运动装,这群人穿的都是宽松衬衫,无非是把袖子卷起来的区别,一看就是正经八百的富家少爷。
  丝楠却没发现在最侧面的休息区,坐着她一周没见到的普尔曼大少爷,普尔曼也穿着休闲的衬衣,袖口和领口的扣子都没系,双腿交叠,懒散的靠在椅背上。卷发少年走向他,普尔曼笑着说,“高兴了?我可是专门为了你才来看这劳什子比赛。”
  如果丝楠知道普尔曼和尤利安的哥哥路易斯是好哥们,她肯定不会过来。
  “其实你也可以上场,玩玩而已,”路易斯把棒球扔向普尔曼,被他接了个准头。
  “我怕我上去,大家都不敢投球了。”
  “哈哈,受了一场大难,你还是如此狂妄自大,”路易斯看了看另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