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 节
作者:
千顷寒 更新:2021-02-19 15:50 字数:4841
这个人,还真是忠厚。婠婠目中光芒闪动,低声道,“做什么都比被当做礼物来得好。霜少爷如此煞费苦心为婠婠考虑,婠婠怎会不识好歹?”
秦霜的想法很简单,那就是他既然救了她,就决不能半途而废,否则与害她又有什么区别。
他见她如此善解人意,心下倒是觉得以后该待她好些,至少不能叫她干那些粗活。
一个官宦世家的庶女,养在深闺人未识,只因着绝色美貌而被当做家人不断攀爬的工具,何其悲哀。
秦霜人是忠厚,但不是笨,他当然知道不能让婠婠抛头露面,他是男人,自然知道男人本性。
一个绝色美人,总是容易激起男人的征服欲。
连师父也不会例外。
作者有话要说:下午再更一章~~晚上可能还更吧~~~~
16
16、第 16 章 。。。
望霜楼。
既然是做侍婢,她当然不可以摆小姐架子啦。
婠婠烧水沐浴,换上了天下会侍婢服饰,一身简单廉价的长裙穿在她身上宛如流云飞雪一般飘渺无可捉摸,发间仅是一支水晶长簪,眉目宛然,她在的地方,连时光都停驻流连忘返了似的。
眉间的青莲是那一次眉心磕破之后,为了掩饰而戴上青莲额坠,没想到在一次意外中,烙印在伤口处,终究成就了这多妖娆而纯粹的青莲花纹,为本就清纯绝丽的面容添上一份妖媚。
她都忘了呢,走的时候忘记挖坑把那些十八禁的书给埋掉,不知道老妖怪在地底下寂不寂寞,想来只要与娘亲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可以的吧。
他们是如此相爱。
生死相许。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常常,她常常想起遥远的过去,她从不愿忘却,那些最美好的回忆。
“你是什么人?”
——恍若炸响在耳边一般,惊心。
婠婠猛然惊醒,从无边深渊中重回人间。
她偏头望去,入目一片淡绿,她双眼仍残留着些许迷蒙,一张笑脸恍惚笼罩着光晕。
她有一双如此流光四溢的眼睛,纵然是天下星辰也无法与之相比,只可退避三舍,她的双眼明亮透彻,盈盈秋水也暗淡无光。
孔慈看得呆了。
是。。。。天下会的侍婢服饰?
她下意识展开笑靥。
却不知,笑靥宛然如惊鸿,美不胜收,令人不舍得打扰——
犹如投入湖中的石子,惊走白鹭几行。
沉迷其中的人终是渐渐清醒。
孔慈心下暗自惊诧,她是女子,身为女子,更容易在乎容貌,她是从不曾见过如这般飘渺若仙的少女的,比风少爷还要好看上百倍。
——所以说,聂风你杯具了!
她是谁?为什么会在霜少爷的望霜楼里?霜少爷脾气好,侍婢们多是愿意上这儿来的,而不像是风云阁,因为云少爷的冷厉脾气没有侍婢敢来风云阁,不过,霜少爷喜欢安静,望霜楼是没有侍婢常驻的。
固定来料理望霜楼的侍婢与孔慈素来交好,而眼前这个,她根本不认识,孔慈心下千转百回,若干念头闪过。
婠婠放下水桶,温然而笑,自有一股尊贵优雅的气度,她的笑容在夕阳的光辉下仿佛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芒,独有的懒散形成她慵懒魅惑的气质,她好像不属于人间。
“你好,我是霜少爷的贴身侍婢,名叫婠婠。”
孔慈不受控制一般顺着她的话回答,“我是孔慈,是风云阁的侍婢。”
孔慈?
孔慈呵。
婠婠唇边的笑容加深,眼儿一弯,一如天上弯月,“孔慈,这可真是个好听的名字。”
如雷贯耳啊孔慈,那啥,真牛X,风云霜都给孔慈包揽了,婠婠心里小人叉腰狂笑,这不是女主角吗?
也是,同为天下会侍婢,总是很容易遇见的。
细看孔慈,明眸善睐,身子孱弱曼妙,果然俏丽,称得上是大美人一个。
不知为毛,婠婠心里突然冒出一句,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嗳,孔慈,你跟我说说霜少爷的爱好吧。”婠婠忽而轻笑,笑容俏皮温暖,小脸生动活泼,叫人见之忘忧,“我可是新官上任呢,霜少爷很多爱好习惯我都不怎么清楚,可能会经常麻烦你哦。”
孔慈眼睛清澈明亮,望着这个美得天怒人怨的少女,心中好感顿生,“不麻烦的,以后有什么事,你大可来找我,能帮的我自然会帮。”
“那。。。”婠婠指着地上的水桶,“我现在要为霜少爷准备晚饭了,就是不知道霜少爷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孔慈走过来,只觉得一股清冷幽香沁入心脾,似曾相识,她轻轻摇头,“霜少爷没什么忌口的。”
据孔慈所说,秦霜这人很好打发,吃什么都可以,好像没偏好一样,不过,怎么可能!婠婠不信,是人总有偏好,又不是神,可能是孔慈做的他都爱吧。
你知道,恋爱的人都是盲目的。
这位霜少爷暗恋孔慈那么久人家都不知道,该说他藏得深呢还是爱得太深以至于表达不出呢。
这位也是杯具啊。
风云里哪个不是杯具?
聂风,生性过于仁厚,一生为人舍已,他的宿命是“牺牲”,他最大的本事也是“牺牲”,而且,总有一天,他会为这个世间作出最大的牺牲。
——此乃泥菩萨金口断言。
步惊云更不用说了,一心复仇,寂寞半生。
风云就是一出悲剧。
“你在做什么?”
孔慈好奇地看着婠婠捣鼓茶叶,不知道茶叶捣碎了有什么用?
婠婠眯起眼睛,看起来很是享受做饭的乐趣,眸中隐隐约约有零星幽芒跳跃,她在想些什么呢?
她在想,老妖怪是不是也想她这样享受烹饪的乐趣?
看着一样样精致美味的食物经由妙手烹制,那种成就感,比自己享受美食来的快乐。
婠婠动手调制面粉,加入鸡蛋奶油和绿茶粉,听闻孔慈发问,她笑容轻盈,“做糕点呀,这种绿茶佛饼不会像一般糕点那样甜腻,反而清清爽爽的非常可口,就算是不爱甜食的人也爱吃呢。”
孔慈眼睛一亮,“真的吗?我可不可以向你学这个绿茶佛饼?”
“这有什么好藏掖的,你要学我还会拦着不成?”婠婠好笑不已,“你爱吃甜食?”
孔慈轻巧一笑,笑容中隐约有着甜蜜羞涩,“不是的,是云少爷,他从来不爱吃甜腻的东西,希望绿茶佛饼他会喜欢。”
步惊云?
额?孔慈不该喜欢聂风的吗?
婠婠却是想岔了,孔慈最先喜欢的是步惊云,而不是聂风。
步惊云将孔慈从香莲手中救出,孔慈自然感激万分,然后日久生情,而聂风的温柔同样在不知不觉中潜移默化着孔慈。
——说白了,孔慈她这就素两个都爱,哪个都舍不得。
婠婠揶揄地看着孔慈,难怪步惊云会爱她,这么温柔体贴,是谁都会爱啦。
“恩!好了!”
婠婠心满意足地拍拍手。
孔慈佩服得要命,她的手艺虽然不错,可和婠婠一比,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这色香味俱全根本是大师级别啊,她却不知,婠婠也算是浸淫厨艺多年了,自然是比她强上许多。
但所谓情人眼中出西施,怕是在秦霜心目中,婠婠做的再好,也是比不上孔慈的。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敬上~~
发现我家姑娘很喜欢扮猪吃老虎~~而且演戏上瘾~~
晚上八点左右有第三更~~~
17
17、第 17 章 。。。
秦霜在望霜楼和风云阁不远处的平地上练武,平时这个时候孔慈就会来喊大家吃饭了,怎么到现在也没见到人影?难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怪他多心,因为孔慈向来准时得很,从没迟到早退过,因此晚了这么久让他有些担心,但转念一想,天下会谁不知道孔慈是风云阁的专属侍婢,这个地位和文丑丑一样微妙,脑子犯抽了才会得罪孔慈,遂又放下心来。
日薄西山。夕阳余晖洒在空地上,蒙上薄薄光辉,天下第一楼高耸入云,好像誓要将天捅出个窟窿来。
天下第一楼。。。秦霜望着那个方向,目光中满是孺慕之情,他是被雄霸带大的,于他而言,雄霸亦师亦父,他自然对雄霸忠心不二。
秦霜是雄霸的第一入室弟子,比风云二人更久,而雄霸没有子嗣,故命属下皆称呼其为少爷,雄霸收徒可谓挑剔,而秦霜资质上佳,却非脱颖之选,之所以被挑上,全因秦霜心地醇厚,可堪信赖。
比之风云,雄霸与秦霜更多了一份父子亲密。
“霜师兄,你在看什么?”
秦霜回过神来,笑笑,“没什么,只是在想,师父大概还在天下第一楼里办公吧。”
问话的是聂风,他如今已是十五岁,继承了母亲绝色姿容之一二,少年俊秀,温文尔雅,不知惹得多少少女芳心暗许,再加上他为人谦和,收到的荷包之多都可以拿出去摆摊了。
雄霸的三个入室弟子都在这里练武,有的时候他们也会到别处去,但这里来得比较频繁。
毕竟,三个人在一起,比较方便切磋武艺,聊聊心得。不过,步惊云很少参加就是了。
步惊云沉默地练着武,排云掌招招带着无限杀气,未近身已夺势,实在可怖异常。
“云师弟武功又精进了。”秦霜感叹,他这人荣辱不惊,即便步惊云屡出风头,势头猛烈,渐渐盖过他的光芒,他也丝毫不介怀,依然很是在乎风云两位师弟。
聂风赞同地点点头,“云师兄这么努力,不精进的话也实在是说不过去。”
“霜少爷,云少爷,风少爷——”
少女清脆的声音随着微风临近。
聂风与秦霜对视一眼,“是孔慈!”
孔慈含着笑意,“该吃晚饭了。”又转过头去,双手鼓成喇叭朝着仍在练武的步惊云大喊,“云少爷,不要再练武啦,该吃晚饭了。”
不消一会儿,步惊云边擦着汗边走过来,带头走在了前面,也不理会众人,眉宇间的冰冷简直前所未见,仿佛不带任何七情六欲,俨然如一块冰雕,周身更是弥漫着危险地气息,真像是他的名号一般,是夺命的死神。
众人也无所谓,只相视一笑,笑容中多是理解,也没有人因此而怪责步惊云之傲慢无礼,反正都习惯了。
云师弟一向都这么冷酷,不知道吓坏多少人,不哭死神的名号可止夜啼呢。但他们都知道,云师弟虽然冷冷的不爱说话,可实际上有着一颗火热的心。
这是聂风说的,他坚信,云师弟是个好人,他相信告诉自己的这种直觉!
——懂咩?如果是婠婠,一定会大呼JQ啊。
——风云真的很暧昧,云第一次见风的时候救了风,那是本能指使他救聂风的。
——作者我不小心腐了一下,顶锅盖潜逃。
“今天大家可有口福了。”孔慈捻着辫子笑道,接着如数家珍,什么椰汁咖喱鸡啊,芙蓉蟹啊之类的说得人口水横流。
聂风惊讶道,“哇,孔慈你可真行啊,这么多菜你得做多久。。。”
孔慈不好意思道,“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
孔慈道,“是霜少爷带回来的侍婢做的。”
秦霜一愣,唇角上扬,道,“没想到是她。”然后就把婠婠的身世说了一下,众人唏嘘不已。
“果然身世坎坷。”聂风不由发出感叹,“她既身为大家小姐,又怎好让她做这些粗活?”
孔慈眼神一黯,心里面酸酸的。她不过是婢女,身份地位,做着低贱的活,她又怎配站在几位少爷身边?她越想越是自卑,脚下便慢上几分。
秦霜苦笑,“我也是这个想法,没想到她真的会这么做。”
不过是让婠婠顶个侍婢的名头,又怎会真的让她去干活,岂料婠婠这么实心眼,真的当自己是侍婢了。
聂风停下脚步,回头,迷惑道,“孔慈你不舒服吗?”
孔慈一惊,忙摇头,“风少爷!我没有不舒服。。。”
聂风微微一笑,“那就好,我还以为你哪里不舒服呢,你可别逞强哦,要是不舒服一定要跟我们讲。”
孔慈感激极了,“风少爷。。。。”
而聂风,只是柔和一笑。
十指青葱,婠婠洗净了手,将饭菜一一端上桌,自己却不饿,素手轻翻,唇中逸出叹息,如今京城里的事都已上了轨道,便是离了她也照样运转,她培养出的大批官员已能独挡一面,她才离开,去了结自己的心结。
她身后是历朝,是历朝整个军队,这样的势力比之雄霸又能差上几分呢。但她要的不是雄霸的死亡,她要让雄霸失去一切,在一无所有中受尽折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因为,她恨得太久了,光是他的死亡已经不足以平复她的恨。
婠婠衣袖一振,飞身而上,翩跹若白蝶飞舞,美轮美奂。她轻功之绝妙,拔地而起,不需借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