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 节
作者:嘟嘟      更新:2021-02-19 15:49      字数:4844
  的小鬼。
  门外是萧离的狂笑,门内是无辜的寒千雪,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玉代蓝却明白了,自己的徒儿是吃了小鬼的闷亏了。寒士泽亦是瞪了一眼寒千雪,但没有人告状,他又怎么罚?
  [第一卷  少年不识愁滋味:第二十二章 鬼医]
  “寒城主,令朗资质不错,让老夫收他为徒如何?”玉代蓝不想在问不出什么的事上打转,于是转入正题道。
  寒士泽怔了怔,道:“这个,……”
  寒千雪脸色一沉,这老头,还敢打这主意,还真是不死心!
  “对不起!”寒士泽道,“这个恐怕不行,千雪儿素来得贱内的疼爱,前辈若收他为徒,内会舍不得,而且贱内身子一向不好,所以要让前辈失望了!”
  “哎,寒城主,你这小娃儿资质不错,老夫绝对会把他调教成一个有用的人才的。况且男儿志在四方,寒城主若老将他关在家中,岂不埋没了他吗?要不,老夫去跟寒夫人说去?”看得出来玉代蓝确实很看中寒千雪。
  沉默了半晌,寒士泽道:“实话说了吧,玉前辈,我并非不让小儿拜师,只是我不要小儿拜入无暇宫门下。”
  “为何?”
  长叹一口气,寒士泽道:“若小儿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拜入无暇宫门下自是不错,但他身为西都城城主之子,我不想他日后卷入是非之中,这孩子是我和贱内毫不容易才保住的,所以我不希望他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
  寒士泽的解释让玉代蓝明白过来。的确若是一般人家的孩子,拜在无暇宫门下日后身份地位自是高出江湖上的其他门派。无暇宫门人就连冰离、火阳两国的皇室也敬两分的,可是寒千雪是西都城城主之子,他若拜在无暇宫门下那含义就不一样了。作为冰离的附属城之一的西都城,寒士泽在冰离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相当于冰离的诸侯王,而寒千雪也算得上是诸侯王室的成员,到现在为止无暇宫门下尚无一名弟子是两国的王室成员。若寒千雪拜入无暇宫门下那么日后的是非也就会相对的多了。冰离会借寒千雪与无暇宫的关系借助无暇宫的力量,而火阳自是不会让这种情况出现,那么寒千雪说不定还会面临危险。
  明白寒士泽的顾虑,玉代蓝心知寒士泽是不会答应让自己收寒千雪为徒的,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无奈的道:“原来如此,看来老夫是有些强人所难了,令郎的身份确实不适合拜在无暇宫门下,可惜了!”
  “一点也不可惜,我才不要拜你为师呢!”寒千雪低声道。
  寒士泽瞪了一眼寒千雪,道:“不瞒玉前辈其实小儿已经有师父了,这次回去便要去拜师。”
  “噢!谁有这个福气呀?”
  “鬼医欧阳堂木!”
  “鬼医?这人老夫听说过,他的医、毒、轻功、暗器均是天下一绝,不过脾气性格倒是很古怪,他似乎从不收徒的。”玉代蓝道。
  “这鬼医曾与我有些交情,所以我一开口他也便答应了。”
  哼!爹爹果然在算计我,给我找师父让我学艺去不就是怕我再惹祸,怕我与相思太过接近要分开我们么,装模作样!不过,鬼医,听上去倒是瞒有趣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玩,能不能算计?
  算了,反正我也打算学点东西,就让你算计好了!寒千雪状似无聊的玩着手指,心思却是飞转。
  因为收寒千雪为徒已不可能,所以玉代蓝吃过早饭便带秋水心与玉洛飞道别,自始至终玉洛飞都冷着一张脸离寒千雪远远的,好似寒千雪身上有病毒似的。望着玉代蓝三人离去,寒千雪扬声道:“玉哥哥,下次再请你吃鸡喔!一定让你吃得饱饱的!”远远的玉洛飞身体一僵,如飞而去!
  梁子似乎结大了,只是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玉代蓝离开后,寒士泽的车驾继续前行,沿途欣赏风景,走走停停,比起来时多了一倍的时间。
  这一日终于到了与萧离分道扬镳的时间,萧离身后的侍卫早在通往花泽的路上等着,萧离有些不舍的望着一脸困意的寒千雪道:“千雪儿,跟我去花泽玩玩,可好?”
  “不好!我要回去拜师了!”昨夜带着萧离、寒风几人打了一夜的扑克牌,这会儿他真的很困呢!
  “那我过些天再来看你!”
  “看我干么,你去跟四姐培养感情就好了,”说着挥挥手,不耐道,“行了,行了,快走吧!人家还想睡回笼觉呢!”
  “真是无情!”萧离笑骂,眼中却尽是宠溺。
  寒千雪却不再理会萧离,反正已道过别了,他要回去睡觉了,将探出的头缩回马车内寒千雪又舒服的枕在相思的腿上闭目沉睡。
  马车缓缓起行,萧离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心中有些惆怅,他要是自己的弟弟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不用与他分开了。
  萧离永远也不会想到这一别却是很长很长的一段岁月,这一段岁月让他深深的了解到什么叫“思念”。
  红尘一别岁月长,再见已非少年身!
  寒千雪回到西都后不久便收到鬼医的来信,要寒千雪不日前往修罗山学艺,然而这却让寒士泽很为难。他是打算让寒千雪跟着鬼医学些东西,学个一年半载的就回来,好改改他那爱惹事的性子,少跟那个相思接触,然而鬼医的要求却是要寒千雪上修罗山,不待艺成不准下山。
  这怎么能让他舍得?更何况……
  知道寒士泽要送寒千雪学艺后寒夫人月柔心就没给过寒士泽好脸,如今更是气得在客厅直抹泪。
  “柔心,你别哭了,这事我也不想的,可不知怎么就弄成这样了。”寒士泽一脸的心疼。
  “你不知道?你不知道那鬼医怎么会来信?千雪儿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我们费了多大的心才保住这孩子的,现在你要让他去那么远的地方跟上一个古里古怪的人学艺,还不准回家,不准带其他人,万一千雪儿出点事怎么办?”
  “这……”
  “我从不指望这孩子能有多大的出息,我也知道这孩子性子顽劣,可我不在乎,我只要他平安长大!难道你忘了,他小时大夫说过的话了吗?”
  “我……”
  “你明知道我不放心他,虽然他时时在我的身边,可我还是会担心万一有一天他……,可现在呢?现在倒好,你要让他离开我,到我看不见的地方,你,你,……”寒夫人月柔心指着丈夫,气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寒千雪一脸怯怯,心中却乐翻了天,眼睛睁得老大望着手足无措的寒士泽偷笑。活该!谁让你算计我来着,老用老爹的身份压我,哼!现在看你怎么应付娘!
  轻抚月柔心的背,寒士泽无奈的道:“柔心,你说怎么办,为夫听你的就是了!”
  切!妻奴!寒千雪不屑的偷骂。
  “写信回绝他!”月柔心冷冷道。
  一听自己的娘要“写信回绝”,寒千雪急了,忙凑到月柔心身边道:“娘,不可以回绝!”
  “为何?”
  “娘,是爹爹先要人家收孩儿为徒的,孩儿听说那个鬼医从不收徒的,如今要收孩儿也是因为看在爹爹的面子上,可现在又要回绝他那爹爹不是出尔反尔么,这会影响爹爹的声誉的。”
  “再说了,娘,鬼医很厉害的。”
  寒千雪偷偷观察着母亲脸上的表情,发现没有松动的迹象,于是用小手环住月柔心的腰身,将头埋在月柔心怀中,道:“娘,鬼医的医术是天下第一,娘还用担心我的身子吗?何况学了医术我就能更好的照顾自己,不让娘整日为我操心了!”
  “可是这一去不知要多长时间,又不准你回家来。”
  见月柔心有松口的样子,寒千雪再接再厉道:“娘,有鬼医在我一定没事的,而且你儿子这么聪明,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能学成回家的。”
  “可是你身边没人伺候怎么行?”
  “娘,人家又不是小孩子,会自己照顾自己的啦!而且鬼医也一定不会让我吃苦的,好歹爹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呢!”说不定他会吃我的苦头呢!
  月柔心将寒千雪的小脸从怀中捧起,黯然道:“千雪儿,你是娘的宝贝,娘舍不得你。”
  “娘,千雪儿不能老窝在娘的怀里啊!那会被人笑的。娘,你让我去吧!而且一有机会,我就偷跑出来看您,好不好?”撒娇这一招总是屡试不爽的。
  轻轻摇摇头,月柔心爱怜的道:“千雪儿,为了让你活着,为了让你好好呆在娘身边,委屈你了!”
  寒千雪明白母亲说得是隐瞒身份这一事,不以为意的笑笑,道:“没关系啊!千雪儿不觉委屈啊!”
  叹了一声,月柔心道:“娘答应让你去,不过你得把四卫和月儿也带去,不管怎样你身边必须要有人伺候着!”说着望向丈夫冷哼道,“你写信给那个什么鬼医,要他必须答应我的条件。”
  寒士泽一脸苦笑,无奈苦笑,还能怎样,自己唯一的弱点不就是眼前的这对宝贝么。唉!妻命难为啊!
  鬼医总算答应让寒千雪带寒风、寒月上山,而其余三卫就只能住在山下的小镇上。
  所有的事物收拾妥当后,寒千雪便带着四卫及寒月由寒士泽送上修罗山。
  寒士泽包括整个寒家的人都没料到寒千雪这一去竟是九年,这九年来寒千雪一步也没离开过修罗山,在山上与师父鬼医整整斗了九年的法。当他再次踏足尘世时却已是世事无常、风云变幻了。
  无事浪游天外天,闲敲棋子倦时眠。
  不知岁月多少事,回首已是凄凉天。
  [第二卷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第二十三章 山道遇匪]
  孤鹜山,修罗地,
  云深雾重不知处。
  有命来,无命去,
  阎王小鬼进不来。
  孤鹜山,位于西都、花泽、华瑛三城的交界之地。群山巍峨,绵延不断,远远望去,山峦重叠,翠岭青葱,被山中常年围绕的雾气笼罩着,还真有些“云深不知处”的感觉。
  冬日,天空灰蒙蒙的,好似蒙了一层薄纱,空中只看到一个白点,阳光有气无力的照射下来,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气息,时不时还吹过一丝冷风,阴阴的,天气寒冷异常。
  这种天气人们一般是不常出门的,然而孤鹜山的山道上却缓缓行来一辆简朴的木制马车。
  马车虽然简朴但显然是用上等木材制成,很厚实,马车前挂着一层厚厚的蓝布棉帘,为马车中人挡住冬日的寒风。
  架车的是个年约二十七、八的俊朗年轻人,俊毅的脸并没有因寒风而冻得发紫,双手沉稳有力的握着马缰,一边留神着四周的动静,一边认真的赶着马车。
  马车内很宽敞,铺着厚厚的用动物毛制成的白毯,一张小几放在中间,上面摆放着一些精致的小点心和一壶清茶。小几后的靠枕上斜靠着一个白衣少年,长长的黑发披散开来,与四周的白色形成鲜明的对比。
  少年的脸庞好似雕画出来一般,只能用“精致”二字来形容,少年手中握着一本书,视线下垂,落在书上,长而微翘的睫毛正好挡住眼中的神采。少年的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的,整个人看上去极端的优雅迷人又极端的慵懒邪魅。
  马车内的小几旁还坐着一个身穿绿衣的女子,这女子二十五、六岁年纪,生得俏丽妩媚,此刻她正在为少年倒茶,双眸不时扫扫少年,神情间又是欢喜又是忧愁。
  “少爷,都九年了,你总算舍得下山了!”绿衣女子轻轻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不满。
  白衣少年头抬也不抬,清悦的中性嗓音不经意的道:“若不是那老头太难缠,我那用得了九年的时间。”
  “我看并不是欧阳师父难缠,是少爷你难缠才是!”
  “哦?”白衣少年抬头,一双似笑非笑的黑亮眸子对上绿衣女子,道:“月儿啊!这才多久没见,你又帮着外人说话了?”
  兴许是白衣少年的眼光太过邪肆,绿衣女子脸一红,不依的道:“少爷!”
  “呵呵”一笑,白衣少年索性放下书,懒洋洋的向后一躺,将头舒服的枕在靠枕上,调整好姿势,慢悠悠的道:“不是我难缠,是那老头太无趣。自个儿的事自个儿不去处理,让我去帮他处理,还发下什么狗屁毒誓‘永不下山’!自己做了亏心事,让我替他擦屁股,哪有这种道理,我又不是他的保姆!再说了他那些感情债我哪儿管得了,我若不把他弄下山那我不就麻烦了?现在不是挺好,他那个‘永不下山’的狗屁誓言让我给破了,嘿嘿!以后他可别想让我替他跑腿。自己的事自己处理不是很好么!”
  “少爷,您是他徒弟,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