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节
“嗯,不错。”李蔓微笑点头。
小五端着簸箕就朝东屋走去,“姐姐,咱跟大哥一起学吧。”
“啊?”李蔓愕然,就见小五已经进去了,她只得硬着头皮进去。
“大哥,我们来写字。”小五将簸箕放到了小几上,然后脱了鞋子就爬上了炕。
李墨脸红红的看着李蔓,道,“你跟姐姐好好学,要不到外面去,我在这里碍着你们?”
“大哥。”知他尴尬,李蔓走过来说道,“有你在,也好多个人来督促小五啊,再说,多个人学才有意思。”
然后,她将两根干净的树枝,分别递给了他们俩,“拿着。小五,你先把你名字写给我看看。”
“嗯。”小五重重点头,很快就在沙盘里写好了。
李蔓瞧着,笑了,“不错,不但写的对,还写的端正。”
“大哥,你也写你的名字给姐姐瞧瞧。”小五立刻撺掇起了李墨。
李墨立刻露出几分窘色来,嗔着小五,“好好写你的字。”
小五笑着吐了下舌头,一边看向李蔓。
李蔓会意,随手将小五的字抹平了,对李墨道,“大哥,你写写看呢。”
“我,我哪儿会写。”李墨忙摆手。
“会。”小五嚷着拆台,“大哥,昨儿你还在墙上写了呢,看,就在这儿。”他手指着墙壁那些刮痕对李蔓说。
李墨更窘了,那样歪歪扭扭的丑字被她瞧见了,要如何是好?
“胡说,大哥那是。。。。。。那是——”
“李——墨。”在他兄弟俩吵闹的时候,李蔓一笔一画的在沙盘里写了两个字,写完了问,“大哥,在这个墨吗?”
细沙之上,清晰的印着李墨二字,瞧的他心中柔成一片。
小五立刻叫道,“是是是,就是这样,四哥上次写的就这样。大哥,你瞧瞧,你昨儿写的可是这样?”
“这——”李墨此刻倒没多少窘意了,至少他看出来,李蔓是真心想教他们认字,也并未生出轻慢之心来,“我写的好像是不对。”
“大哥怎么写的呢?”对他,李蔓非常客气有礼。
李墨看了她一眼,老实的照着她的字,小心翼翼的在底下,模仿的写了自己的名字。
毕竟没有专门的习过字,而且,年纪在这,那一只大掌写起字并不比小五灵巧,写了好一会儿,那两个字是写出来了,可他额头也出汗了。
“是这样吗?”他抹了把汗,眼含窘迫的笑意,望着她。
李蔓点头道,“嗯,字写的是对了,可是笔画的顺序不对,你跟着我再写一遍。”
于是,她伸手擦掉了两人写的。
李墨瞧的心里一揪,他好不容易才写好的啊。
“来。你跟着我一起写。”李蔓站到了李墨侧面,挨着他,拿起树枝慢慢的先画了一笔‘横’。
她身上幽幽淡雅的气息,不觉萦绕鼻端,李墨脸上微微烫起来,脑子也有些晕乎乎,拿起树枝,对着沙盘,却迟迟忘记落下。
李蔓还当他是不敢落笔,轻笑道,“你别怕写坏,反正又不在纸上写,写坏了咱还可以擦掉再来啊。”
“嗯。”李墨眼神闪了下,慌忙下笔,哪知,这一慌,一条好好的横线愣是弯成了小蚯蚓般,他自己瞧的脸都红了,“我再来。”
“大哥,就这样快快的划一笔就好了,你越慢画的越歪。”小五趴在小几上,给大哥献计献策。
“嗯。”李墨就答应着,好容易划出了一条满意的直线来。
李蔓点点头,接着又在横线上划了一‘竖’。
李墨不敢再分神,紧跟着也划了一道,而且比她的还直还长。
但李蔓还是摇头,“这竖线不能太长。”于是,她帮他擦掉了一半,继续再写撇捺。
李墨不比小五,这两个字对于初学者来说并不容易写,笔画繁复太多,她原本也想让他跟小五一样,先练习笔画,可他非得说等学会了名字,再练其他,李蔓只得依他了。
后来,李蔓干脆将教学的任务教给了小五,让他督促就行,自己则是将昨天买回来的几味药草拿了出来,分别打开一一做了确认。
“大哥,那个大夫家在哪儿?”
“嗯?”李墨学的太认真,没怎么听清她的话。
李蔓将药收好,就道,“大夫家?我想去一趟。”
“哦,离这几里远,你去做什么?”李墨放下树枝,好奇的问。
李蔓也不隐瞒,说道,“这是我让李画给我买的几味药,我想应该就是他配金疮药的药方,而且,我在里面加了一味药,应该比他这药效果还要好。但是,我只懂药理,不懂怎么样将这些药制成那样的粉末,可以随身携带的。所以,想去跟大夫求证一下。”
“你懂药理?”李墨更是惊愕,甚至,他连药理是什么都不甚明白。
李蔓避重就轻,“也是一些皮毛而已,懂的不多,不然就用不着去找人家大夫了。”
可就算懂皮毛,也足够让李墨惊骇的了,他愣愣的瞅着她,有些回不过神来,“那,我让三弟陪你去。”
“小五就好。”李蔓道。
李墨摇头,“小五太小,何况,他也不认识路。让三弟陪你去吧,正好将诊金一起付了。小五,去找你三哥回来。”
“嗯。”小五哧溜下了炕就出门了。
——
屋子里又只剩下两个人,本来没什么,可自从得知自己是他买回来的媳妇之后,这只要一独处,她还是不自在,可就这样出去,未免太明显直白了。
“大哥,我瞧瞧你练的咋样?”于是,她坐在炕梢这边,问。
李墨却是深深的看着她,“蔓儿。”
“嗯。”李蔓状似漫不经心,“手指着其中一个道,这个写的不错,比其他几个都好。”
“还记得你是怎么被卖的吗?”李墨话问出口,心口也跟着疼了下,这样一个美好的女孩,竟然被卖,可如果是自己的家人做的。。。。。。。
李蔓心口也被刺了下,轻轻摇头。
李墨紧接着问,“那你有没有想过找到你的家人?”
李蔓再次摇了摇头,家人在另外一个空间,就算她再死一次,也未必就能回到那个世上。
李墨忽地心里一松,“是不记得他们,还是不想找?”
“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这个。
对上她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李墨心里软软的,她是个好姑娘,模样好,性子好,会写字,会药理,他直觉她不像个普通人家的姑娘,可若她是好人家的姑娘,他们就这样霸住了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好了,你别说了。”突然的,李蔓好像知道他要说什么,苦涩一笑,先开口道,“不管今后如何,我。。。。。。我现在在这个家里,我会尽快适应,请你,多给我一些时间,好吗?”
——
第九十四章 同行(求订阅,求月票)
更新时间:2014…4…18 0:32:07 本章字数:6598
李墨喜出望外,也顾不得李蔓这翻话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觉得,她能说这样的话,要他做什么,那都是值得的。
见他不语,李蔓担心的抬头,问,“可以吗?”
“嗯。”李墨重重点头,她都说要时间适应了,他怎么还能拒绝呢。
这时,小五跑回来了,可是,跟在身后进门的却不是李书,而是李言。
李蔓秀眉微蹙,再朝后张望,除了他两个,就根本没有别人了,不禁朝小五望了一眼,小家伙怎么不听大哥话龛?
“三哥没找到。”小五回答的倒干脆。
李言也趁李墨未出声,先开口问,“大哥,什么事?”
李墨看了看李言,想想,觉得他陪着李蔓去也未必不可,第一他比三弟圆滑,第二,这也是个机会让他跟李蔓之间化解嫌隙,不由得,他向李蔓庆。
李蔓哪里肯要李言,忙抓起了小五的手,“李言,你忙你的吧,有小五陪我就好了。要是不认识路,我们也可以问啊,又不远。”
“小五留在家里,大哥也需要有个照应。”李言幽幽朝她望来,“要去哪儿?”
“大夫家,对了,你带上银子,将那天的诊金一并付了。”李墨道。
这件事就这么算拍板了,李蔓有些不甘,但想着有他在身边确实要比小五强些,而且,大白天的在外面,他还敢放肆不成?
于是,李言拿了银两揣进怀里,先出了门,李蔓对李墨叮嘱了一声,“我先去了,很快回来。”然后,就跟了出去。
一路上,李言走在前边,李蔓跟在后面,两人之间始终保持着约莫一丈远的距离。
出了村子,就是一条蜿蜒的小土路,两边是稻田,插着绿色的秧苗,看着挺养眼,田间还有农人在干活,看见李言,有不少人都跟他打招呼,问他这是去哪儿,他都只是笑笑,并不言语。
穿过了这片农田,路要宽敞好走许多,只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挨着山脚下,李蔓心里有些忐忑,毕竟她跟李言关系闹僵成这样,他该不会趁着没人再对她做点什么吧?
再说了,不是说大夫家就在不远的村子吗?可这越走越瞧不见村庄呢,是不是他有意将自己往没人的地方带啊?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人就卑鄙的无可救药了,她这辈子都不要再理他了。
正不安的想着,前面,李言回头朝她望了一眼,似乎嫌她走的慢了,就站在拐弯处等着。
他要干嘛?李蔓也跟着停下来,不敢朝他去。
“还傻站着干什么?快点。”李言凝眉朝她催促。
李蔓牟地更紧张了,甚至有种想要往回跑的冲动。
幸好,李言没有回来抓她,而是冷冷睨了她一眼,朝拐弯处走了,拐弯处是一个斜坡,上面杂草横生,挡住了人的视线。
他一不见,李蔓忙撵了过去,刚到拐弯处,眼前豁然开朗,一大片的水田菜地,让人有种柳暗花明又一村之感。
而李言,已经顺着斜坡向下,又走在一处田间小路上。
李蔓拍拍心口,暗想自己多想了,于是,紧了两步,赶忙跟上。
沿着田间小路的尽头,再往上而去,就到了大山脚下,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大片的药田,浓浓的药草香顿时扑入鼻尖。
穿过药田,一处山坡上,树木掩映着几间上好的青石屋,其中一间,屋顶青烟缭绕,像是在做饭,而门口,一位老者正拿着簸箕簸着什么。
“大夫,您忙着呢。”李言走过去,客气的打招呼。
老者一瞧李言,脸色顿时沉了下来,再瞟见跟来的李蔓,脸都绿了,气呼呼道,“你们来做什么?”
“她找你。”李言倒识趣,主动退到一旁,将李蔓推了出来。
老大夫的眼睛冷幽幽的瞪向李蔓,“臭丫头,来干什么?诊金老夫都不要了,你还想怎样?”
“我们就是给您送诊金来的。”李蔓陪笑道,“您老的药确实厉害,我大哥后背上的伤已经结痂了呢。”
“哼!”老大夫脸上洋溢着得意傲慢,“这还你用说,老夫的药向来管用。”说着,不管她,自顾自又簸起了米。
这老头还挺记仇啊,李蔓抿唇一笑,又道,“大夫,除了送诊金,我今天还有别的事想请教您老人家。”
“老人家?我很老吗?”老大夫狠狠睨了一眼李蔓,对她十二分的不顺眼。
一旁,李言不发一语,就那么淡淡的瞅着李蔓,看她如何应对。
李蔓也不甚在意,毕竟,她那天对这大夫的态度确实很恶劣,她将手里的大包解开,指着几小包药,说,“今天,我是来给您送药的,您瞧瞧——”
“药?”老者连眼皮都没抬,轻蔑的说,“老夫这里最不缺的就是药,你给我送药?笑话。”
“不但有药,我这里还有个方子呢。”李蔓笑道,一面将几小包药递到了他跟前,“您瞧瞧呢,反正您总不能吃亏。”
“瞧什么?”老者睨了她一眼,但也是医者本能,他嗅出了这几味药的不寻常来,斜眼睨着李蔓,问,“什么方子?”
“那天,我看了你的金疮药,就想到了这个。”李蔓认真解释,她不知道这方子古代有没有,但在现代太过寻常,也就是居家必备的云南白药呀,“只是,我不懂怎么制药,我把方子给您,您看看要可行?”
“你还懂方子?”老者上下打量了下李蔓,看她眼底的认真及自信,顿时也不太敢小瞧这个十五六岁的黄毛丫头,放下簸箕,他走在前面带路,“你跟我进屋。”
“嗯。”
李言也想跟着进去,被老大夫给拦住了,“你也有药吗?没有给我在外边呆着。”
看李言吃瘪,李蔓面无表情,但心中还是抑制不住一丝小得意,跟了老大夫进了堂屋。
——
李言双手环抱,靠在墙角,一双邪魅深邃的眸子,遥望着远处的蓝天白云,不知过了多久,李蔓终于出来了,也不知她跟老大夫都说了什么,出来的时候,他那张老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