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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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8 字数:4761
时不时地从外院传过来几首咏菊花的诗,说明那里的气氛也不错,又有才女们写诗应和,隔着一道墙,滕琰隐约听到外院的叫好声。
“燕王妃是有名的才女,也请做一首诗,让我们开开眼界。”昭阳公主笑着说,目光中露出了不怀好意。
滕琰对这样的伎俩并不在意,她不会做什么诗,就是抄袭几首也懒得为之,她可不需要什么才女的美名。她也笑着说:“我可不会做什么诗,昭阳公主可别让我闹笑话了。”
“早听驸马说,燕王妃腹有万卷诗书,如今写首诗都如此地推让,难道是瞧来起我们,怕我们不会看诗?”昭阳公主的话又急又快,“其实不要紧,皇祖父就在前院,燕王妃一成诗,我就让人传过去,那里总有会读诗的人。”
花园虽然大,但大家都集中在摆菊花的这一片水榭附近,昭阳公主的一番话,已经惹得不少人关注了。
身份最尊贵的郭贵妃微笑着转过头去,与身边的一位妃嫔说着话,好像没注意到昭阳公主的语气已经不太正常。别的人自然不会随便说话。这时跟着皇上过来的云嫔,笑着说:“燕王妃,我们在草原上时,我听你说过什么烟落日,什么孤城闭的,真和那天的景色一样,你就给大家吟一下吧。”
滕琰笑了,云嫔是好意,但她却不知,那句诗是唐朝有名的诗人所做,这里面大部分的人都是颇有才学的,自然知道那首诗。果然几位少女就发出了低声的笑,云嫔知道自己闹了笑话,也不恼,说:“反正我不认得字,不懂这诗不诗的。”
大家索性哄笑了一场。
滕琰以为事情就过去了呢,没想到昭阳公主并没就势放过她,而在大家笑后,让人将一张案几摆到了她的面前,又笑着说:“云嫔娘娘也说燕王妃是会诗的,一定给我们写上一首。”
滕琰真心不能理解昭阳公主,明明是她一定要请自己过来,过来了,又使劲地找别扭,难道在公主府里出点什么事对她有好处?简直就是智力有障碍。
被如此地逼迫,滕琰还是一脸的云淡风清,她不想同这样的人一般见识,但惹到自己,自己也没有退缩的必要,燕王就是不在,有什么事,自己一样也不怕。
刚想说话,郭绮从滕琰后面走出了一步,对着昭阳公主躬了一下身,说:“王妃才学出众,却从不屑做这些闲杂的玩意。不如我如今献丑,替我们王妃做一首咏菊。”
这次的宴会,林琼琼通过晨风对滕琰说,昭阳公主专门给她下了贴子,她也要去参加。
滕琰就同意了,燕王不在京城,林琼琼就是想算计什么,也算计不上,就让她放放风好了。同时她也就问了下郭绮,让她愿意去就一同去,所以燕王府里一位正妃加上两位侧妃和小郡主四个主子就全部到了昭阳公主府。
郭绮说罢,就上前轻挽袖子,就着磨好的墨,写了一首诗。
作者有话要说: 小的时候,曾经的梦想是当个作家,这个遥远的梦早就在生活中一点点地变淡了,淡得作者自己也差不多忘记了。但是有了闲暇时间,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后来就接触到了网文。再后来就是在看文中,突然有了冲动,想自己写文,于是就有了这篇文。
写到这里的时候,有时作者自己都有些吃惊,半年的时间里,一点一滴积累了七十多万字。可是,每天的事情忙完后,不管多累,却一定要打开电脑写上一些字,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安心地睡下。
发文时,看到大家的表扬,心里就很开心,当然也有时会失落。但不管怎么样,从没想过要放弃,这大概就是心里的执着吧。
回首再看这文,有些想写出来的东西并没有完全写好,很多的地方都有不足。总之作为作者的第一篇文,并不是很完美,但我已经这样献给大家了,只有请大家多加包涵吧。
这篇文快结束了,预计还有十几章。下一篇文已经有了构思,其实说是构思并不合适,作者并没有主动地去想要写什么,而是突然间有了一种想法,然后就不写不快,与这一篇文差不多的情况。文还有几天才能贴出来,欢迎大家来看并支持作者。
☆、第二百三十二章
郭绮写罢,恭敬地捧着墨迹未干的纸先呈给滕琰看,滕琰接过,见是一首七律,虽然她不会做诗,但却会看。全诗对仗工整,中有南山、采菊、归隐等,算不上出挑,但也中规中矩,字也写得秀气,一看就是认真练过的。
江南文风之盛由此可见,看着平庸的郭绮也能做出拿得出手的诗来,加上她是为滕琰出面,滕琰就笑着赞道:“好诗!好字!”
并将诗交给了昭阳公主,昭阳公主看了后,又亲自捧到郭贵妃面前,赞颂不已,不再给滕琰找麻烦。
滕琰向郭绮感谢地一笑,郭绮是郭贵妃的亲戚,昭阳敢不给滕琰面子,却不敢惹郭绮。
郭绮一点也没有骄傲的样子,更谦逊地低头对滕琰一礼,低声说:“妾不过识得几个字,糊乱写一首诗罢了,当不得王妃和大家的赞扬。”
滕琰不禁对这个郭绮另眼相看了,真是个有趣的人。林琼琼恐怕不会做诗,就是会也不可能为自己说话,郭绮正好反其道而行之。
处处尊重自己,以自己这个正妃为先,这大概就是她的策略?
郭贵妃对自己这个侄孙女的表现看来也是满意,眼睛笑得弯弯的,说:“本宫不懂诗,但燕王妃和昭阳公主都夸你了,想来也是不错。”又拦着人将郭绮的诗送到前头。“绮儿也就是写着玩玩罢了,实在入不了前面那些有学识的人的眼。大家还是好好欣赏眼前这些花吧。”
郭贵妃的话自然是没有人不听,写诗的事也终于告一段落。
宴席非常的丰盛奢侈,更离不开菊花,菊花酒、菊花饼、菊花羹等等,五花八门,用尽了心思。不过有了刚才的插曲,再好的菜肴滕琰也食之无味。
既然昭阳公主请自己来是为了为难自己,那滕琰也没兴趣坐下去,她看着郭贵妃,只要皇上和贵妃一走,她就马上离开,以后也不必再到公主府里来了。
一个宫女悄悄地到了她身边,低头躬身小声说:“飞珠姐姐让奴婢来找王妃,月衡郡主刚又醒了,哭着不肯睡,请王妃过去看一看。”
滕琰见席间歌舞正欢,就轻轻地起身随宫女出去。
她们沿回廊向留出来给大家临时休息的屋子走去,一路上见宫女内侍络绎不绝地向宴席上传送菜品。
走过了一条小径,路上遇到的人渐渐少了,到了一间屋子前,宫女打开门请滕琰进去,滕琰一脚迈了进去,突然觉得不对来。这里是一片连起来的屋子,能有七八间的样子,每间都差不多,刚刚宴席前,滕琰在其中一间休息过,还给月衡喂过奶。她一向是路盲,记不清哪间是她刚用过的,但没听到月衡的哭声就与宫女所说的不符了。
后面的门无声关了,根本推不开,眼下滕琰身边一个人也没有,跟着过来的几个人大部分在月衡身边,还有几个在宴会开始后都出去了,有给下人专门准备的酒席。
说起来这燕王出征后的第一次出门,自己一直担心的都是月衡遇到什么事,特别提醒飞珠要寸步不离月衡。只是因为吃奶的孩子没法不带着,这也是没用奶妈的坏处了。
深悔自己的大意,滕琰一直认为有皇上和贵妃在场,不会有人胆敢闹事的,但事到临头,退也没处退了,滕琰拔出随身带着的弯刀。还好,当初说自己从来都是刀不离身,为了这个谎言,她一直佩着弯刀,应该有些用处吧。
屋子里门窗俱关,有些幽暗,滕琰从阳光灿烂的室外进来,还有些不适应这里的光线,只闻得一阵香气,非常的浓郁,带着一种香甜,让人不觉间心动神摇。
下一刻,滕琰将了燃着香的熏香炉打翻在地,在燃着的香上沷了一壶茶水,然后她才仔细地将屋子里转了一圈。
屋子不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看到躺在围屏后床上的那个人,滕琰才明白这个陷井的目的。
床上的人居然是陆伯甫!
公主府请客,陆伯甫也算是主人,他怎么能在这里安睡?
滕琰上前去叫醒他。
其实不待滕琰叫他,陆伯甫已经半醒了,他并没有深睡,滕琰刚刚的动静让他完全睁开眼睛。
“表妹?”陆伯甫看清眼前的人是滕琰后,露出一个微笑来。
“陆表哥,我们被人关到了屋子里了!”滕琰急切地说。
陆伯甫只是微笑着,看着她,全然没听见滕琰的话似的。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滕琰上前去摇醒这个人,陆伯甫明显是不对劲。
陆伯甫就势抓住她的手,笑着说:“表妹,你放心,我一定会高中三甲的,到时候,我就来迎娶你。”
“你醒醒!”滕琰推开他,“我们被关起来了!”
“我们是成亲了吗?”陆伯甫的面色非常的红,眼神很迷茫,滕琰心里忽地沉了下去,他这是中了什么迷药了。
“不是,”滕琰转身想再去找点水,让眼前的人清醒过来,可她被陆伯甫抱住了。
“表妹,表妹,我们成亲了,真好。”陆伯甫身材高大,现在他完全把滕琰环在了怀里,让她一动都不能动。他身上的一丝酒味与男人的气息混合在一起,也笼罩着在他们间,让滕琰感到一阵的燥动,脑子里一下子就回想起了她与陆伯甫在藏书楼里谈笑风生的场景,下一刻,她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时候。
接着火热而柔软的唇,就在她的额头轻吻了一下,然后向下。
陆伯甫呼吸非常的急促,他的动作更加的过分起来。
滕琰急得不行,她还好,虽然有一时的迷惑,但马上就清醒过来了,毕竟吸的药量小。刚刚进屋子就感到了香不对劲,马上就将香熄灭了。而且她还一直紧绷着神经,总算能控制自己,而陆伯甫已经彻底失去了理智。
滕琰右手还握着弯刀,她上前叫醒陆伯甫,用的都是左手,后来又被陆伯甫抱住了,右手还是留在了身后,眼下,她只要将弯刀在陆伯甫后背扎上一下,陆伯甫就能放手。
可是,这种纠缠的局面,她一点把握都没有,万一不小心重伤了陆伯甫,那是她不可能接受的,所以刀就一直握着,还要小心不能伤了人。
滕琰已经被陆伯甫带着向床上倒去,她努力挣扎着一脚踢翻了床边的衣架,衣架向围屏倒去,把围屏也带倒了,发出了巨大的声音。
陆伯甫停顿了一下,滕琰抓住这个时机,挣开了他的禁锢,并用弯刀在他露出的手臂上划了一下,口中厉声喝道:“陆表哥,你醒醒!”
滕琰尽力控制住力度,但血还是很快涌了出来,好在陆伯甫的眼中也恢复了清明。
包扎伤口,整理衣饰,然后再检查门窗,确定他们已经被锁在了屋子里。
陆伯甫要过滕琰的弯刀,用力向大门砍去,厚重的门上留下了深深的印痕,但刀也嵌到了其中,费了些力气才j□j。滕琰在陆伯甫再次要用力前止住了他,“用不着费力气了,我想过一会儿自然会有人来给我们开门。”
滕琰的弯刀固然锋利,但刀锋是弯曲的,而且很小,真要用它砍断门窗,恐怕得费不少的工夫。而且算计他们的人哪能不知道滕琰随身带着刀,只看这门窗,就知道是特别准备的,非常的厚重。
更关键的是他们被关在这里,岂能没有人注意?不等他们破门而出,外面的人就会抢先进来。
陆伯甫立刻就明白了滕琰的意思,他的眼睛里露出了愤怒的目光,面部的表情有些扭曲,让滕琰忍不住为之一震。
在公主府上出的事,昭阳公主怎么也脱不了关系。虽然也听过陆伯甫与昭阳公主的关系并不太好,但毕竟是夫妻,为了害滕琰,竟然将自己的丈夫也搭进去,还是让人寒心。
陆伯甫不是那种温润如玉的人,但他也决不暴燥,他给滕琰的印象一直是在表面的镇静下有着坚定、隐忍,眼下看着表情有些狰狞的他,袍子上沾着刚才割破手臂流出来的血,还真有些可怕。
滕琰苦笑着说:“表哥,我们不如想想该怎么办?”
陆伯甫不愧是经历了无数的风雨的人,他很快就控制住了表情,低头看看那把弯刀,又抬头看看滕琰说:“这就是砍断我的簪子的那把弯刀吧?”
这把弯刀是犬戎贵妇使用的,小巧玲珑,刀锋锐利,刀鞘上镶着漂亮的宝石,挂在衣带上就是一样好看的装饰品,又带着异域风情。滕琰一直很喜欢,这把弯刀随着她从草原到滕家,到燕王府,后来又到京城。
当初还真是用这把弯刀砍断的簪子,滕琰也感到有些尴尬,“过去的事,我们就都忘了吧。”
陆伯甫却一心看着弯刀,用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