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5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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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8 字数:4778
滕琰让罗才生给她找几个会写字的和会画画的人来,自己回到了屋子里奋笔疾书,游泳当然要到水中去练,但动作则完全可以先在岸上熟练,这样再下到水中就事半功倍了。
演习水战的阵法滕琰不懂,但她能把每个人的游泳动作谐调统一,这应该是演习水战的基础。她挑了蛙泳和自由泳两项写的教程,蛙泳的特点是容易观察目标,动作隐蔽,声音小,在海战中实用价值很大,渔民们们的泳姿基本就属于这一类。而自由泳,其动作结构比较合理、省力、阻力小,速度最快。
游泳的教程不能只是文字,还配上动作图,这样就一目了然了。滕琰在编写教程时,还特别少用文字,多画图。军中识字的人还是太少。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八十四章
罗才生派来了张元和几个文书,他们帮忙把滕琰的草图画成正式的图册,把文字编成好记的口决,发到军中,按图册练习。
还有海战中不可能用陆战时号令所用的锣鼓,演练旗语就很重要了,这都是滕琰特别提出来的。
罗才生在滕琰的带动下,也按陆战的阵法排了几个水战阵法,也是先在陆地上演练着,等到能下水时再做调整。
还有要为士兵们配备出海做战的军服。罗才生他们并没有考虑到这个细节,滕琰却知道,陆上穿的衣服,下水就是累赘。军服嘛,就参考渔民的衣服就行。
衣服最后做成了上衣是短褂,裤子是抽带的那种,干净利索。每人都配一条腰带,上面系着腰刀、弓箭之类的。
本来滕琰想将长裤换成短裤,可是罗才生等几个军官强烈反对,好象露出腿来是多么不得体的事。滕琰只好让他们把长裤做得稍短些,渔民所穿的就是这样的,为的就是下水方便。
还有就是装淡水的水囊,还有能在海战中携带的干粮、火石等物,有罗才生他们想到的,也有他们没想到了,一一备好。
转眼就到了五月初,海边不像其它的地方那样酷热,从海上吹来席席的风中带着有些腥气的湿气。虽然海水依然偏凉,但几千名士兵已经开始在招募来的渔民的带领下下海了。为了保证所学游泳姿势的统一,这些招募来的渔民必需先学会滕琰所画的蛙泳和自由泳,才能带着兵士们练习。
经过陆上练习,现在大部分人都很快就能游得很好了,滕琰的目标就是每人能过万米大关,当然在这里要转化成几万尺。
游泳技术过关的人就可以参加水战阵法的操练。
滕琰在海边看了一会儿,让罗才生吩咐烧些姜汤给大家喝,自己就离开了,能做的她已经做了,剩下的还是看罗才生的好了。
还有一个插曲。有几名士兵有晕水症,这些人因为学得不好都被打了板子,正好让滕琰赶上了。这种病是心理疾病的一种,滕琰并不陌生,她阻止了军官们强迫这些人下海,而是给他们换了岗位,改成在岸上做事。
对于滕琰的仁慈,罗才生颇不以为然。滕琰明白她无法让罗才生理解心理疾病也是一种病,她也能想像到,燕王在这里一定会说她心慈手软一样。
但总体来说,水上操练还是一帆风顺。一群旱鸭子迅速地取得这样大的进展,罗才生等军官们对滕琰佩服不已。
当滕琰再提出要组建一支海上的民兵队伍时,罗才生只是盲目的点头,他终于明白以燕王的才干,为什么会让王妃参政了。
滕琰则是考虑考虑到,这样长的海岸线,不可能总是像现在这样大量的驻兵把守,现在把萧家人消灭了,但说不好什么时候就会来其它的海盗,事实上是,在萧家来之前,确也有海盗占据海岛,靠抢掠来往的商船和沿岸的渔村为生。
正因为海盗们的存在,前燕国的经济大受影响,燕地长长的海岸线没有宁日不说,也绝了商船的来往。
海边的渔民人数要比海盗多很多,但正是因为没有得到有效的组织和训练,才在海盗的淫威下只能任人宰割。
组织练兵的同时,把民兵的训练也抓起来,然后以铁山为范本,推广到沿海各地去。配合一定的驻军,将来让海盗在燕地绝迹。同时在燕地沿海建设海港,进一步促进平阳、以至燕地的经济发展。
民兵队伍很快就组织起来了,相应的制度也在建立完善中,官府对民兵给予一定的补贴,民兵们忙时捕鱼,闲时训练,遇有海盗来袭时组织起来。这次对萧家的战斗,也会让民兵们配合作战。
铁山这里的民兵负责人叫白五,是铁山的渔民,二十刚出头,身体强壮,水性非常的好,据说是铁山这里水性最好的了。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这东风就是等着燕王定下进攻的时间。
为了防止萧家人遇到攻击就去北面的东山郡的沿海,与公孙家的汇合,或者向南逃窜。燕王将会与吴国那边沟通,沿海郡县做好防止萧家登陆的准备,而邓家父子也一样。
这样才能一举消灭萧家的海盗。
罗才生从滕琰刚到铁山的时候,就要开的欢迎宴,终于在一天晚上的训练后摆在了军营的在厅里。
滕琰坐在上位,听军官们赞扬自己是花木兰,滕琰笑着说:“我不能提枪上阵,哪里比得了花木兰?”
“王妃曾将伪燕王一刀砍下马,比花木兰还厉害。”
“我们都是参加过阻击萧家那场战斗的,萧家几万人马没跑出去多少,不是掉了脑袋,就是跪地投降了。”
“要不是王妃,又给我们平阳的驻军一个机会,我们恐怕就翻不了身了。”
“听说王妃几句话,就把萧家军说得没了底气。”
这里面的军官确实大都参加了阻击萧家的战斗,但他们只是在东面配合滕琰带着的主力,并没有真的看到主战场。
滕琰摆手让下面乱哄哄的声音停下来,喊了一声“宋十二”,宋十二过来行礼,“这才是把伪燕王生擒过来的英雄,叫宋十二,你们一起好好聊聊吧。”
说完,她喝了杯酒就退席了,留下大家在一起热闹。
滕琰并没有住在军营里,虽然罗在才生给她准备了整齐宽敞的营房,但考虑到很快就要到炎热的夏季了,她在军营里住是相当地不方便的。
还记得当初在草原上,就是这个原因,她那时就很少出帐篷,要知道那里的夏季要比平阳凉快得多。滕琰想到了士兵们练习游泳的时候,让他们为了自己在这里而整天衣冠整齐的也实在是太为难人了。
再说也有自己的打算,公务之余,她想好好地渡个假。
滕琰就直接在驿站找了个院子住下。本来铁山是没有驿站的,自从罗才生驻军于此后,铁山与平阳和燕都的消息往来不断,于是就在这里增设了驿站。
现在驿站的周围也开了几家小客栈。再往远一点就是渔村,只要再走上几百步,就能看见大海。
滕琰出来后到海边转了一圈,回到驿站时,就在大门看到了张元。张元虽然不算是军人,但来到铁山先协助罗才生,自然住在军营里。而且滕琰一直住在驿站里,以前也没遇到过。
而且看时间,张元还应该在喝酒才对。
张元也看到了滕琰,马上过来行礼。
滕琰笑问:“张进士为何这样早就回来了?”
“本以为这里即将做为战场,应是狼烟四起,故在下只单人来上任。没想到罗将军已经将铁山治理得如太平盛世一般,所以前日已将家严家慈接到铁山,现住在驿站中。老母身体欠佳,在下自然要多承欢膝下。”
现在萧家的人被打怕了,遇到罗才生的兵,躲还躲不过来,只敢挑没有驻军的地方抽空子抢点东西,对于驻扎重兵的铁山从不敢来犯,所以铁山现在一派祥和的景象。
张元是要做地方官的,把父母家人都接来是正理。
滕琰早就听滕珙介绍过张元的情况,对他这样的孝顺并不奇怪。自己这些天忙忙碌碌的,也没有听说张元的父母过来的消息。
滕琰遂唤来了与她同来的两位御医虽然这两位是妇科圣手,但这里的医生并没有严格的分科,他们对于其它疾病也能诊治。让他们跟张元过去看看张御史夫人的情况。
张御史夫人是老毛病了,并不是很严重,御医们开了方子,并且按滕琰的吩咐拿他们带来的药材帮着配好了药,给张家送去。
张元专门过来感谢,他感慨地说了句:“没想到王妃过目不忘,还能记住在下。”
滕琰那天认出张元后,主动问了他几句,燕王很奇怪,滕琰并没有隐瞒,燕王本来就知道一些她过去的事,现在只不过是把人对上了。
事后滕琰也想过,张元也一定奇怪自己为什么会认识他,当时滕珙的安排只是让滕琰见上张元一面,而张元并不知道自己见过他才是。
当时,滕琰见了过去在开国公府时认识的人,就有些感慨,也没有想太多,才会在大家面前打招呼。
滕琰笑问:“张进士也记得我们见过一面?”
“还是在犬戎之乱前,有一次去拜访滕郡守,正好遇到郡守之妹在郡守的书房中,只是匆匆一面,并不敢肯定。那天王妃出言问在下,自然就是那天所遇的郡守之妹了。”
“张进士才真是过目不忘。”滕琰赞叹,她是因为与滕珙特别计划要见张元一面的,才能记得住。
滕琰对张家的印象非常好,这样廉洁耿直的人总是让人敬佩的,既然同住在驿站内,滕琰就带了几样礼品去看张御史夫妇。
张家确实清贫,听人说来时只用一辆车子,身边只有一对老仆妇。张御史行了礼后,留下滕琰和张夫人,就带着张元退出了内间。滕琰一眼扫过,就看出张家人衣饰用品皆简朴无华,但却整洁无尘,言语朴实,举止稳重。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八十五章
这是令人尊重的一家人,滕琰上前扶住正准备下床的张夫人,笑着问候了几句。
燕王妃的笑脸让张夫人放松下来,说:“多谢王妃了,我家的小子,将来就请王爷、王妃多教导了。”
“张进士承张大人家传,严正勤勉,廉洁自律,自当前途无量。”
“借王妃吉言。”听人表扬自己的儿子,张夫、人笑得开心:“如果元儿再成了亲,我就万事无忧了。”
滕琰倒是一怔,张元怎么还没有成亲?按年龄算,他比自己大,现在早过了二十了。如果说犬戎之乱耽误过亲事,但现在也已经早就过去了。
张夫人看出滕琰的疑问,她看燕王妃和蔼可亲,并没有贵人们的架子,就说:“犬戎之乱后,元儿曾与他父亲的一位故交之女定下了亲事,就在迎娶前,我那未过门的儿媳妇竟然生急病没了。元儿也痛心异常,发誓要为儿媳守三年妻孝。故此还没成亲。”
原来是这样,“张进士重情义,另人佩服。”滕琰是真的感慨,虽说妻者,齐也,可是,如果丈夫死了,妻子守寡的不在少数,就是再嫁,也多是过了三年,而妻子去逝,丈夫能守上一年的孝就算不错了,更不用说三年了。
张元能为未婚妻守三年,在这个时代就是极重情的。虽然滕琰对守孝不太以为然,但还是很佩服张元的坚持。
回想起来,当初大哥为自己选的两个人,张元和邓锋,人品都不错,对感情也都很执着,反观自己选的陆伯甫却背叛了自己,也许真的是男人才更了解男人?
“早听人盛赞王妃贤德,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张夫人有些犹豫的语气打断了滕琰的思路,“我们夫妇年纪已大,故交飘零,身体也大不如前,唯有此一子挂记在心。不知王妃能不能为元儿赐下一门亲事?”
滕琰明白张夫人的拳拳慈母之心,“不知夫人或者张进士,有没有心仪之人?”
“我夫君生性耿直,过去得罪了不少的人,与我们来往的人家本来就少,经过战乱后更是彼此失去音信。老妇久病不起,无法为元儿张罗亲事,见王妃平易近人,才想到求王妃为我儿赐一门亲。我儿是方正之人,并不会与人私相结识。”
如果张元或张家有了看中的人,滕琰倒不介意帮着问一下,如果双方都满意,她做个媒也不错,没想到张夫人竟然没有任何目标,滕琰可就为难了。
“那不知张御史、夫人和张进士想要聘什么样的女子呢?”滕琰对于做媒不算太在行,只促成过飞珠和滕平一对,燕王和王蓉只能算正在进行中的,张夫人的委托让她心里也没底。
“只要人好,贤惠懂事即可。”张夫人答道。
“嗯,”这倒不难,滕琰看张夫人企盼的目光说:“好,我就帮张进士看一看。”
张夫人笑逐颜开,叮嘱着滕琰说:“王妃,元儿还有两个月过孝期,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