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1 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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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7 字数:4787
这顿饭大家都吃得很香。
而且大家在一起啃过鸡肉后,立刻就觉得关系近了不少。这也是人之常情,竟选时的候选人经常与民众多接触,为了就是拉近彼此的关系。
姚达本来就洒脱,现在对燕王最后的一些拘谨也消失了。饭后,他热情地邀请燕王一同去小镇的一座道观,这也是他和滕琰事先商议的行程,那里有不少的石刻,其中不乏前朝的大家所书。
小镇不大,道观也不远,就在小镇的边上。大家也就当饭后消食了,走了一刻多钟就到了。进了道观,拜了天尊,知观亲自来接待,力荐观里抽签的盛名,请大家抽签。
滕琰还从来没抽过签,闻言下意识地推脱,要说她还是很信天道循环,所以才对抽签有些拒绝,好像有面对压力的感觉。
可是别人的不这样想,燕王先上前行礼,默念了会,摇了摇签筒,抽了一支签,滕琰摇头不想上前,可有姚达在一旁劝说,最后滕琰还是不好过于坚持,上前抽了一支,摇签筒时,她心里默念:“荣华富贵我已经有了,家里也算是平安康泰,也没什么要求的。要说遗憾,只有两辈子也没遇到自己的真命天子,就求一下姻缘吧。”轻晃签筒,也掉下一支签。
陆伯甫也上前抽了签,最后就是姚达这个始作俑者,自然也不例外。
到了待客的偏殿,知观奉了茶,开始亲自解签。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桃花流水扔了一个地雷!
☆、第一百六十五章
首先解的是燕王的签,签上的词为“若逢一轮明月现,十五团圆照满天。”知观拱手施礼,说:“上上签,不论公子所求为何,均能如愿。”
接着是滕琰的,“若问世间终和合,万物逢春正及时。”虽不及燕王的上上签,却也不差,是一支上中签。知观就问:“不知夫人所求为何?”
滕琰现在是按妇人装扮,自然不能说是求婚姻,就是梳少女的发式,当着这些人的面,也没法说是求婚姻的吧。
迟疑了一下,却也不愿意说谎,便开口笑道“只请知观为我解一下。”
知观见状,并不多问,赶紧解了签,签书云:牡丹花为首,万物爱胜状,世间罕可得,珍品丰容终。故事为田茂叔说牡丹为花中富贵,自李唐来世人最爱牡丹。解说:“卜此签乃和合生财之象,凡事逢时即可行也。婚姻上吉,科甲及时,求财有,仕途旺。”
又看了陆伯甫的“不如且回依归路,云开便见月分明。”姚达的“须是中间多进退,日有光辉晚出时。”都是上中之签,喻意也都不错。
见大家抽的签圴不错,滕琰先是怀疑了一下,该不是道观里把不好的签都拿出去了,只余下些好签?
但自己又反复品了几句卦词,越品越觉得颇合每人的情况。又拿了自己的那支“若问世间终和合,万物逢春正及时。”反复吟诵了几遍,越发觉得不错。
不管怎么样都是好彩头,大家面露笑意,转到观后看石刻。燕王、滕琰和姚达犹可,只是观摩欣赏,陆伯甫却沉迷其中,伸手在石上临摩,又要了纸张等,亲手拓了几张回去细看。
滕琰看燕王只是大致看看,就提议说:“不如我陪王爷先回去,算着时间,今天燕地来的公文也到了。”
燕王自然点头。
姚达与他们一起进了镇子后,推说有事没有一同回驿站。
燕王和滕琰忙完了公务,已经是晚饭时分,陆伯甫先一步回来,他们三人正准备用餐时,姚达也进来了。
滕琰的目光就落在他手里的一只笔筒上,姚已经献宝似的递到她面前,“这是送表妹的。”
滕琰接了过来,方方的笔筒是用竹子做的,上面雕着全本的易经,边缘的花纹古朴而雅致,这东西确实送到了滕琰的心坎上。
“方竹?”滕琰吃惊地问?
“你知道方竹?”姚达也吃了一惊,方竹并不多,知道的人也少,他是在一间卖文房四宝的店里看见的,店主还奇货可居呢,他以为滕琰一定是没见过。
燕地不用说方竹,就是竹子都不多,在这时代滕琰真没听过,还是前世资迅发达不知在哪里听过一句,不过,还真是第一看见。
“我也只是在书中看到过。”滕琰掩饰地说:“还真是方的呢。我喜欢这花纹,正好拿回去摆在桌子上。”
“我的眼光当然好,还记得过去,我和表弟都给你买东西,每次,你都只喜欢我买的。”姚达得意地说。
“我想起了表哥给我带的花笺,有十种颜色的,可惜都没用过多少呢。”
“明天,我再去给你买二十种,南边可不比燕地,这东西很寻常的。”
“几样就好,我又不常用。”滕琰觉得姚达比过去体贴多了,“赶紧去吃饭吧。”
晚上滕琰进卧室后,就看见桌子上摆满了各种的花笺,足有二三十种,有的还带着香气,几种香混在一起,把滕琰熏得打了个喷嚏。
“表哥送来的?”晚饭后也没见姚达出去呀,大家一直在一起。再说胡乱买上一堆,可不是姚达的风格,不够风雅。“晨风,你去问一下,是谁送来的?”
“是林公公去买的。”跟在滕琰身后的燕王说:“既然王妃说好,我就让林公公买了,以后我们一起用。”
滕琰看着桌上的花笺,又看看燕王,燕王能用这种印着花、散发香气的纸?
燕王也上前看了看,大约也想到了滕琰想到的问题,说:“还是王妃用吧。”
“还是先找人把这些都搬出去吧,这么多的味道,让人受不了。”滕琰对晨风说:“给嘉和郡主每样挑一些,再给我留点,剩下的给太太、嫂子、妹妹们每人分点,你们要用,也都只管挑自己喜欢的留下。”
过犹不及,什么东西太多了,都是麻烦。这些漂亮的花笺滕琰十年也用不完,还是赶紧分出去吧。
“那这些笔筒,你挑一个喜欢的放在桌子上吧。”燕王指一指梳妆台。
滕琰这才看见,梳妆台上摆着十几个方竹笔筒,有素面的,雕花的,刻字的,“哪里用得了这些?”
“王妃不是喜欢吗?”面对燕王的疑问,滕琰不知说什么好,这东西,不过就是偶尔见了觉得有趣,把玩一阵而已。
她只好说:“是喜欢,”又想起了一个问题,“难道卖文房四宝的店晚上还开门?”
燕王回答不出来,示意在他后面的林公公,林公公恭敬地说:“让人找店家开的门。镇上就两家卖文房四宝的,所有的方竹笔筒就都在这里了,还有各色的花笺,也是每种样子都买全了。”看滕琰没吭声,又加了句,“都多给了银子,店家高兴着呢。”
“噢。”滕琰无语。
燕王一个个拿起笔筒看,“这个不错,还有这个,比姚探花买的好,你说呢?”
滕琰胡乱点着头,最后还是问了一句:“这是唱的哪出戏?”
燕王刚刚还有些不自在,听滕琰问他后,反倒理直气壮地说:“你要什么,就让人去买,不要收姚探花的东西。”
滕琰马上就明白了,笑了笑说:“我知道燕王并不想我嫁给表哥,不过,不用担心,我们只是比较聊得来。”
燕王当初想把姚达招到麾下,可是这段时间的了解,姚达根本不可能成为肱股之臣,皇上给他赐金放还就是最好的处理,燕王最多也就是用一用他的文学才华。燕王自然希望滕琰能嫁给他能用上的人才,更重要的是对他听话、忠心。
“姚探花不够妥当。”燕王下了断言。
滕琰就想起了当初在开国公府的事,“姚家和我父亲本来都有结亲的意思,可是姚表哥嫌我长得不够漂亮,我也只把他当表哥。”看燕王好奇的样子,就把当年的事讲给他听。
“姚探花没什么眼光,你长得很漂亮。”燕王安慰滕琰。
滕琰并不在意,“谢谢王爷了,不过,不用安慰我,我有自知之明的。”
“我说的是真的!”燕王用更加肯定的语气说。
滕琰不想与燕王再讨论自己的相貌,就指着梳妆台上的笔筒说:“王爷也挑一个用,剩下的送人?”
燕王挑了半天,拿起一个素面但竹子纹理最细腻的笔筒说:“这个给你摆在桌子上吧,姚探花给的赏下人吧。”
滕琰不想自己的私事j□j涉,但也不想让燕王不高兴,就说:“两个我都留着,一个放在翠薇殿,一个放在静园。”
燕王却很坚持,“我再挑一个给你,不要用姚探花的。”
滕琰疑惑地问:“王爷对姚表哥有什么不满?”
“这几天,他就一直围着你转,又是买东西又是吃饭的,一定有目的,你不要理他!”
“王爷说得有理,”滕琰被点醒了,姚达以前对她也不错,但现在是有那么点过于殷勤,“姚达有事要求我。”
“他能有什么事?恐怕是后悔了又想娶你吧。”
听着燕王有些酸的语气,滕琰不禁乐了,“他又不知道我们的事,哪里敢想娶燕王妃呀!就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喜欢我的,这种事情哪能没感觉,我就一点感觉也没有。我看表哥是看上我的什么东西了,他的表现就象他那次想要我的茶具一样。”
滕琰曾有一套茶具,从茶碾、茶罗、茶匙、茶壶、茶杯到煮茶用的风炉,一应俱全,而且皆非凡品,滕珙借去待客用,姚达一眼就看上了,磨着滕琰半个月,百般讨好,最终要到了手。
其实滕琰从姚达开口时就已经想给他了,姚达是名士作派,一般的东西入不了他的眼,只是对品茶一道非常用心,那套茶具到他的手上真算得上相得益彰。
但滕琰却拿着这套茶具,拿捏着姚达给她买小吃、借书、淘东西,连带着家里的几个弟弟妹妹都借光。想到这里,滕琰眼睛都亮了,“王爷千万别管,只装不知道,看我怎么从他手里套些东西出来!”
“你想要什么,我让林公公买就好了。”
滕琰横了一眼燕王说:“难道我缺银子吗?东西什么的不重要,重要的是乐在其中,你只要看热闹就好!”
想想燕王从来也没和谁这样开过玩笑,滕琰有些同情他,就想让他也体会一下这种乐趣,“你只管旁观,保证让你开心。”
燕王根本就不懂得这样的乐趣,他有些不开心地上床了。滕琰也赶紧睡觉。
躺在床上,燕王问:“如果姚探花想娶你,你就会感觉到?”
“那当然了。”滕琰说:“人的感情是最微妙的,说也说不清楚,但总归是能感觉到的。我可以肯定,姚表哥是有事要求我。”
“那别人想娶你,你也能感觉到吗?”
“哪有人想娶我呢?我又不是貌美无双,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滕琰打了个哈欠,赶紧捂住了嘴,在燕王面前再怎么样也得注意点形象。
“你还是挺漂亮的。”燕王轻声说。
“谢谢!”滕琰困了,她含糊地说:“快睡吧。”又向床边靠了靠,给燕王留出更大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加更!
☆、第一百六十六章
要说这一路上,什么都好,就是住的不舒服。按说出了京城,她和燕王就可以分开住了,可是他们带的人太多,所有驿站都不够大,房子就很紧缺,不但房子紧缺,床也不够用,所以他们只好还住在一张床上。
其实住一张床也没什么,也不是没住过,问题是驿站的床不同于皇宫和王府中的床,主要是太小,过去他们住在一起用的床就像一间小屋子,住上五六个人也够用,滕琰和燕王一人一边,互不影响。可是这里驿站的床就是普通的双人床,怎么往两边靠两人的距离也远不了。滕琰一向睡眠好,一觉到天亮,中间的过程她是不知道了,可是醒来常同燕王离得太近,一次她一睁眼,自己的脸简直都贴上了燕王的脸,她再心无杂念,也不舒服起来。
找了专门打前站,安排住宿的侍卫,人家一脸的为难,不用说像来时一人一个院子,那是别想,就是分成两个房间都不行,滕琰再退而求其次,要一张塌摆在卧室里,都没成功,她也无法把话说得再清楚些了,毕竟不能把两人的实际关系公之于众。
滕琰看了看驿站的地面,还是打消了住在地上的打算。驿站的地面就是普通的青砖铺就,就是铺上几层的褥子也一样会很凉的。自己每天还喝着治宫寒的中药呢,滕琰可不打算再次着凉。
衡权了利弊,滕琰又给自己做了心里暗示,就当燕王是一个女子好了,或者他们处于行军途中,这样所有的困难就可以克服了。
放下这些无谓的事情,滕琰的心被姚达吸引过去了。
与姚达在开国公府相处的日子,也是极其开心的,滕琰不知不觉又有些那时的感觉。
在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