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9 节
作者:
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7 字数:477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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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犬戎人把我们这支队伍中所有的官员都抓了起来,与他们一同南下,后来把我们关在京郊,那一万军队群龙无首,很快就散了。”
“关了几天,我听看守的犬戎人说我能听懂他们的话,但犬戎人不知道,很快就要把我们杀了,反正燕都已经让他们占了,整个燕地也很快就是犬戎人的了,留着我们也没用了。”
“我就和一起被关的人商量,大家想反正都是一个死,何不最后拼一次呢?当天的晚上,我们,一共有三十多人,想办法把关着我们的那间屋子的窗户打开了,大家从窗户跳了出去,到院子里杀了看守,跑了出去。”
“我们一路向西逃,历尽艰苦,连名字也不敢说出来,我就是在那时开始用了陆经的名字。到了晋地时,只剩下了五个人。还好晋地的陈家收留了我们,在那里养好了伤,我本想再回燕地的,但听说燕地除了昌平郡已经全部沦陷了,就是昌平也被犬戎人围得水泄不通。我想劝陈家出兵燕地,但他们的家主根本就不是一个有志向的人,这样,我就辞别了陈家,过了黄河去了吴国。一起逃生的几个人则留在了晋地。”
“到了吴国,我想方设法上书吴皇,请他派兵到燕地驱逐犬戎,……”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八章
门外传来了越来越大的嘈杂声,将陆伯甫的话语打断了。
接着就听到一个侍卫在外面喊“昭阳公主到!”
滕琰在陆伯甫进来后,专门让人吩咐下去,不要再放别人进她的外书房,现在侍卫这样喊着通报,只能说明是实在拦不住了。
果然,门接着被推开了,一大群的人簇拥着一位少妇进了门。
滕琰一眼扫过去,就知道侍卫们为什么拦不住了,这名少妇小腹隆起,一看就是身怀六甲,再加上她的身份,侍卫们要是能拦住才是怪事。
不用说,这就是昭阳公主了,滕琰起身按照规矩行礼。
“你就是滕琰?”昭阳公主先是挥手让她身边的人都下去,笑着上前一步扶起滕琰来,拉着滕琰的手说:“好一个整齐的姑娘!秀外慧中,怪不得驸马一直惦记着。”
昭阳公主一点也不象滕琰以前所想的那样,是一个刁蛮的小姑娘。起码外表就不象,这位公主身量不高,小巧玲珑,皮肤白皙,眉目如画,虽然有着天之娇女的傲气,但整体的流露出来的气质却很有几分淑女的感觉。
就是她说的这两句话,里面的酸意任何人都听得出来,但也只是酸,没有一点咄咄逼人的样子,就好象一般的大户人家最贤良的主母,虽然对丈夫的新宠有几分妒嫉,但还是贤惠的容忍。
滕琰并没有挣开昭阳公主拉着她的手,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她,不知为什么,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女人的直觉吧,滕琰感觉到了昭阳公主很在意陆伯甫,很快,昭阳公主的举动就证实了这点,她一面同滕琰笑着,一面斜眼看了一下她的驸马。
在滕琰的位置,她看不见陆伯甫的表情,她很想回头去看一下,但昭阳公主接着说了:“滕小姐,我知道你与驸马是有婚约的,可那时候,燕都被犬戎人占了,听说犬戎人屠了城,驸马就以为你在战乱中没了,这才接了圣旨与我成了亲。”
她又看了一眼陆伯甫说:“后来,我皇兄平了犬戎,驸马就派人打听你的消息,才知道你们一家逃了出去。这次我们来燕地,也是想给你一个交待,想来驸马已经同你说了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放心,我向来是最容人的。”
滕琰不接话,把头转向陆伯甫,昭阳公主进来后,他也站了起来行礼,此刻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
在昭阳公主和滕琰的共同注目下,陆伯甫上前一步对着滕琰说:“我同公主商议……”
滕琰抽出了被昭阳公主拉着的手,打断了陆伯甫的话,说:“陆表哥,请回吧。”
陆伯甫固执地上前一步说:“表妹,你听我说完。”
外书房的后门咣地一声开了,父亲出现在门口,脸色苍白,眼睛冒着怒火,后面是一脸紧张的飞珠,“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人!当初我们府里是怎么对你的!你离开京城时又是怎么对我说的!”
滕琰看父亲指着陆伯甫的手指都在颤抖,赶紧上前扶住父亲,轻声说:“父亲,这件事你就不要管了。”
父亲伸手推开她,手指几乎指到了陆伯甫的鼻子。陆伯甫跪在了地上,给父亲行礼说“岳父,确实是小婿的错,但千错万错,也请您老听小婿说完。”
昭阳公主却在一旁笑了笑说:“你就是滕小姐的父亲?”
滕琰明白昭阳公主说话的意思是让父亲认识到她的身份,不管怎么样,公主的身份在哪摆着呢,只得扶着父亲过来行礼。不论刚才父亲的气势有多强,给公主行礼问安后,都无法再对陆伯甫发出来了,他现在也是驸马了,而自己家只不过是平民百姓。
果然,公主接着过去扶陆伯甫,陆伯甫却不肯站起来,他跪在地上说:“我对不起岳父,对不起表妹,我请你们听我说完。”
滕琰叹了口气说:“既要表哥执意要说,那么就请坐下说吧。”她转过头去让人上茶。
父亲和滕琰坐在一侧,对面是昭阳公主与陆伯甫,陆伯甫开了口:“我与表妹订过婚,但于战乱中失散,现在已经与公主成了亲。但我不会毁亲的。我与公主商议过了,……”
不知怎么,滕琰突然想起了前世参加的商务会谈,也是这样,双方对面坐着,彬彬有礼而又寸步不让。
不知不觉中,她的嘴角就带上了一丝嘲讽。
对面陆伯甫的话就顿了一下,但他还是继续说了下去,“我父亲原配所生的兄长早逝,没有子嗣,我会在参加过祭祀大典后,回家乡请长辈发话,由我兼祧两房。我在京城已经修建了陆府,与公主府相邻,我与表妹成亲后,表妹与我母亲住在陆府,所生子女为我兄长承嗣。公主与表妹都是嫡妻,我一视同仁。”
昭阳公主接着说:“怎么样,滕小姐,我就说让你放心。”不等滕琰答话,低声对身后的一个宫女说了些什么,那位宫女就到门口,轻轻地拍了拍巴掌。
早有准备的一队人捧着东西进了屋子,一会儿,屋子里摆了满满的东西,而送东西的人还没有停,放不进来的就摆在门外的院子里。
金玉珠宝、珊瑚象牙,还有各种绫罗绸缎、皮毛衣服、五花八门,五光十色,公主就微笑着指了指,说:“这是驸马的聘礼,价值千金,足以表达我们的诚意吧?”
陆伯甫站了起来,对着父亲和滕琰行礼说:“请岳父和表妹应允。”
滕琰看见父亲明显有些软化,这种兼祧婚属于律法的边缘,在民间时有发生,就是在显贵中也偶有出现。唐朝时,就有过二妻并嫡的事情,陆伯甫一直很有底气的样子,原来是打这个主意。
滕琰用眼神阻止了父亲,也不管门外一直在运送东西的人,取出她一直带在身边的那只簪子,递给了陆伯甫说:“陆表哥,我听过几句诗,最能表达我现在的心情。”
她徐徐站起来,坚决地说:“皑皑山上雪,皎皎云中月,闻君有两意,特来相绝决。”
陆伯甫的眼睛迅速黯淡了下去,他没有说话,一旁的昭阳公主却指着滕琰高声说:“你别不识抬举,我看在你与驸马原来定过婚的份上,许了你和我平起平坐,你还不知足?”这一刻,昭阳公主终于不再是刚才那个小鸟依人的女孩了,而显露出皇家公主的骄横,她的声音越来越高,有些尖利地说:“别给你脸不要!今天,要么你们家接下聘礼,乖乖地等花桥来接,要么我让人把你绑了,给驸马当通房丫头!”
“你!你!”父亲要站起来说话,滕琰拉住他,感受到他的身体如风中的树叶一样发抖,知道他气坏了,低声要他耳边说:“别急,听我的。”
滕琰笑了笑,看着昭阳公主说:“好气势!好威风!公主确定能将我绑去?”
“哼!你们家不就是有个皇上封的什么真人吗!我就不信我要个人,燕王兄能不给我?”昭阳公主被滕琰轻视的眼光激怒了。
“公主”陆伯甫出言阻止,他看向滕琰的目光充满着乞求。
滕琰视而不见,继续漫不经心地说:“那我们就打个赌好了,我也不信燕王爷能不顾他手下人的家眷。”以滕琰对燕王的了解,他一定会护着自己的,燕王对手下,一贯地护短。
更何况因为自己就是滕瑾,燕王是不会让自己被有抓走的。如果连这一点也做不到,那燕王也不可能让他手下的几万将士那样甘心为他卖命。
“来人,把滕小姐绑起来!”昭阳公主厉声高叫。
“昭阳!”一个威严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把目光投向了门口,燕王和郑先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那里了。
所有的人都上前行礼,就是昭阳公主虽然爵同亲王,但她是燕王的妹妹,也得行兄妹之礼。
燕王进了屋子,直接在上首坐了下来,他有些奇怪地看了滕琰两眼,滕琰知道,这是燕王第一次看到自己穿女装。
“滕老先生,你女儿的事情你想如何处理?我给你做主。”
燕王开口就对父亲说,滕琰理解,按道理,她的婚姻是应该由父母做主的,她出现在这里都是不合适的,燕王没有介意她在这里,并不代表他就能与自己商量这件事了,他的理念滕琰早就领教了。
刚刚父亲有些被陆伯甫说动了,他的态度确实很诚恳,而且也考虑得比较全面。但滕琰的拒绝和公主的强势让父亲真正认清了形势,他也坚决地说:“陆驸马与小女当初也是在犬戎快要进燕都时匆匆口头定下的,并没有真的下定。现在驸马既然已经尚主,那过去的事就不用再提了。”
陆伯甫在燕王开口前上前跪在燕王面前,拿着滕琰刚刚还给他的那根簪子说:“王爷,我与表妹情投意合,岳父也曾口头许婚,这簪子说是当初的聘礼。皇上和公主都知道我原来定过亲,也许我兼祧两房,二妻并嫡,请王爷成全。”
又转过头来对父亲行礼说:“请岳父成全!”
昭阳公主掩着嘴笑着插话:“滕小姐,刚刚我是逗你玩呢?你别介意,将来我们效娥皇女英,和睦相处。”
陆伯甫依旧跪着,转向滕琰说:“表妹,我知道自己对不起你,但你嫁了我后,我决不会委屈你。我已经建好了陆府,你和母亲住在一起,平时同公主并不用相见,而且我决不会纳妾,你就答应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百零九章
滕琰觉得好笑地看着陆伯甫,这个是当初在一起无论什么话题都能谈到一起的陆表哥吗?怎么现在就象与外星人说话一样,无法沟通了呢?
看着大家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滕琰收了笑容,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答应!”
陆伯甫站了起来,走到滕琰的面前,滕琰尽管这两年长了一些,但在身材高大的陆伯甫面前仍然有被俯视的感觉,感到陆伯甫要将那只簪子插在她的头上,就象他们在燕都分开时那样。滕琰伸手拦了下来,陆伯甫低沉而带磁性的声音就在耳边,充满了魅惑:“表妹,你答应我,不管什么,我都会为你做到的。”
滕琰退了一步,那只簪子又在她手里了,她仔细地看了看,双手握住,想把它折断,可是,木簪居然这样结实,她根本折不动。她的眼睛有书房内游移,一把弯刀进入了她的眼帘,这是她从草原带回来的。
滕琰几步走过去,拿下了弯刀,将木簪放在案几上,拨出刀来,一刀下去,木簪断了,刀是那样的锋利,她用的力气是那样的大,案几的一个角也断了。
滕琰盯着陆伯甫用探究的语气问:“什么都能做到,我不信。古人说覆水难收,现在,你能让这支木簪复原吗?”
陆伯甫眼里的伤感让滕琰一阵难过,但她并没有一点动摇地看着他,直到陆伯甫转过身去,离开了屋子。
昭阳公主表情复杂地看着滕琰,然后摆出了一张温良的面孔说:“滕小姐,既然你执意不肯,那我也不再勉强了。这些聘礼,就当做驸马给你退婚的赔偿。”然后,她也转身出了屋子。
“请你们等一下。”滕琰对着陆伯甫和公主的背影说。
走到院门前的陆伯甫停了下来,转过身来,昭阳公主走过去,与他并排站在一起,他们一同看向滕琰。
看着站在一起的两个人,昭阳公主的肚子明显鼓了起来,她依在陆伯甫的身前。本来一直维持着平静的滕琰有一种想拿起东西摔过去的冲动,她尽力控制自己,避免失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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