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5 节
作者:那年夏天      更新:2021-02-19 15:07      字数:4745
  “我是求之不得,只是委屈燕王和先生了。”滕琰也不拒绝,工作之余,大家一起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到了滕琰的帐篷,邓锋已经等在那里了,飞珠领着侍卫们们正在布置酒席,郑军师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滕琰知道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并不多留。
  只剩下他们三个年青人,却更热闹了。邓锋初见了燕王,还是有些拘紧,但过不了多久,跟着滕琰也随意起来,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在皇宫中当了几年侍卫,性格豪爽,最擅交友,一时间,席间谈笑风生。
  这些日子的密切接触,滕琰对燕王有些了解了,燕王看起来十分的严正,不苟言笑,其实不是难相处的人。他只是执行军法相当严格,但若是你不犯什么错误,燕王也不会找麻烦,还真与滕琰一见面的感觉差不多。
  而且,滕琰也承认,燕王待自己尤其的和善,主要是因为自己是燕王和郑军师从山中请来的世外之人,再加上自己再注意收敛,也要流露出几分对燕王与别人平等的感觉来,这是滕琰从前世带到今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完全改掉。
  燕王以前与外人接触太少,听说他在来燕地之前,每年只在几个大的节日才出门到皇宫拜见皇上,其余的日子只是在府里读书、练功,连个朋友都没有。他其实很喜欢与自己、邓锋这样的年青人多来往,喜欢大家在一起时欢乐随便的气氛。
  军中的将领都害怕燕王,不敢随意和他说话,而且就是能说上话,也都没有共同语言,无怪郑先生总是希望滕琰能多和他在一起,这样燕王也能开朗高兴些。
  飞珠在眼前出现了几回后,就在滕琰的示意下不再出来了。邓锋最初见了飞珠,吃惊之后,也同其他人一样,对飞珠还是很客气的,有时还同她说笑两句,在军中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哪一个男子不多看两眼,飞珠也适应了。
  现在需要回避的是燕王,他对飞珠的厌恶越来越掩盖不住,滕琰估计是觉得飞珠打破了军中无女人的古训,让他有些没面子。燕王这人特别地讲规矩。
  虽说燕王的军中是真的没有女人,但不等于军营附近就没有,这样一支大军住扎那里,周围就会形成一定依附的商业,
  燕王驭下甚严,决不允许手下有欺压百姓的行为,所以,军营外的买卖还算好做。
  在离主营南大约一里多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集市,饭店、杂货铺卖什么都有,还有缝补、浆洗衣服的生意,也很受军士的欢迎,当然也有特殊的生意,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自然谁也管不着。
  所以,有时滕琰觉得燕王对飞珠的不满就是掩耳盗铃。
  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直接与燕王对上,平时尽量回避。
  不料,燕王开口说:“军师说滕公子在练双修,必得带侍女才肯来辅佐本王。”
  燕王大约是在给邓锋一个解释,从心理学的角度来说,也许他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滕琰只能保持沉默,心里想,原来郑军师用的是这样的借口!
  邓锋语重心长的劝滕琰:“《黄帝内经》云,丈夫八岁,肾气实,发长齿更;二八,肾气盛,精气溢写,阴阳和,故能有子;三八,肾气平均,筋骨劲强,故真牙生而长极;四八,筋骨隆盛,肌肉满壮。故而我家规定年二十后娶妻,你才十七,实不宜习什么双修。”
  滕琰打扮成男子,怎么看也不象十六七的小伙子,倒象个少年。听着邓锋的话,滕琰就只是笑,心中暗想如果现在就告诉这两个人她是个女子,不知他们的表情得有多精彩。
  “公子,你们道观都得习双修之术吗?”燕王还开始八卦。
  “是啊,入了道观,必须习双修之术。”反正也是胡言乱语,还不如搞笑呢。
  燕王却真的信了,还问:“那军师也常常修道,怎么不习双修?”
  “军师和我并不是一个门派的,故修道的方法不同。”滕琰继续瞎说。
  “我就不信什么修道,有谁见过真的修成仙的。”邓锋不以为然。
  “不过,置身深山,不问世事,就是不能成仙,也是好的。”燕王又流露出一些向往。
  滕琰和邓锋都不再接话,皇家的秘事谁能知道,燕王不用说一定有着他的原因,要不,年纪青青的怎么会这样想?
  还好,燕王自己先略了过去,到底是在军中的酒宴,说着说着又谈到了武艺,燕王就又问滕琰,“公子可练过武艺?”
  这个年头,皇族、勋贵、世家的男子基本都习过武艺,就是道观里的道士,也有不少武艺不错的,为了是出门行走方便,做为开国公家的子弟,即使从小在道观长大,不会一点功夫有点说不过去,但事实就是这样,滕琰说:“没练过,我只会骑马。”
  “那天我们在校场,燕王还叫你去演武呢,后来才知道你先走了。开国公弓马娴熟,我就不信世弟一点也没练过?”
  “饭也吃完了,走吧,我们去校场。”燕王是行动派,起身带头先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十六章
  滕琰不想去,说是喝酒,只有邓锋喝了几杯,燕王和她其实就是吃饭,刚吃过了没多久,就又要去校场,她可一点也不想动。看邓锋一脸雀跃的样子,这就是军中男儿的本色?男女毕竟是不同的,性别不同本身就是巨大的差异。
  但是这个差异她也不想弥补,也弥补不了,就直接请假,:“我刚刚吃多了,不想动,你们去吧。”
  燕王和邓锋哪里能让她偷懒,要是没有滕琰跟着这两个人,他们之间哪有那么多可聊的,这位滕公子极有亲和力,才智又高,言语爽利,还能时不时地发出些惊人之语,想不佩服都难。再说了,燕王那里是郑军师一直在唠叨,邓锋那是邓将军在督促,都是让他们多与滕琰来往,当然他们自己也愿意和这个滕公子相交。
  于是,滕琰被邓锋大手一拉,说什么都没用,在武力面前什么语言都是苍白的,就到了校场,上了马。
  马战用的武器滕琰说什么也没拿,这两个人也没勉强她,看她的体格,也真拿不动,一只长刀长枪什么的,都有几十斤重,就是拿起来了,也挥不动。
  没奈何,滕琰还是拿了弓箭,在这两位面前,滕琰的那点功夫就是班门弄斧,不过不弄也不行,滕琰只好射了几箭。
  看着滕琰的成绩,这两个才相信滕琰先前的话,是真的没习过武。邓锋赶紧收了不可置信的表情安慰说:“没什么,世弟要是武艺超群,我这个世兄也就不用活了。”
  滕琰得了这个下台阶,只好想也是这样,她的才能现在已经是人人称赞,总有一样不如别人的也能让大家开心点吧,回头看燕王,嘴角也有一丝若隐若现的笑意,不过还是指点了一下滕琰说:“我看滕公子力量不够,但身体还很灵活,而且年纪还小,从现在开始练起,两三年的功夫,也能有小成。”
  邓锋更热心,说:“上次我就说要带你练武,你还不听,燕王也说了,明天起,早晨我去叫你,先从剑术上练起。”
  “每天再射一百箭。”燕王在一旁又加了点功课。
  滕琰知道这两个人是好意,在军中,她的安全虽然有保障,但怎么也不如自己会点功夫,能应付个特殊情况,更主要的是还能强身键体。
  要是早几年能认识这两个尽职尽责的师傅就好了,当初她要学些武术,父亲、大哥还有窦师傅一起反对,最后也没学成。
  现在,她想习武的心已经淡了,但有这么个好机会……滕琰思索再三最后还是决定接受他们的一部分建议。每天她也得锻炼身体,改成练武也是一样的,至于学武的师傅嘛,就不麻烦邓锋了。
  邓锋本来也是个忙人,再说,与滕琰间的差距又太大了,她还是找个水平一般的侍卫教就行了。
  滕琰本来就是勤奋的人,既然想好了,就每天练上一会儿,学成了一套剑术,射箭的水平也提高了不少。但比起真的习武者,还差得远了,就是想有什么成就也是不可能了,但滕琰明显觉得身体强健了不少。
  初刚刚到来,在准备两个月后,攻城终于开始了,这一天的早晨,所有将领齐聚燕王的帅帐,燕王坐在正中,郑军师各滕琰陪坐在一侧,几十个人的帐篷里鸦雀无声,空气里弥漫着紧张而肃穆的气氛。燕王用庄重的声音下达了一道道军令,接到军令的将领们陆续出帐,负责各种攻城器械的将领们先用这些武器对城内进行攻击,接着由四位将军各带本部兵马攻城,还安排了人守护军营,城破后追击逃敌等。
  一切布置妥当后,滕琰就随着燕王和郑军师到阵前观看战局。震天的鼓声和喊杀声传出很远,令大地都在颤抖,四面城墙同时开始进攻,先是用投石车、临车持续向城内投石、射箭,过了半个多时辰,郑军师对燕王和滕琰说:“我们一同登巢车看一看城内的情况。”
  燕王点了点头,带头向一边的一辆车走过去。滕琰跟在郑军师后也上了这辆巢车,车上有一个木头做的小屋,只有四尺见方,外面蒙着牛皮,上面留出了几个小孔。待他们三人站定后,有军士在下面拉着绳索,原来车边竖着木竿,顶端有滑轮,就象手工升旗似的,将小木屋拉到高处,从留出来的小孔里就能看到外面,原来这种巢车就是为了侦察敌情的。
  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随着小木屋不断升高,滕琰的视野变了,脚下一队队的士兵就象玩具里的人偶,井然有序地运送箭支、石头,而操纵着投石机的士兵把一块块巨大的石头抛入城中,临车上的士兵把箭向雨一样射入城中。
  隔着厚厚的城墙,城内的人亦如外面一样忙碌,只是与外面正相反,场面有些混乱,巨大的石头造成了多处的乱局,如蝗般的箭雨也造成了大量的伤害,面对这些攻城的方法,犬戎人好象有点不知所措,他们是游牧民族,不擅长攻城更不擅长守城。
  空气中混着一种血腥的味道,使滕琰又想到了在昌平守城的时候,那时她在城中,犬戎人地城外,如今,犬戎人被围在了城里,而她在城外,不过犬戎人不会象她们在昌平时那样幸运。
  滕琰不再去看那些血淋淋的场面,而是把心思放在分辨城内的建筑,皇宫是最明显地标志,在皇宫东南方向的那块地方应该就是开国公府,距离实在太远了,又没有望远镜,根本看不太清。莫名的,一种伤感弥漫在滕琰的心里,到底她已经把那里当成了她的家了。
  噗噗的几声响打断了滕琰的思绪,有东西打在了小木屋上,震动得小屋轻晃了起来,滕琰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原来是城墙上的犬戎人在向小屋射箭。从水平距离看,她们现在距离城墙就在射程的边缘,强弓射的箭可以到达,但有牛皮的遮盖,不能对他们产生真正的威协。
  燕王和郑军师一直在仔细地观察,郑军师开口了:“城里已经乱了,可以准备攻城。”
  燕王赞同地点了点头说:“好,三天内拿下燕都。”
  滕琰听着二人对开攻下京城非常有把握,不由得将信将疑,郑军师看出她的不解,就指出一些情况让她来看,又给她讲解。小屋本来就没多大,三人的距离都很近,滕琰再看郑军师,觉得他的身体更坏了,病态一览无余,什么高超的方法也遮盖不住他的憔悴。
  这阵子她为着郑军师的身体平添了一段心事,有一次,郑军师在她面前晕倒了,还好当时并没有太多人知道,滕琰在他的坚持下也没有把此事说出去。
  滕琰对郑军师的一些意见早就消失了,多日的接触,她感到郑军师对她浓浓的关怀,生活上的小细节,都为她想到了,虽然是身在军营,但她过的日子比在昌平还舒适,她有专门的小厨房,有自己的侍卫,一切待遇比郑军师还要好。
  仔细回想,郑军师关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她的不满主要是因为过去站在不同的立场所所造成的,至于逼着她出仕,实在也算不了什么,最初看她是被逼的,但后来她就是乐在其中了,她现在每天的日子过得都很充实。
  对郑先生,她应该回报一二,打下京城后,她必须对燕王说明郑先生的身体状况,滕琰默默下决心。
  没等滕琰对燕王多嘴,燕王也知道了,郑军师又昏了过去,而且是在大厅广众之下。当攻城持续到第二天下午时,邓将军父子不负众望,在他们负责的东城墙首先攻破犬戎人的防线。进城的消息传过来时,郑军师听了,也许是太高兴了,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
  几天后,郑军师是被抬进城里的,滕琰自然是同他一起进的城,这时城内犬戎残余人马也都清理干净,居民也稳定了。
  他们直接进了原来燕国皇宫的一个偏殿,这里破坏?